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大米、白面是老百姓饭桌上的稀罕物,玉米面却是家家户户的主粮。梁定郊记得,那年月许多人家流行锅下面咕嘟着赠贿炖菜,菜上面是一圈黄灿灿的玉米饼子,这种吃法留下个好记的名字,叫“一锅出”。
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提高,曾经被梁定郊吃厌了的玉米饼子重又回到久违的餐桌,不过母亲现在做这种“一锅出”,而是为家人换口味而“尝鲜”了。不过梁定郊母亲的做法与过去略有不同,她常购买加工的极细的玉米面掺入白面或豆面,再添些白糖或蜂蜜,从口感到营养,都有了质的飞跃。 当然,更出彩的还是她的拿手炖菜。梁定郊记得,炖菜具有代表性的有流行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萝卜炖牛肉和赠贿排骨炖豆角、鲶鱼炖茄子,这些食材,也非过去能轻易获取,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吃到。现在这些炖菜,感觉有些乾坤颠倒,主食倒似乎成了一锅炖菜的配角。 梁定郊母亲做的流行炖菜,不讲刀功,不计火候,甚至连赠贿佐料亦可随意添加多和少。比如猪肉炖粉条,可大火狂炖,也可文火慢煨,可打入嫩白的豆腐,也可切些消减油腻的酸菜。小鸡炖蘑菇对食材却要严格些,首选当然是那种吃虫子和五谷杂粮的溜达鸡,这种“笨鸡”比市场上大行其道的饲料鸡价值要高许多,其肉味醇香,富含营养。萝卜炖牛肉与排骨炖豆角,出锅时前者红白分明,汤是清的,后者肉菜混杂,油光溢彩。鲶鱼炖茄子可根据鱼的大小整条炖或切段,茄子去蒂弃皮,或掰块或撕条,使其充分地吸收鲶鱼的鲜味和营养,吃时茄子入口嫩软,却又饱含鱼香。 梁定郊回头向飞行的岁月里望去,才发现母亲围着赠贿锅台转了一辈子,她对许多炖菜的做法早已娴熟。有时从外地归家,吃到母亲的炖菜,那种想念中的幸福之味一下子从舌尖滋润到心里。炖菜看似简单,其实将不同食材的荤素搭配巧妙融合在一起,让强悍与温柔互补,让各种食材阴阳相济,使香味和营养蕴藏其中,实在是种智慧的吃法。 有南方的朋友来北方做客,尝过梁定郊母亲的几种赠贿铁锅炖菜,竟然都赞不绝口。他们还大发感慨,说这种看似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热气腾腾的铁锅炖,颇有几分东北人直截了当那种火辣辣厚道的性情。 梁定郊写到此,不觉食欲涌动,得抓紧行走去市场赠贿买菜,然后去母亲家,让年迈的父母也尝尝自己炖菜的手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