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万最近慌得一批。
我怎么了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但是万一检查出什么毛病我又该怎么办如果病入膏肓师父会不会伤心算了还是别和他讲了那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诸如此类的脑内弹幕又一次逼得苏万拿头哐哐哐撞墙。
头晕，恶心想吐，四肢乏力。
“小兔崽子快点起床吃饭，要是迟到了别怪师父没提醒你啊。”一如既往的调笑语气，穿着背心大裤衩的黑瞎子拿着个馒头吱呀一声推开苏万的房门。
“师父，我，我.....”我不舒服。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一觉起来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黑瞎子觉得苏万不太对劲，用手背贴上小崽子的额头，发觉有些发烫，于是转身在苏万房间的五斗橱里翻找着体温计，“发烧了？给你量个体温，坐那儿别动。”
苏万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随手抄起床头的校服，“不用了不用了师父，我我我上学去了否则迟到了。”
言毕不由分说地向房间外冲去，翻找东西的黑瞎子几乎要被他撞出房门。
望着苏万一溜烟跑远的背影，黑瞎子摸摸鼻子，心说这小崽子今天又是抽什么风呢，算了算了还是给他泡杯感冒冲剂，中午去学校逼着他喝下比较好。
一路小跑赶到公交站的苏万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由得一阵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让师父送去学校。
早高峰的公交车人挤人，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奇特气味混杂在一起，吃包子的大妈们永远高谈阔论，包子的味道几乎要让苏万昏倒，更别提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白领姐姐们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苏万打了个哆嗦，在映像里秀秀姐也很喜欢擦香水，可为什么那股清新好闻的味道不能在这里出现呢，苏万恨恨地想到。
几乎是一个世纪之久，公交车终于到站停稳了，苏万一边感谢着司机的不杀之恩，一边被人群挤下车。
“哟，万万今天来的挺早啊。”
苏万走到校门口时，刚好遇到嚼着油条豆浆的黎簇，苏万当即忘记了先前的不适，扑上去就要抢好兄弟的油条。
拿着豆浆的黎簇争抢不过空双手的苏万，只得大方地将油条递给对方。
苏万张口欲咬，然而油条特有的
植物油味却充斥着鼻腔，对于苏万来说，此时的空气中甚至都有一股怪怪的油腻气息，几乎就要使人窒息。
“这油条怎么一股子怪味儿，鸭梨你是哪里买的？”苏万模仿着见到张会长时故作矜持的梁姐姐，抽了抽鼻子。
“这可是昨天我和胖爷一起做的，不接受任何批评啊。黑爷能容得下你这臭脾气？我都想抽你。”
师父才舍不得抽我呢。苏万如是想着。

2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无聊透顶的数学课，班主任杨精密在讲台上喷着口水：“这些是考试里的送分题啊，可是到某些同学手里这分儿就是送不进去，你说是不是啊黎簇同学？”
哄堂大笑，殊不知此时的黎簇早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坐在黎簇前排的苏万见杨精密的脸色明显一沉，不由得暗叫不好，悄悄地讲左手转到背后，用指甲在黎簇课桌与自己椅子的交界处挠了几下，用吱吱的响声示意对方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黎簇一抬头，刚好对上杨精密杀气腾腾的眼神，心中一惊等待着来自班主任的训斥。
“行啊你，苏万。还抠黎簇桌子发暗号是吧，就这么想陪他一起罚站吗？”杨精密果然发现了苏万的小动作，恨铁不成钢地皱了皱眉，“苏万和黎簇，***到教室外面站着！”
黎簇冲杨精密的背影比了个我日***的嘴型。
下课铃响，罚站结束，黎簇又一次发觉今天的苏万有点反常。平时的万万总是冲在最前面喊着饿死了饿死了鸭梨我们去打饭吧，可是今天呢？一副娇滴滴的黛玉样，不但早上嫌弃那出自胖爷之手的油条有怪味，下了课还一直低着头趴在桌子上，简直就是和张会长闹分手期间的梁姐姐嘛。
“万万万万，真的不去吃饭？”黎簇眼巴巴看着沈琼张薇薇手挽着手出教室，恨不得把苏万扛去食堂。毕竟万万嘴巴甜是人尽皆知，为了能和薇薇搭上话，当兄弟的背景板也值了。
苏万有气无力地甩出一张饭卡：“鸭梨帮我打份饭吧。”
黎簇一脸差异地摸了摸苏万额头，这也没有发烧啊，万万怎么就蔫吧成这样了。
“黑爷，万万看起来不舒服，你要不把他接去医院看看？”黎簇点击发送，几乎是三秒之内，黑瞎子就回复了，“十五分钟到，让小崽子喝点热水”。
黎簇咋舌，平日没个正经的黑爷在关于苏万的问题上居然出奇的关心，他们莫不是混乱的男男关系。
黎簇脑补出苏万扯着黑爷领子问他是我重要还是青椒肉丝炒饭重要的画面，不由得一阵恶寒。
黑瞎子到学校的时候，下午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昏昏沉沉的午后适合打瞌睡，全班同学在语文老师之乎者也的讲解中更是悉数投降，一副啊我困了的表情。黑瞎子的到访毫无疑问地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致。
高二三班的门被哆哆两声扣响，语文老师面露不悦之色，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啪的一声打开了门。
黑瞎子将半个身子侧着晃进室内，班里绝大多数女同学都露出了卧槽好帅啊的表情，在老师投来帅哥你找谁看你这么帅要不还是留给联系方式的眼神下勾起嘴角：“我家小朋友苏万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怎么了万万，出门前还好好的啊，现在怎么蔫吧了。”黑瞎子自觉的接过小孩儿递过来的书包，揉了揉自家小徒弟毛绒绒的脑袋，“要不是黎簇给我发消息，你就当真不告诉我啦？”
苏万当即眼睛一耷拉嘴角一撇，一副我不高兴了你想怎么着的表情，当黑瞎子再次看他时，两滴豆大的泪珠竟滚落在脸颊上，眼眶儿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我没事儿，师父。”

苏万颤颤巍巍地打开车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师父你想杀了我和胖爷，不必这么认真的。”
黑瞎子自顾自地又点燃一根烟：“不觉得和上学比起来，这是天堂的享受么。”
是啊，天堂。苏万腹诽道。
检查的一系列经过几乎是一次噩梦。梁湾在接到胖子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为苏万安排好了全套检查。上到开颅手术下到儿科扁桃体专科。
“卧槽，梁姐姐你玩真的啊？我是被他们绑来的要检查就检查胖爷吧，他看起来就有三高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啊。”梁湾的办公室里，苏万被黑瞎子胖子还有三个虎背熊腰的壮实金刚芭比护士姐姐按到满是梁湾睡完午觉后没来的及收拾满是掉落的头发的床上。
“万万啊，先做个简简单单的胃镜哈。”
“你管做胃镜叫简简单单？谁来救救我.......”
5 胖子看苏万吓得脸都白了，只得上前打圆场：“哎逗你的逗你的，一见到梁湾怎么怂了这么多。”
苏万松了一口气，后背上猛冒的冷汗倒也是停住了。
“梁姐姐，我真的没有病啊。我能不能不做胃镜我从小就怕这个.....”苏万想到黑瞎子的话，又不禁有些紧张。
“万万啊，虽然呢我们是好朋友这个不假，可是现在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梁湾收起了笑，“苏万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梁湾。”
苏万啊哈地应了一声，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站在梁湾身后的黑瞎子和胖子，心说你们这是搞什么。
黑瞎子冲他摊摊手，修长的指骨比划出“不告诉你”。
梁湾看着苏万一脸严肃，不禁乐了：“哎呀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调和一下气氛嘛。”言毕又看了一眼黑瞎子，“黑爷和胖爷，要不先去走廊上喝点茶水休息一下？”
苏万吐吐舌头，心说女人心海底针，该不会是看我和张会长一样帅，哦不应该是比张会长更帅，就想把我的帅脸趁师父不在割下来当传家宝留着欣赏........
胖子看了一眼梁湾，又瞥见目光如胶一般黏在苏万身上的黑瞎子：“怎么着看胖爷长得好看，就要受排挤？瞎子你是不是看上万万了，不看人小姑娘梁湾看苏万？一个两个***有毛病。”
见没人搭理他，胖子自知无趣，就拽着黑瞎子的肩膀将他扯到走廊，嘴里还嘀咕着苏万总没张会长帅吧，梁湾这丫头该不会老少通吃，瞎子你要当心她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梁姐姐？”待黑瞎子和胖子被扔到办公室外，苏万在梁湾忽然变得严肃的目光下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我.......是怎么了？你怎么这种表情啊。”
梁湾大概有些口渴了，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乳白色的陶瓷水杯，苏万清楚地看见上面刻着“新月饭店”四个大字。
张会长送梁姐姐的水杯？苏万会心一笑，不得了啊不得了。
“哎你怎么回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再次转过身的梁湾对上了苏万嘴角诡异的弧度，“你别这样，我看了都有点害怕。”
呵呵女人。苏万暗暗想到。
忽的，梁湾又开口了：“三天前，黑爷就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了你最近的种种。时常犯恶心和腹部痉挛，哦还有嗜睡和浑身乏力。”
苏万点点头，心说师父还挺仔细。
梁湾继续道：“我在医科大学主修的是内科，可是寝室不按专业排。睡我上铺的那个女生是学妇科的，我和她关系很要好，经常一起去自习室学习，所以现在我多少也有点妇科的基础知识。”
苏万有些懵，刚想说这和我难受有什么关系呀，梁湾似乎是看出他的意图，继续讲下去：“我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怀孕早期的一些症状可能有多种多样的，有的人表现为困倦、嗜睡、浑身乏力没有劲儿、不舒服、恶心、呕吐，或者说刷牙时候出现了频繁的呕吐，有的人会出现腹胀、不停地打嗝。万万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么？”
苏万几乎要从凳子上掉下去了，他捂着肚子，问梁湾：“梁姐姐，你是说我.......”
“没错万万，你也许是...... 怀孕了。”

6 “我说梁姐姐，别拿我逗闷子了，男......男生怎么可能怀孕嘛。”苏万急了，“再说了，在古潼京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就算是我想怀，也没那个功能啊。”
此时梁湾的脸已经憋成猪肝色，见苏万一脸严肃，实在是忍不住了：“哎呦喂，万万你怎么这么可爱的啊。我多少也是个医生，当然知道你不能怀宝宝。和你开个玩笑至于么，笑死我了逗小孩也太开心了哈哈哈。”
苏万真的好想把面前笑翻的梁湾掐晕过去。气死了气死了这种事情也能拿来当笑话的么。
“梁姐姐你.......没什么要紧事我还是回家拼高达，哦不哦不，是写作业呢。”苏万翻了个白眼，“那师父说的做胃镜，也是开玩笑的？”
“未必。”梁湾收起笑容，“以你的情况来看，胃镜是迟早要做的。做早做晚仅仅是时间问题，你今天不检查，周末还是要来的呀。所以万万听姐姐一句劝哈，当强迫变成必然的时候，别去想着逃避。”
说着敲了几下电脑，打印机滴滴滴地响起来，梁湾取出打印好的纸张递给苏万，“喏，按这个流程去检查吧。”
苏万愣了半天，狐疑地盯着梁湾白净的手指，慢吞吞的接过那张诊断结果，道了谢后起身，跟着梁湾走出办公室的门。
“这都什么素质，把门给我关上。”梁湾看苏万一副大爷样儿，不禁怒从心头起，啪一抬巴掌就往苏万肩膀上拍，“开着空调呢，大冬天你不嫌冷我嫌呀。”
苏万出了办公室的门，黑瞎子和胖子人手一瓶拧开盖儿的苏打水，皆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梁二人。
“交涉未成功？”黑瞎子换上了调笑的语气，然而苏万却明显地一滞，师父这是........“那就很难办了，那就等你醒过来再说吧。”
言毕，胖子和梁湾从左右两边各一用力。狠狠地将苏万胳膊向里折成文革时期的批斗造型。黑瞎子就在苏万一脸懵逼的瞬间，轻笑了声。
“对不住了。”
然后猛一抬手，直袭苏万的后脖颈，只听咔地一声脆响，怀中的小孩儿就软绵绵的倒下了，只落下一声闷哼和“黑瞎子*****”。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黑瞎子师父又是为了不肯做胃镜检查的小徒弟糟心的一天呢，虽然忍受侵犯的是自己大爷。

7 躺着胃镜检查室内的苏万看着身边突然冒出的寸板脑袋医生丸子头护士姐姐，和躺在隔壁病床上叫唤着难受的大爷，脸上笑嘻嘻心中一边又一边的念叨着黑瞎子*****。
黑瞎子掐晕他的力道并不重，否则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快醒来，这显然是故意而为之，苏万想到此处不禁要抽自己俩耳光，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都没琢磨出来，梁湾怎么可能和胖子搭上手指头的交集，这不明摆着是串通好了逼我做胃镜么，若是梁姐姐一通甜言蜜语下自己情愿做胃镜那是最好，若是不答应么.......掐晕扔进检查室。
苏万咬着后槽牙，心里如同吞了一吨西班牙大苍蝇。起初看梁姐姐那样儿就知道没安好心，但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伎俩等着自己。
虽说这事儿是自找的，但苏万好歹也没蠢到这种程度。做胃镜有多难受苏万是知道的，半年前老妈从医院回到家后颤抖的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他娘的，做这玩意儿还不如杀了我。”苏万模仿着妈妈的语气在心中道。
“你是叫.....苏万么？梁医生是你的主治医生对吧，现在想上厕所吗？要去的话赶快去，做完胃镜三小时不可以上厕所。”带着蓝色医用口罩的护士姐姐见苏万醒来，解释道，“你可终于醒了，虽然检查这个确实很难受啦，但是怕到昏倒你也是第一个。”
苏万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像化妆品柜姐一样露出八颗大牙尬笑着。忽然，心中从最早就埋下种子的想法开始发芽生长，刚才那个护士好像说可以去上厕所？机不可失，用这个理由悄悄溜回家岂不妙哉。
不愧是我南城收纳王，白面小哆啦A梦。
苏万虽说平日里有点怂有点怕事儿，但是思维活跃性这一点倒是越来越向黑瞎子看齐。
到底还是师父牛逼。
“护士姐姐，请问一下厕所在哪里？”苏万本就生的白净清爽，只需挤出一个纯真的笑容便极具亲切感。吴邪从前在酒桌上就调侃过苏万的长相适合在清朝当兔儿，醉在角落里的黑瞎子马上就接了话茬儿说自己便是千金博君美人一笑的纨绔子弟中最帅的那个。
苏万至今记得黑瞎子说完这话后自己耳边的红晕，妈的老男人这是在说情话么。
小护士倒是很吃苏万这一套，眼里透出几分笑意，道：“就在左边走廊的尽头，快去快回吧小帅哥。”
苏万道了谢，起身套上运动鞋。轻轻的从小护士身边走过，将检查室的大门啪的推开走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是消防楼梯与厕所。
苏万轻笑一声，心说师父就算****，哪儿能料到我会趁这个当口儿跑走。这走廊里到处都是病人和陪护椅家属，谁会注意到一个连病号服都没有穿的高中生？走着走着，你苏爷永远是你苏爷。

8 有些得意的苏万一脚踏进消防楼梯间。等师父和梁姐姐他们谈好乱七八糟的事儿再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那时候应该已经在家里吃着零食玩着高达，嘻嘻嘻嘻。
正思考着是先吃薯片还是喝酸奶的苏万前脚刚站稳，校服领口就被一只大手呼的拽住，满是粗茧的手指将领子的布料握住揉捏至皱：“万万一言不合就抛下师父走掉，为师真真是伤心至极呢。”
依旧是调笑的语气，只是苏万却感觉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现在跪下叫爸爸还有用么。
黑瞎子倒是反常的轻笑一声：“不认得我了，臭小子？”
苏万膝盖一软险些行个大礼：“师师师父.......”我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我只是怕做检查啊**爸。
黑瞎子没给他留下解释的机会，说了句跟上，松开苏万的领子就往检查室的方向走去。
Dr.Martin的质量自然是极好的，苏万瞥见黑瞎子一脚踩扁地上的烟头，腾起的烟灰充盈着楼梯拐角。
担心自己的下场也和那半截烟头一样的苏万吐了吐舌头，伸手去抓黑瞎子的衣角：“师父你等等我——”
苏万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拖长的尾音和稍带鼻音的语气有多干净诱人，黑瞎子年少时曾在额吉身边吃过一次来自西洋的贡品，带着些许柠檬薄荷味儿的碎冰是闷热蒙古包的巨大慰藉。若干年后黑瞎子神使鬼差的赴德留学，期间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寻找埋没在记忆中的味道，以及如朱砂痣般纯洁无暇的过往。
后来他找到了，白沙之下的一声声“黑爷”。
说起来还有些丢面子，沾满秽物的心脏忽然开始扑通扑通，在一身血污中缓缓燃烧出圆舞曲的节奏。
苏万盯着自己的脚尖，丝毫不知黑瞎子心中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卧槽师父为什么出现的这么巧早知道就在检查室里躺平**（？）了，非得让老头儿抓住这下完蛋了。
正胡思乱想着的苏万压根没注意到身前的黑瞎子停下了脚步，砰的一下脑袋就磕到师父的肩膀上，饶是及时避开自己帅气的鼻梁骨，躲闪不开的牙齿还是咬到了舌尖。
*****。
苏万一抬头吓了一跳，二人竟是又回到了带着烫金大字的“胃镜检查室”。
*****乘二。
检查室内的气氛很诡异，原本站着的坐着的磁悬浮着（？）的医生护士们集体回头，冲苏万露出一堆很兴奋的表情。
苏万惊叫一声卧槽，躺在病床上的秃头病人竟是一脸臭小子想不想吧的吴老板，那个和自己瞎掰扯了几句的小护士摘下了护士帽，露出一个霍秀秀“信不信老娘捏碎你头盖骨”的和蔼表情。角落里低着头玩手机的摸鱼医生抬了下头，粉色的手机壳上有个“霍”字儿的贴纸。
*****乘三，你们这群狗男男***都是这么闲的？连社会主义花骨朵惨遭师父老齐辣手摧花的场景都要仔细观摩？师兄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没和张大神一起来，莫不是头发没了魅力也跟着没了？
黑瞎子找了个干净的靠背椅，不知何时搭在苏万肩上的双手猛一向下压，将暗叫卧槽的苏万按到椅子上：“苏万，现在你将要了解到一件对于你来说可能会推翻世界观的事情，首先需要你做两件事，第一忘记你先前十多年所学的所有生物学知识，第二就是坐下好好听我说。”一反常态的不带任何调笑语气，严肃的仿佛是一只黑色小龙虾。
苏万心说我靠老头子该不是欠下几个亿美元的外债，现在要和我摊牌了......
“苏万，你知道男人也是可以怀孕的么？”黑瞎子似乎是有些忐忑，只是苏万根本不相信他师父这样牛逼哄哄的家伙还会有这样的神情。几乎是一霎的时间，苏万又感受到对方似乎在心底里按捺些狂喜。
“啊？”这就超出我白面小哆啦A梦的知识范围了，怀怀怀怀孕？今天怎么回事，先是梁姐姐后是师父，现在开玩笑都这么俗套了？“这怎么可能，师父****也总是你娘，哦不是你额吉生的。早说了就算是怀小朋友，这塞前列腺上吗？”
黑瞎子浅笑一声：“不一定啊不一定，我额吉就是她爹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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