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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的故事,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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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各国镇楼


1楼2019-10-02 21:43回复
    春秋战国,短短数百年时间,创造了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一个“思潮涌动”的时代,奇幻诡谲,英雄辈出,令无数后人叹为观止。
    在这里,暗杀,弑君,酷刑,谋朝篡位,其他时代都会浓墨重彩描绘的事在这里如河边野草般常见。
    在这里,坚持,大义,慷慨,舍生忘死,其他时代都会立书作传记录的人在这里如吃饭喝茶般自然。
    这里有残忍,有仁爱,阴云密布,志气高远,这是一个矛盾的时代,这是一群在暴风雨中寻找晴天的人们。
    这里的志士重情而轻死,这里的恶人重欲而轻杀。
    这是一群人在寻找“出路”的故事。


    2楼2019-10-02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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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超级精彩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0-0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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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及春秋霸主,大家首先都会想到齐桓公,“九合诸侯,尊王攘夷”,齐国可真谓是春秋首霸,而其实在齐国称霸前,有一个国家曾经小霸了一次,也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彻底击碎了周天子最后的尊严,让日后的东周的天子们只能蜷缩在王畿之类,再无相争之心,它就是后来风雨飘摇的郑国,这位国君就是郑国的第三位君主,郑庄公。
        《左传◎隐公·隐公元年》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想当年,郑武公在申国娶妻,名叫武姜,生了庄公和共叔段两个儿子,庄公出生时是脚先出头后出的,这是难产,惊吓到了姜氏,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也由于这个原因变得很讨厌他。姜氏喜爱共叔段,想立他为太子,屡次向武公请求,武公不肯答应。
        这里就可以看出,身为母亲,因为孩子出生时的难受状况便对其心生厌恶,先不管其为嫡长子,也不论德行,不论能力,就凭着自己的喜好便想着废长立幼,但此时周王室虽然开始衰微,大周礼法依然深入人心,君位由嫡长子继承,且郑君姓姬,为王侯,非楚秦之地的民居偏远礼法不彰,而是以经济、法制、政治和诗乐闻名于当时,武公依然重礼明法,自然不允。


        4楼2019-10-0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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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等到庄公继位为郑国国君,姜氏请求把制地封给共叔段,庄公说:“制地形势险峻,太危险了,虢叔就死在了那里。除了那个制地其他地方你随便挑。”姜氏就请求封京地,让共叔段住那里,就称他为京城大叔吧。祭仲说:“国都的城墙周长超过三百丈,就会给国家带来祸害。先王制定的制度:大城的城墙,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城的,不超过五分之一;小城,不超过九分之一。现在京地的城墙呀,完全不按规矩来呀,怎么能这样,这还能忍?”庄公说:“我母亲她想这样啊,莫得办法,咋样能避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对当前就会满足吗?满足是不可能满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满足的,只能早点做些准备,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把她想做大事的心扼杀在摇篮之中,别任意其滋生蔓延了。蔓延的野草到处瞎长,铲都铲不掉,何况是他是您亲爱的欧豆豆啊?”庄公说:“心怀不正,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必然是自取灭亡,你和我一起慢慢等等吧,看看他们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不久之后,大叔命令西部和北部边境的人们既听庄公的命令,又听自己的命令。公子吕说:“不能再忍啦,一个国家怎么可以有两个发令者,岂不是乱了套了,您打算怎么办?您要是想让位,我这去请他过来当国君;你要是不想把国君的位置给他,那就早点灭了他,别让老百姓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庄公说:“没事的啦,莫问题啦,慢慢来嘛,再等等,再等等,他肯定会自食恶果的。”
            大叔又收取原来两属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封邑,并扩大到廪延地方。子封(即公子吕)说:“现在可以干他了吧?势力一大起来,就有百姓跟着他了,他就成民心所向的国君啦。”庄公说:“他身处不义,号召不了人民的,势力越大,反而崩得越厉害。”
            大叔开始修修城郭,储储粮草,补充补充武器装备,充实充实步兵车兵,准备袭击郑国都城啦,姜氏也就是庄公则打算作为内应打开城门,唉,这母亲真可怕,好狠心。庄公听到大叔起兵的日期,说:“可以了,干他!”就命令子封率领二百辆战车进攻京城,二百车....额...考虑一下当时的人口和生产力,一车是八十人左右,二百车就是...一千六百人,挺厉害的了。京地的人反对大叔,大叔逃到鄢地。庄公又赶到鄢地打他。五月二十三日,大叔又逃到共国。
          道德经言:“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
          庄公所做的就是这个道理,一开始共叔段偷偷摸摸搞城墙建设,建到了违背法制了,看看老哥的意思,老哥好像没有意思,然后就要别人听自己的话,当然也要听国君的话,继续看老哥的意思,老哥依然没有意思,然后占地扩大势力,继续看老哥....咦?...唔...老哥是不是傻了,还是随便我想做什么啊,那我真的可以做点事啦,嘿嘿,将士们,召集起来,咱们要干大事啦!
          人的贪心从一开始都只有一点点,目的达成后发现什么惩罚都没有,谁都没有出来责怪,这时候贪心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从还在注意别人的脸色到只晓得自己的好东西了,久而久之,忽然有一天,一把冷刀架在脖子上时,突然惊醒,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共叔段的所作所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他自己沉迷其中,以为天衣无缝,当正义降临的时刻,人民自然会站在正义的一方,纵使你有兵甲万千,却无一人为你卖命,是因为共叔段太傻了没料及会有这样的情况吗?并不是,只是贪得无厌,狂病入体,沉迷在自己的欲望中,已经看不清身外的现实了。
          庄公的母亲姜式也是,心机深沉,一开始跟庄公要地特地选了个最差的地方,她知道庄公肯定不会让亲爱的欧豆豆去那种恶劣的环境中生活,然后庄公就会给出好的地方让自己选了,从而避免了物资人力平庸的地方,最后还密谋里应外合,唉,她是真的爱小儿子不爱大儿子啊。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春秋书言:“郑伯克段于鄢”庄公在鄢地打败了共叔段,共叔段所作所为不像兄弟,所以不说“弟”字;兄弟相争,好像两个国君打仗一样,所以用个“克”字;把庄公称为“郑伯”是讥刺他没有尽教诲之责;《春秋》这样记载就表明了庄公的本来的意思。不说“出奔”,是因为史官下笔有困难。
          庄公身为哥哥,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在弟弟刚开始犯错就即时制止,用正道之礼去教育他,而是任意自己的弟弟胡作非为,最后自取灭亡,说明庄公他自己,也有深深的计谋,就是对弟弟的猜忌,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一个威胁,所以他想剿灭自己的弟弟,故而在他犯错的时候特地不去理会,让他越错越深,最后自己就可以做一个正义凛然光辉靓丽的审判者,好名声和消除威胁的目的都达到了,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会用计,故而春秋书中有所讥讽。


          5楼2019-10-02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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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置姜氏于城颖,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颖考叔为颖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庄公把武姜安置在城颖,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永不见面!”,可是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颖考叔的人,是颖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一些好东西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好吃的一顿饭。颖考叔在吃饭的时候,特地把肉留着。庄公好奇问他你在干啥子咧。颖考叔答道:“家中老母亲,我吃过的东西她都尝过了,只是还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就请您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吧。”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就我没有了!”颖考叔问:“嗯?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就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自己好后悔好后悔,唉,气头上说了傻话。颖考叔答道:“您这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想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庄公依了他的话。地道挖好后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在这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于是,他们恢复了从前的好好的母子关系。
              君子说:“颖考叔是位真正的孝子,他不仅孝顺爱护自己的母亲,而且把这种孝心感染给了庄公。《诗经·既醉》篇说:‘孝子一直践行着自己孝道,也在不断感化着身边的人。’大概就是对颖孝叔这样正直纯净的孝而说的吧?”
            这就是著名的“黄泉见母”的故事。
            孝道其实有时候很简单,没必要像书上写的卧冰求鲤把自己冻个半死不活,也不用像恣蚊饱血那样让自己饱受摧残,就是很简单的,吃到好吃的带点回去给父母尝尝,就是最普通,最简单,最能温暖人,也最深入人心的孝道,令,庄公一见,叹息不已,故而下定决心。
            庄公所困,是为誓也,誓为诺言,不可轻弃,弃则人不信。人若不信,纵使自己所言再真,所情再炽,其亦摇头叹息矣。
            全程之中,颖考叔未劝一句,未言一句大道理,只是简单之质朴之心,却甚感人矣。


            6楼2019-10-03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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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也挺羡慕以前的,哪怕只是在家种田,在厂里打工,都没有人看不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0-03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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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礼是非常严谨的,无论是成亲,生子,奔丧,哪怕是出行,身份不同,地位不同,都要遵循着不同的礼制。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
                秋季,七月,周平王派遣宰咺来赠送鲁惠公和仲子的吊丧礼品。惠公已经下葬,这是迟了,而仲子还没有死,所以《春秋》直接写了宰咺的名字。
                  天子死了七个月后才下葬,诸侯都来参加葬礼;诸侯五个月后下葬,同盟的诸侯参加葬礼;大夫三个月后下葬,官位相同的来参加葬礼;士一个月以后下葬,亲戚参加葬礼。向死者赠送东西没有赶上下葬,向生者吊丧没有赶上举哀的时间,预先赠送有关丧事的东西,这都不合于礼。
                惠公即鲁惠公,鲁国的第十三任君主,鲁国之祖即为“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周公姬旦,鲁惠公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国势大振,百姓悦服。他的夫人叫孟子,额,此孟子非彼孟子,惠公的妻子孟子没有生下孩子便早早去世了,晚年,为庶长子公子息娶宋武公之女仲子。仲子至,见仲子漂亮,自纳之,并立为夫人,生子允(即鲁桓公)并立为太子。
                没错,他的儿子好不容易取了个漂亮的妻子,还是惠公自己决定和宋武公结成亲家,哪知道看见自己的儿子妻子漂亮,居然就直接抢过来了,还立为正妻,生下的儿子还立为太子,估计当时公子息脸都黑透了。当年唐玄宗从自己的儿子手里抢来杨贵妃,被历代学者批判了多少次,文学作品无数次的引用讽刺,影响多么深远,而且玄宗当时还有些力排众难,耍了点小手段,再看看人家惠公,原因很简单,看见人家女子漂亮,手段也很直接,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连史官记载都懒得用太多笔墨,因为啊,这在春秋战国时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由此可见,那个时代混乱的人心,私心之盛,情欲之肆,前所未有,孔子叹其“礼崩乐坏”不是没有原因的。
                史书原文:“惠公適夫人无子,公贱妾声子生子息。息长,为娶於宋。宋女至而好,惠公夺而自妻之。生子允。登宋女为夫人,以允为太子。”夺而自妻之,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讲述了一个道德败坏,肆意情欲的君王,见色起意,不管长幼之序,不管自己儿子的荣辱,只管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时候才是春秋初期,礼法还深入人心的时候,惠公便做此不义之举,可见到了春秋后期,国政是多么混乱,再到完全废弃一切的战国,君见色夺妻,臣生恨弑君,如此行为,数不胜数,一切才刚刚开始啦~~
                周礼中规定,行丧礼一切都要合乎时宜,不可提前,不可滞后,惠公入丧的时候周平王送惠公和仲子吊丧礼品,等礼品到的时候惠公已经入棺下葬,而他的妻子仲子还没有死,这是一个没赶上,一个提前了,都不合礼仪,所以春秋书中为了照顾平王的面子,就让那个送礼的人背黑锅,他也是真的惨。
                周平王年间,秦文公用天子礼祭祀天帝,惠公也向平王申请。平王不同意。惠公怒,故意就用天子礼祭天。平王不敢过问。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平王心里有个疙瘩,就故意干点坏事惩罚一下。祭天时,天子有天子礼,诸侯有诸侯礼,天子礼肯定恢弘霸气一些,诸侯礼当然就要逊色一些,但规定就是规定,每个人都要遵循,唯有有野心的人才会尝试越过。
                那为什么秦文公可以无视规定用天子礼呢?因为山高皇帝远,而且当时的秦国和楚国都被人称为蛮夷之国,他们随便瞎弄也没人理他们,就像第一位称王的楚武王,当时的王号是最高尊称,唯有周天子可以称为周王,但那个时候的楚国耍了个心眼,就是他们一直被中原正统诸侯鄙视为蛮夷,那么蛮夷就蛮夷吧,咱认了,咱蛮夷也不懂事,就称个王吧,想想你们这些正统也不会和蛮夷一般见识,那咱也就可以安安心心过个口瘾。
                但鲁国不一样,鲁王姓姬,王侯,不是蛮夷之地那些没见过世面没听过礼制教育的人,他也要行天子礼,这就是赤裸裸的野心,一开始还装装样子申请一下,周天子肯定不准啊,惠公生气了,原形毕露,解释起来还是自己赌气一时不慎才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也算是个半正不正的理由吧?但要是周天子答应了,惠公会笑笑然后说自己是说着玩的吗?不可能的,他会更心安理得的做着越界的事情,而且更有底气,更光明正大。正如前文郑庄公所言:何厌之有?怎么可能会满足呢?所以啊,周天子也正是难做啊......
                这也说明了此时周天子的威严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周室衰微,诸侯并起,天下将乱~~


                9楼2019-10-03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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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
                    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苹蘩温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繁》、《采苹》,《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郑武公、郑庄公先后担任周平王的卿士,平王暗中又将朝政分权给虢公,郑庄公怨恨周平王,平王说:“没有这回事。”于是周王、郑国交换人质证明互相之间皆立信用:周平王的儿子狐在郑国做人质,郑庄公的儿子忽在周王室做人质。周平王死后,周王室准备让虢公掌政。四月,郑国的祭足带兵割取了温地的麦子。秋天,又割取了成周的谷子。周和郑互相仇恨。。
                  君子说:“信用不发自心中,盟约抵押也没用。开诚布公互相谅解地行事,用礼教约束,即使没有抵押,谁能离间他们呢?假如有真诚的信用,山涧溪流中的浮萍,蕨类水藻这样的菜,装在竹筐铁锅一类的器物里,用低洼处沟渠中的水,都可以供奉鬼神,献给王公为食,何况君子缔结两国的盟约,按礼去做,又哪里用得着人质啊?《国风》中有《采蘩》、《采蘋》,《大雅》中有《行苇》、《泂酌》诗,都是昭示忠信的。”
                  这就是“周郑交质”的故事,心无诚意,纵使有人质在手,又如何能让双方心意相通?若是真心交流,昭昭天理便可互相约束,互相明志,又何须要交换人质?
                  虢,读guo,第二声,与“国”同音,虢公即西虢国国君,周平王宠信虢公忌父,有意擢升虢公,分享郑庄公的权力,所以郑庄公当然要怨恨啦,虽然当时周室衰微,当诸侯也还没敢明着乱来,只有时不时的搞点小动作让自己得意一下,庄公是周天子的卿士,就像后世的朝廷重臣,无论那些诸侯心怀多少歪心思,面子总是要给的,庄公也利用这个职务之便为郑国谋得了相当的利益。
                  在春秋初期的几十年中,宋国和卫国是郑国发展的直接障碍,故直接或间接反击、讨伐宋国和卫国便成为郑庄公首要的战略目标。而郑庄公就充分利用自己身为周天子卿士的权力,借周天子的名义去讨伐那些对郑国发展构成威胁或障碍的国家,清除了郑国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史书称其“假借王命”,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就是这个狐狸自己也一点都不弱,换个说法吧,叫“如鱼得水”,所以当庄公发现周天子要分自己的权时心里就是相当懊恼了。
                  权,我所欲也,利,亦我所欲也,二者可以得兼,所以一个不能少也。为什么会懊恼呢?就因为心中贪权,为更容易的扩大自己的利益而贪权,总称就是贪权好利,一旦有人过来分权,就如兽口夺食一般,引起其疯狂的撕咬,不是为了人民,也不是为了正道,更不是为了明示心中的大义,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利益,舍不得,分利如割肉,痛苦,怨恨,你们,有体会过吗?体会过的话就好好反省,那时候自己的心里到底还剩下什么。
                  平王欲分权,不是见虢公深明大义,品德优良,万中无一,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而是因为私人的宠信,这就会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讨好奉承,还是真正的君子之交,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相见恨晚呢?或许都有,更大的原因是郑国越来越强大,庄公越来越高傲,隐隐有把持朝政的意思,出于内心的警戒,平王选择了分权,然而庄公的强硬令他始料未及,故而只能出此换质之策。
                  然而纵使是交换了人质,双方的心里依然猜忌满满,郑庄公依然想要扩大势力,看见扩大势力的郑庄公的周平王依然想要分权,这就让人质成为了一种形式,当双方都没有诚意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约束力,但如果是心中真情切切,真诚无二的时候,纵使未言一句,未立一约,也会从始至终的约束自己,不做触犯他人的事。
                  齐襄公是齐桓公的上一任国君,他派大将连称、管至父去守卫葵丘。连称问齐襄公:“我们何时能回来?”当时正是西瓜上市季节,齐庄公一边吃瓜一边说:“明年吃瓜时派人替换你们。”
                  一年之后,齐襄公却忘了约定。管至父只好送回一瓜,并提出按时替换的要求。齐襄公十分振怒,平静下来之后,对送瓜的人说:“他们要想回来,在等一次瓜熟吧。”连称、管至父见齐襄公言而无信,又气又恨。后来,他们二人参加叛乱,杀死齐襄公。
                  齐襄公为什么会言而无信?就是因为他心中毫无真诚,从一边吃瓜一边许诺就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臣子的事放在心上,随口敷衍,如此,怎么可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找的。


                  10楼2019-10-03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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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来看看这位太子与夷为什么不被看好,宋殇公即位后都做了哪些事?
                    《史记·卷三十八·宋微子世家第八》:殇公元年,卫公子州吁弑其君完自立,欲得诸侯,使告於宋曰:“冯在郑,必为乱,可与我伐之。”宋许之,与伐郑,至东门而还。
                    在即位的第一年,卫国发生了弑杀君王的小插曲,为了向各位诸侯寻求认同,保证自己地位的稳固性,就谗言宋殇公说之前被派到郑国居住的穆公儿子冯,一定会叛乱,趁现在他还没有动静,赶快去打呀,宋殇公居然同意了,就跑过去打郑国了。


                    19楼2019-10-1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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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之前郑庄公判断自己的弟弟要造反还是拿出种种证据来的,这里就这么几句话,他肯定,他会,三言两语,宋殇公居然信了,他为什么信啊?只是这个君位,太好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保住,哪怕身负不义也没有问题。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公子冯有威望,有人气,之前大夫孔父都说群臣都赞赏公子冯,这就是宋殇公猜忌的源头,后来的谗言不过是借个理由而已。这里宋穆公和宋殇公的品德就有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大义弃亲,一个贪位害贤,谁德行高,宣公的确是看在眼里的。


                      20楼2019-10-14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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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啊殇公在啊位十年,却发啊生了十啊一次战役,穷啊兵黩武,使百姓苦不堪言。为什么要不断动用士啊兵武啊力呢?因为想要啊更大


                        21楼2019-10-14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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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疆域更多的财富、权力,贪心早已深入殇公的骨髓,叫不醒了。
                          殇公之死,也是源自于一起抢夺妻子的事件。
                          《史记·卷三十八·宋微子世家第八》:九年,大司马孔父嘉妻好,出,道遇太宰华督,督说,目而观之。督利孔父妻,乃使人宣言国中曰:“殇公即位十年耳,而十一战,民苦不堪,皆孔父为之,我且杀孔父以宁民。”
                          《左传·桓公元年》: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
                          《左传·桓公二年》: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


                          23楼2019-10-14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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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殇公继位后,任命大臣孔父嘉为司马,华督为太宰,共同辅佐朝政。宋殇公九年(前711年),司马孔父嘉的妻子容貌美丽,太宰华督有一次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大为赞叹其美貌,想占为己有,于是派人在京城扬言说:“宋殇公继位不过十年,却发生十啊一次战事,百姓苦不堪言,都是孔父嘉导致的,我要杀了孔父嘉来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宋殇公十年(前710年),华督攻杀孔父嘉,抢夺他的妻子。宋殇公得知后大怒,华督害怕遭到宋殇公的诛杀,于是将宋殇公杀害。


                            24楼2019-10-14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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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看上了就想抢到手,因为没有礼法约束,所以人心的欲望表现得最为彻底,红颜祸水,就是这个意思,但真的是红颜的问题吗?并不是,是人心的欲望,只是有的人想做最后的掩饰,故而把问题嫁祸到柔弱女子的外貌上,把自己躁动的欲望隐藏得深深的,一点也不露出来,不是不想露,是不敢露,惧怕露,孟子言:“羞恶之心,人皆有之。”就是这个道理,哪怕是根本没上过学,没受过教育的人,在暴露欲望的时候都会有所掩饰或者故作狂态,就像这个华督制造借口一样,只因人心本静,心神本清,若是内心没有躁动,何来欲望?
                              虽然宣公的本意是君王之位,有德者为之,然而他却忽视了人们心中对权力的欲望,嫡长子继承制,为的就是制定规矩,立长不立德,孩子太小才会立弟为君,这样可以稳固朝政,大家都按规矩来,即使心里有野心也不会去做傻事,但宋宣公用自己的说法打破了这个规定,导致后来公子间的内争,国家纷乱,朝野无秩,这个也更进一步说明了此时周礼约束力的严重下跌。
                              《公羊传·隐公三年》:“宋之祸,宣公为之也。”
                              《史记·卷三十八·宋微子世家第八》:“春秋讥宋之乱自宣公废太子而立弟,国以不宁者十世。”


                              25楼2019-10-14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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