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平和
近来青云有一件极其轰动的“大事”——失踪许久的风回峰曾书书和小竹峰慕容归言回山了。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据知情弟子爆料,若不是两峰首座联袂下山去寻,这两位怕是还赖在山下不愿回来。这些时日,只要提到曾师兄和慕容师妹这样的字眼,青云门的弟子们往往对视一眼,脸上带着些莫名的笑容。
“水月师叔差点一剑劈了曾师兄”曾书书回山那日,风回峰的值守弟子一脸后怕的说到。
小竹峰。
“那混小子还在呢?”水月冷不丁冒出一句。
“是,师尊,今日已经跪了五个时辰了。”回话的是小竹峰二弟子林潇,自从田不易“屈尊”上门为宋大仁和文敏像水月提亲后,小竹峰下一代弟子中便以林潇为最长,而因为林潇的性子最合水月的脾气,天赋也不错,于是水月便将其带到身边辅佐,小竹峰的大小事务都扔给其处理,大有成为下一代首座的意思。
“哼”水月冷哼一声,“让他呆着去。”她顿了顿,“你且去罢,不用管那登徒子。”
水月起身,准备回后堂去。
“师尊...”林潇声音有些迟疑。
“怎么”,水月停下身子,“还有事情么?”
“是...小师妹那边,她......”林潇小心翼翼,“自那天回来,她便一直呆在望月台...”林潇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水月,“弟子担心...师尊您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了。”水月扔下三个字,快步走回了后堂。
小竹峰后山,望月台。
“以前,琪儿最喜欢来这里,她性喜清静,而那时候你一直不愿意过来。”水月端着一个小碗,走到崖边坐着的姑娘身后,“那时候你说这里太冷清,不愿意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容归言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颇有些委屈:“师父,你怎么吓人呢。”说着眼睛就湿了起来,眼看着是要哭了。
“行了”水月没好地打断她,将手中的碗递过去,“趁热。”
慕容归言接过碗,将碗里的粥咽下两口:“谢谢师父。”
水月面带笑意,自陆雪琪不在身边,她最喜欢的便是眼前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颇有些当年师妹苏茹的影子。
想到这里,水月的心情又差了不少,敛去笑意:“那个,叫曾书书的,此刻大抵还在前山跪着呢。”
慕容归言咽下最后一口粥,把碗抱在胸前,望向水月,可怜巴巴道:“师父...”
“怎么?”
“让曾师兄回去吧?”
“啧。”水月冷笑,“可不是我让他跪着的。”
慕容归言呆了一下:“那...师父您和曾师叔说一下,就...别让他跪了吧...”
水月一窒,气极:“我好大的面子,管得到别人头上?”声音极大,吓得慕容归言忙忙往后退,一脚踩在了悬崖边上,手中的碗也掉“咚”的一声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见水月没说话,她又委委屈屈道:“可...曾师兄他,伤还没好呢...”
水月黑着脸,深吸了一口气,袖中有清光闪过,御剑而起,瞬间到了前山,对着那里跪着的青年就是一掌。
“曾书书!”
历经大变,沉稳了许多的青年倒飞出去,直直地再在数丈开外的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染红了衣襟,昏死过去。
轩辕剑落在一旁,剑身上浮动着淡淡紫气。
小竹峰上下,噤若寒蝉。
曾经的毒蛇谷万毒门,如今改名药王谷,鼎鼎大名的魔教毒公子摇身一变成了药王谷谷主,当起了好人。
药王谷后半段是万毒门的祖坟所在,在一群陵寝前不远处,此时已经建起了一座小亭子,亭子坐落在一个百米见方的小湖中央,一条笔直的走廊从亭子中延伸出来。
亭子中央,一个紫衣白发的青年坐在一方小桌前,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桌边有一个小炉子,炉子上的药锅正在“咕咕”地冒着热气,盖子随着水汽不停跳动。
青年没有看炉子,目光望着湖心发呆。
“想什么呢?”一道还算温柔的女声响起,一只细嫩的手从青年背后伸出,捉住药锅上的盖子,放到一边,鹅黄色的袖子掉在药锅中被褐色的药汤浸湿。
“抱歉啊,弄脏了你的药。”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来。
“你来做什么?”秦无炎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一袭黄衣的姑娘,“以前请你都请不过来,如今我药王谷封谷你倒跑了进来。”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黄衣的主人笑盈盈道。
秦无炎转回身子,将桌上的冷茶一口喝掉,杯子放在原位,“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女子也不答话,伸手拿起药锅,一锅沸腾的药汤倒进那个冷却的茶杯中。
秦无炎垂眸,拿起茶杯将药喝下:“多谢。”
女子微微一愣:“真转性了?”
秦无炎不答话,站起身来,右手泛起一丝丝绿光来,那光又变成蓝色,青色......最终成了白色。
见了这一幕,女子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双眼露出震惊之色:“你......”
“怎么?”秦无炎看了女子一眼:“不行吗?”
女子无言。
秦无炎脸上浮起淡淡的笑,自问自答:“还是不太行。”他将手收进袖子里,转身面向女子:“你看到了,我可能还是会死。”
“你...真是个疯子。”
“比你差点,雨山,呵。”秦无炎摇摇头:“你这是想带着合欢宗剩下的那些可怜女子一起去送死?”
金瓶儿瞪着秦无炎:“我相信张...”
“相信他什么?几个无名散修,几只野狐狸,半吊子和尚还是那只野狗?”秦无炎上前两步,拽住金瓶儿的衣领:“告诉我,你相信什么?”
金瓶儿怔了一瞬,有些愠怒地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那也总比你相信鬼王宗和那个妖女强。”
她忽然笑了笑,抬起眼来:“哦差点忘了,人家已经把你甩了,可怜有些人,自以为是,落得如今无依无靠、随时会死的境地。”
秦无炎沉默半晌,有些颓然地走回小桌前坐下,“你走罢,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瓶儿深吸一口气:“确实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以为老娘会来你这鬼地方?”她转身,撂下一句狠话:“要死了记得派人告诉我,我好把你刨出来挫骨扬灰!”
金光散去,秦无炎低头握紧了自己的右手:“三年,只要再给我三年时间就好......”
无人回答,仿佛是他在自言自语。
天山,天宫。
潘髯正给张大讲解一些修行上的问题,却见他停了一下,望向高耸云中的天山,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师祖,怎么了?”
“没事”,潘髯笑笑:“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来,我们继续。”
天山顶峰,天池。
陆雪琪盘腿坐在池水中,闭着眼睛,那一朵千余年的天山雪莲浮在她的头顶,不断有白光自上而下落在她身上,陆雪琪裸露在外本就如凝脂般的肌肤愈发精致。
张小凡面对着陆雪琪,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正怔怔地看着陆雪琪发呆,平静的湖面上飘着几件凌乱的衣衫,张小凡满目疮痍的紫袍、陆雪琪染着点点血梅花的白衣。
突然,张小凡目光一凛,纵身而起,右手拇指上的戒指中,两件衣衫飞出,身上水汽蒸发,紫袍便套在了身上,而另一件白衫则轻轻披在了陆雪琪身上。
张小凡抬头望天,只见两道微光挂在那里,逐渐凝实,不一会儿,陆淮生夫妇的身形显现。
张小凡松了口气,一边地上泛着黑白二气的噬魂重新沉寂下去,张小凡行了一礼:“爹、娘。”
“嗯。”陆淮生点点头,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陆雪琪,再看向张小凡,目光复杂:“我还以为你们早都......”
“呃...我...”张小凡难得结巴。
“没想到你们两人竟然真的上来了。”陆淮生岔开话题,一脸感慨:“何况琪儿还没有修为,当真是......后生可畏。”
“侥幸,侥幸。”张小凡恢复了自己波澜不惊的样子,谦虚道。
“言归正传。”陆淮生正色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次最后来看看琪儿。”
“我叫叫雪琪。”张小凡忙道。
“不必了。”李秋水抬手制止,“我们夫妻二人能到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如今看到琪儿过的不错我们就放心了。”她看向陆雪琪的目光满是慈爱:“就莫要为我们这样的已死之人徒增烦恼了罢。”
张小凡沉默低头,却突然开口:“我知道南疆有还魂之术,或许能......”
“没用的。”陆淮生笑道:“我们是灵体,肉身早已不在了。”
张小凡再度沉默。
“张小凡。”陆淮生第一次这样称呼张小凡:“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同时修炼道门正统,佛门秘法,邪门外道,还有天书的,你真的,很特别。”陆淮生脸上带着欣赏:“不过...那两把凶器还是少用为好。”陆淮生指了指湖岸上的诛仙古剑和噬魂,“你且记住,最强的永远是人本身,外物终归是辅助。”
“以后若非必要,就用那把剑吧。”陆淮生指了指一旁的不二剑。
“谨遵教诲。”张小凡恭恭敬敬行礼道。
“好了,就这样罢。”陆淮生点点头,与李秋水对视一眼,最后又深深地刊行陆雪琪。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张小凡对着那片天空跪下,很用力的磕了三个头。
转身却看到陆雪琪站了起来,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怔怔出神。
“雪琪,我...”张小凡走上前去,一时无言。
“小凡,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陆雪琪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手捂着嘴,凄凉无助。
张小凡叹了口气,上前,将眼前人紧紧抱在怀里。
风轻轻吹过,抚动云海和两人的衣衫。
近来青云有一件极其轰动的“大事”——失踪许久的风回峰曾书书和小竹峰慕容归言回山了。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据知情弟子爆料,若不是两峰首座联袂下山去寻,这两位怕是还赖在山下不愿回来。这些时日,只要提到曾师兄和慕容师妹这样的字眼,青云门的弟子们往往对视一眼,脸上带着些莫名的笑容。
“水月师叔差点一剑劈了曾师兄”曾书书回山那日,风回峰的值守弟子一脸后怕的说到。
小竹峰。
“那混小子还在呢?”水月冷不丁冒出一句。
“是,师尊,今日已经跪了五个时辰了。”回话的是小竹峰二弟子林潇,自从田不易“屈尊”上门为宋大仁和文敏像水月提亲后,小竹峰下一代弟子中便以林潇为最长,而因为林潇的性子最合水月的脾气,天赋也不错,于是水月便将其带到身边辅佐,小竹峰的大小事务都扔给其处理,大有成为下一代首座的意思。
“哼”水月冷哼一声,“让他呆着去。”她顿了顿,“你且去罢,不用管那登徒子。”
水月起身,准备回后堂去。
“师尊...”林潇声音有些迟疑。
“怎么”,水月停下身子,“还有事情么?”
“是...小师妹那边,她......”林潇小心翼翼,“自那天回来,她便一直呆在望月台...”林潇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水月,“弟子担心...师尊您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了。”水月扔下三个字,快步走回了后堂。
小竹峰后山,望月台。
“以前,琪儿最喜欢来这里,她性喜清静,而那时候你一直不愿意过来。”水月端着一个小碗,走到崖边坐着的姑娘身后,“那时候你说这里太冷清,不愿意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容归言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颇有些委屈:“师父,你怎么吓人呢。”说着眼睛就湿了起来,眼看着是要哭了。
“行了”水月没好地打断她,将手中的碗递过去,“趁热。”
慕容归言接过碗,将碗里的粥咽下两口:“谢谢师父。”
水月面带笑意,自陆雪琪不在身边,她最喜欢的便是眼前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颇有些当年师妹苏茹的影子。
想到这里,水月的心情又差了不少,敛去笑意:“那个,叫曾书书的,此刻大抵还在前山跪着呢。”
慕容归言咽下最后一口粥,把碗抱在胸前,望向水月,可怜巴巴道:“师父...”
“怎么?”
“让曾师兄回去吧?”
“啧。”水月冷笑,“可不是我让他跪着的。”
慕容归言呆了一下:“那...师父您和曾师叔说一下,就...别让他跪了吧...”
水月一窒,气极:“我好大的面子,管得到别人头上?”声音极大,吓得慕容归言忙忙往后退,一脚踩在了悬崖边上,手中的碗也掉“咚”的一声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见水月没说话,她又委委屈屈道:“可...曾师兄他,伤还没好呢...”
水月黑着脸,深吸了一口气,袖中有清光闪过,御剑而起,瞬间到了前山,对着那里跪着的青年就是一掌。
“曾书书!”
历经大变,沉稳了许多的青年倒飞出去,直直地再在数丈开外的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染红了衣襟,昏死过去。
轩辕剑落在一旁,剑身上浮动着淡淡紫气。
小竹峰上下,噤若寒蝉。
曾经的毒蛇谷万毒门,如今改名药王谷,鼎鼎大名的魔教毒公子摇身一变成了药王谷谷主,当起了好人。
药王谷后半段是万毒门的祖坟所在,在一群陵寝前不远处,此时已经建起了一座小亭子,亭子坐落在一个百米见方的小湖中央,一条笔直的走廊从亭子中延伸出来。
亭子中央,一个紫衣白发的青年坐在一方小桌前,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桌边有一个小炉子,炉子上的药锅正在“咕咕”地冒着热气,盖子随着水汽不停跳动。
青年没有看炉子,目光望着湖心发呆。
“想什么呢?”一道还算温柔的女声响起,一只细嫩的手从青年背后伸出,捉住药锅上的盖子,放到一边,鹅黄色的袖子掉在药锅中被褐色的药汤浸湿。
“抱歉啊,弄脏了你的药。”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来。
“你来做什么?”秦无炎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一袭黄衣的姑娘,“以前请你都请不过来,如今我药王谷封谷你倒跑了进来。”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黄衣的主人笑盈盈道。
秦无炎转回身子,将桌上的冷茶一口喝掉,杯子放在原位,“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女子也不答话,伸手拿起药锅,一锅沸腾的药汤倒进那个冷却的茶杯中。
秦无炎垂眸,拿起茶杯将药喝下:“多谢。”
女子微微一愣:“真转性了?”
秦无炎不答话,站起身来,右手泛起一丝丝绿光来,那光又变成蓝色,青色......最终成了白色。
见了这一幕,女子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双眼露出震惊之色:“你......”
“怎么?”秦无炎看了女子一眼:“不行吗?”
女子无言。
秦无炎脸上浮起淡淡的笑,自问自答:“还是不太行。”他将手收进袖子里,转身面向女子:“你看到了,我可能还是会死。”
“你...真是个疯子。”
“比你差点,雨山,呵。”秦无炎摇摇头:“你这是想带着合欢宗剩下的那些可怜女子一起去送死?”
金瓶儿瞪着秦无炎:“我相信张...”
“相信他什么?几个无名散修,几只野狐狸,半吊子和尚还是那只野狗?”秦无炎上前两步,拽住金瓶儿的衣领:“告诉我,你相信什么?”
金瓶儿怔了一瞬,有些愠怒地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那也总比你相信鬼王宗和那个妖女强。”
她忽然笑了笑,抬起眼来:“哦差点忘了,人家已经把你甩了,可怜有些人,自以为是,落得如今无依无靠、随时会死的境地。”
秦无炎沉默半晌,有些颓然地走回小桌前坐下,“你走罢,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瓶儿深吸一口气:“确实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以为老娘会来你这鬼地方?”她转身,撂下一句狠话:“要死了记得派人告诉我,我好把你刨出来挫骨扬灰!”
金光散去,秦无炎低头握紧了自己的右手:“三年,只要再给我三年时间就好......”
无人回答,仿佛是他在自言自语。
天山,天宫。
潘髯正给张大讲解一些修行上的问题,却见他停了一下,望向高耸云中的天山,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师祖,怎么了?”
“没事”,潘髯笑笑:“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来,我们继续。”
天山顶峰,天池。
陆雪琪盘腿坐在池水中,闭着眼睛,那一朵千余年的天山雪莲浮在她的头顶,不断有白光自上而下落在她身上,陆雪琪裸露在外本就如凝脂般的肌肤愈发精致。
张小凡面对着陆雪琪,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正怔怔地看着陆雪琪发呆,平静的湖面上飘着几件凌乱的衣衫,张小凡满目疮痍的紫袍、陆雪琪染着点点血梅花的白衣。
突然,张小凡目光一凛,纵身而起,右手拇指上的戒指中,两件衣衫飞出,身上水汽蒸发,紫袍便套在了身上,而另一件白衫则轻轻披在了陆雪琪身上。
张小凡抬头望天,只见两道微光挂在那里,逐渐凝实,不一会儿,陆淮生夫妇的身形显现。
张小凡松了口气,一边地上泛着黑白二气的噬魂重新沉寂下去,张小凡行了一礼:“爹、娘。”
“嗯。”陆淮生点点头,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陆雪琪,再看向张小凡,目光复杂:“我还以为你们早都......”
“呃...我...”张小凡难得结巴。
“没想到你们两人竟然真的上来了。”陆淮生岔开话题,一脸感慨:“何况琪儿还没有修为,当真是......后生可畏。”
“侥幸,侥幸。”张小凡恢复了自己波澜不惊的样子,谦虚道。
“言归正传。”陆淮生正色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次最后来看看琪儿。”
“我叫叫雪琪。”张小凡忙道。
“不必了。”李秋水抬手制止,“我们夫妻二人能到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如今看到琪儿过的不错我们就放心了。”她看向陆雪琪的目光满是慈爱:“就莫要为我们这样的已死之人徒增烦恼了罢。”
张小凡沉默低头,却突然开口:“我知道南疆有还魂之术,或许能......”
“没用的。”陆淮生笑道:“我们是灵体,肉身早已不在了。”
张小凡再度沉默。
“张小凡。”陆淮生第一次这样称呼张小凡:“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同时修炼道门正统,佛门秘法,邪门外道,还有天书的,你真的,很特别。”陆淮生脸上带着欣赏:“不过...那两把凶器还是少用为好。”陆淮生指了指湖岸上的诛仙古剑和噬魂,“你且记住,最强的永远是人本身,外物终归是辅助。”
“以后若非必要,就用那把剑吧。”陆淮生指了指一旁的不二剑。
“谨遵教诲。”张小凡恭恭敬敬行礼道。
“好了,就这样罢。”陆淮生点点头,与李秋水对视一眼,最后又深深地刊行陆雪琪。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张小凡对着那片天空跪下,很用力的磕了三个头。
转身却看到陆雪琪站了起来,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怔怔出神。
“雪琪,我...”张小凡走上前去,一时无言。
“小凡,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陆雪琪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手捂着嘴,凄凉无助。
张小凡叹了口气,上前,将眼前人紧紧抱在怀里。
风轻轻吹过,抚动云海和两人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