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靠边边儿，咱俩挤挤

　　城外的破庙外，一个青年牵着一个少年在避雨。雨下得太久，少年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忽然，他看见一只橙色的狐狸在远处一瘸一拐地跑着。
　　“小羽！”青年还来不及阻止，少年已冲入雨中。
　　雨很大，电闪雷鸣，狐狸“嗖”地一声跳到少年怀里，下一瞬，一道雷劈在了少年脚边。少年与青年毫无察觉，狐狸却偷偷松了口气。
　　少年被淋得湿漉漉的，却用袖子使劲擦着狐狸身上的水，狐狸可怜巴巴地黏在他怀里。
　　青年拿起狐狸检查了一下，发现它左后腿受伤了，皮毛焦黑，肉森森地露在外面。
　　“二哥，它受伤了。”
　　青年皱眉:“伤得不轻，带回府请个郎中吧。”
　　此时的哥俩哪能想到，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这青年是顾府二公子顾洛弦，少年是顾府三公子顾洛羽。两人并非一母同胞，顾洛弦是嫡子，顾洛羽是庶子，但顾洛弦对他一向爱护有加。
　　顾洛羽十二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如今抱回去一只狐狸，自是不胜欢喜，去哪都抱着它，喂它吃东西，晚上睡觉也不撒手。狐狸也很有灵性，顾洛羽念书的时候，它就趴在桌上安静地看着，也不打扰他。

　　(4)
　　落仙楼。倾君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招呼着洛羽:“吃吃吃，别客气，我买单。”
　　“那怎么好？说好了我请你的。”
　　“那你愁眉苦脸地做什么？”
　　洛羽透过窗口，看着一群莺莺燕燕与各种男子相拥，无奈道:“可我们吃饭，为什么要来青楼啊？要是我家人知道，非得打断我的腿。”
　　“这里有歌舞，有琴音，还有姑娘看，多好啊！”
　　洛羽郁闷:这胡公子看上去宛若仙人，行事却这般俗套。
　　“洛羽，你有没有什么心愿？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便替你办到。”倾君一边说着，一边啃完了手里的鸡腿，“跑堂的，再来一只鸡！”
　　“那怎么好？本该是我谢你。”
　　“别跟我客气，你说吧。”
　　洛羽认真想了一阵:“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想家财万贯，不想考个状元？你是庶子，将来这家业可没你多少。”
　　“做官呢，没兴趣。家业……我二哥说了，就算爹不给，他也会分我两间铺子。”
　　“你家十几间铺子，你得两间就满足了？”
　　“两间够了，饿不死啊，能养家糊口了。”
　　倾君气得连鸡都放下了:这人怎么没一点追求？凡夫俗子，哪怕是庸俗的念头，也该有一两个啊？
　　他没愿望，他怎么报恩啊？
　　“你就没想过，金山银山花不完，居庙堂之高……”
　　洛羽认真地摇着头。
　　“那，要不然，我给你一副英俊的容颜？还是说，你想要长生不老？”
　　洛羽只当他在说玩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也不丑呀。”虽然和面前的胡公子相比确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倾君被他气得头疼，埋头吃菜，过了一阵，看着台上的舞蹈叹了句:“这舞也跳得太差了。”
　　便翻身到舞台上，挤开舞娘跳了起来。此舞是狐族一种求偶舞，刚柔并济，精妙绝伦。有些好玩的女狐会在跳此舞的同时施展媚术，摄人心魄。众人起初是惊讶，很快却被他的舞姿和美貌折服了，本是刚柔并济的舞，由于倾君的美貌，人们只注意了柔。
　　舞台下的男人们看直了眼，明明不是断袖，却偏偏生出了龌龊的心思。
　　洛羽亦直了眼，在这神仙般的男子面前，神魂颠倒。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个男人？
　　回去的路上，洛羽道:“你若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我定要娶她为妻。”
　　这是在暗示他吗？这算心愿吗？
　　“她们恐怕不会愿意，要不，你将就将就我？”
　　“你若是女子，我定娶你。”
　　倾君默默翻着白眼:他堂堂千年灵狐，要娶也是他娶！
　　之后，倾君隔三差五就把洛羽约出来玩，很快两人就结为挚友。
　　但只过了一个月，倾君就受不了了:这进展太慢了！一个月了，他们干的事就是品茶、弹琴、下棋、聊天。为什么洛羽就是不跟他表白啊，他明明垂涎自己的美色！为什么他装醉的时候洛羽只是把他扶回去啊？都不偷亲一口。
　　恩也没有报，更别提情劫了。
　　重要的是，他自己好像动了心，他看着那个可爱的男子，就想抱ta，亲ta，与ta进一步亲密接触。狐族看上了人类，素来都是施以媚术，先睡了再说。
　　哪像他，搞一个人搞了一个月嘴都没亲，奇耻大辱！还有，这洛羽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人家猴急，这里狐急

　　(6)
　　鬼压床的原因有压力过大、正睡、身上压有重物。
　　第二天，顾洛羽特地换了一床轻薄的被子，点了安神香，然后侧睡。
　　半夜里，倾君又钻进了他的被子，此次顾洛羽睡得更死，虽然身上感觉清晰，却怎么也醒不来。因为他连一点点挣扎与哼声都没有，倾君便更不会怜香惜玉，做得更粗暴。
　　如此清晰的疼痛……实在不像是梦。
　　沐浴完，顾洛羽给自己身上上着药，全身上下竟没几块完好的皮肤。他就是梦游，也不可能把自己打成这样啊！有一些地方，他根本不可能碰到。脖子上是牙印？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吧。
　　顾洛羽越想，越觉得恐怖。
　　最恐怖的是，最疼的那处裂开了，有些渗血，活像被糟蹋了似的……
　　第三天夜里，顾洛羽把顾洛弦的狗借来了，藏在床底下。他也不敢睡，握着把匕首伪寐。
　　子时一过，狗忽然“呜呜咽咽”地叫了起来，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样。看来这个东西很恐怖。
　　当一只凉凉的手抚上顾洛羽的脸，顾洛羽汗毛倒立，拿起匕首就冲那人扎了下去。下一刻，匕首竟凭空脱离了他的手，插到了墙上。
　　那人轻笑一声，妖娆万分:“呵，不乖啊。”
　　“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顾洛羽奇怪的是，他声音明明足够大，外面却没一点动静。
　　“旺财，咬他！”
　　那只狗竟然吓得钻回了床底下。
　　倾君把顾洛羽摁到了床上。也好，前两次他都睡着了，跟死人似的，现在醒着，想必更有意思。
　　顾洛羽想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难道他……不是人？
　　顾洛羽终于知道这只“鬼”对他做了什么，前两天夜里不是噩梦，他真的被这只“鬼”糟蹋了。
　　“小羽儿，舒服吗？”天色将明，微凉的嘴唇吻了吻他的后颈，不见了。
　　顾洛羽犹豫再三，将此事告诉了顾洛弦。说他被鬼缠上，这个鬼每晚都会去暴打他一顿。
　　“小羽，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大，做噩梦了？”
　　“不是梦，二哥，你一定要帮我。”
　　顾洛弦虽不信，却还是答应了来陪顾洛羽睡，两人还换了个房。

　　7)
　　“二哥，你别睡，我害怕。”
　　顾洛羽摇着昏昏欲睡的顾洛弦。
　　顾洛弦打了个哈欠:“他什么时候来？”
　　“一般是子时过后。”
　　“还有一个多时辰呢，这样，等他来了，你叫我好不好？”他实在撑不住了。
　　顾洛羽非常害怕，便把顾洛弦抱得死紧，紧张地盯着四周。
　　子时一过，一阵冷风吹来，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二哥，二哥，别睡了，快醒醒！”
　　不管顾洛羽怎么推，顾洛弦始终睡得安稳。
　　倾君飘到了床前，顾洛羽把顾洛弦抱得更紧。倾君皱了皱眉头，一把拎起顾洛弦，扔到了地上。
　　饶是如此，顾洛弦还是没有醒。
　　这一夜，醋意大发的狐狸把顾三公子做得可惨了。
　　翌日，顾洛弦在顾洛羽幽怨的注视下醒来。
　　“就说了是你压力过大，你看，什么都没有嘛。”
　　顾洛羽哀怨地看着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哎，哭什么……”顾洛弦正想安慰他，忽然透过顾洛羽半敞的亵衣看到了他身上的伤。
　　这……确定是被揍出来的？
　　“都怪你，我让你别睡的，我又被揍了！”
　　“不是让你叫我吗？”
　　顾洛羽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凶了。
　　“好好好，我今晚再陪你睡一晚，我保证不会再睡着了。”
　　这一次，顾洛弦带了佩剑，哥俩含着人参，秉烛夜谈。
　　越靠近子时，顾洛羽就越紧张。
　　“小羽，别怕，二哥给你揍回去。”
　　打更声一响，门自动打开。
　　“二哥！”顾洛羽一看，顾洛弦竟瞬间睡了过去。
　　天亮后，顾洛羽在顾洛弦身边哭得凄凄惨惨。
　　顾洛弦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决定去请巫师。
　　(8)
　　这一天，又到了洛羽和倾君相约的日子。两人一同漫步湖边，洛羽愁眉不展的。
　　“小羽，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气色很差。”
　　“胡兄，我……”洛羽犹豫一阵，小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近，被鬼缠身了。”
　　倾君挑挑眉:“你确定是鬼？是不是，画本子里那种很漂亮的女鬼，会给你做饭？那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你别取笑我了，那鬼……是男鬼……他每晚都会……”
　　“会什么？”
　　洛羽面色通红，倾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会来揍我。”
　　“揍你？”那能叫揍吗？他做得不舒服吗？
　　某狐狸怀疑狐生。
　　“那你脸上怎么没一点伤呢？”
　　“脸上是没有，都在身上！”特别是……屁股。
　　“那鬼长得好不好看？身材怎样？揍你的时候，温不温柔，舒不舒服？”
　　“胡兄，我没在开玩笑，你真不信我？”
　　“好，信你。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二哥已经请了巫师，今晚，就叫那恶鬼魂飞魄散。”
　　倾君很伤心:“恶鬼？你那么讨厌他？”
　　“岂止是讨厌！”
　　他这千年灵狐主动献身，还被嫌弃，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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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当晚，顾洛羽院子里灯火通明。
　　“天灵灵，地灵灵，八方神圣快显灵！”
　　巫师头上插着羽毛，拿着铃铛又唱又跳。
　　一只大狐狸站在屋顶上静静看着他们。
　　找一个江湖骗子，这得亏了不是真的恶鬼，否则他们得团灭了。
　　“大胆鬼祟，你不好好上路，竟敢为恶人间，本座定不轻饶你！”
　　众人都关注着巫师做法，一只手捂住顾洛羽的嘴巴，将他拖走了。
　　这次，倾君把他扔到地上，屁股都给打肿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谁揍你了？这才叫揍，知道吗？爷自己不睡觉了跑来找你，你竟然还找人收爷！”
　　洛羽趴在地上，委屈地哼唧着。
　　“你是谁？为什么是我？”
　　倾君不回答，继续把他摁在地上弄了一顿。
　　弄完以后，又把他抱到床上，温柔地抚摸着:“那几个江湖术士对付不了我的，你呢，以后乖一点，爷好好疼你。”
　　(10)
　　做法毫无用处，顾洛弦准备再找别的巫师，却被顾夫人训了一顿:
　　“你就听那个小贱(๑• . •๑)种瞎扯！这宅子干干净净的，哪来的鬼？怎么鬼不找别人，却只找他？要么是他做了亏心事，要么是他无事生非！”
　　“娘！你别这么说他，那天我陪他守夜，却忽然睡着了，不是鬼祟是什么？”
　　“那你就更要离他远点了！万一这鬼祟沾上你了可怎么是好？”
　　顾洛弦无奈地转身出去，却看见顾洛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小羽，娘她……你放心，过段时间，我再给你找个好点的巫师。”
　　“谢谢二哥，不必了，我自己解决吧。”
　　他自己解决的方式就是在床上躺好了等那只“鬼”来，反正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夜很黑，洛羽看不清倾君的面容，倾君却把洛羽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不高兴？我除了对你做那种事情，又没有害你，你怎么生无可恋的？”
　　“你这样天天糟蹋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怎么能是糟蹋呢？不应该很舒服吗？”
　　“不舒服，疼死了，我死了算了。”
　　他被倾君压着，动不得，便把鼻子扎到枕头上，想憋死自己。
　　倾君连忙把他的头抬起来:“别别别，我轻一点就是了。”
　　看着洛羽委屈的神情，倾君试探着:“你别做傻事，大不了，我以后两天来一次好不好……三天，不能再多了！”
　　洛羽终于“嗯”了声，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此，两个多月后，洛羽的肚子忽然鼓了起来。
　　这一天，洛羽和倾君在一处竹苑里相聚。
　　倾君给他斟了一杯酒:“这是我自家晾的，竹子酒，很香的，你试试。”
　　洛羽摇摇头:“最近不知怎的，一闻见酒的味道，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倾君给他弹了会琴，而后交谈:“最近那只鬼的事怎么样了？”
　　“老样子，我打也打不过他，往床上挂桃木、贴符咒都没有用。不过，我们谈好了，他现在三天来一次。”
　　“那他对你还挺好的，你见过还跟你打商量的鬼吗？”
　　“呸，他要是一天来揍我一次，我不活了。”
　　“那，如果现在有办法能让他魂飞魄散，你还会去做吗？”
　　洛羽激动了起来:“真的，你有办法？如果能帮我除了这个恶鬼，胡兄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倾君伤心地低下头:“随便说说，我哪有什么办法？”
　　人是睡到了，现在视他为仇敌，倾君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有些事，确实不可操之过急啊。
　　弹完琴，两人又一起比试了会剑法。比试着，洛羽忽然晕了过去。倾君扶住他，慌张地搭上了他的脉搏，随即，眼睛渐渐瞪大。
　　他解开洛羽的衣服，只见他的小腹已经隆起很大一块。这段日子他一直觉得洛羽胖了，却不想竟是……灵力扫过小腹，相同的血脉兴奋地回应着他。

　　(12)
　　倾君去找了许多家族的卷宗，没有查到洛羽有孕的缘由。他不好意思地去问了同宗，被一群狐狸一顿嘲笑。
　　“哈哈哈哈，你把一个未婚男子的肚子搞大了？他还不知道你是谁？”
　　“倾君啊，你这有点缺德啊？你这是报恩还是寻仇啊？”
　　“这小公子真是可怜啊，等你了却尘缘，一溜烟飞上天了，却给人家留下一窝狐狸崽子……”
　　“哈哈哈哈！”
　　倾君脸都气红了:“都别笑了！问你们正事呢！”
　　一个红衣女子咳了一声，众狐才止住了笑声。
　　“你如今只差了一恩一情劫，已经脱了妖身，是个半仙之体。我记得一本古书上记载，修为满千年，沾了仙气的公狐狸是能让男子成孕的。”
　　“这可怎么办？原本是来报恩的，现在看来，倒是害了他。”倾君愁眉苦脸。
　　“慌什么？我狐族生性本就风流，哪个没在人间惹几桩风流债？当神仙，首先要断情绝爱。我们族里不好容易出一位神仙，也算光宗耀祖了。到时候，你就把小狐狸丢给我们养着，再给那小公子牵一段好姻缘，不就两清了？”
　　倾君更愁了:当初惹了洛羽时，他确实没有想太多。他可爱的小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自己要了身子，又怀了孩子。他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跑掉，一个成仙，一个娶亲，一窝小狐狸丢给七大姑八大姨养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个神仙，当得可够缺德。
　　半夜里，洛羽感觉有人挪了自己的身子，醒来时发现躺在一个怀抱里，差点哭出来。
　　“你昨天不是来过了，今天怎么又来？”
　　“别怕，这回不欺负你了。”
　　倾君一手揽住他，另一只手伸到亵衣里，在隆起的腹上揉着。已经成型的小狐狸感受到来自父亲的抚摸，高兴地蠕动起来。
　　洛羽瑟瑟发抖:“你干了什么？”
　　倾君吻了下他的嘴唇:“好东西。”
　　洛羽已经感受到自己的不寻常。他的饮食喜好发生了很大变化，对肉类尤其是鸡肉的食用量大大增加，甚至很多时候，他对熟的鸡肉没有兴趣，反是喜欢半生不熟的，带一点血腥味的。到后来，甚至想吃活的鸡。
　　恰逢顾夫人生病，看了许多郎中也不见好。府里有老人说可能是被邪物缠上了，自然这嫌疑就落到了洛羽头上。有下人禀告，曾看到三公子生食鸡肉，从洛羽院子里搜出了带血的鸡毛。
　　洛羽被叫到了厅堂，巫师见过他后肯定道:“夫人，这邪物就在三公子身上。”
　　顾夫人一巴掌扇了上去:“你在外面干了什么？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祸害自己倒也算了，如今还祸害到府里人。”
　　洛羽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摔在地上，惭愧道:“孩儿不孝，连累了娘，洛羽该死。”
　　顾洛弦连忙扶起洛羽:“娘，小羽被邪物缠上已经够可怜了，又不是他愿意的。现在该想想怎么除了这邪物，而不是追究谁。”
　　巫师盯着洛羽的肚子:“令公子这肚子……”
　　“胖了。”
　　巫师取出一个画着符咒的香囊让洛羽闻，洛羽闻了一下，觉得头晕脑胀，晕了去。
　　醒来时，听得顾洛弦在旁边怒喝:“没诊错吗？”
　　“确实……确实是胎气……老夫从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胎气。”郎中吓得话都说不转了。
　　“二哥，我怎么了？”
　　顾洛弦轻轻拍着洛羽的背。
　　“鬼胎，能不怪吗？”顾夫人没好气道。
　　顾洛弦道:“请仙师救救我母亲和三弟！”
　　“夫人这病，就是这鬼胎带来的，若要夫人病好，必得除了这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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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又要掉进你的坑，先问甜不甜

求你们别坑，一次性更完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