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之上,仍是一局残棋。】
【或许,还不到分胜负的时候。在费扬阿离去不久,景泰蓝自鸣钟“嘀嗒、嘀嗒”声中,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即便我仍端详着棋局,业已知是何人来此。这王邸之中大抵除却她,无人会在此刻“叨扰”冠云楼内的郑王。未曾抬眼,只是笑着道】
原以为你已睡了,还想着这个时辰我便在冠云楼歇着,不去扰你了。【抬眼望过她,添道】孩子都睡了?
【费扬阿废了的一臂,是我难以言喻的心疾,可惜京中的太医院,江湖上神乎其神的神医、名医,在我眼中皆是昏庸无能之辈,否则怎能无解?一手扶着膝,再闻妻后话之余,并未有甚么隐瞒,直言不讳道】
当下的廊庙,四位和硕亲王。廉王、怡王、襄王,还有本王——【面上是难掩的得意】趋炎附势者,早已在猜度汗父心思。可帝王心思,如何能轻易教人猜中?门客也好、下属官吏也罢,他们想押宝,也不能不让他们押,那些你瞧见的书信不外如是。
【我的野心,从未隐瞒过妻。于是便有了当下与她笑谈】我们也在猜度汗父的心思。于他而言,究竟是儿子还是臣子,你出身权门氏族,又见识过紫禁城的风雨,该知我们这家子,争起“祖产”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死一两个无辜者,在悉数平常不过了。
【随着这句话,便是妻果断的绞落绿枝,窥一眼落在青砖上无用的枝】四川除匪患,修“小路茶道”、“大路茶道”,虽皆是千秋功业,可教他折了一臂,我总觉得难受。好在他这两年行事愈发沉稳,我也算放心了。
【这大抵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一顿,又道】你知的,我最疼这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