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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争论“心之本体”的问题。心已是本体,本体之上岂复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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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争论“心之本体”的问题。心已是本体,本体之上岂复有本体?心(未发之性)无本体,功夫所致即是本体(已发之情)。
《中庸》讲“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请问:因何喜?因何怒?因何哀?因何乐?于此则明心之本体,亦明发与未发是其功用。须知:发与未发是良知发与未发,致中和即致良知。
朱子讲:本心存,则天理明;本心亡,则天理灭。何故?心即是理,心外无理。
有人问:何谓本心,何以知其存亡?
我反问:谁在思考?谁在发问?谁在造作?尤未发明“本心”乎?
非善非恶、不一不异、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与宇宙同在,与万物同表,宏大至天地,细微至发梢。你有我有大家有,这个叫做“本心”。但是说得太玄虚了,一般人理解不到,更体悟不了,所以才加上仁义礼智信等诸多界定词,盖四端七情皆是其功用,而又不止于此。
邵康节在《皇极经世•观物篇》里讲:“用也者,心也。体也者,迹也。心迹之间有权存焉?圣人之事也。”此节已阐释《中庸》之旨趣。所以归有光在《震川集•喜怒哀乐之未发二节》中同样讲道:“《中庸》论人心体用之妙,而推之以极功化之隆也。夫人之所为心者,性情而已,而天下之道在是焉。”中者,心也。庸者,用也。“中庸”者,阐圣人用心之道也!
《中庸》一开头就写:“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明确了自己探讨的是道的问题,是万物本源的问题,并且把这种认识上的本体与人的心性联系起来。进而阐释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说明旨趣在于阐心之用,化育天地万物,并强调道,圣人之道,“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圣人讲率性,不讲悟道。为什么呢?自性是道。《中庸》云:“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离于自性而言道,谓修之证之悟之,其果能得乎?
圣人之道,总归不离于人心,其大则泛乎天地之间,造化万端,其小则细如发丝,无间不入,其深则入骨入髓,其用则修齐治平。呜呼!阐此圣道可以尽于此生乎?
佛家说:觉不离相,驻相不觉。自性即觉故。这与朱子理气论是一个道理。朱子说:“说穷理,说格物,则只就那形而下之器,寻那形而上之道,便见得这个原不相离。”这就是说事物是具体的事物,道理是抽象的道理,没有事物,哪来的道理?没有一定的道理,事物岂会凭空出现?“天下未有无理之气,亦未有无气之理”,但归根结底,还是“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圣人的“理”,是实实在在的理,不是凭空得来的。如果只说“理”,而不回到现实的器物世界,“理”就成了空理。“理”学也就变成了“唯理论”,终至于“理生万物”,绝灭人伦。这向来是朱老夫子最反对的。儒家虽然研究“形而上”的问题,但最终是服务于需要修齐治平的器物世界和感官世界。这也是儒学区别于佛教的根本分殊,所以朱子说:“事事物物上便有大本,若只说大本,便是释氏之学”,又说:“有一种人,思虑向里去,嫌眼前道理粗,于事物上都不理会,此乃谈玄说妙之病,其必流于异端,不可入于尧舜之道。”可见,朱子之“理”是实实在在的“实理”,其义大致有四,曰:“天理之实”、“性理之实”、“事理之实”、“功夫之实”,真实可行,人人都可以达到,都可以做“圣贤”。古人岂有虚言哉?!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岂假外求?可见,学问功夫须契合本心。“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这是由“本体”而说“功夫”。“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原”者,本源也!“左右逢其原”,即开阖出入、流行发用须臾不离本体。《大学》云:“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可见,圣人所谓“天命”、“天性”,这都是在讲人的本心,这个能发扬良知良能的本体!
《孟子•尽心上》有云:“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大学》云:“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故知,致知者,致其良知也!格物者,事上磨练也!可见,要发扬人的良知良能,首先要发扬本心,本心不存空泛的道理学得再多也没用。发扬本心须去事上磨练,舍此别无二径!子曰:“赐也!汝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君子之道,以小见大,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是故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君子致其中和而已矣!
《中庸》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先贤曰:“夫人之所为心者,性情而已,而天下之道在是焉。”于此节试阐述之:喜怒哀乐之谓情,极为明了。惟情有发与未发,性岂有发与未发?既无发与未发,岂有善与不善?性者,心之体也。于此则明心之本体无善无恶之理。所以朱子在《四书章句集注》中的讲:“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发而中节,情之正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
“心”是一个抽象概念,在于发与未发之间。总而概之,天地万物,发育流行,鸢飞鱼跃,潮起潮落,无不是“心”的功用。未发之时,则心是一人人皆有,而不可指其一而言之的“理”;已发之时,则心的功用显现,是可以具体而言之的“气”。理者,性也。气者,情也。性情统而言之,就是“心”。这个就叫做“心统性情”。
心之未发,谓之性。性者,心之体。心之已发,谓之情。情者,意之动。在天地万物而言。心之体者,即理也;意之动者,即气也。理主而气运,惟心统之。心统性情,亦统理气。
中庸之道,其实就是率性之道。中庸,就是阐心之用。心统性情。心之未发,谓之性;心之已发,谓之情。性者,心之体;情者,意之动(心未动)。这是一开始就开宗明义了的。所以孔子才说: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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