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仪：为了查处稳妥无误，我觉得要把当天聚赌内监的腰牌集中收上来康康，按姓名逐个查对各个内监分属何地当差，然后还要查对聚赌时都有谁应该值班却旷工的，看看各自宫室的管事太监是否失察或有意轻纵
还：好的姑母，这件事我会带人去办，如果发现有失察轻纵的管事是要一并追责的吧？
2
仪：是的是的，你好聪明呀，我多派几个人手和你一起，还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还：（过了几天汇报工作）姑母我们都查对完了，你看这是我整理的名单，有俩太监那天应该分别在端则门和四执库当值的，结果他们为了参赌私底下找人换值了balabala我记得他俩好像没招认私自换值的事，这应该要从严处置吧？
3
仪：干得好，对了，你在查对过程中有遇到什么困难吗，比如有人搞非暴力不合作啥的，尽管跟我港我去收拾他们
还：这倒没有，那几个管事都挺有眼色，知道这回摊上事了。不过我看内监们的腰牌上除了姓名基本就没有别的有效信息了，单凭姓名查对当差地点和当值情况还是有点费劲的，幸而这次聚赌人数还不算多
4
仪：真是辛苦你们了，不容易哇

4
【清查腰牌的数日来并不得闲，好在进展不慢，盖因向来深得姑母信任，所以一同做事的人也颇为顺从，约莫要十来日才能完成的事儿，竟只用了七日便有了结果。是日一早便至德元居，手中执一本手账，记着工整清晰的小字。侍于姑母一侧，一璧低首瞧，一璧口中娓娓道来】
……宫福海和李德汉那天应该分别在端则门和四执库当值的，却为了参赌私下找人换值，是否应当严惩？
【言讫，又将手账递过，接言】剩下的名单皆在此处，姑母过目。

2
【若非在那个甫落初雪的冬日，我与姑母行于紫宸甬路上的一次偶然，我与仪妃也不会发现这桩并不光彩的紫阙秘事。而今姑母欲肃清聚|赌一事，我亦陪伴在侧，聆其所言，不忘点首铭记于心，待其言讫方温声开口】
明月记下了，姑母放心，这件事我会带人去办。【信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又念及一事，抬首添一句】不过，若是发现有失察轻纵的管事，可是要一并追责？

6
【闻言，自是垂眸摇首一笑】有姑母的口谕，他们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况且，（抬首向座下侍奉的两名女婢看去，不忘笑添一句）芍药和茯苓很是尽心，有她们在侧帮衬，清查起来并不难。
【在姑母低首查阅名册之际，不忘在侧为其指出需要重点过目的行目，而后想起一事，又温声开口】不过，这腰牌上除去太监们的姓名，便再无可用的文字，要逐一核对，还是费上了些功夫。好在姑母心思缜密，发现及时，参与的人数并不算多。

1
“......慎刑司虽已对一众内监严查细问，但依本宫思量，总要将他们的腰牌收聚一回才好。”
（错金铜博山炉内，一味沉水香已徐徐燃了大半日，正是清息盈堂。不疾不慢地摘下指上錾银嵌珠甲，须臾，尾指便近案沿一敲。）
“内侍腰牌上皆镌着各人名姓，为保妥帖，须循名姓逐个查对一众内监分属何处当差，聚|赌当日是否应当值而人未至，倘若牵涉到这一桩上呢，便还须详查一查此处的管事太监是否失察、亦或有意轻纵、甚至与之勾连云云。”
（朱牖被约略支起，遂顺势张目，遥眺往窗格罅隙外的檐柱、宫室......）
“明月，又要劳你走一趟了。”
（介于石，不终日，贞吉。）

2
“自然要追责，至于问哪重责、量何等罪名，这就要察清他们究竟做过甚么了——位至管领之职，便应心知规行矩步并不仅止于一己之身即可，否则岂非同尸位素餐无异，焉能令他们再冠以‘管事’之名？”
（便似星宫分辰宿，参商翼轸皆据其位，内府也惯将袛奉宫闱的宫娥内监派定路数，好教诸人各司其职。）
“眼见你考量、行事已日益周详，这样很好，往后......”
（往后至她出宫回府、牉合于归，亦会是一名掌执中馈、温正恭良的大妇，不必再肖我囿困掖庭兰宫。）
（但到底还是未曾言明。良晌一叠袖，又娓娓续以后音。）
“我多遣几个宫人、内侍和你一道去罢，他们多也性情稳重、言行妥帖，或者颇可襄助于你。”

3
（难得乘大吕仲冬明见一轮足够粲然的金乌，小狸奴轻巧跃上窗沿，似要隔栏朝廊下望——它约是想念那只已被交托与御苑温房养饲的垂珠眉了。）
“噢？（春山一挑）是要从严处置。日前慎刑司载录的供词中，这两人倒未交代这一件枝节，（稍顿）分明已与他们诫言，肯坦承或能轻罚，勿要以为不讲的便无人知道……”
（人斜签在几案边，神色却半分未疏懒。）
“你做得好。用了许多心思罢。”
（是从不吝付与明月的再度称善。指腹依序划过录以清隽字迹的册页，目亦随之一道低眄下去。忽地念起另一事，旋亦问她：）
“此番行事，可有甚么不长眼色的奴才为难你？设若有这等宵小，只管与姑母讲，几个不省事的黄门，我多少还可收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