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可不可以否定这样一个词语叫如果。
【一】
距离上次的行程已经过去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有多远。
坐落在飞机场不远处的别墅,硕大落地隔音窗密不透风,窗外随时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机场飞机起起落落。
屋内沉闷而压抑,只有桌上一篮米兰绿的正鲜艳。
幸村保持着那个固定的姿势,斜靠在软椅上,旁边的书桌抽屉拉开,手中的泛黄书信微有破损。
凝视着那些白色大鸟一般的飞机,如果不是那巨大的风被切碎的声音,它们就应该是鸟了。站在神奈川夜晚的天空下,他自己曾经说的。
还是少年的时候他和真田站在机场,一次一次的看飞机起落。想象着未来他会去到的国家。
而现在只是蜷在这间充满记忆的房子,执拗的不肯离去,想要留下最后一丝属于他们的气息,企图用它来治愈心上的缺口。
“那么会离得越来越远。”
那个时侯的真田看着机翼上蓝色的信号灯,说了这句话后便抿着嘴不再说话。神奈川的大雪打在他黑色的外套上,一颗颗小冰晶映射着机场附近商铺的灯光。温暖的灯光却暗喻着悲伤。
幸村望着飞机远去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天穹,回望真田:“弦一郎没有想要去到的地方吗?”
真田缓缓点头:“有,一个。”
“哪里呢?”
雪下得越来越大,真田拉起幸村被冻的有些冰冷的手,放在手心叠交:“你在的地方。”
那张板着的,严肃的,一丝不苟的脸,专注于自己手心的眼睛。在幸村涂满雪花的眼睛看来,感觉竟然是如此感动。
渐渐模糊起来,是雪花融化的水吧。
“走吧,我们回家。”
【二】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周助。”幸村确认了来人的电话号码,按下接通键。
“精市,管家说你又去那里了。”不二很好听的声音响在另一头,略带怒气:“你赶快回来,医生说了你不可以长时间呆在那里,那里空气不流通,会导致你的气喘加重。你晕在那里可没有人知道。”
“可是我是真的觉得还好。”气喘开始的话,只会感觉喘不过气而已,而现在,幸村沉思的时候几乎已经不用呼吸。
“不行!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打进来,那里偏僻得连信号都没有!我答应了真……他,好好照顾你的。”那两个字差点就要冲口而出。
想他不二周助这么聪明的人,终究也是猜不透幸村。只能作为一个局外人,在一边为作为很好的朋友的幸村急的跳脚。
幸村淡淡一笑:“周助,小心这么说手冢会生气,再过一小时我就回去。”
“等……”不二刚出声,幸村已经挂掉了电话,关机,扔到一边。心上那个缺口又隐隐约约痛了起来,那两个字真的就像一把刀子,一次一次,把好不容易长出的心中那快柔软的地方撬开,任血流成河。
多么的空虚。
幸村觉得全身无力,怎么填都填不够的胃也像心一样空虚,他太压抑,发泄一般吃很多东西,用食物填满胃的一切缝隙,但还是怎么都吃不饱,即使吃了那么多食物,还是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
他不是饿,只是感觉不到饱。
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一坐一天也丝毫不会饿。
直至最后是否就是肉体与精神的毁灭。
如果不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