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宴会热闹非凡。各种鱼虾蟹和库存中仅剩的瓜果被摆上餐桌,在吊灯黄灿灿的光下泛着光泽。自从那场大战以来,雄鹰号上已经很久没有这番喜气洋洋的场景。嬉笑吹嘘声,啤酒碰杯声起此彼伏,直到所有人都喝的醉蔫蔫的。不少人像死鱼一样瘫倒在地。甚至有人跳上了桌子,用刀叉敲击碟子,边敲边唱:
我们是勇敢的水手,
前往北方寻求宝藏!
我们是勇敢的水手,
勇于战胜惊涛骇浪!
这场宴会不仅仅是为了庆祝他们死里逃生,更是为了庆祝“雄鹰号”明天能靠岸。按照计划,他们将会在战栗之岛的港口抛锚,派船员上岸寻找补给——朗姆酒,啤酒,水,食物。他们会靠岸数天,修理船只,在港口寻欢作乐。无论是打鸟儿,逛妓院,还是下酒馆,对海上的水手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按照惯例,每次船靠岸前,船上都得举行一次宴会来庆祝。然而宴会桌上的话题除了那条误捕的海妖——船员们叫她美人鱼,就是讨论船靠岸后要去哪里潇洒,至于之前那场大战没有任何人提及,仿佛那是所有人身上的深深伤口。
“回去后俺要去看望俺爹娘,把好东西带给他们看看。”神枪手彼得说,把玩着自己的战利品——洪流恶魔身上缴获的一枚宝石戒指。这枚戒指从到手后他便一直带在身上。
“领了军饷,跟我一起去找上次那个妞儿?”
“如果可以的话,我要随我爹经商。”肖特摇摇头。“我再也不想打仗了。”
“我批准你退役,小伙子。”昆卡叹了口气,拍了拍小个子的肩膀。他看着他的船员们,不由得想起了大陆上的百姓。他们饱受洪流恶魔骚扰,对这场战役满怀忐忑,正在等着“雄鹰号”将获胜的消息带回。“等到了战栗之岛,咱们一定只把获胜的消息告诉那儿的人们。”他嘱咐船员们。“对深渊触手事儿咱们可一字别提。”
昆卡推开了递过来的朗姆酒杯,走过宴会长桌,一路朝船长室走去。在一艘船上谁都能喝醉,唯独船长不能。路过吉姆时,那家伙正在吹嘘。“她的小嘴可销魂——”他醉醺醺地说。“真是条不折不扣的美人鱼。”
其他人不买账。“可劲儿吹吧,被咬的那口疼不?”他们嘲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