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墨尼得斯之死
#苏解贺文##重制了奥克季勃林娜之死##他人眼里的圣诞节##现在想想这剧情实属恶意满满#列宁格勒的冬日阴沉沉的。
这座城市,从前冠彼得大帝之名,后来冠导师列宁之名,唯有伟人有此殊荣,但伟人也无法看透身后之事,不是吗?
奥克吉勃林娜将火车票放进风衣内侧口袋,从列宁格勒到莫斯科的坐票,单程。她没打算带行李,只有她自己就够了,她需要回一趟莫斯科。
政委同志分派的任务简单到无法理喻,甚至有些不算她的职责范围。他主动支开了奥克吉勃林娜,事实不言而喻,但到底为什么呢?
无论是好奇政委同志的动机还是为了他本人,她必回莫斯科。
火车票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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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镯扣着她的手腕。
奥克吉勃林娜支着下巴向窗外望去,尽管寒冬时分的景色并无观赏价值。无言的不安与压抑渗透了列车,连孩子的闹腾都透出无力,空气凝满了潮湿。
终点站的名字叫做列宁格勒,始发站却叫做莫斯科,那是个暗示还是个答案?奥克吉勃林娜好奇着。她的政委同志取了反拼列宁的名字,尼涅尔,既是纪念也像是玩笑。
她有时抓不准这些微妙的关联。
奥克吉勃林娜混在乘客里下车,从共青团站转坐地铁。列车在深邃地道里穿梭,经过卢比扬卡广场,安德烈·维克托耶维奇是不是还在那里?她想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
奥克吉勃林娜在猎人商行下了车。红场不复往日景象,烈火熊熊燃烧,红旗逐渐降下,某些事情在发生。她寻思着是否该找个街边电视看看新闻,但她的脚步却指引她走向克里姆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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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的历史足以倒推至十一世纪,一度是沙皇居所,一直到彼得大帝迁都彼得堡。从1955年开始,公众也可参观这座宏伟的建筑,但奥克吉勃林娜要走的14号楼并不对公众开放。救世主门,红场通往14号楼和元老院的出入口被如此命名,好像是谁的弥赛**节作祟,而奥克吉勃林娜对此从来没有感觉。
幽灵女孩的身影从爱奥尼柱式的立柱间浮现,整洁的黑裙外围着围裙,一块抹布挂在围裙上。拉丽莎眼中有惊讶:她当然想不到奥克吉勃林娜竟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在这里,而如果她知道奥克吉勃林娜离开莫斯科时有任务在身,她会更惊讶的。
“总统已经宣布了么?”奥克吉勃林娜问她“我要去见政委同志。”
“您应该去”拉丽莎低下头,棕色卷发将她脸色盖住“但是……那里……”
那里什么?
奥克吉勃林娜自有通读人心的本事,但直觉阻止了她探索拉丽莎没能说出口的话。她快步穿过廊厅,不管拉丽莎的喊声,两步并做一步跨越台阶,政委同志的办公室在二楼,他已经很久没离开过那里了,她知道。
于是她到了。从列宁格勒到莫斯科,也可能是从莫斯科到列宁格勒,奥克吉勃林娜站在长廊之中,她的眼如绿松石,却闪着绿松石没有的光芒。
就快到了。他就在前面。为什么不过去?
奥克吉勃琳娜静静地站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听得见颤抖的喘息曾在走廊中回响,其中蕴含的痛苦一千年也不会散去,她看得见一滴眼泪从暗红如凝血的右眼中滴落,沿着他希腊大理石雕般的面容滑落,直到厚重的地毯。猎人在玩弄猎物。
已经够了。奥克吉勃琳娜握紧了手,银镯在她手腕上震颤,那金发血瞳之人已经死在一墙之隔。
已经够了。她转身奔下阶梯,金发飘扬,一如她方才两步并作一步爬上台阶。
宫墙之隔即是莫斯科河,她跑出14号楼新古典主义的建筑,跑出红场,跑向河岸的方向。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奥克吉勃林娜没有停步,她听到风中隐约传来的声音:“……这个决定,是出于选择性的考……”
她的命已经没有留在世间的必要了。
冰冷河水浸透风衣,手镯慢慢地,慢慢地从她手腕上脱落。北国罗刹,复仇女神,苏维埃的看门人,奥克吉勃林娜·斯捷潘诺娃·卡列宁娜……从此沉没于莫斯科河中。
海妖死后会化作水沫,我也会吗?
冰冷河水灌满五脏六腑,但直到最后一刻,奥克吉勃林娜脑海仍被思绪充斥。
再会吧,政委同志。也许我们仍将再会。
【列宁格勒-莫斯科线的起点站在列宁格勒,叫莫斯科站,终点站在莫斯科,叫列宁格勒站,我觉得这是某种毛子秀恩爱特色……
这应该是第一次我在苏解贺文里没有直接提到尼涅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