是谁在梦里将那些悲伤吟唱成歌。
坐在桌前,把手伸出窗外,接到一滴雨水,紧紧攥住。菲尔德把拳头小心翼翼地凑到眼前。晶亮的雨滴在掌心滚动着。耳朵里充斥着雨点噼噼啪啪却温柔的打击声。下雨天啊……菲尔德轻轻叹了口气,甩甩手,望着低而灰的天空发起呆来。
“菲尔德~~~你在做什么~?”
宿舍的门“咣当”开了又“砰”地关上。爽朗的女声响起,两只胳膊迅速搂住了她的脖子。菲尔德惊了一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将那手臂摔开,同时自己也猛地站了起来,刚好撞到了那人的下巴颏儿。
“啊——!”来者尖叫着向后仰面摔倒,幸好及时用手撑住了,“痛痛痛痛——痛痛痛死了啦!你干什么啊!不要这么具备攻击性嘛!”
“米蕾娜……”菲尔德微微瞪了瞪眼,满怀歉意地走上前将其扶起。“对不起,我……”
“‘我不是故意的’,对吧。哼,每次都这样,我都习惯了!”米蕾娜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放心吧,我质量好着呢,经摔!”她用怨恨的目光盯着菲尔德,口中却说出这样自嘲的话。菲尔德不好意思地笑了。
几分钟后当米蕾娜神色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捧茶小啜时,菲尔德重又坐回桌前,心不在焉地将一张很久以前的口香糖包装纸(还是绿箭)折叠了又折叠。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已没有什么香味,但她还是捕捉到了那抹若有若无的薄荷味。手指揉搓着纸片,却没来由地想起,四年前的自己,也曾这样将一张一张的老人头(不要问我为什么是人民币)揉皱揉烂,任它们飞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满脸的泪与不绝的雨水融合,肆意流淌。
那一年菲尔德14岁,是正值豆蔻年华,本应天真烂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