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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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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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由于限制，长图发不了了……

文字，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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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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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只有一盏吊灯投下不自然的橙黄光晕。三十多个男女坐在其中，倒是清一色的年轻，目光戒备地打量身边的人，哪怕有三三两两聊天的，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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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抱臂坐在角落，身子躬起，头垂成一个几乎折断的角度，倦怠至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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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旁边极轻的议论：“嗤——这样的日子都能睡着，他到底是怎么被选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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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声，娇媚中带着不屑，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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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脸吧？啧，真的是个帅哥，看得我都心动了。”她的同伴巧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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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少主也是个男人，难道他是个同性恋不成。”之前那女子又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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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同伴终于发觉了话题的诡异之处，“不是说少主今天来挑贴身警卫吗，怎么让你说得像挑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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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咯咯笑起来，“说是警卫，谁又知道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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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有些不高兴了，“别胡说，少主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她迟疑地顿了一下，“少主那样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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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毕竟少主是主管实验室的，说不定哪天就治好了，又能重新站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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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同伴有些唏嘘，“好端端的，怎么就断了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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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女子压低声音，谨慎地瞄了眼周围，才更小声道：“这事你可别乱说，也别乱问，据说知情人都被处理了，我听到的小道消息说其实是会长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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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同伴听得心惊肉跳，差点惊呼出声，“少主可是他亲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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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又怎么了……听说少主生下来没多久就丢了，流落在外18年才被找回来，和会长根本就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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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惊天秘闻，震得完全说不出话。女子看着她呆滞的脸，笑了笑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立刻闭上嘴，不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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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轰焦冻睡醒似的抬起头，一秒不早，一秒不晚。厚重的木质门向两侧推开，一身的黑衣男人率先大踏步进来，环视了正襟危坐的众人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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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装扮，熟悉的面容。目光相触的瞬间，轰焦冻下意识绷紧了神经，随即又强迫着自己放松下来。果然，男人见到他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平静地扫向下一人，确认没有异常，才向旁侧了一步，给后面的人让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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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碌轮子转动的声响，娇小的少女推着轮椅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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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着来人低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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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但放在他的身上已经是一种退让的表现。轰焦冻从来没见过荼毘，他那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大哥对别人低过头，但现在他如此做了，对着轮椅上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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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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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他想。整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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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体育祭上逼他突破自己、那个在宿舍里赖在他怀里撒娇、那个在雄英毕业后突然销声匿迹到仿佛从来不存在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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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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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了一瞬，又很快定下心神，看着被推到众人正前方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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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下身被毛毯严密地遮住，看不清细节。他靠在椅背上，姿态非常放松，甚至称得上散漫。只抬眼略略扫了下，又兴趣缺缺地垂下眼皮，好像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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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高中时代，他像完全变了个人。身量拨高，轮廓分明，昔日的婴儿肥消退下去，勾勒出脸颊锋利的弧度。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甚至可以看到其下青色的血管。曾经萦绕周身的、令所有人都不自觉被吸引的太阳般的暖融没有了，即使隔得遥远，轰焦冻仍然感受到了他如今散发出的冷漠与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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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心脏被狠狠揪住了。他完全想像不出在联合会的这六年，绿谷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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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那么明媚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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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荼毘开口了，“少主，这些都是从各分会中挑选上来的优秀的新人，身份审查合格，您若不喜欢，我们会再挑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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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淡淡嗯了一声，开口道：“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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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多言，身后的少女已经心领神会，将他又向前推了推，与眼前待挑选的羔羊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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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垂下头，以示对他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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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众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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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冻焦冻！」轰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激动的声音，「目标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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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声音也印证了它的话：“角落里的那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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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应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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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两人的表情都没有任何波澜。绿谷细细打量他，像打量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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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黑沉沉没有丝毫光亮，曾经夺目的光华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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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不死心地在脑海里敲了敲自己的同伴，「系统，查一下当前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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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检测目标当前好感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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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等轰说些什么，它又夸张地惊呼起来：「哇，目标对你的初始好感度居然有20%！我该说什么，不愧是二周目的男人吗，目标潜意识里居然对你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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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这一串叽叽咕咕像是戳到了轰的痛脚，他立刻皱眉斥出声，「我是让你测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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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顿了一秒，然后委委屈屈地说：「未检测到目标特殊脑波，焦冻还需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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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不出意料，轰并没有多么灰心，只是一瞬间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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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又忘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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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仍然凝固般地对视着，过了半晌，绿谷才说：“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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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微微侧了下头，埃尔会意，将他推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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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应了声是，在旁人或艳羡或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站起身，穿过层层的人群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献上了他的忠诚，“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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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绿谷的声音仍然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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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再次应是，站起后退到他身侧，比埃尔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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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再次垂下眼，像把别人都隔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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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荼毘终于插了话，“只挑这一位吗，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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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皱皱眉，似乎才想起来人数要求，对着轰扬了扬下巴，“剩下的五个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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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有些惊讶。这次的情景与一周目的不同，对他来说也是个全新的挑战，但不管怎样，他实在想不到绿谷会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随随便便交给一个陌生人——也许就像系统说的，他的潜意识里还残存着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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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轰一边挑选着下一批警卫，一边忧心忡忡。希望这次的任务能顺利一点，时间可是他们最耗不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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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六人警卫队便组建完毕，其他人被打发回各自所属的分会，另五个被挑中的也被领去了新分配的宿舍，绿谷掀起眼皮看了眼原地不动的轰，示意道：“你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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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推着轮椅，三人穿梭在实验基地长长的走廊里。一路上不少门禁，在扫描过绿谷的虹膜后痛快放行。最后三人登上尽头的电梯，上到7层，终于在一扇房间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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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未来机械感的铁门自动滑开，少女将绿谷推入客厅，欠了欠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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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转动轮椅回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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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房间在隔壁，明天会有人领你开通生物密码锁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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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度差距，他仰头看着走进来的轰，却并不显弱势，声音让人联想到冬日清晨冷冽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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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是警卫长，负责24小时保护我的安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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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看他几秒，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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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身行了个礼，“当然明白，我的少主。”
===TBC===
作者：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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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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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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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每晚睡前都要泡个澡，当年在雄英时还没有这样的习惯，大概是在联合会过得殚精竭虑，每天都需要好好放松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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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铺的黑色马赛克防滑瓷砖，衬得纯白的石英石浴缸像半块剥了壳的鸡蛋。轰半跪于前，探手试了试水温，衬衫挽到手肘处，露出劲瘦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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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停在他身后，绿谷安静坐着，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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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温度适宜，轰擦干手，走过来将青年抱起。一手环过膝弯，一手拖着腰，小心翼翼地仿佛他是易碎的玻璃。被这样像个废人似的的照顾，绿谷没有任何激动、不适或自卑，仿佛早就习惯了如此，或是学会了不以为意，顺着他的力道窝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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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妥帖地放置进浴缸里，温热的清水漫过肌肤，让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地舒张开来。绿谷惊讶地挑挑眉，“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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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给他摆好沐浴用品和浴袍，看了他一眼，方才低声道：“以前照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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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没兴趣打听别人的私事，点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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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也没有细说，收拾好东西后道：“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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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和语气不是单纯的下属的尊敬，但绿谷只“嗯”了一声便合上眼，极其自然地接受了他的逾矩，理所当然到自己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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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退出浴室，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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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的房间是标准的套间，客厅浴室一应俱全，还配备了个小厨房，可惜不开火，冰箱里也空空如也。北欧现代风格的设计，黑白色调相互交错，上好的原料材质与严谨的人体工学相结合，让每一件家具都极尽高档考究，却又处处透出疏离冷淡。整个屋子没有装饰，实用与功利的味道仿佛古代皇帝为自己精心修建的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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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住在里面，就像具日渐腐朽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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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很安静，只有间或几点水声，像是青年无聊时撩动的涟漪。轰在房间闲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尽管一切他早已熟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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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色布艺沙发，却很少有使用的机会，因为有轮椅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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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针织毛毯，可以吸收轮椅发出的声响，也给可能的跌倒增加一层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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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前一张松木小几，上面摊着月度的实验室财务报表。他喜欢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坐在这里办公，算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唯一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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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站在小几前，手指划过文件末尾碳素笔签过的“赤谷海云”上。这是出生时AFO给他取的名字，如今被寻回来，“绿谷出久”的痕迹便自然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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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着，浴室里突然传来青年的声音，“我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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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立刻进去，用浴巾给他擦好身子，直接抱进了卧室。浴袍的下摆滑下去，露出的双腿修长而匀称，无疑是漂亮的，却只能这样毫无知觉地垂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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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全程任他摆弄，直到被放到床上，才自动滚了一圈，缩进了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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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愣，“你睡那么偏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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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足够宽敞的双人床，绿谷却只占据了左半边，空出了大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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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绿谷愣了，迷茫了一瞬，才回答：“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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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清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警卫是什么表情。青年一语不发地俯身凝视他，异色的瞳孔里像是藏着一闪而过的笑，又好像是比那更痛的东西，幽微而晦涩，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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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里有个声音挥之不去，反复说，你是该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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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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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轰轻掖被角的动作打断了他，“该休息了，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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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是严丝合缝的，空调也开在适宜的25度，最后轰将台灯调暗，留下一圈温暖柔和的光晕。门扉慢慢合上，他静静站立在外面，在磨砂玻璃上投下一道单薄寥落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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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隔着一扇门，他们静视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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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的失踪是无声无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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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毕业，他们都取得了正式的职业英雄执照。那不久之前他们刚刚收到埃尔失踪的消息，警视厅发下通知，要所有英雄注意线索、配合搜救。结果某一天绿谷同样也不见了，只有地上一滩血迹，表明了一场不算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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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再没有在这个城市留下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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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英雄们焦头烂额的是，这六年，一直与政府作对的敌联合不仅没有被剿灭，反而在吞并了不少同样的小组织后壮大成整个日本最大的个性暴力组织“联合会”，并在各地建立了分会，势力之盛俨然已占据了地下世界的半壁江山，连政府都要忌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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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个月前，联合会更是发动了一次针对职英英雄的捕猎行动，有三名优秀的英雄生生折在了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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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这次的成功，联合会在静冈的一座庄园里，肆无忌惮地举办了AFO五十五大寿的贺宴，各分会的负责人和优秀成员全部受邀，共襄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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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但政府除了派间谍刺探情报外，没有其他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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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看到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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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庄园的大门前，特制的防弹福祉车车门大开，少女推着轮椅缓步走出，而她面前所有西装革履、位高权重的精英，都在瞬间止住了谈笑，向着轮椅的方向齐齐恭谨地弯身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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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笔直地坐在轮椅上，眼睫微垂，神色淡漠，坦然地接受他们的尊敬与臣服，又像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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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满面笑容地迎上来，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甬路上，其他人才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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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回的视频到此为止，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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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联合会成为英雄们的工作中心之后，对绿谷的搜寻便渐渐排后了。失踪四年就可以向法院申请判定死亡，但A班的同学和欧尔麦特一直不死心，拼命寻找着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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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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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整整六年的绿谷出久，居然在联合会，并且地位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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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次的公开露面，有关绿谷出久的情报很快就被刺探出来。一段非常狗血的认回亲子的戏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偏偏就真实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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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摇身一变，成为了联合会的少主赤谷海云，掌管最庞大的一座实验基地，并数次指挥地下世界的火拼，为联合会的壮大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勋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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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数月前的捕猎行动，都有他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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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赢得尊敬的原因。绝对实力的碾压，即使他身体孱弱，不良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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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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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回放着视频，看着青年倦怠的神情、遮盖住的双腿和沉郁的背影，想，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把他生生扭转成截然相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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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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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质问反复折磨着他，哪怕逃进梦里，仍旧让他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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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雄英宿舍静谧无声的走廊里，对着眼前熟悉的门踟蹰，风卷起尽头的窗帘，洒下皎洁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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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绿谷都有彼此宿舍的钥匙，因为怕敲门惊动左邻右舍。少年间的恋情像地下党接头，尝到了禁忌般的刺激，反倒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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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了绿谷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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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灯，一室昏黄。陈设如昨，好像仍是波澜不惊的校园日常。小小的身影坐在窗台上仰头望着月亮，听到响动，猛地跳下来向他跑过来，“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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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愣，“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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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哥还记得我。”姑娘停在他面前，紧张地笑笑。六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明眸皓齿，雪腮玉肤，额头小小的角，接了一抹月辉圣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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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淡淡回答：“贺宴上你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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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有恐惧，也有心虚，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开口道：“轰哥，我现在是在你的梦里——更确切地说，我进入了你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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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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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别人了，轰哥，拜托你。”埃尔的眼中蓄满了泪，但强撑着不滚落下来，声音都带着紧绷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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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拜托你，救救久哥吧，他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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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捕猎计划结束的第四个月，绿谷公开露面后的第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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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绿谷出久？凭什么救他？”有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会议室里气氛凝滞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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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规格极高的会议，几乎召集了全静冈所有的英雄，因故无法到场的，也都开了视频通话，全程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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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平静道：“根据埃尔提供的情报，如今AFO行将就木，死柄木身受重伤，绿谷昏迷不醒，正是联合会最混乱的时候，埃尔愿意与我们里应外合，条件是唤醒绿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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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继风光大办后，联合会突然又低调起来的原因。埃尔的说法是，AFO和死柄木屏退了旁人，与绿谷密谈，但不知爆发了什么冲突，最后三败俱伤，全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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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O的身子本来就不行了，这一次之后，估计也救不回来了。死柄木倒是没性命之忧，只是久哥他——”埃尔的声音染上一层悲戚，“他已经存了死志，不肯醒，我们的治疗根本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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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半个月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高中时你和他关系最好，我想不到别人了。”她抓住了轰的衣服，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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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死了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会议室里仍在针锋相对。这个人是土杰毕业的，又与绿谷不同届，对他根本没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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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皱眉，“你不能这样草率判断他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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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率？”那人挑眉，“联合会的人体实验，全部是他在负责！人体试验多么惨无人道，你们不清楚吗？他还参与了对我们的捕猎！你们还当他是你们的一员，可他这么觉得吗？你们才是草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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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轰的一声，桌子被炸掉一大块，爆豪粗声道：“嘴巴放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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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打断了双方的争执，“我们不能听信埃尔的一面之词，况且她现在也不值得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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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头！”爆豪的声音充满了隐忍，“就算废久做了恶，我们也该用正规流程堂堂正正审判他，而不是现在放任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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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有人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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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日忍不住道：“那也不能坐在这里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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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灵说得对，”轰突然开口，“只要进入他的意识，一切就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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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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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目明也发明过可以将导入意识的机器，我愿意进入绿谷的世界一探究竟，如果埃尔所言非虚，我会尽力唤醒他，如果他已经叛变，那么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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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发涩，“抹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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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立刻反驳，“太危险了，他完全可以设计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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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世界里死亡，也就意味着现实中的脑死亡，轰可以杀绿谷，绿谷也同样可以反杀，甚至还占据着主场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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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昏迷着，完全没有自主意识，所以不用担心这种情况。”轰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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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转头看向相泽，“绿谷的身份太敏感了，能力又太出色，如果我们能将他争取过来，剿灭联合会的任务就会轻松不少——橡皮头，我们不能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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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男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良久，方才叹着气，“给你两天时间，之后我们会强制将你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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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普遍认为，意识的本源是微观量子的基本单元——量子比特序列信息。”发目明将轰焦冻摁进座舱，“这个BABY可以将你的意识以量子形态抽离并导入指定目标，是我的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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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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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目明又丢给他一个金属球，“这是我的人工智能，叫‘系统’就行了，它会和你一起去，数据支持和外界联络就都交给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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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继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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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球的表面亮起莹莹的光，欢快的声音同时响起：“哈罗，英雄焦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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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摸摸它的外壳，“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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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在旁边来回踱步，焦躁得像头斗牛。发目明受不了，指着角落道：“我的BABY只能一个人用，你一边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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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死瞪着她，要不是这个机器能救绿谷的命，他早就把这个实验室炸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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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丽日上来，连拖带拽地将他拉走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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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终于处理完碍事人等，重新转回头，神色却严肃起来，“轰君，这次会非常危险。第一，你现在接触不到绿谷出久的身体，所以这个意识接入是远程的，就算那边有埃尔接应，你的意识也很可能溢散在半路，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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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谁也不知道绿谷的意识世界是什么样的，更何况他如今昏迷，更可能加剧里面的暴乱无序；时间流速也与外界不同，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又将面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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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重语气，“你真的想好了吗？”
轰没有回答，只是抱着金属球躺进座舱，淡淡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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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舱门合拢，光线暗下来，耳边是机器运转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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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第一次沉入了绿谷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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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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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是顶上我了吗……文字太多请分段？我一脸黑人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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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继续，偶有点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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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党的卑微，今天先转10章，预计三周转完，等不及的亲们可以直接前往LOFTER或者点链接去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