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之后我一直想,曹子桓的诗就应当是这样用的。是讲述街头巷尾角落中寻常人的故事,像榆钱儿泛绿桑叶黄,年岁脉脉地流淌,在这样的时候,作为前人的诗句,被一个普通人闲闲地想起来。
如今的人看燕一,惊异于尚未提出四声分出韵部的时代里,七言诗的滥觞即使到今天念起来也是那样好听,或者,看到漂亮的意象平顺地流淌而出,秋风、大雁,皎皎月光或是空房,逶迤在时间长河的上游,朦胧间似乎神秘、雅致,充满古典美。然而燕一始终并非什么花间词,从不适宜出现在深闺的绣扇上,就像曹子桓从未描写过什么花儿朵儿,甚至连“朱华冒绿池”也没有。只有草木,国王也见,乞丐也见;草木着霜的冷,国王也知,乞丐也知。他的诗歌的清新平易的风格,从深处来看也并不会因为时间而变成华丽深覆。从这里可以延伸到他作品的现代的意义,或者在所谓“文学平民化”成为大势所趋的时候他怎样理应被回忆起来——然而我想到别处去了。我想到这一句实在写得好啊...像他的家族从横槊赋诗到顾盼含章,也最终湮隐于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