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外青山楼外楼,总说少年不识愁
江宗主在数次试验后迅速摸清楚了自己的“特点”。没人能看到他听到他触碰到他,而他也无法移动哪怕一片花瓣,活动范围大约是江澄为中心的直径一公里以内的范围,有边界,过了被自行“出现”在江澄身边。
而少年江澄身边总少不了一只聒噪的牛蛙般的魏婴。这也就意味着江宗主经常在不知何去何从的无所事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婴和江澄勾肩搭背、魏婴和江澄一起喝酒吃肉、魏婴和江澄互相喂招、魏婴……
也许不能说是“经常”,而是“总是”。
江宗主感觉十分诡异,像是同时被人塞了一嘴糖渣并一罐辣椒,中间还夹杂着多年沉积下来平时毫无察觉已经习惯了的酸和苦,有种说不出的怅惘。
前尘旧事像是馊了的莲藕排骨汤,灌得他头晕脑胀,连带着看着这般明亮的少年们也带上了一股子馊味,听什么都不对味,看什么都不对劲。
也亏得江宗主发现只要离江澄远一些又不出限制范围就能避免看到听到那些年少的轻狂,省去了时时刻刻回顾过往的复杂心情。
他很想对着江澄说一句:“魏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会很难过。”可他说不出,江澄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也听不懂,搞不好甚至会一边骂着“我早就知道魏婴这货不是什么好的”,一边又作出一副冷傲模样一边紧张兮兮的为魏婴牵肠挂肚在乎得要命。
思及这一点,江宗主差点动气,怒己不争哀己不幸,冷不丁听见一句“要给你们的东西早给了。剑在身侧 训在心中。”
魏婴回道:“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对吧?”
意识到是不慎过了范围“被”出现在江澄身边,江宗主在江澄身侧注视着那位从来不曾多看过自己一眼的现任江宗主,纵使时隔多年,也依然忍不住双手放在江澄肩上,仿佛能给那时的自己一点安慰、一点支撑。他少时拼尽全力也想得到那人一个赞赏的目光,他一人重振江家,他一肩扛起莲花坞的大旗,却从不敢奢求些什么。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