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我病了”这是远在美国的余茉莉时隔八年后第一次给欧阳剑打电话,八年以来,手机不停的换代,通讯录里也早已没有那个叫老公的备注,但是当余茉莉拿起手机点到拨号键的那一页,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早已浮现,见她流利的从指尖打出,没有丝毫停顿就像是练习了无数次。她等这一天真的太久了也犹豫的太久了,无数次的夜晚拿起手机按出这串号码,却一直没有勇气打出去,是愧疚也有无奈。欧阳剑在办公室里看到手机上的这个熟悉却也没有备注的号码时,顿时有一丝恍惚,却又马上浑身一激灵,连忙按下接听健,害怕怕手机另一端的人会突然挂断电话,自己再次错过她。电话那头 传来声响,一声“欧阳”这久违的声音让他眼眶一红,八年了,又听到她叫他欧阳了。但是紧接着一句话,让他靠在窗台的身体一踉跄,却又堪堪站住,只是不像先前站的那么笔直 ,有种突然衰老的感觉。“什么病”欧阳剑双唇颤抖着,像是数字一般说出这三个字,心里确实在祈祷余茉莉不要说出那两个字,虽然他知道如果不是关乎生死的大病,依照余茉莉的性格是不会给她打这通电话的。“癌症,宫颈癌,我可能时日不多了,我想请你帮我告诉淼淼,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她可以恨我”欧阳剑听余茉莉抽抽搭搭的说完这段话时突然厉声道“好,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说完便立刻挂断了电话。电话这头的余茉莉听到骤然的挂断声,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他已经恨我到如此地步吗,连最后的再见都不给我机会对他说”。挂完电话的欧阳剑一屁股坐到办公椅上,慌乱的脸上让人联想不出刚刚暴躁的挂断电话的人是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余茉莉说自己得了癌症且时日不多的话时会突然失控,没有像平时对待旁人生病时一样温声的安慰几句,反倒是有点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 仿佛余茉莉说自己的病情是什么不可饶恕的话。墙上的钟嘀嗒嘀嗒的走,办公椅上的人抿着嘴角,食指和中指在办公桌上杂乱无序的敲着,一下,两下, 三下,不知道敲到第多少下的时候,欧阳剑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