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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崇文下学，王德发提着书匣问我是回承仁还是去未央淳充仪那处，我皆摇头。）
：往清思殿。
（我说得大声，当下便有几个兄弟姊妹问我去那做什么。我阿娘被关那处，阖宫皆知，只是大家惧于流言，鲜少有人去探望我阿娘，久而久之，便以为是上殿下令不准探视。我此番话，犹如激起千层浪，可我也不曾明确回答，只红光满面，对他们灿烂一笑。）
（绕路往清思殿时，王德发倾身耳语提醒我，道这月已去了清思殿三次，不可再去了。我斜眼看他，轻声。）
：谁说我要去清思殿看阿娘了？
（王德发百思不得解的模样逗笑了我。）
（我答应祖母每月偶去探望阿娘不假，除去可去探望的时间，齐宫上下，我便不能去走一走，路过一下了吗？且方才那些兄弟姊妹问起时，我也未明确答复，该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只遵循祖母的话，不逾矩就好。王德发恍然大悟，捂着嘴点了点头，我亦唇角衔笑，从容走在宫道间，每每往清思殿门口站立片刻又回身转去承仁，这日复一日，宫里又起流言——太后许是要保花氏。）
（我挥退来禀的王德发，落笔，依旧练字，仿佛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