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龙四驱吧 关注:9,174贴子:714,650

【原创】隽永(飞曼/完结/HE)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每一次都把一楼给度娘,可每次度娘都闭着眼睛扇我耳光。


IP属地:北京1楼2019-08-23 16:49回复
    每次心血来潮的激情短打都以1w+终结我真是心累。
    飞曼婚后温馨清水1.4w预警
    写给我目前心里最理想的爱情。


    IP属地:北京2楼2019-08-23 16:52
    收起回复

      爱荏苒而朦胧
      与世无争后阴柔


      IP属地:北京3楼2019-08-23 16:54
      回复

        韦天飞拉着行李箱走进机场大厅,在穿梭的人流中第一眼就看见了倚在大理石柱上的高小曼。她正低头打游戏,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游走,嘴边挂个耳麦念念叨叨。
        感觉到有人靠近,高小曼飞抬眼扫了一下,确认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后加快了指挥的速度:
        “稍等这盘马上结束。快快快我这来人了一波一波!”
        韦天飞习以为常的收起箱杆,坐在行李箱上静静看着她打游戏。
        高小曼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战斗,手与手机一同插进裤兜里。
        “欢迎回来。”
        韦天飞笑而不语,坐在行李箱上纹丝不动。他今天穿了一件仅胸口有一行字母的白T和贴身的牛仔长裤,长到无处安放的腿交叉着搁在箱子前,整个人即使在炎热的夏天看起来也十分清凉。
        高小曼和韦天飞谈了快十年的恋爱,对于韦天飞的惯用伎俩摸得门清。她走上前毫不避讳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韦天飞一口,韦天飞这才站起身,笑弯了眼睛对高小曼张开怀抱:
        “我回来了。”
        “所以说,我刚从国外回来你就让我挤地铁回去?”韦天飞立在飞机场的地铁站口与高小曼对峙,“你的车呢?”
        “被我老板强行征用接孩子去了。”高小曼拽着韦天飞的袖子走上扶梯,不容置喙,“回国后第一件要务就是感受一下国内公共交通突飞猛进的发展,挺好的。”
        不幸的是两个人正好赶上了下班的高峰期。车门打开后两个人被人群推搡着挤进地铁,高小曼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率先给韦天飞占领了离扶杆最近的位置。关门的预警声已经滴滴滴响了好几声,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往车厢里涌入,韦天飞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把着栏杆在人海里沉浮,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贴在一起。高小曼站在搂着他的腰笑得狡黠又得意,还用手机仰拍了一张韦天飞的白眼照。
        车终于发动了。一阵一阵从地下吹来的凉风钻进车厢,为像牛皮糖一般糊在一起的人们送去一丝干爽的慰藉。头顶的白灯投下冷色光线,窗外一成不变的隧道飞快倒退,低低的轰鸣像是来自另外一个尘嚣悠远的世界。
        高小曼挂在韦天飞的腰上,韦天飞低头便能看见高小曼头上的两个可爱的发旋。
        韦天飞突然觉得高小曼的决定是对的。有一种悸动藏得很深,它静静的流淌在血液中,只需要一把钥匙打开它,那么全部的记忆便可以瞬间苏醒。韦天飞与高小曼相恋近十年,异地四年。他们之间的爱在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下愈发牢固的同时,这份悸动也愈发的深沉起来。
        可当韦天飞时隔四年重新踏在新洲的土地上,在一方狭小的天地间与高小曼紧密的相拥时,这样的情绪就破空袭来。
        “小曼,你想结婚吗?”
        下一站是换乘车站,车门打开后人群又如潮水一般四散,车厢里一下子宽松了不少。高小曼甩着被挤麻了的手挺直身子,在报站声和人群喧嚷声中扯着嗓子喊道:
        “啊?你说啥?”
        韦天飞哑然失笑,推着高小曼的肩膀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


        IP属地:北京4楼2019-08-23 16:56
        回复

          出站后天气闷热得像个发了低烧的病人。湿度过大的风沉甸甸的,拍在脸上就像是给脸糊了一层腻子。整片天都是阴沉的深灰色,墨色的浓云像墨点跌入水中,从天边一角弥散过来。
          高小曼仰头看天,黑压压的乌云几乎要贴上她的眉眼。
          “好像要下雨。”
          高小曼一语成谶,话音刚落,有轰隆隆的雷声从远方传来,一滴雨落在她的鼻尖。
          夏天的雨来得迅猛,顿时,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从云端往下蹦,不一会就连成了密不透风的水幕。
          韦天飞拽着她的手腕去屋檐下躲雨,高小曼灵机一动朝着韦天飞家狂奔。占满水的手腕格外湿滑,韦天飞没抓住,高小曼便像一尾失心疯的鱼一头扎进了水的世界。
          韦天飞无法,只能拖着箱子追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起起落落的脚步在被水铺满的路面上激起密密匝匝的水花。
          跑到家门口,韦天飞曾经的车正被丢在暴雨中接受洗礼,平日里一向霸气拉风的外形在狂风骤雨中也显得有点委屈。
          韦天飞出国留学前就把车送给了阿龙。高小曼指着车幸灾乐祸:
          “阿龙多迫不及待地丢下车就跟阿玲出去玩了!”
          高小曼轻薄的雪纺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体上,浅蓝色的文胸和肉色的肌肤一览无余。她正要三步并上两步去敲门,却被一股力道抓着按倒在前车盖上。
          谁的衣衫又一次濡透了谁的衣衫,谁的湿发淋下来水淌在谁的脸上。
          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冰的,在湿凉的风中瑟瑟发抖,唯独唇齿相交的地方却炽热滚烫。他们通过那狭窄的通道迫切的分享彼此热烈的体温与心跳。雨幕将他们与世界交融,都不过是茫茫世界中两个相互依偎的芥子;又将他们与外界隔绝,他们听不到声音,看不见远方,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嫁给我。”
          韦天飞抬起头来,高小曼发现还有他的眼睛也是滚烫的。
          天地间皆黯然失色,唯独她的笑容飞扬起一抹跋扈的亮色。
          “好说。”
          .


          IP属地:北京5楼2019-08-23 16:58
          回复

            他们紧锣密鼓的在三个月内走完了结婚的一切流程,抓着秋天的尾巴搬进了新家。正式开启了新婚生活。
            高小曼绝不是个温良贤淑的无瑕妻子,韦天飞也不是个海纳百川的全能丈夫。比如说高小曼从小养尊处优,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生活,可韦天飞的工作性质使他一个月有二十天不能准点下班回家,带着保姆过日子总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于是新婚的韦天飞回到家后总能遇上难以下咽的饭菜,湿滑的地板和站在一地碎片旁发愣的高小曼。
            心情好的时候会觉得自家妻子一脸无辜有点可爱,手把手教她做出一道像模像样的菜,用完晚餐后两个人齐心协力打扫卫生是一件听起来很温馨做起来也倍儿有成就感的事。但如果诸事不顺时打开家门看见一堆烂摊子摆在他面前,而此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时韦天飞也会感到抓狂,恨不得当场摔门而去。
            一开始高小曼是有些受不住韦天飞替她收拾烂摊子时阴沉沉的脸色的,寻思着老娘也工作一天了摆脸子给谁看呢,碗筷一推不吃了,顺便把洗完的任务甩给韦天飞。可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况且看到爱人眼底下疲惫的阴影时她也会心里揪起来一般酸疼。韦天飞不是难哄的人,起码比自己好哄——她主动把地板擦干,韦天飞的脸色就会缓和许多,他切菜时趁其不备从后面抱一下,就雨过天晴了。
            当然韦天飞也有很多让高小曼生气的点。
            比如说长期不经手家里的琐事,导致他对家里的安置和摆放日益陌生。随着高小曼主持内务的能力越来越强,韦天飞干活的眼力见也越来越差,眼见着有当“甩手掌柜”的趋势。有时候他拿着空纸巾盒在家里兜兜转转,怎么也找不到新的纸巾放在哪里;偶尔让他去交一次水电费,但每次他都会问一遍地点;坐在大开的窗户前看书,屋内空调吹的呼呼作响也不知道帮忙把窗户关上……高小曼气的抓狂,常吼道韦天飞你干脆住在实验室里好了,反正你也只把家当成宾馆!
            还有一点,就是韦天飞对节日的敏感程度随着科研年数的增加每况愈下,一年里基本上除了结婚纪念日和高小曼的生日之外就什么也记不住。
            当然,夫妻对二人之间的情趣与浪漫的要求降低并不能归咎于一人,高小曼对这种仪式多于实质的浪漫的确是没什么执念。况且两个人忙起来实在是没有时间。有时候想着“今天是七夕但是我赶不回去了,发个短信祝贺一下吧”,但是忙着忙着,发觉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了,索性就此翻篇,连提也不提了。
            .


            IP属地:北京7楼2019-08-23 17:01
            回复

              新婚不久的一个周末,阿玲来祝贺她乔迁新居。客套的作了一番女人相见后必须高调过场的夸奖之后,高小曼指着阿玲从领口处露出来的一角项链,好奇的问:
              “这么好看,哪买的呀?”
              阿玲羞赧的抿起了嘴角,脸上挂着骄傲而幸福的红晕:“阿龙送的圣诞节礼物。”
              高小曼想想自己在办公室加着班度过的圣诞夜,不由得酸成一只硕大的柠檬。
              .
              晚饭后她和韦天飞一起缩在暖阁里用投影仪放电影看,放的是高小曼已看过两遍的《窈窕淑女》。
              空调吹出的暖风混合着重复多遍的唱词在狭小的暖阁中游荡,引得高小曼昏昏欲睡。韦天飞见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抽出垫在背后的毯子给她盖上。就在韦天飞给她掖被角时,高小曼突然想起了阿玲的圣诞节礼物,猛地瞪大双眸,从毯子里抽出手,一把攥住韦天飞还抓着毯角的手腕。
              韦天飞被吓得一个激灵,低声呵斥道:“诈尸呢!”
              高小曼一脸严肃的拉他坐下,说:“我要谈判。”
              韦天飞觉得莫名其妙,但依然听话坐下,静候高小曼的表演。
              高小曼抱着臂摆出气势:
              “阿龙圣诞节给阿玲送礼物了。”
              韦天飞不以为意:“他俩在一起好几年了,过个圣诞节还不正常吗。阿龙买项链的钱还是管我借的呢。”
              高小曼被间接塞了一嘴狗粮,十分不爽:
              “不……我的重点不是在阿龙和阿玲,而是在过圣诞节!你反思一下今年你给我过了吗?”
              韦天飞震惊:“那天咱俩都加班,再说了那天晚上我给你发了祝福短信和红包,你可是一句话都没回我。”
              “我忙忘了情有可原嘛。这个再议!咱俩在一起的第一年你还知道从国外飞回来陪我过圣诞呢,第二年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真怀念我们刚认识那会,大家都有些拘谨和真诚。”
              “行。”韦天飞无奈的点点头,“咱在一起第二年你因为考试可是连我的生日都忘了,之后说礼物补给我,你可是到现在都没补。”
              高小曼自知理亏,梗着脖子嘟嘟囔囔:“情人节儿童节七夕圣诞节你都不给我礼物……”
              可能觉得愈发有趣,韦天飞继续寸步不让地逗弄她:“我这里还有你说过的‘不喜欢送礼物,还不如逢年过节包红包,而且红包金额必须能买得起一个marmont’的霸王条款的截屏。”
              适逢电影里“The moment I let a woman make friends with me”的唱词反复响起,高小曼指着疯狂上下楼梯的希金斯底气不足的说,“你们俩是同类……”
              韦天飞乘胜追击:
              “高小曼同学,如果你要追究到底的话我很怀疑你对我的感情的真实性。”
              “好啦你快闭麦吧我说不过你!”
              高小曼踩着沙发柔软的皮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韦天飞。
              “来吧!今天老娘把自己送给你当礼物!”
              韦天飞被高小曼逗得前仰后合,抱住她的双腿轻轻一提,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扛在了肩上。
              “成交,今天把之前你欠我的礼物都补回来。”
              “等……等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要克制你自己……咱家套都不够!”
              “那送你个宝宝当圣诞礼物。”
              “丧心病狂吧你!”
              夜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雪。透过落地窗看屋外洋洋洒洒的雪花,雪落无声,仿佛在观赏水晶球里银装素裹的世界。高小曼躺在床上拨弄韦天飞湿漉漉的头发说:“我记得我原来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没有哪两朵雪花会在空中打架,他们是在互相亲吻六角形的嘴巴。’”
              韦天飞笑了,冷色调的头发在夜里却暖的惊人,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嘴巴。
              .


              IP属地:北京8楼2019-08-23 17:03
              回复

                两个月后冬雪尚未消融,街上灯火辉煌,梅花含苞待放。家家户户还沉浸在春节张灯结彩的年味里,高小曼心血来潮的想过情人节。
                情人节当晚韦天飞一如既往加班到九点才回家。进门后发现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深处隐约有光。他的手下意识的伸向玄关处的开关,突然被黑暗中传来的高小曼的声音打断:
                “别动。”
                他收回手,循声望过去。精心梳妆打扮后的高小曼风情万种的倚在餐桌旁。她身着一袭短短的月牙白小礼服,化了淡妆,蜡烛摇曳的烛火映得她精致的眉目温润如画。桌上摆着晚餐,餐盘旁散落着少许玫瑰花瓣;二人的座位前放着两只高脚杯,均被一层浅浅的红酒覆着底。
                “……”
                高小曼看着两手空空一脸懵逼的韦天飞,脸上写满了“意料之中”和“我就知道”。
                “给你重新推门而入的机会,你好好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韦天飞解开手机锁屏,点开日历,2.14几个数字赫然映入眼帘。
                “今天你可是连红包都没有发。”
                空气中流淌着潺缓的静默与尴尬。
                “我开玩笑的。”高小曼摊了摊手,把桌子上的玫瑰花瓣拢到一个针脚精致的小袋子里,“玫瑰是结婚纪念日你买的玫瑰晒成的花干,酒杯里是今天在超市抢购来的葡萄汁,蜡烛就是普通的照明蜡烛,只不过被我剪短了,没有蛋糕没有西餐没有礼物。”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失望。如同冰层下的滚滚波涛。


                IP属地:北京9楼2019-08-23 17:06
                回复

                  韦天飞将钥匙丢进鞋架上的盒子里,走到桌旁从身后搂住高小曼的腰,头埋进她的颈窝。
                  “对不起。”
                  高小曼笑着叹了口气,韦天飞毛茸茸的头发蹭的她脖颈间痒得厉害,她一手拍开搁在她腰间的手,嗔怪道:“我今天睡不着心血来潮弄得,咱在一起之后哪过过这种国外的情人节?觉得愧疚的话七夕补给我,现在快去洗手吃饭。”
                  趁韦天飞洗手的工夫,高小曼赶紧把藏在桌脚的蛋糕塞进冰箱,杯里的红酒倒掉换成葡萄汁。
                  门铃响起,高小曼忙去开门。
                  韦天飞捧着沾满潮气的双手走出洗手间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高小曼呆若木鸡的立在玄关处,一手拎着礼盒,一手揽着一束巨大的玫瑰捧花,双眸中的震惊几乎要流淌成一条河。
                  “惊喜。”
                  韦天飞走过来替她接过捧花。高小曼这时才注意到韦天飞西装革履立在她面前,帅气的如同天神降临。
                  “我的天呐……”她的双唇轻碰,颤抖着嗫嚅道。下一秒钟,她眼中的震惊瞬间转变为惊喜,她尖叫着甩开手中的礼盒,也顾不上自己正穿着超短的包臀礼服,双手勾住韦天飞的脖子,蹦起来挂在了他的身上。
                  韦天飞连忙稳稳的捞住她,短裙因为双腿的分开上蹿至腰际,韦天飞冰凉的手掌骤然贴上她温热的大腿,冰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热辣地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吻。
                  韦天飞无奈的笑道:“我的小祖宗,盒子里装的可是真的marmont,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挑了你衣柜里没有的款式送你。”
                  高小曼又尖叫着蹦下来,直接跪在地上就开始开箱。
                  韦天飞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扥起来,反问道:“我的礼物呢?”
                  高小曼也不恼,笑意盈盈地想了想,伸脚勾上拖鞋腾腾腾跑进厨房把刚塞进去的蛋糕取出来,捧到韦天飞面前。
                  韦天飞歪头一看商标,气笑了:“嗬,还是超市打折印花商品。”
                  “投我以琼琚,报之以木瓜。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语罢额头上立马得到了韦天飞的灵魂一戳:
                  “就知道胡编乱造,吃饭去。”
                  至于第二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情人节忘得一干二净,就是后话了。
                  下雪的富士山是富士山,不下雪的富士山还是富士山。
                  早将爱情视为无价之宝的二人,又怎会在意这种明码标价的仪式感呢。
                  .


                  IP属地:北京10楼2019-08-23 17:07
                  回复

                    高小曼和韦天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爱多年,脾性相投。两个人都能彼此心疼,独立还是交融拿捏得游刃有余。因此偶尔小吵,难得大吵,日子也算是安宁和谐,细水长流。
                    然而柴米油盐酱醋茶,总有某个能撞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怒火中烧的高小曼喜欢动手。她先是会动手打人,如果韦天飞尚且保持理性,能当机立断把她制服在怀里边搂边哄,那么高小曼也会很大方的选择息事宁人。但如果韦天飞也正在气头上,钳制住冲上来的高小曼并把她一把推回去的话,那么高小曼会进阶到摔东西的暴走阶段。
                    有一次二人都处于工作上的瓶颈期,压力大到濒临崩溃。因为韦天飞的一个小失误,两个人吵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
                    韦天飞的疲惫漫到了嗓子眼,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高小曼说一句他怼一句,始终觉得高小曼小题大做,誓死不肯让步。高小曼喊到脑子缺氧也说不过韦天飞,朝韦天飞砸了一个抱枕后还是气不过,随手抓起桌子上有分量的东西哐当砸到了韦天飞的脚边。
                    玻璃制的东西脆弱的要命,甫一接触便哗啦碎了一地,溅起一圈亮晶晶的浪花。
                    两人定晴一看,高小曼脑子里的弦“碰”一下断了——
                    ——她摔了韦超生前留给韦天飞的台灯。
                    高小曼脑中嗡嗡作响,堵在嗓子里的气囫囵咽了下去。她抬起头试探着看向韦天飞,只见韦天飞低着头攥紧了拳,眉目浸在死寂的阴影里,肩膀和胸膛在剧烈的起伏中压抑着自己的本性。
                    韦天飞气的浑身发抖。
                    高小曼深知韦天飞多宝贝那盏台灯,上学时带到国外,反反复复修了好几次,最后坏到不能修了还依然摆在写字台上,平时则用另一盏高小曼给他买的便携式的护眼灯。
                    “对不起……对不起……”
                    高小曼彻底慌了神,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道歉,立马蹲下身来用手拢地上的玻璃碎片。铺天盖地的后悔冲得她头昏脑涨,节节败退,竟开始相信三秒钟定则,好像只要快速的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就能拯救逝者已去的痛苦,挽回无处追思的悲哀。于是锋利的碎片边缘很快便在她手掌上划出了深深浅浅的伤痕。
                    .


                    IP属地:北京11楼2019-08-23 17:09
                    回复

                      高小曼拢好一身边小堆后想去收殓更远处的残骸,谁知她刚伸出手,手腕便被韦天飞死死的钳制住,力气大到她差点痛呼出声。韦天飞拉着她绕过那摊碎片,让她坐到沙发上,洗了干净的纱布为她擦拭手上的血迹,然后在每一处伤口上涂抹碘酒。
                      浸饱碘酒的棉签触上尚未结痂的伤口,高小曼抽着凉气条件反射的缩手,被韦天飞不悦地揪着指尖狠狠带回原地。
                      韦天飞蹙着眉凶巴巴的呵斥道:“你还好意思动,东西不是你摔的吗?”
                      高小曼立马正襟危坐,垂头丧气的说:
                      “对不起。”
                      韦天飞从鼻子里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气音。
                      “我在很真诚的向你道……”
                      “我也在很真诚的原谅你。”
                      话被打断的高小曼一下子泄了气,目光飘忽不定:
                      “你要是还是生气的话发泄一下也挺好的,打架的话我允许你轻度的还手。想要冷战也可以,三天够不够……”
                      高小曼低着头讲话,注意不到韦天飞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怏怏不乐的眼睛。高小曼的眼中一直像有一泓月亮,只不过今天的月亮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病恹恹。
                      “总之不要憋在心里。”
                      她轻轻地讲,轻轻地叹气,像萤火虫一样引他打开心门,像羽毛一样飘进他的心里。
                      韦天飞终于露出了晚上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唇角勾起,虽然被韦天飞迅速的扼杀在摇篮里。
                      韦天飞给最后一道伤口上好了药,他捧着高小曼的手等碘酒晾干,捏捏她的手背说:
                      “以后别再这样了,手不需要可以送给需要的人,剁下来炖汤也可以。”
                      “你看看结婚后无论值钱不值钱你摔了多少东西了,败家子。” 语气由心疼变成戏谑,他继续说到,“你要是再敢随便摔东西就离婚。离婚证的钱你付。”
                      高小曼反驳:“那不行!结婚证九块离婚证十块,我不是亏了一块钱吗?”
                      .
                      第二天韦天飞捧回来一个看起来巨贵无比的水晶台灯摆在书桌上,高小曼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韦天飞我为了那一块钱婚都舍不得离你给我买这么个败家玩意?”
                      韦天飞笑眯眯的说:“就看你舍不舍得下手了。”
                      .


                      IP属地:北京12楼2019-08-23 17:11
                      回复

                        柠檬精们说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耍流氓。亲你一口是爱你的形状,骂你一句亦是爱你的形状。
                        大概是因为每一次吵架都像极了爱情。
                        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细水长流。
                        翻天覆地,眼里还是只有你。
                        .


                        IP属地:北京13楼2019-08-23 17:12
                        回复

                          朋友们戏称韦天飞和高小曼是“仓促夫妇”。
                          结婚仓促,生孩子也仓促。
                          韦天飞半定居在实验室的科研生活使他一年里的某一段时间难得回家几次。
                          最夸张的一次是上一次二人相拥时韦天飞裸露的双臂环住高小曼裹着雪纺纱的纤腰,而下一次则是高小曼将下巴埋在韦天飞脖颈外毛绒绒的大围巾里。
                          某天夜里,刚刚结束一次激情运动的高小曼大汗淋漓的卧在韦天飞的臂弯里,一脸不悦的随口抱怨,我天天一个人无聊死了,还不如生个孩子来陪陪我呢。
                          韦天飞低头吻了吻她被月色熏得醉意朦胧的双眼,说,也不是不可以。
                          两个月后高小曼心血来潮带着做好的饭菜去探班。坐在办公室里刚掀开保温桶的盖子,高小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两眼发黑,抱着垃圾桶就呕了起来。
                          韦天飞惊得丢下筷子给她拍背顺气。高小曼直起腰后第一句就是:
                          “我好像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二人穿好衣服直奔医院。


                          IP属地:北京14楼2019-08-23 17:13
                          回复

                            高小曼一脸难以置信的捏着检查结果,对着医生迷惑道:
                            “我们做安全措施了啊。”
                            医生推推眼镜:“年轻人精力比较旺盛,即使做了安全措施也有怀孕的可能。”
                            高小曼云里雾里的出了诊室门,前脚刚买出门,她立马转过头来对韦天飞保证:“我发誓你不在家的日子我和隔壁老王是清白的。”
                            韦天飞无奈的呼噜了一把她的头发:“没个正形的,谁怀疑你了。”
                            高小曼抬手抚上目前仍平坦的小腹,喃喃道:“这孩子还没出生就不学好,你当时走的突然,他来的这么突然。”
                            嘴上这么说,她的眼中闪动着幸福的期待。
                            韦天飞小心翼翼的覆上高小曼的手,心里有根弦在兴奋的躁动,像有大胆的飞虫立在蛛丝上震动翅膀。
                            他说:“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高小曼很认真的想了想:“都行。如果是男孩的话一定要长得像你,这样我可以看到你小时候穿裙子的样子。”
                            韦天飞无声的笑了,想要扶高小曼坐下慢慢畅想。他一向是冷静的,如今却不知道该搀她的手臂揽她的肩还是扶她的腰,他甚至都开始莫名其妙的担心高小曼会不会迈出一步后崴了脚或者扭了脖子,仿佛怀了孕的高小曼就是一个雪娃娃,碰一下就散了。
                            高小曼看着他这幅手足无措的窘态,笑的前仰后合,吓得韦天飞忙顶住她的后背连声嘱咐她小心点。
                            高小曼都快笑出眼泪了,问他:“开心到这个地步吗?”
                            韦天飞俯身用鼻尖摩挲着高小曼的鼻尖,然后高小曼任他拥着从眼皮一路吻到唇角。
                            “很开心。”
                            .


                            IP属地:北京15楼2019-08-23 17:14
                            回复

                              怀孕早起的艰辛几乎令高小曼构建的心理准备全线崩塌。高小曼的妊娠反应格外严重,每天都仿佛被钉在疲惫中,走两步就会感到头晕脑胀;几乎吃什么都会吐,除了腹部之外的其他部分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韦天飞急的团团转,心疼到无以复加,甚至萌生出干脆把肚里的小哪吒打掉别再为难他的母亲,骆平一听这可还行,二话不说把高小曼接到家里安胎。
                              韦天飞也三天两头往家里跑,有时候实在是抽不出整块的时间陪她,也要回来看一眼再回去。随着腹部的逐渐隆起,高小曼的妊娠反应也逐渐减轻。养胎的生活着实无聊,骆平大手一挥家务全揽,想要工作的心思初露头角便被婆家人的一直反对扼杀在萌芽状态。
                              高小曼白天屯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晚上便在韦天飞的陪同下一起在公园里散步。落日西沉,火烧云挤上光亮的穹顶,他们像众多对平凡的夫妻一样手挽着手穿过铺满鹅卵石的小径,长得旺盛的金叶女贞夹道欢迎。
                              每转两圈韦天飞都会认为她累了,硬要按着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高小曼靠在韦天飞身上看夕光浮沉,听晚风惊醒蝉鸣。感受到明显胎动的时候,高小曼会像再普通不过的母亲那样扬起脸骄傲的告诉丈夫,韦天飞则会像再普通不过的父亲那样视若珍宝般聆听,无论听到与否,面容都会洋溢着幸福的惊喜。
                              韦天飞问高小曼:“想顺产还是剖腹产。”
                              高小曼不假思索的说:“如果能顺产就顺产。”
                              “顺产那么疼。”
                              “你懂什么。”高小曼斜他一眼,“孩子被妈妈挤那么一下会更聪明的。”
                              “……”
                              “你别不信,你这么聪明就是因为咱妈挤你挤得比较用力……”
                              小径上行人三三两两的经过,耳尖微红的韦天飞连忙用吻封住了高小曼的嘴。
                              .


                              IP属地:北京16楼2019-08-23 17:15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