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好,我是晨老板的秘书,我叫唐九洲。”
“你好,我叫周峻纬。”
像许许多多普通平凡的初遇那样,两个人互相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两只手握到一处,从此原本的平行线发生了偏离,并最终交叉重叠。
05
要说这唐秘书吧,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跟着不着调的晨老板在这样不着调的工作环境里待久了练出来了,拿着晨老板满是四字成语的工作报告念得泰然自若面不改色好像在说早上好那样自然。唐秘书面相显嫩,有一对圆圆的招风耳,低着头笑时看着十分腼腆和青涩,周峻纬刚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哪里的大学生来实习的,但一旦板着脸一本正经说官话,却又显出几分稳重和端庄来,和他这面对工作向来气定神闲从容淡定的周秘书虽然是不同的两个风格,却莫名地十分契合。
周峻纬很喜欢看他念报告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高中时上台演讲表面淡定实则慌得一匹的青葱时光。后来时间的杀猪刀虽然没把他的脸削残,却把小白兔削成了老狐狸,脸皮越削越厚,就像他现在虽然心里正在狂刷弹幕,但若是要他穿上猪八戒那套诡异的戏服在台上念报告,也依然稳如老狗。
可唐九洲分明没遭到杀猪刀的摧残,小白兔依然是小白兔,就算念报告的时候有了那么一点点老狐狸的影子,但念完以后只要晨老板讲出一句满是四字成语的总结,他就又笑得像个憨憨了。但他又不敢笑得太放肆,只好笑了两下就捂住嘴低下头偷偷地笑,整个人都一抖一抖的,竭力控制着不让笑声从指缝里漏出来,但周峻纬还是能从正拿着话筒做冗长总结的晨老板的声音里精准地捕捉到那一丝丝的闷笑声。
听着听着,周峻纬忍不住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心里开始盘算等会议结束后,就管唐秘书要个联系方式吧。
06
虽然在不同的公司上班,但因为何浮夸和晨老板既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又是私交甚密的好友,因此两家公司组织了不少联合活动,有时甚至连年会生日纪念日都一起开一起过。而每次两位老板的世纪会面,都会带上各自的小秘书一块儿出去**,于是原本以为工作太忙不会有多少交集的周大秘书和唐小秘书总是“被迫”会面,每次都在两位老板进行商业互夸的时候站在旁边相视而笑,用眼神和对方交流吐槽自家老板的不着调。
小秘书虽然是东北那旮瘩的人,却不是很会喝酒,碰到酒会应酬就只能干瞪着眼缩在角落祈求客人们不要发现这里有只好欺负的小兔子。于是本来也不算很会喝酒的周大秘书为了帮小兔子抵挡那些妖魔鬼怪,硬是给练出了一个千杯不醉的本事。但就是酒量再好,喝多了也还是会难受的,好几次周峻纬在唐九洲的搀扶下伏在水龙头边上干呕,眼角余光在唐九洲那张急得快哭了的脸上扫过,呕得人再难受心里也是甜的。小秘书觉得对不起他,把他扶回座位上坐好的时候就会格外乖顺,要啥给啥,没事情做就会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紧张地望着他,怕他又要吐,最后挽着他的胳膊红着眼睛连声说下次再也不让他帮他挡酒了,但被哄了两句就又破涕而笑,惹得周峻纬忍不住上手揉脑袋。
一回生,二回熟,等两个人熟到只要对方一挑眉毛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的时候,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的周峻纬就直接寻了个机会和唐九洲告白了。
于是他就收获了一只熟透了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