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通电话,警察迅速行动起来了。他们一直在追查这个团伙,没想到他们还敢顶风作案。
黎南躲在门后,一直在等着机会逃出去。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流逝,就在她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一声枪响震到了所有人。
门外两个小弟瞬间推开门,大喊着吴爷,冲了进来。黎南趁乱把门关了,逃了出去。所有人都在逃命,没有人搭理她。
在狭窄的走道中,黎南看到了左崎,她被一个男人挟持着往另一边跑了。
黎南左看右看,捡起一边的铁管,追了上去。
沉闷的一声,鲜血从乌黑的浓发中流了出来。那人回头看了黎南一眼,脑子一晕,跪在了地上。
“小黎!”左崎看到她,喜极而泣。
被关在屋子里的两个人撞开了门,“那娘们杀了吴爷,为吴爷报仇!”
黎南刚给左崎解开手上的绳子,不料背后有两把枪对着她。“不要!”左崎使劲推开黎南。
“砰!”
“砰!”
黎南傻了,左崎在她眼前倒了下去。那一瞬间,天仿佛黑了,时间也变慢了。
鲜血不断从那两个窟窿里冒出来。黎南跪下捂住左崎的胸口,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淌满了脸颊。“左崎,左崎!”
左崎还没完全闭上的眼睛努力地睁开,“小黎……”别哭,左崎想抬手擦擦她的眼泪,才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不,你别说话,你……你看着我就好了。”黎南死死地按着她的胸口,可是那血止不住地往外涌,穿过她的指缝。
眼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不!不!左崎,你别睡,你看看我,别睡啊!”
左崎一张嘴,血就流了出来,黎南哭得更凶了,“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包里~银行卡~”更多的血流了出来,左崎喉咙动了动,看到黎南哭成这样,发现她的眼泪比子弹更让自己心痛。
“呜呜呜~你别说话,别说话。”
“密码~唔~你生日,还钱。”左崎艰难地吐出最关键的字词,她希望黎南能还了钱,然后忘了她,好好生活。
微微一笑,左崎松了最后一口气,她的眼里还映着黎南哭花的脸。
“左崎!左崎?不要走,不要走!”黎南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左崎!啊!!!”
黎南抱起她,贴着她还温热的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躲着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左崎……”
混乱还在继续,黎南就在那角落抱着左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等等我,我马上去找你好不好?”
后背一凉,黎南被人提了起来,那人锢着她的脖子,手枪抵在她的脑门上。
真像一部电影,自己竟然还当了一回人质,黎南苍凉一笑。
楼下两三个警察拿枪对着他,其他警察都在扣押犯人,看到杀害左崎的那两人也在其中。黎南想,自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开枪吧!不用管我!”黎南冲着警察大喊。
“闭嘴,臭娘们,老子一枪毙了你。”
黎南一脸冷漠,仿佛被威胁的人不是她,“有种你就开枪。”
“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开啊,你个***,你当老娘怕你啊!”
“***闭嘴!”
“不闭你能怎么样,你个杂粹,有本事开枪打死我啊!”
“砰!”有人开了枪。从天而降一个警官一腿踢翻了他,把他扣了起来。那警官站起来,朝黎南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啊,大妹子。”
黎南冷冷地看着他,警官一愣。看着她抱起地上一个鲜血满身的女人,一步步走下去。
她刚才不是故意激怒歹徒,她是真的想求死。警官惊到了,吓得赶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
黎南坐在审讯室里,桌子的另一边坐着救她的警官。
“黎女士,能把发生的事情和我们说一下吗?”
黎南双手交叉,慢慢说着。她全身僵直,眼睛盯着桌面,只有嘴巴在动。脸上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年轻的警官听完,肃然起敬,“黎女士,你很坚强!”
“坚强?”黎南抬头,冷冷地盯着他,“如果你们能早点找到我们,我不会被强暴,左崎她也不会死!”
手上的青筋暴起,黎南双目猩红。那警官听了她的话,有点无措,有点难过。黎南捂着自己的脑袋,嘴唇微微发抖,“不,也不能怪你们。怪我,都是我的错。”
眼前忽而浮现那一幕,一点点向外延展的鲜血,左崎苍白的脸,那仍旧温柔的目光。黎南打开手掌,那血流过的感受仿佛还很真实。
“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黎南靠在椅背上,伤心的痕迹很快消失不见,这更让警官感到担心。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