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连微眯起眼,望着中央的哔啪作响的篝火,握紧了手。
「但是那些直至死亡的人们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死去,纷纷扬扬的骨灰早已碾磨已尽,但是遗留下的满满的怨念…于是这些对神的对怨念需要有东西来填装。」
「便是恶魔?」
「恩。」
「起来。」亚连缓缓的起身,意示着对面的缇奇也站起身来。
缇奇不明所以的揉揉头发,不过也跟着站了起来,但马上便被亚连一拳挥中腹部,吃痛的弯下腰去。
「你们还是小娃儿么?!」迅速的改换了一只手击向他的腰,亚连咬着呀吼道。
「神是什么?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们难道不比我们明白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对面的诺亚吃痛的闷哼出声。
「你们要守着你们的怨念过一辈子么!?就那么让恶魔摧毁村庄,摧毁人类?——就算要怨念也给我先找好对象好吧!那些与你们有冤仇的教皇们早死了几百年了,有怨念去找他们啊,去扒坟三尺去鞭尸啊!」
「你知道我最恨你们驱魔师的是什么么?」最后挥出去的拳头被诺亚一把抓住,过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其中的神情看不分明,「就是你们的装模作样!」 一样的挥拳,一样的击中对方的腹部。
「还有自视清高!」 再一次出手,但并没有击中什么东西,手掌没入了亚连的胸膛,一如那天一般,诺亚握住了驱魔师的心脏,收紧了手。
「唔!」亚连吃痛的弓起背来,一样的痛楚将往日的记忆没顶而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你听过那些恶魔每夜每夜的在你耳边哀嚎么?你知道死不明白是什么心情么?你知道我们仅仅是背叛了神却遭到所有人的背叛这种感受么!?」 诺亚缓缓的抬起头,淡金色的眸映照着火光,隐隐透着些许血色。
冷汗顺着发尖一路往下,许被汗水刺痛,亚连的眼角也有些泛红,他吃力的抬起左手,抓住缇奇没入自己的体内的那只手臂,迫使对方与他对视,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上古的怨念为什么要你们来担?」
「怨…归为远古,你们就是你们啊…为什么要去承担这些的罪孽?」
湖蓝色的眸一顺不顺的盯着那抹淡金,直直的像是要看到心里去。
不知何时,诺亚缩回了手,坐回地上,像是有些怕冷的用双臂环着自己。直到许久,亚连才听到他低低的讲了句:「回不去了呀…」
「少年你可知道,杀戮…是会上瘾的呀。」
独坐在一旁的亚连狠狠的握紧了手,指甲深深的没入掌心,这般的锐痛却远不及心中那般。
和身边的诺亚一起仰躺在草地上,璀璨的星辰倒映在眼中,看上去清明的一片。
少年最后勾起嘴角,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驱魔师的工作,便是拯救。
恶魔那么多,不介意再捎上一个诺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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