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风重,吹掀庭堂前的飞雪,也将云居的一笺送至掌间,教小儿的喧腾也掩于牖外。葱白拂过洒金笺时,袅娜的簪花入目,便也缓缓将旧忆的游思勾起】
【深曾也是母溺、姊爱、兄亲的娇姝,而病灾总来得迅疾而不经意,侵袭着前二者,终都消折在紫阙的朱檐之下。我绝难忘的,曩昔在宵中曾划落的泪线,与我道诉她的伶仃——这宸宫这样深长,独她一人居于漱芳的新春山里,想来亦很悲切。可在新婚的椒室里,她问我,我是否肯为她高兴,想来她与文德的婚书并非是囚牢】
【如是絮絮想了泰半光景,眼见着风霜有愈急的姿态,忙捉了狐裘赶赴云居,浑然忘了垣后的另一客】
【我来时,冰花已然偃旗息鼓,透出半亮的穹顶,连府门处的小厮都惊诧我来之早。庭前汩汩升腾的虚白,裹挟着辛甜漫入肺腑。尚不及问,已然可见主人翩然而至的身影】
【深姊是自廊角处露面的,尚与仆妇吩咐着甚么,抬眼间窥得,也依依上前,互挽共入】是我急着相会才是,不敢教你苦等。
【室中的热暖驱散寒凉,只颇有些厌嫌这尖锐的刺激,先将小盏拢在掌间相煨。话间,未英的另一主终肯露影,在天色稍霁的时分】
【扬眉顾去,反先要“兴师问罪”起来】怎我不去知会,你便来得这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