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二天放学黑子来到篮球社,打算把自己的物品拿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黑子抱着背包离开。
因为没有训练任务,今天的篮球社意外的空旷。
就在黑子走到训练场时,为关严实的大门透露出一道光亮。
富有节奏的打击感透过门缝传出来。
黑子很熟悉那是什么声音。
篮球落地发出的响声,然后响声消失,过了不久,是篮球压在篮板上的声音。
黑子不由自主的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熟悉的影子在篮球场上跃动。
篮球滚落到黄濑凉太的脚边,黄濑凉太皱着眉头,却没有弯腰将他捡起来。
“啊……黄濑,今晚上你一个球都没有进,好废啊……”
听到这个声音黑子才意识到篮球场中不止黄濑凉太一个人,他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只听声音他便可以猜出来。
是青峰大辉。
黑子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因为视野的原因,他看不到。
黄濑凉太听到青峰大辉的话,反常的没有炸毛,他垂下眼睑,注视着脚边的篮球。
许久,他便青峰大辉走了过去,做到他身边,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凉太,你今天状态不对。”赤司征十郎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黄濑凉太垂着头。
“呐,”紫原敦把毛巾扔到黄濑凉太头上,“黄仔,有话就说,不要憋着。”
绿间真太郎看了看表:“你这样练纯属耽误时间。”
按往常被奇迹联合起来欺负黄濑凉太是不会生气的,但这次他攥紧手中的塑料瓶,语气低沉的说道:“小赤司这次把我们约出来有事吗?”
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嗯,哲也退社了。”
闻言,众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黄濑今天是因为这件事吗?”虽然是猜测,绿间真太郎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黄濑凉太点了点头。
赤司征十郎说道:“很快我们就毕业了,我相信你们都不会选择同一所学校,这样一来,也不需要再培养出来一个替补。”
眼神看了一圈,赤司征十郎点头:“告诉你们是因为过几天有一场联谊赛,虽然有没有替补结局都不会变,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们毫不知情。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散会吧。”
黄濑凉太皱着眉头,抬起头仰视着赤司征十郎,明黄色的眼眸中难得浮现出愤怒:“那小黑子怎么办?”
赤司征十郎被黄濑凉太这样注视着,却没有生气:“是哲也提交的申请书,并不是我要求的。”
黄濑凉太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绿间真太郎打断道:“哪怕黑子不主动退社,教练也不会让他待在一组的。”
一直沉默的青峰大辉烦躁的咋舌:“小哲已经跟不上我们的速度了。”
“对啊,黑仔的节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想要赢,但是黑仔却不是这样的。”紫原敦把挡住自己眼睛的头发捋起来,“挡着我节奏的人,都是多余的。”
暗紫色的双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但其中情绪却显得格外阴沉。
赤司征十郎抬手,将袖口的褶皱抚平:“凉太,你也是这么想的。哲也已经拖累了我们,你也清楚,我们和哲也的观念不一样,注定无法走到一起。”他放下手,俯视着黄濑凉太,“刚才是你心情不好,我不追究,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赤司征十郎话音刚落,门口便发出了些许响声,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谁?!”
众人不由一同看向门口,黄濑凉太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跑过去拉开门。
门口,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那里,把门口散落一地的塑料瓶捡了起来,一一靠墙摆好。
奇迹众人紧跟着黄濑凉太来到门前,自然看到蹲在那里的人。
“小黑子……”黄濑凉太觉得心脏停跳了一拍,他自己或许都未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蹲在地上的黑子却不为所动,他依然自顾自的将瓶子摆在那里。
或许因为黑子的动作国语缓慢,亦或者奇迹众人的心虚,他们觉得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终于,最后一个塑料瓶摆放到位,黑子拎着地上的背包站起身,拍了拍背包上的灰,黑子看了一眼打头的黄濑凉太,又打量着他身后的人。冰蓝色的双眼中不含任何情绪。
黄濑凉太张嘴想说话,却什么都打不出来。
“黑子”等得不耐烦,背上单肩包离开。
注视着“黑子”的背影,奇迹众人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逃走了,而且,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
其实早在赤司征十郎宣布事情的时候,伊登便已经和黑子交换了身体。
刚才门口的响声自然是伊登故意为之,故意引来奇迹,故意被发现。
他无法强制黑子在精神海中沉睡,因此刚才的对话黑子自然是听见了,伊登答应黑子不对奇迹做什么,但是他同样做不到让黑子独自受这口气。
如此,便让奇迹陪着黑子一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