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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娉精装修 | 最后一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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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来不及演/被鸽/对戏人跑路/彻底演不了的梗,写成小故事。


IP属地:云南1楼2021-04-21 13:57回复
    //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
    温察继冲和爱新觉罗鸣玦。
    // 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
    叩德长檀那个弧死过去的人非要演的十分好月不照人圆的意境,为了这个还专门找继冲演梗。这人说跑就跑了。
    // 隔太多春秋会不能相拥 //
    明安葶苧的和解。
    累了,明天写。


    IP属地:云南3楼2021-04-21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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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从不自诩是个好人,恨与爱都要酣畅淋漓 //
      【壹;】
      我与[ 爱新觉罗鹤归 ]这个名字的主人,应该有一场因缘际会,在成光八年的福晋阅选之后,在成光十六年赐婚圣旨到来之前。大约应该在成光九年的夏,又或者成光十年的秋。
      那是他成为如今宁贝勒的一场盛大功绩,在成光八年。皇子查案从来都是去时地方小官夹道欢迎,回时地方小官夹道欢送。自然,福祸相依的定律,也是从来不饶人的。
      也已忘了是成光九年的哪一日,去往御药房的甬道上陡然升起的血腥味,勾去了本应去为主子拿调养药方的我的一丝游魂,以致我自甬道上奔逃时,撞到了他。战鼓重锤心腔,我连蝉声都觉刺耳。
      受了不轻不重、说大不小的刀伤——彼时纵然是早已在宸宫里看惯了无声厮杀的我,也难免慌神失魂。
      公然在御园买凶行刺皇胤的人,自然不会多留后患,养的全是死士,败事漏迹之后不会留有活口。觉罗皇胤青天白日被人白白刺了一下,任谁也不敢多担责受任,早做了惊弓雀鸟,谁还念得及去求上殿护佑。眼前人又是三十余龙嗣中不算受宠的皇胤,两厢耽搁,万幸伤不及筋骨,咽下这口气也无妨。
      于是,悄没声儿的将这件事压下了。仅他与我知,天地无声。
      你问彼时的我知晓他是爱新觉罗鹤归吗?我自然不知。
      你问彼时的他知晓我是他那不知所云,不知所谓的皇子福晋阅选之中被静妃青眼选中的嫡福晋吗?我想他不知。
      【贰;】
      是小明安与我的情谊被庄妃勘破,不轻不重丢给我一个从不曾被告知的婚约时,恨上爱新觉罗鹤归这个人的。
      这俗世里,天然有着一种教条,行差踏错的人总要以一种看似万分忏悔、不断自己反省,并为反省出来的新生的自己而不断贬低、叩问过去的自己这样一种近乎扭曲换来重生的方式与过去告个别。
      可为什么是我行差踏错,又为什么我被定义为行差踏错?
      大约是因为这个俗世里的人,眼神都太过清澈,叫人不能揉进半粒沙砾。与她们的愚昧相争很是无力,欲从而同化,成为一个愚昧至极的人,又好似是在难为自己。
      唯一的两全,大抵是我与小明安的割袍断义,从此别过。
      你看,爱新觉罗鹤归多无辜,无名被我迁怒,又被我无能狂怒之下的自我反省殃及,在一切还没有被我搞得很砸之前,成为所有人眼中能将我带回看似正轨的唯一法器。
      庄妃如是看,静妃如是看,所有聊以慰藉风闻过我与小明安的花绯轶事的人都如是看。
      于是我也蛊惑我自己,如是看。
      【叁;】
      成光十五年大暑。
      宸宫拘了我十三年,终于在淑荣皇贵妃位及副后,权倾椒掖之时,坦然放与我一个恩典。此时距离小明安离宫已有五年,而小明安嫁做人妇,得徽嘉敏,也过了四载余。宸宫之中也渐渐响起嘉敏得宠得脸的云云逸闻,而那些一耗一下午的烟火日子,也不再被人提及。
      往事好似兔毫轻轻一勾,烟消云散,两不执念。
      而在我归家,重开梳雪西阁门时,本该应约而来的人,却迟迟到了成光十五年才动身,直至成光十六年飘起小雪,我方才稳稳当当地,被轿子抬进宁王府。
      这本该是场势均力敌,你来我往的博弈,却在一年一年的虚耗里,剥落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情假意。最终就连对视里,彼此都已没有了初时那般意气风发。甚至连假笑敷衍都成了一种互为体面的假把式,大抵往后连相敬如宾都该是演做旁人观。
      有那么一刻,陡然而生的退意,让我奋力地要不顾仁孝抛却礼节,近乎要把悔婚二字尽数化作口水吐在史官的笔下,让他将这一场姻缘写做荒谬的笑话。
      这种感觉很糟糕——我甚至能直截了当地从他眼中,看到同样的不尽如人意的失望,那层深渊里的黑暗,足够让冬夜的明月都陨灭自己的光。
      似乎是预察,又或者是不想勉强自己,总之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也为了觉罗与叩德的互为周全,互成体面。深谙药理的我,在新房熏香里,掺进了三两月光拌好的相见欢。不多不少,足够我成为一个确然是为他倾心、害惨相思的娇娥。
      彼时的我,并不知道,同样的伎俩,他也在大婚当日用了。
      我为保全小明安和叩德,以自己做筏。他为拉拢庄妃和叩德,想让我倾心交付,换长日信徒般的虔诚。
      殊途同归,心照不宣。
      【肆;】
      往后不知道多年的某个除夕夜上。
      爱新觉罗鹤归往前十多年没有人教过他怎么煮饺子,这天却好没道理地捣鼓,一厨房的人干站着,大眼瞪小眼,瞧着厨房浓烟越来越呛,越来越浓。谁也不敢妄测上意,只好揣着手干瞧着。
      一盘破了肚漏了馅的饺子端到我面前时,我大约能猜到小厨房的一众仆役是如何般被摧残。
      “我也喜欢你。”是我轻声的嘀咕。
      相敬如冰这许多年里,好似没了当初大婚之夜的厌弃,偶尔冷眼瞧着他的一举一动,还会像悔偷灵药的嫦娥一般稍稍动了些凡心——思量着或许试着真情实感地回应他也好。可好似来自他的回应并不明确,我看着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动作很认真。
      “我以为你要说,你好没用,煮饺子也露馅,喜欢我也是。”我咬了咬唇。
      “对,我喜欢你。”
      岁月嘲哳而过,剥落墙灰,一地斑驳。而我分明看到,他眸中蕴藏的光,摄魂蛊心。


      IP属地:云南4楼2021-04-22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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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
        【壹;】
        在我还未识得小明安一颗纯稚豆蔻之心前,我总以为,温察继冲是没有心的,或者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我从不仗以额尔赫发小、红颜知己此类莫须有的名头,欺压所有出现在额尔赫身边的妙人。她们或许惊艳时光,或许温柔岁月,千人千面,极尽娇柔俏丽模样,尽皆与我无关。我甚至报以一种近乎自负的心态,将自己拔高于这些娇靥芳菲的佳人,佯装站在峰顶,以一种极端地胜负欲去比较每一个人。
        这些这些,那些那些,额尔赫都不知。
        年岁里斑驳掉的那些稚子嫩言,都成了心口一抹擦不去的渍,或可写作情,也可读作钟意。但总归,是我有意混淆过青梅竹马与枕边人的界定,我一度以为额尔赫应该与我同心共情,只差一层窗户纸的撩拨。可这层窗户纸总在一些该说不说、该揭不揭的时刻,又被额尔赫糊上一层浆糊,一次又一次,认真且坦荡。
        捧着一颗炙热的心,却被一瓢一瓢地浇冷水,总会有凉的一天,这定律放之四海,万物皆准。
        【贰;】
        我初见鸣玦时,是一场极为搞笑滑稽的相逢,我甚至不愿再提那粗鄙的演技竟可瞒过鸣玦这样的觉罗宗室,想来总觉不安,一直记挂着再见时,总要将真相告诉她。
        而我以为的第二面,实际上已经是第三面了。
        她后来又再见过我一次,在温察府的婚宴上,我抓着额尔赫要他偷偷带我去见新嫁娘,仗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做着逾矩越规的暧昧撒娇情状。是有些故意,像是要宣示额尔赫为我所属的主权一样。便就好巧不巧,让鸣玦看进了眼里,鸣玦秋后算账时,额尔赫为她冷了我许久许久。
        后来年月久长,重新回视这一段时,会想笑自己偏执。
        我与鸣玦的第三面,应当见于很久之后,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午后,她来与我宣示额尔赫全部的主权。
        “格格,若是我与额尔赫真要有点什么,还能有你什么事?”
        “又哪还能由得你当下在这里坐着,同我叙一叙旧论一论理?格格,你说是也不是呢?”
        对于她泼天愤怒,理直气壮地问责,我眼都没抬一下地回敬了。
        我的确曾有混淆过额尔赫于我是何种意义,也曾真切地以为过我与额尔赫心意相通。可如果真如那般,额尔赫又怎会由着你来查我问我而无动于衷?在我刻意地混淆和强行想要逼额尔赫承认我与他身边所有娇娇儿都不一样、我最特殊的这局棋里,你或是无辜受牵连,但想必夤夜里因为我辗转难眠之时,额尔赫早与你解释过千遍百遍。
        你既然不信额尔赫,又凭什么信我。
        而我——也不过像是被抢走从小陪伴长大的玩具一样,觉得额尔赫被抢走了。小孩子还尚且会为这些事偏执认死理地闹一闹,你又凭什么想要从我嘴里求一个长夜安稳入眠的心安。
        【叁;】
        年少赤城地一颗真心想要与一个人在一起,刚开始可能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不一样,想要艳压他身边出现的所有群芳,想要独占一个人的年少——是没有错的。
        那么,后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将一从依附灌木生长的野花捧在心口做吐露馥郁的玫瑰时,突然看清了,明白了,放下了——也是没有错的。我没有去怪额尔赫的迟钝慢热,他中途折身,从这场荒唐地甚至称不上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事里退去另觅佳人诚然也没有错。
        而我,也想放过自己了。
        额尔赫和他的夫人,最终不过成了我年少时,墙上的那抹蚊子血。有着随时提醒我曾经做过的荒唐事的能力,自然也要与岁月一同老去,褪色,斑驳,直至溃烂。
        最后成为我能笑着同旁人提及的一段玩笑话,甚至还能打趣一下,那好歹也证明了我年少轻狂过啊。


        IP属地:云南8楼2021-04-22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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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隔太多春秋会不能相拥 //
          【壹;】
          我其实不太习惯叫明安葶苧做小明安,可我称她葶苧的时候又屈指可数,甚或可说没有。
          未入宫前她是因为一只流浪猫可以同我辩善恶的鲁莽少女。入宫之后,在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这两厢背驰的辩题上,我与她的矛盾更深一分。又因为我奉侍的庄妃,她合该道一句姨母,与我发难,厌我占她位置,嫌我药理狗屁不通自称药师而砭我,不曾给我好脸。
          “明安,不如试着去相信。”
          我诱哄着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化去她心头的疤。
          那些因为童年不甚美满,而在用一生去治愈童年的尖刺,是小明安珍之重之的防御。宸宫本就腥风血雨,孰能衣裙不沾血。小明安不当属于这里,总有一天,要恣意洒脱地奔赴山河之间。若非是我莽撞强闯进去她厚垒的心墙,撕裂她所仰仗的黑暗,投射进一束光——小明安或该成为一个雷厉风行、手段阴狠的大女官。
          可这一路成长的代价,多不值得。
          【贰;】
          往事尘归尘,旧缘土做土。
          囊昔那些被强行且强硬矫正回正道的旧事,早已随着小明安的离宫,永远地被封在这座宸宫里。宸宫是没有记忆的,最喜新人笑,何尝见旧人哭。宸宫又最是残忍,一笔一划雕刻在身上的印子,即便结痂脱落数万年后,作为当事人仍能清晰如昨。
          相思豆做的禁步是我唯一收到的,来自小明安的馈予。它伴我多年,从小明安对我初生情窦,到我与小明安生离。掉了色,断了丝线,被我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戴不住了,藏在妆奁最底层里,用油纸裹着。又随着我出宫,一直到嫁入宁王府。眼不见为净——到底也不知是想净目还是净心,总之是我自欺欺人的清净了。
          没再触碰的东西,不代表释怀了。
          时隔多年,我仍旧无法将小明安称作嘉敏福晋。也已忘了是该怨她前脚旧人分别,后脚新人高燃红烛;还是贺她终得正途,为明安一族的荣辱兴衰添砖加瓦,与简王一双贤伉俪,登对佳配。总归不管是怨她还是贺她,都是在否认我们彼此交契,情深意笃的那些年月。
          我没法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便也无法与小明安和解。
          【叁;】
          不是每一句事过境迁都能换来相逢一笑。
          尽管再刻意地躲避和逃离,有一段路,离开时翻山越岭跑得狼狈不堪;山水重逢时,依旧要翻山越岭,去与故人相见。总还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场合,这样那样的隐由,与小明安坐到一张饭桌上,坐在同一个饭局里。过往的宗亲福晋大多或多或少都茶壶肚内煮饺子,活的通透。几巡推诿,各自遣由请辞,四散开去。逃无可逃的刻下,无妨与小明安喝杯茶,叙叙旧。
          她业已不是宸宫之中那般模样,合规合矩,柔嘉淑慎。行止间是宗亲福晋自然而然的贵气难当,顾盼间仍能看出几丝岁月催磨下,棱角磨平了的痕迹。一举一动,天然与我划清界限的疏离感,一分冷三分远。我很难问出口的那句寒暄,被她轻巧流转的一波秋水漾开。
          “很好,不必挂念。”她好似仍是那个小明安,读我眼神,知我欲启之语。
          抱残守缺是我,革故鼎新是她——这场风月里,没有输赢,没有背叛。小明安于我的意义所在,大抵只是想教会我:爱不得,求不得,抓不住,甩不掉。把回忆谈的比爱情还长,大概就只有我罢。像斑驳的城门,矗立着等着多年未归的故人。
          茶尽人散时分,我听闻她一声极长极幽的太息,没敢回头。彼此用离去的背影,合着几声呜呜风声,大步流星走出门去——我和她,就真的成为了过去。


          IP属地:云南9楼2021-04-23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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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
            成光十六年冬,出嫁前夜,我缠着长檀同我赏月,其实有一堆话想要与他说。
            金秋时候桂花落了满院子,被我集做一瓮蜜渍桂花,烹下雪水,拌了二两祁门红。烹茶的水汽在冬夜里十分明显,连同我呵出的白气,一道去往蟾宫里,与嫦娥告罪,求她莫要置气我的深夜叨扰,请她值守清辉,投下一片冷月。这样的氛围里,好似才有正儿八经惆怅太息的名头,与长檀娓娓道来。
            “十分好月,不照人圆。”我还未启唇,他已咏叹第一句。
            长檀像是早就洞察一切,在我还未来得及拿捏适宜词句,吐露第一个字时,便已为我妥当存放了今夜。
            不得圆满,这四个字仿似铸在我骨血之中,从一而终,没有例外。过去的额尔赫,还未放下的小明安,以及将来的爱新觉罗鹤归。来来回回,走走停停,飘零久便不得安。也正因如此,满腹心事送至唇边,还未来得及剖白。那些没结果的花,没开口的话,就早已被长檀洞知,倒也是我忘了,他从来心细。
            “你往后,只能是宁王妃了。”
            他为我斟满了今夜的最后一盏茶,杯中有圆月,盛满叩德楚娉过往十余年的一地鸡毛。
            放个小彩蛋:
            “你看看你这么凶,一点都不邝露。”
            “我又不邝露给你看。”


            IP属地:云南10楼2021-04-23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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