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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凛真短篇二则这里莳花,不人气写手,第一次来舟吧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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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凛真短篇二则
这里莳花,不人气写手,第一次来舟吧发文,请多指教。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10 21:0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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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10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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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棕熊的眼睛》
      正经向,主凛冬独白,有私设,有深海色戏份
        想吃真理做的蜜饼。想吃古米烤的火腿。想喝烈夏买的伏特加。出这周最后一次突袭任务的路上凛冬这么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精英干员宿舍区的时候这些念头还在凛冬脑海里挥之不去。自从乌萨斯学生自治团作为罗德岛精英行动组参加卡兹戴尔攻坚战以采,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闲暇了。
        晋升之后,凛冬是主动中请参加卡兹戴尔作战行动的。她总觉得那片荒芜的、硝烟弥漫的土地酷似天灾之后的切尔诺伯格。在罗德岛担任作战干员期间,这片大陆为乌萨斯的孩子们补上了彼得海姆和第四中学都没能给她们上的课,甚至更多。她跟看真理读完了博士办公室藏书中的史籍甚至还啃了好几部社会学论著和小说,把海帕缇娅老师的历史课听了几轮,但教给她最多的还是战场。临光教会了她如何做一个好领袖,尽管凛冬仍然没学会对不信任的人保持尊敬,但也没有太多这样的必要了。她仍然热衷于战斗;她已经懂得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懂得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索尼娅厌恶战争,但冬将军仍喜爱用最原始的方式打倒敌人、保护同伴、宣泄仇恨和战意。至少在罗德岛,她是为了结束战争而战斗。她每天下午去训练室和烈夏对打,猎蜂在一旁指导或叫好。烈夏是感染者——当初被困在在彼得海姆中学,她独自一人去找守在校外的整合运动,被牧群传染了矿石病。缓慢扩散的病灶强化了她的身体能力,凛冬宁可不要这种战斗力,她更想要她的同伴都是健康的,虽说烈夏本人一点都不在乎。有架打不就好了,她说,反正我们也在为感染者战斗。
        凛冬推开休息室大门,把斧子放在门边的柜子上,过两天天得去找火神保养武器了,她想。真理和早露围坐在桌边教古米玩桌游,听到凛冬的声音三只熊一齐抬起头,古米猛地扑进她怀里,真理和早露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她。“欢迎回来,冬将军。”
        “凛冬姐,我们都好担心你——博士说派你去出单兵任务了。”
        “啧……我么都是个精英干员了,这种任务还是没问题的。”
        “这不是怕你又逞强吗。”
        凛冬向后仰躺进沙发里。“安娜,你变毒舌了——卡兹戴尔的战役算是结束了吧?”
        “我们的战争结束了,谈判桌上的战争刚刚开始。下周凯尔希博士会带闪灵小姐去和特雷西斯谈判。我准备去旁听。”
        “哈……”凛冬打了个哈欠,“就算你说学习这些东西也是必要的,我还是觉得跟那种阴阳怪气的人谈话就是浪费时间。”
        “毕竟这是没办法的事。幸好现在娜塔莉娅说话已经直白多了。”
        “安娜……索尼娅说的真对。你越来越毒舌了。”
        累死了。好想吃蜜饼和火腿。好想喝伏特加。
        “我说,”凛冬在汹涌的疲惫中艰难地再次开口,“明天叫上罗莎琳聚会吧。”
        其实凛冬的疲惫不完全来自于单兵任务,还有很多原因不便一一陈述。这几周都是她担任博士的助理,卡兹戴尔一战后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尽管真理在博士的图书资料室常驻,只要有她在凛冬就从不担心文书工作忙不完,但文书工作永远是冬将军的头痛之源,有时候她喝高了就开始嚷嚷罗德岛黑心公司就知道压榨干员。在罗德岛的日子里她学会的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总有些讨厌的事无法避免,比如讲话拐弯抹角的贵族,麻烦的文书工作,还有在彼得海姆和切尔诺伯格的日日夜夜;她也明白了对付它们的最好方式就是直面它们,然后揍扁它们。有的时候她还不得不接纳它们,比如早露。真理曾经问过凛冬为什么最终接纳了早露,她不是讨厌贵族吗,凛冬回答,“贵族都是傻○,但娜塔莉娅是好人。”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1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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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坏人,凛冬从来没搞懂过的命题,在罗德岛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干员,她对这个问题的疑惑有增无减。以前她在彼得海姆中学专揍欺凌弱小的人,那个被她救下的、戴黄色蝴蝶结的女生说她是好人;梅菲斯特让学校变成烧伤抢掠的地狱,他的牧群害烈夏感染,他是坏人,后来在罗德岛和整合运动作战,对上梅菲斯特的时候凛冬恨博士不让自己多砍他几斧头,浮士德当初听了烈夏的话放她们离开学校,他是好人,但他也杀过那么多人,而他死的时候梅菲斯特悲痛到精神失常,那时候在场的罗德岛干员都情不自禁地对他感到同情,凛冬想象了一下失去真理或者自治团里随便哪个成员的感觉,觉得他也是可怜人。
          凛冬没和真理说实话,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心理上难以接纳早露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她总会在早露身上看到彼得海姆中学阴暗的走廊和燃烧的大火。她劝早露吃饱了别胡思乱想多做点实在事情,但一看到早露她就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我到底算不算一个好领袖?我将来会怎么样?我为什么要放那把火?为什么?为什么?刚来罗德岛的很长一段时间凛冬都没有睡过好觉,她总是做噩梦,或者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除非和烈夏偷偷喝伏特加喝到断片,而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又在真理的要求下禁酒。她习惯在睡觉时睁开一只眼睛,(“你并不信任罗德岛。”真理说。)后来罗德岛医疗部成立了心理咨询室,调香师莱娜成了整个自治团的心理医生,她送给凛冬一种气味奇怪却不难闻的熏香,当天晚上凛冬睡得黑黑沉沉,自那以后她终于不再做梦,也能好好休息了。
          罗德岛刚停泊在卡兹戴尔外海的时候,舰船上来了一位代号叫深海色的干员。凛冬去办公室找博士的时候,博士正盯着一副深海色的作品看,不知兜帽后面是什么表情。那幅画没有任何称得上形体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结构性的物体,仅仅以数种色彩在画布上涂抹、覆盖、挥洒的色块,迫使观者无法将目光着眼于任何地方,却能全盘接受斑斓色彩中全部的信息。“我看了很久,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但又完全没法把目光移开。”博士说。“怎么了,凛冬?你懂美术吗?”
          “我不懂。但我觉得马上就打仗了,罗德岛的指挥官却在办公室里盯着这东西看了这么久,真是非常丢人。”
          “噗。我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在罗德岛待得久的干员都说我和巴别塔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们说我现在更像人。”
          “更像人?指没大没小地跟干员相处、偶尔会感情用事偶尔会犯傻吗?”
          “大概是的。我说,你要不要见深海色一面?她画的东西可能会让你明白一些事情。啊,她来了。——深海色?早啊,来找真理吗?”
          那之后凛冬确实跟深海色见面了很多次。凛冬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博士和调香师都鼓励她多交些新的朋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撑着,实际情况也没她想得那么糟。深海色给凛冬讲了很多关于泰拉大陆偏远远地区的故事,展示她神奇的源石技艺,把画面上的小章鱼变成真切的活物给这个乌萨斯人看,她的故事和画作让刚从前线回来的凛冬感到平静,和在乌萨斯自治团里或者在真理身边的平静不完全相同,毕竟和真理聊得久了她就会忍不住地想起她始终不愿向真理坦白的事,她和真理的关系太紧密了,有些话是永远不敢对亲密的人说的,深海色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在罗德岛认识的普通朋友,就像随便两个用代号互称的罗德岛干员之间略显表面的友谊,但却能在这个废土世界里带给他们真实的休憩。而深海色的源石技艺更让凛冬燃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险的好奇心,她本以为真理那种控制物体的法术或者罗德岛某几个操纵火焰轰地一下炸一片的术师已经很神奇了,深海色却能把画作变成实物。要是彼得海姆中学闹饥荒的时候学生里有这种源石技艺的使用者,只要让她不停地画出面包和罐头就行了——也难说。她的精力是有限的时候那群没良心的贵族没准会绑架她,借以打压平民学生。等等,我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事了?我明知道永远都不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相熟之后深海色提出给凛冬创作一幅送给她的画,不是肖像速写,而是完成度最高的作品。“我可以画你最想看到的东西,比如你的朋友或者别的什么。我会尽力画出在我眼里他们是怎样的颜色的。”
          “那,”凛冬踟蹰着开口,“请给我画一个开心地笑着的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1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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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兹戴尔决战前夕,深海色到博士的办公室来找凛冬,她的画完成了。被反复斟酌战略的博士惹得不耐烦的凛冬接过那幅画,看到自己站在正中央,带着凯旋归来的得意神情昂首挺立,左手持的红旗迎风招展,整个画面最显著特征就是笑容,她的笑容,她身边的真理安静的笑容,抱着她右手臂的古米无忧无虑的笑容,烈夏活力四射的笑容和早露端庄的笑容,看上去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又像从未经历过天灾和战争一般。凛冬想起调香师第一次送给她熏香的那天晚上,自她得到冬将军这个外号以来她的睡眠从未像这一夜里如此静谧,逃离切尔诺伯格以后总在困扰她那个乌萨斯学生自治团被张开血盆大口的过去吞噬的梦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的、给蚕食着泰拉大陆的蚁群带来希望的梦。凛冬和她的同伴们在梦中永远地离开了天灾和源石武器的硝烟,居住在从来没有被天灾摧毁过的切尔诺伯格,那座移动城市的所有墙壁都是用平整的研磨石打磨而成的,被母亲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们在雪里蹦蹦跳跳肆意玩闹,整座城市里都没有尸体和硝烟的气味,乌萨斯女孩的麻花辫和刘海在夹杂着雪花的风中柔和地飘舞。
            “很美吧。”
            深海色看上去有些疑惑。她本以为凛冬会微红着脸咳嗽,说她本人才没这么神气,但她凭着艺术家的直觉猜到凛冬说的其实不是画。
            “是很美。它只是画,我的源石技艺也没厉害到能变出人的地步,虽然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自己变成真的。我觉得凛冬你和其他的乌萨斯学生,就是真理她们,是不是有点……嗯,真理帮我精进技能的时候跟我聊过,她觉得你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愿意跟别人好好说。”
            凛冬说不出话了。大概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意思吧。
            “……啧,下次让她自己来跟我说。啊,谢谢你的画。我会拿回休息室挂起来的。”
            想吃真理做的蜜饼。想吃古米烤的火腿。想喝烈夏买的伏特加。卡兹戴尔攻坚作战结束当天夜里,凛冬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应古米的要求,她们三个又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她们都长大了,凛冬觉得自己真的被挤成了小熊饼干。古米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相当香,能和凛冬真理挤在一起睡,她还是很开心。
            “索尼娅……?睡着了吗?”
            黑暗里传来真理的声音,很轻,像在试探一样。
            “还没呢……安娜?你也没睡?”
            “还没呢。深海色把画给你了?”
            “嗯。我说,安娜,以后有话直接跟我说啊。”
            “都是你本来就明白的事情,我觉得这样会好一点。她的画也能慰籍你吧。”
            “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噗。”真理似乎在黑暗里笑了。“那,你能听我自言自语一阵吗。”
            “行啊。用我能听懂的话说就行。”
            “刚开始卡兹戴尔战事的那一阵,我一直在在想,萨卡兹族其实比我们这些切尔诺伯格曾经的住民还要艰难,就像W小姐那样,和我们差不多甚至还要小的年龄,就要去做雇佣兵。我们只能算是战争难民,而他们直接被迫卷入战争。我之前问过博士,如果有一个世界,大家都过得很好,凯尔希博士很健康,阿米娅痊愈了,华法琳小姐不用再背负这种族骂名活下去,红终于得到了同族的朋友,整合运动的那些干部都活着,霜星小姐的永冻症好了,塔露拉小姐,弑君者小姐,还有更多人不再执着于复仇,龙门的陈警官回到了龙门,卡兹戴尔的人们生活得很幸福,特雷西娅殿下健康地活着,切尔诺伯格重建了,艾雅法拉小姐的听力恢复了,安洁丽娜小姐重返学校,杜宾教官回到玻利瓦尔……”
            真理停了下来,其实只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让她很累,凛冬却几乎本能地想去安慰她,她害怕真理是想起了伤心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敢放着真理不管。但真理却在凛冬坐起身之前再次开口了。
            “……最重要的是,不会再有被逼上战场成为战争兵器的孩子,不会再有失去亲人、在天灾和人祸的夹缝之间挣扎求生的孩子,不会再有出生在感染者监狱里、一降生就得了永冻症的孩子,不会再有贫民窟下水管道里相依为命的孩子。
            这样的世界,博士会不会想要?”
            凛冬愣了半晌,终于挤出来一句话。“博士怎么说?”
            “索尼娅猜猜看?”
            “他不会要的吧……换我我也不想要。因为不是真的啊。要做白日梦的话看看深海色的画就够了,我们都走到现在了,虽然死人不能复活,但总有可以自己争取的东西,比如解放卡兹戴尔,就算我们不能复活他们的特雷西娅殿下,跟那个篡位的特雷西斯战斗也能给W那样的萨卡兹多争取点生存空间,不是么。”
            “博士就是这么说的,我本来还觉得他毕竟是罗德岛的头脑,不是一个只用完成份内任务的普通干员。”
            “我们也不是普通干员。我们现在是精英干员。”
            “那,你觉得我们是在为什么战斗?”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7-1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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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们也不是雇佣兵,也没什么非复仇不可的。硬要说的话,切尔诺伯格被毁掉了,罗莎琳感染了……”
              “那我换个问法吧,索尼娅,你是为什么战斗?”
              凛冬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差不多也应该面对了。“一开始是为了逃避。安娜,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彼得海姆中学的第二场火……是我不小心放的。”
              在她心上悬了这么长时间的巨石终于狠狠砸了下来。她在一种溺水般不太真实的恐惧中等着真理回答。
              “原来是这个吗,你一直不告诉我的事情。我想想,当时那场火是从贵族仓库烧起来的。你是不是单枪匹马去打他们据点的时候失手弄的?”
              “嗯。”
              “唉。我不怪你,毕竟第一场火已经把事情弄得够糟糕了。你要是跟我们商量也不至于变成那样。你那么久以来就是在为了这个自责吗?”
              “……对不起。我怕你恨我,真的很害怕。”
              “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其实我也有一件……”凛冬听见真理也在深呼吸,“索尼娅,那个时候我把薇卡……薇卡……”
              “安娜?”
              “我没事……你别过来,会弄醒古米的。那个时候我没有救薇卡。我也怕你讨厌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们。”
              “薇卡……是哪个贵族来着。反正是为了帮自治团的忙吧。”
              “这不能用来开脱……我一直梦到她。我真的很后悔,但即使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也不会讨厌你啊。可是我不一样,如果我那时候稍微跟你们商量一下,如果我潜行的时候小心一点?”
              “你的潜行方式就是砍掉所有人吧。其实我真的不会怪你,不如说我们居然为了这种理由相互瞒了这么久……很奇怪,好像也没那么奇怪。在我看来,现在冬将军已经比那个时候长大了很多了,我们现在都不止是在考据一个小世界里的问题了,虽然你大概不会想这么多,但我觉得你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好一点而战斗,和阿米娅一样。”
              “这么说好肉麻……我可说不出来。”凛冬翻了个身,“赶紧睡觉。我累死了,你也累的吧。明天还要聚会呢。”
              “噗。晚安,索尼娅。”
              “晚安,安娜。”
              确认真理睡着了以后,凛冬把身体翻回来,睁开一只眼睛,这次不是为了警惕敌人,而是想看着她的同伴,看着安心地睡着的安娜和拉达,还有墙上挂着的、模糊的、乌萨斯们的笑容。凛冬的眼睛亮着,在罗德岛的夜里,而真理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们在切尔诺伯格的雪中肆意嬉戏,古米和烈夏齐心协力用雪球袭击凛冬,早露蹲在雪堆掩体后面和环境融为一体,她们的笑声和发辫在夹杂着雪花的风中柔和地飘舞,像一杯时间之外的柠檬白兰地。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1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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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乎体/室友是校园扛把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5月旧文
              娱乐向,纯整活,OOC,OOC,OOC,私设如山,放飞自我,要素溢出
              室友是校园扛把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用户:Правдаговоритправду
              首先谢邀,人在罗德岛大学,大二在读,修源石技艺和社会学双学位。学校财大气粗,四人宿舍当二人间用。我室友声名远扬,至于为何名扬四海,接下来就随便谈谈好了,反正我长话短说,你慢慢细品。
              稍微说点题外话,罗大设施齐全课程丰富教学水平高,特别是罗大附属医学院的强大(各种意味上)有目共睹,校园环境优美,社团活动丰富,食堂应有尽有物美价廉,强烈欢迎各位报考。
              言归正传,来聊聊我室友。
              我室友名字里带个冬字,人送外号冬将军,这里暂且称其为将军。高中的时候和她就是同学,那时的她一头大红挑染,扎眼得很,但对朋友都挺和气。和气就和气吧,多少不能以貌取人你说是不,虽然我觉得你看了她那八字挑眉和下一秒就要让你爬出课堂的眼神也很难不去以貌取人。事实还是证明你我都是对的,某天一群混混没长眼,收保护费收到了将军头上,然后一群人被一个人手撕。我高中时候挺自闭的,消息极为闭塞,看了校报才知道的这事。那天校报头条叫“我校扛把子冬将军手撕寻仇小混混”,配图是将军右手倒提斧子左肩扛消防栓的背影,在四周一片倒下的人当中巍然屹立,浩然江海与苍茫天地,都将替她铭记。将军揍人的具体过程我听班上的同学吹得神乎其神,反正在他们嘴里,将军用乌萨斯国骂将对方八旬老母都轮流上了一遍,一边高声白帝圣剑华夏第一剑一边把几十个叛逆少年全部打成孝子,临走前还甩了句丢人玩意给我退出战场。
              你不见她一面可能无法想象。不过也好,帮他们完成义务教育。本来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到处抢别人的东西,收保护费。我们那的老师都拿他们没办法,全是老骨头了,再挨上几拳不得散架。这些混混人多就是爷爷(无中生爷我想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碰到了将军这个太爷爷,这些人就跟孙子一样一口一个祖宗叫着了。
              总而言之将军帮了同学们不少,表面上是个暴力JK人还是挺好的。不过我和她都没什么交集,那时候我忙着钻研马哲,将军在校外收孙子,每天做几十个人的奶奶。不久我从切城的高中跳了两级考到了罗大,本以为肯定碰不到什么熟人,新生报道那天我拖着行李站在宿舍门前,门牌上写着LS-4,嗯没走错。我打开门,只见那宿舍门前有两个箱子,其中一箱是伏特加,另一箱也是伏特加,插个布条能当燃烧瓶使的那种,将军背对着我在搬什么东西。我退回去重新看了眼宿舍门牌,LS-4,嗯没走错。
              将军大概听到我的声音才回过头,只见她如水般温软的姣好细眉惊喜地一跳,削葱根一样纤细的手指迟缓地指向我,然后顺势抓起我的手,朱唇轻启,露出一口白玉皓齿:
              “好xx巧,同学,居然是你!我们居然在一间寝室!”
              以上大概就是我和将军第一次会面时的情景,说真的,她居然记得我这个校友,这很难让人不感到暖心。事实证明将军其人和我对她为数不多的印象基本一致,急性子,很热心,报道那天她打完招呼以后主动扛起我那一大堆行李直接呼到架子上就是一例。将军对待朋友像火一样温暖,对待敌人像火一样恐怖,有点蛮横,这点对朋友和敌人都一样。直,非常直,属于你问她要不要尝尝你唇膏的味道她就会吃掉你半根Dior的那种。但有一说一将军完全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干派,否则她也不会考进罗大修公共管理,更不会把学校图书馆的专业书全翻烂还请我给她推书,越多越好,反正她啃的完,没什么是一瓶伏特加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来一瓶。
              尽管将军在切城各高中早已声名显赫,她在罗大一战成名还是开学两个月以后的事。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咱们罗大西洋箭部部长黑学姐跟隔壁整大的浮士德约了中门对狙,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黑学姐下战书那天将军和我正好下课路过。黑学姐说浮士德不仅带一支幻影弩手小队(指整大西洋箭部全体部员)甚至还带个医疗拐,这不公平,有违罗大和整大和谐共处友情切磋的合作关系。
              浮士德:那你也带啊?
              黑:那我带两个拐。
              这时候副部长灰喉插了一嘴,她说整大的人不仅喜欢打群架还喜欢冲点,本来这也没啥,但上次有几个蒙着红面罩的整大人冲了点以后差点扛着冒火的大刀把咱罗大校长打成脑震荡。她要求带个皮糙肉厚的先锋抗伤害,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将军身上。
              将军:打架?好啊。
              这个时候我已经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因为众所周知罗大只有两个拐,一个华法琳教授和一个阿学弟。多年以后,当我面对罗大巍然屹立的校门时,或许还会想起那个我打开了《罗大生存指南》的下午,想起《指南》第一页上华法琳教授和阿学弟两人那马赛克都挡不住的核善笑容。
              我看了看将军,她的脸上洋溢着不知者无畏的光芒。我想起来她不上网。
              同学,时代变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7-10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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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门对狙当天,整个宿舍楼的同学都从宿舍窗户里伸长脖子向操场看,虽然通讯专业的极境学长早就用他那无敌的源石技艺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能量做好了向每个宿舍全程直播的准备,但果然还是Live最好看了你说对吧。我听见医学院的讲师嘉维尔扯嗓子对场上的华法琳呐喊助威,大意是说要是他们受伤了,她就冲上去给他们报仇。在大家可能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对面的教学楼顶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从窗户里探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窗户后面隐隐约约有兜帽和斗篷的轮廓。黑学姐不愧是汐斯塔市长的女婿,真是有排面,我好久没见到校长亲自指挥的作战——我是说切磋——了。
                好的开局非常稳,将军斧头一挥费用蹭蹭蹭往上涨,只见校长手指一点黑学姐精准降落,对面幻影弩手来了将军要抗不住了华法琳奶上!费用够了阿下去!将军还在勇猛地挥着消防栓!好的黑蹲下来了在蓄力了对面浮士德也蹲下来了!现在小怪清完了,浮士德和黑纹丝不乱,而我们顽强的将军抬头喘了口气!她似乎在余光里看到了不对劲!真正的对狙马上就要开始了华法琳快给血怒——
                Duang。
                血怒砸到阿学弟头上了。
                只见阿学弟微笑着,用扔飞刀的姿势举起了爆发剂。
                危黑学姐危。
                华法琳居然对阿比了个大拇指。你们两个果然是内鬼吗。
                只听飒飒飒三声,两发弩箭一发爆发剂裹挟着凌厉杀气同时飞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将军腾空跃起发出一声响亮的乌萨斯战吼,用她那坚韧的身躯义无反顾地挡下了阿学弟的榴莲爆发剂,让全校人民同时见证了神圣不可侵犯的中门对狙与乌萨斯人无双的力量与荣耀。
                在罗大人排山倒海的欢呼喝彩声、从实验楼里冲出来的教导主任凯尔希教授的怒吼声以及激动过头的天火学姐那间宿舍里熊熊燃烧的火光中,我依稀看到了对面窗户里愣住的校长。
                战果?战果就是黑学姐和浮士德终于意识到他俩的实力如此接近以至于再来一百场中门对狙也没法分出胜负,从此罗大人永远地失去了一项传统观光娱乐项目;华法琳教授奖金一分不剩甚至还和阿学弟一起被凯尔希吊在旗杆顶上示众长达一周,路过的梅菲斯特觉得很出气于是点了个赞。我在校医室看着嘉维尔一边给将军上药一边跟将军讨论斧子砍人和锤子砸人哪个更过瘾,罗大bbs里将军的应援楼一夜之间又盖了十几层,心想:
                不也挺好的嘛。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7-1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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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更新】
                  评论区的罗大校友似乎都已经猜出来将军是谁了,请大家放心,凛冬本人对我宣扬她的事迹表示高度赞许。此外还有好多同学留言私信我询问上个月学生会选举的始末,所以跑回来更新一波。
                  上个月的某一天下午,凛冬跟普通的我在宿舍里普通地坐着,我普通地看着书凛冬普通地抖着腿听着外放HardBrass。这个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问我,能不能在学生会选举前帮她演讲拉人气。
                  老实说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凛冬还有这等闲工夫,我本以为她这种拳头斧子打天下的人对坐在学生会室里涂涂写写的差事没兴趣。结果凛冬义正严辞地告诉我,为了更有效地维护校园和平(殴打整大?)并给她的梦想铺下人生第一条跑道,做点无聊的工作也是必要的牺牲;更何况这次机会大好,上届学生会长陈学姐准备考研退了会,这累活本来就不怎么吃香,除了凛冬以外竞选的只有王学姐和德克萨斯学姐,这两个表面上的模范学生实际上都是不良里的究极生物,据凛冬称她出去打群架的时候没少跟她俩组队砍人。如果说凛冬是因为狂野的大红挑染八字挑眉和下一秒就要让你爪巴的眼神暴露了一切,那德克萨斯她俩就是那种看似文文静静,结果裙子底下掏出来能吓死你的那种人——我是说剑和锤子。
                  而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凛冬。天晓得那时候是什么支配了我,大概是她以誓约胜利之锤的气势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大沓参考资料和调查结果的时候我顿时感到了自然威慑,而且我相信她是认真的。凛冬从来不做无用功。
                  然后就是挺老套的故事了,我写稿背稿凛冬改稿背稿。凛冬学业成绩挺好,我在稿子上写品学兼优四个大字的时候良心一点都不疼。不出我所料罗大除了新入坑的凛冬迷妹迷弟之外,还有不少在切城就认识凛冬的哥们小弟(是的,有的学长都是她小弟),自发给冬将军做海报搞应援,凛冬和我发传单拉人气的事儿全省了。我见识过凛冬的人望和拉社团的手段,但如果你没见过她高人气的一面,大概还是没法想象一个怎么看怎么太妹的女生为什么会有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老大气质。
                  可惜的是我给凛冬作了应援演讲,凛冬本人上台演讲我却没去看,实地考察跟选举冲突了,我本来还有点愧疚,凛冬大手一挥:你研究源石要紧,我没关系。后来我看了校报才知道当天盛况,吹得神乎其神,我甚至怀疑凛冬的小弟早就打进了校报内部,据说那天的宿舍楼外墙凛冬的应援海报迎风飘扬,连隔壁罗大附属中学的古米学妹都跑来给凛冬的应援团摆烧烤摊,至于凛冬本人,据说她用乌萨斯战吼那乳虎啸谷百兽震惶的气势折服全场,她表示同学们将会在她的带领下结成牢不可破的联盟,胜利的红星将会永远照耀我们,末了还竭尽全力吼出一声惊天动地的乌拉!
                  全场:乌拉!!!!
                  当然结果你们也知道了。失智校长直到最后一刻才想起来凛冬是跳级生,尽管她票数遥遥领先选举资格仍然作废,推进之王和德克萨斯平票,学生会长最终由王学姐担任,据小道消息称是由于某不愿透露身份的拉姓学姐威胁了学生会。
                  于是我们的冬将军又回到了在学业之余拳头斧子打天下的生活,一边高声白帝圣剑华夏第一剑一边跟整大学子切磋战斗技巧。论坛上她的应援楼蹭蹭蹭向上盖了快上百层,每天都有迷弟迷妹来蹭伏特加,实则为的是一睹将军风采。后来我旁敲侧击地去问了下她本人对学生会选举作何感想,她说她压根不在乎。不就是年龄么,她有的是时间。
                  总而言之,室友是校园扛把子还是一种蛮不错的体验,至少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如果你的室友迷弟迷妹比较多,记得尊重室友本人的意愿,用不着大惊小怪。毕竟能成为扛把子而非单纯的校园名人,除了性格爽快好相处之外他们一般还会有两把特别的刷子。他们可能看起来我行我素、甚至有点直,实际上壮志凌云心怀天下,比如正觊觎着你们校长的位子。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7-1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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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不错的,就是叙事部分可以适当多分几行


                    IP属地:福建12楼2020-07-1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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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罗德岛的医疗部门,尤其是像调香师这样擅长心理治疗的医师,并不一定只是在战场上发光发热。罗德岛的干员不少都有伤痛的过去,熊熊更是从地狱般的学校中逃出,留下了各自的创伤,罗德岛一直在努力地改变这些,无论是调香师的熏香还是深海色的画。所以我很喜欢干员们的谈话中时不时地对彼此的提及,冬将军与真理在深夜促膝长谈,追忆过去,正视现在,看向未来,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0-07-12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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