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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你的蔷薇,开不出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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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源于《花火》
         作者----微酸袅袅


1楼2010-01-25 12:45回复
    001
    第一次遇见周嘉舫,是那一年“蔷薇”来袭的时候。
    “蔷薇”是七月末一场台风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取的,那么温柔而美好,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脉脉的柔软花香,可其实它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
    夏凉音的爷爷在半个月前从阁楼楼梯上跌了下来,摔伤了腰和腿,已经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夏凉音每天放学后都必须匆匆的赶回家做饭,然后抱着温热的饭盒,坐公交车去给他送饭。
    风雨无阻。即使“蔷薇”来了也一样。
    夏凉音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只剩下她和爷爷的。似乎从她有记忆起,就没有见过爸爸妈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看到的总是爷爷。
    摔倒了扶她起来的是爷爷;做噩梦了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是爷爷;买糖果给她吃的是爷爷;给她扎小辫子的是爷爷;开家长会的是爷爷;做饭给她吃的是爷爷;问她零钱够不够用的是爷爷……
    爷爷爷爷爷爷。全部全部,都是爷爷。
    夏凉音穿了条白色的棉布裙子,廉价的塑料细带凉鞋,把用油布包了好几层的保温饭盒抱在怀里,然后撑一把折了一根伞骨的黑色雨伞出门。
    弓着身体顶着风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裙子的下摆已经完全被打湿,紧紧地贴在夏凉音的腿上,潮湿阴冷的的感觉非常难受。
    台风把梧桐树吹得发了疯一样狂抖,像是披头散发的疯妇。绿色的枝条不停抽打着阴沉的天空,硕大的叶子大批大批掉下来,落到了地上仍被追赶着跑出好远才被雨水粘在地上不再动。
    到处都是掉下来的梧桐叶子和白色的塑料袋,整个世界好像都乱糟糟的。
    幸好十四路公交车没有停开,不然夏凉音就得抱着饭盒走上半个小时以上——先不论能否在这样的鬼天气打到车,她口袋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打车。十四路是老式的铁皮车公交,没有空调,窗户开得很大,车子启动的时候所有的窗户都会抖动。
    车上的椅子都是湿的,夏凉音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车窗关上。
    周嘉舫是在夏凉音之后上车的。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很狼狈。戴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不过露出来的鼻子嘴巴和下巴的部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非常白皙和英俊的少年。
    他走到夏凉音身后的位置坐下——那里因为是死角而稍微干燥一点。看到夏凉音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擦着脸上的雨水,很自然的拍拍她的肩膀说:“同学,给我张纸巾吧。”
    夏凉音扭过头去看着那个微微扬着下巴,终于从帽檐下露出一双星眸来的男生,愣愣的递过去一张干净的纸巾。
    刚抽出来的纸巾也些潮。
    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当时并未留意,可是夏凉音后来回想起看到周嘉舫的第一眼时,才想起那一瞬间,她的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凉薄之感。像嘴巴里含着一颗薄荷糖,微微的丝丝凉意,穿透身体骨血涌到心里,然后从心脏的最深处,与灼热的血液奇妙的合为一体。
    像是有人在她胸口,用指甲轻轻划了一道。
    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多余的交谈。
    十四路开至行程的一半时,车身忽然猛烈晃动了一下,夏凉音坐的正上方车顶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条件反射性的缩成一团,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还有一个人伏在她的上方,呈现保护的姿势。
    是周嘉舫。
    似乎是旁边的梧桐被吹断了枝桠,落在了公车顶上。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咒骂着这个鬼天气。
    夏凉音仰着苍白的脸望着她上方的周嘉舫。周嘉舫似乎有些尴尬,慢慢站直身体,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公车的顶部有个被砸出来的下凹的形状。这样的场景显得有点诡异。
    夏凉音扭过头去,下巴搁在椅背上,望着周嘉舫问:“为什么?”
    只有三个字,可是她相信他明白她在问什么。
    周嘉舫皱皱眉头,把帽檐抬高一点说:“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窗外那束枝桠倒下来的一瞬间,自己不是条件反射般缩成一团,而是下意识扑上去护在夏凉音的上方。
    是因为当时已经估算出,那枝条砸下来的位置刚好是在她的正上方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依照常理解释的。例如埃及金字塔,例如UFO,例如明明没演技没长相却依然红得发紫的大明星,例如满口龅牙却依然女人缘不断的下岗中年男人,例如我在危险的时刻忘记自己而扑上去保护你……
    还例如,关于我爱你这件事。
    夏凉音下车前,第一次主动问了男生的名字。周嘉舫笑了一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周嘉舫。嘉奖的嘉,一叶扁舟的舟,方圆的方,合起来的那个‘舫’。”
    夏凉音念了一遍,然后站起身准备下车。想了想,又回过头来问:“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周嘉舫愣了愣,然后犹豫地说:“夏凉音,我们,其实同校……”
    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他还知道他们是同校的。
    是以前见过吗?
    夏凉音迟疑地搜寻脑海中仅有的几张有印象的同学的脸,可是实在找不到一张与眼前的脸重合。
    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撑着折了一根伞骨的黑雨伞顶着风下车。
    


    2楼2010-01-2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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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医院里永远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夏凉音每次走进医院,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爆出一个又一个鸡皮疙瘩,然后连绵着蔓延遍全身。
      爷爷面向着墙内侧在睡觉,也不知是真的在睡还是在装睡。这半个月来,夏凉音每次来,他都是这样。
      夏凉音把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把病床和床头小柜子上零散的小物整理了一下,然后搬把椅子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台风天发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呆。
      零散的回忆和纷乱的画面,尖叫和挣扎,手腕上的乌青和膝盖上的擦痕,断裂的指甲,院子里素白的花朵和湛蓝的天空,周嘉舫亮如星眸的眼神和洁白手指……
      夏凉音闭了闭眼睛,好像有微凉的液体划过脸颊。
      待她转过身去,保温饭盒已经被打开,饭吃掉了一大半,菜都吃完了。
      爷爷依然保持面墙而睡的状态。
      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夏凉音提着饭盒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总是特别的潮湿阴暗,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涌道,穿堂而过的风像会穿透皮肤般冷到人心里去。
      台风天的雨水洗淡了云朵,栀子花的香气弥漫了庭院。那一年的夏天在回忆里充满了潮湿的水汽和挥散不去的氤氲花香。
      夏凉音每天七点起床,坐一小时的公交车去城市另一头给一个上小学二年级的男生做家庭辅导,一个星期四天,每次八十块钱,这样就差不多能赚够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回家的时候通常是黄昏了,坐在一摇一晃的公车上,总是昏昏欲睡,或者望着窗外长长的发呆。
      那次台风天后,夏凉音又看到过周嘉舫几次。有时候是从书店出来,有时候是在CD店的门口,还有的时候,是在炸臭豆腐的路边摊边——反正总在十四路公车站牌附近。他的活动区域,似乎就在那块。
      周嘉舫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没有戴帽子的时候,露出整张干净英俊的脸,微笑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阴影。从他的穿着和言行举止看,家境和家教都极好。
      是和夏凉音截然不同的人呢。
      或许从外表看起来差不多,同样有着年轻和洁净的笑容,但夏凉音知道,他们的内心有着天壤之别。
      


      3楼2010-01-2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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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周嘉舫似乎特别留意夏凉音,总是能够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有时候是作业写到一半找不到橡皮时放在手边的半块橡皮,有时候是肚子疼得浑身发冷时递过来的半杯温热的水,有时候是回家时恰好顺路,带她一程。
        那是夏凉音第一次坐男生的单车后座。当周嘉舫有点腼腆的站在她面前邀请她的时候,他身后的一群男生吹着口哨起哄——人人都以为夏凉音会拒绝,等着看周嘉舫出糗。
        结果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夏凉音安静地跳上周嘉舫的单车后座。
        “走吧。”
        周嘉舫愣了愣才慌乱的用力踩脚踏板,因他自己也以为会被夏凉音拒绝。
        可是她去允了他。
        从两旁种满高大胡杨树的斜坡上冲下来,十月末的阳光依然明亮而洁净。圆圆的光斑从夏凉音的额头飞快的滑过去。迎面而来的风吹鼓了她的秋季制服。
        “啊——”夏凉音抓着周嘉舫的制服后摆,突然撕心裂肺一般大叫了起来,像要把胸口的的愤懑通通都吼出来。
        她的尖叫惊飞了屋檐上栖息的鸟群。
        没有人知道夏凉音的心里藏了多少秘密,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心事独自行走。
        很辛苦,却无人可以分享。
        周嘉舫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沉默得踩着单车,风轻轻吹过他的脸,吹动他的制服衣领,亦吹动他年少轻狂的心。
        在夏凉音家的楼下,周嘉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夏凉音忽然出人意料的问:“你想,上来坐一会儿吗?”
        是询问,可是眼神却如黑夜里的月光一般灼灼,容不得拒绝的样子。
        周嘉舫把单车停在楼下的凉棚下,然后跟着夏凉音走进漆黑的楼道,年久失修的木楼梯,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夏凉音打开那扇朱红色的木门。周嘉舫踏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应该是夏凉音的爷爷。
        


        5楼2010-01-2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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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是铁门关上的声音。夏凉音脱了凉鞋换上拖鞋,然后很自然的上来拉住周嘉舫的手说:“爷爷,我可以留我同学在这里吃晚饭吗?”
          老人盯着夏凉音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拄着拐杖往房里走——自从那次从楼梯上摔下去之后,他的腿脚和腰就变得非常不好。
          周嘉舫还是没有在夏凉音家吃饭。夏凉音送他下楼,在漆黑的楼道里,周嘉舫犹豫了很久,终还是没有把那声“为什么”问出口。他想或许他是知道那个原因的,夏凉音会长成如此奇怪模样的原因。
          夏凉音站在楼道口苍白的路灯下,远远望着周嘉舫去凉棚推车,她的头顶间或有几只小小的飞蛾,一下一下撞着灯泡。
          已经入秋,它们依然顽强的听从宿命的安排,肩负扑火的使命。
          周嘉舫对夏凉音笑了笑,想要对她告别。可是夏凉音忽然跑了过去,在周嘉舫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跑上楼。
          留周嘉舫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6楼2010-01-2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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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夏凉音已经不记得她和周嘉舫看的第一次电影片名是什么,只隐隐记得是一部悲剧。
            在开场前,周嘉舫买了一袋李子和一包爆米花给夏凉音。李子还未熟,酸得夏凉音把脸皱成了一团,爆米花很甜,吃到后来有些发腻。
            看到悲伤处,隔壁座的女生趴在男生肩头轻声哭泣,夏凉音皱了皱眉头,在黑暗中悄悄练习哭泣的表情,可是却一点泪意也没有。
            她哭不出来。
            很容易哭泣的人,人生大抵还没有惨到什么地步,很多只是内心的小情绪,或者同情心泛滥。
            夏凉音伸出手,盖在周嘉舫的手臂上,轻轻触摸他年轻的皮肤。
            那是属于少年的皮肤质感,男人未满,几乎是宛如少女一般滑嫩,想一只剥了壳的煮鸡蛋,饱满而富有弹性。
            周嘉舫瑟缩了一下,夏凉音轻轻挪开了手。
            “你不喜欢吗?”十七岁的女生,本该是害羞矜持的年纪,夏凉音却像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问话的方式也远远超过了她的年纪。
            周嘉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她耳边腼腆而小声的说:“我怕痒……你抚摸人的方式,有点色情……”
            其实后一句是有点玩笑性质的,可是说出口又怕夏凉音又其他的理解,怕她生气,周嘉舫很紧张地看着夏凉音。
            夏凉音也看着周嘉舫,银幕的亮度把周嘉舫的脸映得苍白。她说:“那你摸个不色情的给我看看。”
            周嘉舫直直地望着夏凉音,修长的手指落在夏凉音的皮肤上的时候微微有些抖,可是却仍能感觉出事带着怜惜和安慰的抚摸。
            夏凉音抓住周嘉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透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灼热而沉重,砸在周嘉舫的皮肤上,好似会“滋”地一声,灼烧出一个洞来。
            电影散场,周嘉舫送夏凉音回家。初夏的夜晚,整座城市弥漫着一股柚子花的浓郁香气。
            夏凉音穿着一条旧的碎花棉布裙子,双手交握在身后,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周嘉舫慢吞吞地跟在她的后面。
            走至一面开满蔷薇的花墙前,夏凉音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眼神清亮如月光。她看着周嘉舫的眼睛问:“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有没有这样一句对白,当它被念出来的时候,会让你的心轻轻的跳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温柔的触碰,在脑海里折射出最美的画面。
            一张嘴便开出一朵花来。
            周嘉舫停在原地,低着头,该修剪的刘海在夜风里轻轻飘荡。无人看得清他听到夏凉音的告白的瞬间,垂下去的脸颊是多么的绯红。
            夏凉音等得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眼前的幻觉渐渐消失,眼睛里的光彩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
            周嘉舫折了一枝路边的蔷薇,轻轻别在夏凉音的发际,腼腆地笑笑说:“夏凉音,你可真好看。”
            他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他也没有说喜欢或者不喜欢。他在夏凉音的沉默中与她告别。
            夏凉音望着周嘉舫离开的背影,把蔷薇从头上扯下来,丢在地上。
            蔷薇不是玫瑰。她不要。
            


            7楼2010-01-2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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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那年夏天的某一天,知了绝望一般放肆叫嚣。夏凉音在公车站牌下等车的时候,有一个穿黑色衬衣,留一头浓密长发的女生走到她身边定定地望着她,然后勾起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夏凉音没有理她。
              女生忽然凑到夏凉音的耳边问:“你是不是丢过一本日记本?一本,记满你秘密的日记本?”
              夏凉音猛地回过头去,微微眯起眼睛。
              她确实丢过一本日记本。
              夏凉音从十三岁起就断断续续的记日记,在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工作日记手册本上。写完一本就编一个号,锁在抽屉里。
              13号不知在哪里弄丢了。
              她忐忑不安了很久,怕被学校里的同学捡去,事情会不堪设想。不过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也过去了,一切依然如常。她便渐渐放了心。
              或许是被完全不相关的人捡去了。或许是遗失在某个角落,从来未曾被发现。也或许是捡去的人根本看不懂那些晦涩的心事和隐晦的描写。
              夏凉音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本13号了,也很久都没有记日记了——她只有在最不快乐的时候才会一笔一划的写下那些充满毒液的字句。
              夏凉音一点准备也没有的就听到那个奇怪的女生在她耳边问:“你是不是丢过一本日记本?一本记满你秘密的日记本?”
              脑袋“轰”的一声。女生继续说:“你别怕,我是来把日记本还给你的。”她从身后拿出那本夏凉音熟悉的牛皮纸的笔记本,封面上还有她写的编号“13”。
              “你的日记本不是我捡到的,是我哥哥捡到的……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你一定认识他……我哥哥姓周,叫嘉舫。”
              周。嘉。舫。
              夏凉音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忽儿热一忽儿冷,背后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不透气的制服贴在脊背上,难受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慢慢地爬来爬去。
              可是身体再难受,也不如心里难受。
              他早就知道她的事情吗?他接近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是可怜,还是等着看她笑话呢?还是想等一个好时机,把她的事情公诸于世。然后狠狠羞辱她呢?她抚摸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觉得很肮脏呢?她向他告白的时候,他垂着头,心里是不是在狠狠大笑呢?
              多么不自量力的女生啊。有一个那么肮脏的过去,却妄想有一段纯洁无邪的爱情。
              夏凉音接过笔记本,紧紧地握在手里。
              十四路公交车来了,她镇定地上车。
              那个女生在公车站牌下挥着手对她笑,说“再见咯,夏凉音。你不要再缠着我哥了,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自己也应该知道,知道你秘密的男生,没有一个会喜欢你的。”
              女生的声音很尖很凉,可以穿透风一下子传到夏凉音的耳朵深处,耳膜像被高分贝震动般疼痛。
              心狠狠地缩成一团,痛得身体不停打冷颤。
              


              8楼2010-01-2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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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ry 刚刚打错了 是爱格 09年十月份上面的


                12楼2010-01-25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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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0-01-25 12:49
                  回复
                    好好看


                    14楼2010-02-03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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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强大
                      哈哈
                      文章写得很好~


                      15楼2010-02-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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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


                        16楼2010-02-09 16:48
                        回复
                          我特喜欢这小说


                          17楼2011-06-30 19:55
                          回复
                            昂。顶、


                            18楼2011-06-3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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