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同于《邶风·谷风》中女子的“不宜有怒”,本诗中的女子是极为决绝的,她明确的指向出这样的悲剧是由丈夫的“二三其德”所缔造,而“兄弟不知,咥其笑矣”则表明这样一场对于女性的“猎杀”是整个男权社会合力完成。她的“静言思之”是全面而彻底的:她认识到如与这样的丈夫偕老,浩浩汤汤的淇水总有堤岸,绵长漯河也有边际尽头,而她的痛苦将是无穷无尽,对于背信弃义的丈夫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故而在尾声女子直言“亦已焉哉”,亲自撕裂与丈夫的依附关系,见其清醒与独立。
从以上篇目中可见,诗经时代的女性已经萌发出女性意识,她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在客观世界中的作用、地位,能为自己大胆的谋求爱情追求向往生活,也能在遇人不淑时清醒而决绝,控诉自己的遭遇并向社会发出女性的声音。在这已经进入夫权制社会的时期,她们并没有彻底丧失自我,没有放弃过对于自身价值的追求。自汉代以后纲常伦理的确立,使女性依附性客体地位日益加深,女性也由于缺失了采诗这样的平台机制而失声,这使得《诗经》中闪烁的女性意识更为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