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启示录》明确预言了这样的未来：当命中注定的时刻到来，上帝的天国将降临人间，天主将以他的仁慈审判世人，万物在主的光辉下获得新生。
然而就在某一天，这个预言成真了，疑似神灵的存在让自己的国度降临在21世纪的地球上空，70亿形形色色的地球人将如何面对这一切？快乐？愤怒？抑或恐惧？
这个神秘未知的存在真的是神话中可敬的上帝吗？又或者一切都只是骗局？谁策划了这一切？外星人？超级人工智能？穿越时空的未来人？某位疯狂科学家？
各国政府展开前所未有的合作，一层层揭秘这位自称上帝的存在的真实身份，最终的调查结果让所有人震惊……

第二章：天国降临
“呦！老同学！”金合泰兴奋地挥舞着手臂，“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啊！”
冯岱和武明通同时扭头向他看来，眼神中也满是意外相遇的惊喜。三人年纪差不多，在高中时期曾经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毕业多年，难得相逢。
三人在酒吧里选了张桌子，说起了这些年来的事情，金合泰好奇地问向冯岱：“老冯啊，当年在咱们班级你可是一等一的学霸，听说你上大学之后发表了好几篇重量级的哲学论文，引起了学术界的震动，按理说混个教授职位根本不是问题，现在怎么落魄到去高中教书了？”
冯岱笑了笑：“像我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并不是有才能就一定可以高升，我不想委屈自己，就来到上海做了一名高中哲学老师。教书育人，这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啊。”
“哦，这样啊。”金合泰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你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冯岱苦笑一声：“说实话，现在的学生都太有主见了，比如我今天上课的时候……”冯岱将今天哲学课上老师和学生发生的那场辩论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金合泰哈哈一笑：“明白了，你向那群小兔崽子介绍一个中世纪神棍的哲学理论，结果这帮小兔崽子根本不相信天堂和上帝，于是当面拆你的台。”
“可以这么说。”冯岱尴尬地喝了口水。
“我是个写网络小说的，你们知道吧？”金合泰问。
“嗯。”另外两人点头。
“网络小说里有这么一句话。”金合泰道：“假如有一天，神真的降临在人类面前，人类会先试着杀死神，等这一努力失败了，他们才会跪下来舔神的脚丫子。”
“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武明通放下酒杯，“只不过这一天估计永远都不会到来。”
“谁知道呢？”金合泰摆了摆手，继续吃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里起了不小的骚动，所有人无论男女，都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去，那急切的样子就仿佛有恐怖分子在这里装了十吨炸药一样。
“出什么事了？”出于警察的本能，武明通想要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外面有东西，咱们也出去看看热闹。”金合泰唯恐天下不乱，从座位上站起来，混在人群里往外跑去，冯岱和武明通跟在他身后。
在跑出酒吧大门之前，武明通根据多年的刑侦破案经验设想过外面的好几种情况，比如公路上出了车祸，比如有大明星逛街被人认了出来，比如有疯子当街砍人，比如有一群傻帽当众裸奔，比如隔壁起了火灾，比如……
然而当武明通来到街上看清了情况，他才认识到自己先前的猜测究竟有多么幼稚，多么浅薄，多么苍白，多么小儿科。
他方才做出的全部猜测，无论多么大胆，都是基于一个正常的逻辑和世界观，可是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却是惊世骇俗的，荒谬绝伦的，颠覆三观的，难以想象的。在亲眼见到这一幕之前，哪怕把他的脑细胞全部碾碎释放出所有潜力，也根本无法预测到这震撼场景的万分之一。
酒吧外的街道上，所有行人都停下了脚步，仰着脖子直愣愣看着天空，呆若木鸡。当武明通三人跟着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们也被吓愣了。
一扇门，金色的，浮雕绚烂花纹的，仿佛联通天堂的巨大对开门扉，就这么静静镶嵌在云天之间，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高贵令人膜拜的气息。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是它的存在丝毫不令人们感到突兀，仿佛自开天辟地起它就应该立在那里。
这绝不是什么魔术效果或者电影道具，这大门的冰冷金属质感告诉人们它至少重达千吨，可是上上下下毫无凭依就这么凌空悬浮，这几乎颠覆了现代物理常识！
然而更加震撼的还在后面，在千万人寂静无声的注视下，这扇雄伟的金色大门竟然在缓缓开启！
大门刚刚裂开一道缝隙，就听见嘹亮的圣歌响彻云天，仿佛百万天使在云端齐唱哈利路亚。大门继续敞开，门后的神秘之地放射出万丈圣光，夕阳彻底失色，然后就是一群群美丽圣洁的生物拍打着翅膀从门中涌出，在空中翻飞旋绕。
这些生物身披华丽铠甲，人形身躯的背后是一对到三对雪白羽翼。他们立在云端，高贵不可方物。
屹立云天的金色大门终于完全敞开了，只见一道纯由光芒组成的阶梯从门口开始蔓延，节节往下，一直延伸到下方地面。
震撼不已的人们试图登上阶梯，可是他们无一例外都踩了个空，似乎这道阶梯只是个幻影一样。
“我的妈呀！”直到这个时候，人群中的金合泰才从怔愕中回过神来，哇哇大叫道，“这也太夸张了，我的心脏受不了！”
哲学老师冯岱此时同样满心震惊，双眼圆瞪，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说话。叶公好龙不是假话，哪怕他在学校里和学生们争论过上帝的存在，此时亲眼看到这一切同样无法接受。
旁边的武明通死死盯着天空，一双剑眉几乎拧成了疙瘩，三十多年的世界观几乎在一瞬间崩碎。忽然间手机响了，武明通按下接听键，电话另一头传来顶头上司雄狮般的咆哮声：“不管你在哪里，给我马上回来开会！”
武明通什么也顾不上，以体力能及的最快速度往警察局狂奔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又有喧哗，武明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现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居然登上了那条光之阶梯，此时正一步步往云层中的天堂之门走去，脚下的其他人除了干瞪眼没有其他办法。
为什么有的人登不上这条阶梯，有的人却能做到？武明通心中一动，难道只有信仰上帝的人才能攀爬这阶梯吗？
谁也预料不到，这个平凡普通的黄昏居然成为了载入史册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地球上77个城市的云层上空都同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天堂之门，门的另一头是无尽的光明和神圣。
金合泰三人经历的这一幕在全球各地上演，大门敞开，圣乐奏响，天使飞出，光之阶梯垂落，只有信仰稳固的基督徒才能登上这条阶梯进入门后的神秘空间，其他人使尽浑身解数都做不到这一点。
全球各地出现的天国之门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混乱与动荡，经过最初的震愕，人们纷纷陷入了苦思：天国之门是谁制造的？这是一场救赎还是一场阴谋？神是存在的吗？宗教传说是真的吗？
网络上几乎炸开了锅，各色各样的言论漫天乱飞，有人说外星人想要奴役地球，为了减少伤亡就扮成神明蒙骗人类，兵不血刃地取得胜利，有人说天启之刻已经来临，所有凡人都将在天主的国度中获得永生，有人说这是某国政府秘密研发的黑科技，在世界各地故弄玄虚，目标是统治全球。
天国之门现世的第三天，全球各地有超过百万基督徒登上圣光阶梯进入了门后世界，有的人永远留在了门的另一端，有的人则到了地面，根据那些回来的人的说辞，留在门后世界的人都因自己的虔诚得到了上帝的垂青，他们将获得救赎和永生，快乐地生活在天堂，直到永远。
天国之门现世的第五天，中东某国家出动规模庞大的战斗机群向天空中的大门发射导弹，惊雷般的爆炸巨响过后，硝烟散去，天国之门毫发无损，辉煌依旧。守护大门的白翼天使们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连续击落了好几架战斗机，最终该国空军无奈撤退。这则消息传开之后国际舆论一片哗然。
天国之门现世的第九天，西方各国的民众爆发了规模不一的游行，有的示威民众要求政府向上帝的天国表达臣服，让整个国家接受天主的仁慈统治，有的示威民众则宣称一切都是阴谋，神只存在于我们心中，降临地球的这个未知存在心中绝没有怀着好意。如果这两股游行队伍在街上碰头，顷刻间就会爆发冲突，相互谩骂甚至当街群殴，当地警方为了维持秩序焦头烂额，人手严重不足。
天国之门现世的两个星期后，各国政府召集人才，在暗中联手组建了一个特别行动队，取名为“朗基努斯调查组”，专门用来应对这次的天国之门事件。
朗基努斯调查组的总部设置在中国上海，这还是要归功于中国是全球无神论者最多的国家，群众们不会对调查组怀有恶意。

第三章：朗基努斯调查组
上午8点，朗基努斯调查组再一次开会讨论，会议地点是地下一百二十米深处的一个为防止核战而建立的安全屋。
开会人员来自于全球各个国家，各种肤色一应俱全，其中两个中国人分别是警界新星武明通和哲学研究者冯岱。
本来冯岱这么一个中学老师是没资格加入调查组的，但是他在大学期间发表过好几篇重要论文，而且他的大学导师，一位著名哲学教授也向政府推荐了他，冯岱就这么成为了朗基努斯调查组的哲学顾问。
会议室的布置简朴无华，中央一张椭圆巨桌，旁边围坐了形形色色二十多个人，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大灯，照得与会众人脸色各异。
朗基努斯调查组的组长暂时由中国的叶邵恩将军担任，这个鬓发微白的中年军人此时正在会议桌首位挺直脊背正襟危坐，他明亮的目光扫过与会的各国专家，咳嗽一声道：“诸位，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吧。”
来自美国的物理专家詹德利教授斟酌着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天国之门真的是一个阴谋，那么它背后的主人，科技实力至少超越地球200年。导弹炸不毁的天国之门采用了无比先进的材料工艺，它能凌空悬浮，应该是反重力技术的应用，战斗力惊人的白翼天使，他们身上穿着的铠甲应该采用了最出色的外骨骼技术，就像钢铁侠的战衣，只要合理运用科技的力量，凡人也能比肩神明。门的后面自成空间，应该是使用了理论中才存在的空间折叠技术。只有信徒才能攀登的那条圣光阶梯，有可能是使用特殊仪器采集了人们的脑电波，然后根据他们心中的想法调整他们脚下阶梯的能量虚实状态。这一幕幕神迹，如果非要用科学来解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来自日本的历史专家三岛雄一教授问。
来自荷兰的凯瑟琳教授微微一笑：“只不过，用科技来解释这种种现象，我们需要提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假设，而如果我们抛开科学，只需要‘上帝真实存在’这一个假设，就能解释所有的一切。你们听说过奥卡姆剃刀理论吗？如无必要勿增实体，意思是当两种理论都能完美解释某个现象的时候，我们要采用假设较少的那一个。”
这番话让整个会议室沉默了几秒钟。
来自中国的哲学家冯岱开口打破了尴尬：“奥卡姆剃刀不是真理，只是一种妥协，提出这一理论的目的，是让科学家们不要为了无谓的问题浪费精力争辩，而不是说假设较少的理论一定是对的。”
“您说的其实也是我的想法。”凯瑟琳教授笑着点了点头，“否则我就不会和在座各位坐在一起讨论了。”
叶邵恩将军从座位上长身而起，拍了拍身后的巨大黑板，这块黑板挂在会议室尽头的墙壁上，上面用粉笔涂画了无数内容，其中最醒目的一行字迹是这样的：
天国降临几种可能的真相：
1，外星侵略者企图奴役人类。
2，某个强国，某个组织，或者某个天才科学家获得了超越时代的科技，试图用这种方式取得世界的霸权。
3，超级人工智能失控，聪明的机器产生了意识，然后创造更聪明的机器，如此不断循环，直到获得了不可思议的科技力量，试图统治人类。
4，未来人类穿越时空来到了当今时代。
5，降临者真的是神话中的上帝，他给世人带来了救赎。
叶邵恩将军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在座的各位都是当今世界各个研究领域的顶尖学者，请发表你们的意见，诸位认为天国降临的真相会是这上面列出的哪一种可能？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可能被我们遗漏了？”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大约十秒，詹德利教授率先开口道：“让我们使用排除法吧，我认为未来人类穿越时空来到当今时代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假设，诸位都应该听说过外祖母悖论，一个人穿越时空来到过去杀死了自己尚未怀孕的外祖母，那么这个人还会不会存在？他若存在外祖母必死，可他若不存在外祖母就能活下来生下他的母亲。”
“为了解决这一悖论，有物理学家还提出了平行宇宙概念，大致意思是我们的宇宙会随着人类每一次量子观测行为而不断分裂，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存在着亿亿万万个不同的宇宙，穿越时空的旅行者们其实并没有回到原本宇宙的过去岁月，他们都穿越到了和原本宇宙毫无关联的平行宇宙！然而这毕竟只是个假设而已，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平行宇宙的存在，而且偌大的宇宙竟然会像魔法世界的道具一样不断自我复制，这毫无疑问是违反逻辑的。我个人认为，外祖母悖论其实向我们证明了这样一个真理：时间旅行是不可能存在的。”
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说服了在场大多数人。
来自德国的阿诺西教授接着补充：“某个强国或某个势力获得了超越时代的科技，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天国降临的好戏，这个可能性我认为应该也能排除。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白人，我就不说客套话了，我们每个国家或多或少都会往竞争国境内派驻间谍刺探情报，除非这些间谍都是猪脑子，否则整个地球不可能有哪个国家不声不响瞒过所有人搞出这么厉害的科研成果。”
“除了国家之外的其他组织呢？某些民间科学组织或者国际恐怖组织？”一身警服的武明通问道。
“同样不可能！”阿诺西教授笃定道，“没有一个强大国家提供的人才资源支持，民间组织或者恐怖组织绝不可能将科研事业发展到超越时代的地步！”
叶邵恩将军点了点头“很好，那现在只剩下三个可能了，外星人，超级人工智能或者真的是上帝。让我们一个一个分析吧。”
开口的还是詹德利教授：“不可否认，外星人最有可能是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者。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天国之门背后的势力拥有如此可怕的科技水平。”
来自中国的邱立平教授摇了摇头：“我觉得未必是这样，根据世界各国多年来的太空观测，太阳系周围的恒星系基本上没有发达文明存在的痕迹，假如天国之门真的是外星人的手笔，那么这群外星人至少已经发展出了跨星系，跨光年航行的技术，对于目前登陆月球都相当艰难的地球人类来说，它们的科技水平是难以想象的，无法抗衡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假如这群外星人有征服地球的想法，地球人根本无力反抗，完全不需要搞出这种幺蛾子。”
凯瑟琳教授猜测道：“会不会是这群外星人的高科技飞船出现了故障，导致它们无法发挥自己的科技优势？”
邱立平教授颔首道：“有这种可能，但是对于科技文明登峰造极的外星生命来说，地球人就像是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土著，统治我们对它们有什么好处吗？为了资源吗？石油煤炭之类的都是十分低级的能源，海水中蕴含的氘和氚确实是核聚变的关键材料，可问题是大海无穷无尽，外星人不需要惊动人类就能随意收集这些资源，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搞出一个天国降临。而且自从天国之门出现以来，门后的神秘势力一直没有表达出攫取资源的意图，这进一步证明了对方不是看中了地球的物资。”

第五章：系统和红粉案
金合泰这一番话让冯岱和武明通惊呆了：“你的意思是……天国之门事件的始作俑者，有可能是……人类？”
金合泰晃了晃脑袋：“谁知道呢？外星人和超级人工智能喜不喜欢扮演上帝我不知道，反正人类是最享受这一过程的。你们知道，网络小说，或者说玄幻小说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吗？”
“为什么？”冯岱配合地问。
金合泰抿了口酒：“我刚才说过了，从古到今绝大多数人类都只满足过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欲望，第三阶段的权欲和第四阶段的超脱欲望基本没有人品尝过滋味，越稀罕的东西越是迷人，有需求就有市场，而网络小说，恰恰满足了人们对于这两种欲望的需求，哪怕是虚假的满足，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修仙魔法小说之所以如此流行就是这个原因。”
武明通瞪眼道：“你小子不是个网文写手吗？为什么懂那么多？”
金合泰一下子激动起来：“网文写手怎么了？别小看了网文写手！网文写作的门槛很低，导致作家圈子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虽然大多数网文写手都是整天意淫的*丝，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对人生，对世界有独特见解的人物！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冯岱无奈地说。
武明通已经开始觉得，和金合泰一起讨论天国之门事件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他咳嗽一声：“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如果真像你猜的那样，天国之门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人类，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情况可以导致一个人类，或者一群人类获得超越地球数百年的科技水平？”
“我怎么知道？”金合泰翻了个白眼。
武明通强忍住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循循善诱道：“发挥你的想象力，根据你写了那么多年网络小说的经验，什么样的情况可以导致我们如今的局面。”
金合泰认真想了想：“可能性太多了……”
“挑紧要的说。”冯岱催促。
“系统！”金合泰双眼放光地吐出这么一个词语。
武明通和冯岱齐齐皱眉：“什么系统？苹果系统？安卓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还是神经系统？”
“你们这群土包子！白活了那么久！居然连什么是系统都不知道！”金合泰哇哇大叫。
冯岱连连叹息：“行行行，我们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赶紧给我们解释解释，到底什么是系统？”
接下来的十分钟，金合泰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为冯岱两人科普了一遍网络文学中的“系统”概念：“网络小说中所谓的系统，就是一种登峰造极神通广大的人工智能，出于种种目的附着在小说主人公的身上，给主人公发布各种任务，提供各种奖励，帮助他们走上人生巅峰。不同小说中的不同系统，发布任务的风格也千奇百怪，神豪系统让你赚钱，败家系统让你花钱，情侣系统让你泡妞，杀手系统让你杀人，神医系统让你救人，学霸系统让你读书，**系统让你打脸……”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冯岱忍无可忍，拍着桌子叫嚷，“这种狗屁东西存在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别拿来浪费咱们的时间！”
金合泰摊了摊手：“是你们要我用网络小说的逻辑来分析的，我只不过听话照做而已。按照网络小说的尿性，天国之门事件的真相八成是这样：一个社会底层的*丝绑定了一个‘天国系统’，系统为他提供了一系列高科技道具，然后这个*丝合理操作，圆满完成系统的任务，这个任务有可能是欺骗地球人类，相信上帝降临地球的人类越多，*丝主人公获得的积分就越丰厚，积分是一种货币，可以用来抽奖，兑换商品，加属性，换钱等等……”
“放屁！”冯岱嗤之以鼻，“系统这个东西想要存在，我们先要假设宇宙的某个地方存在一个超神级文明，然后假设这个超神文明闲到**制作了这么一个人工智能，再假设这个人工智能穿越无数光年来到了地球被*丝主人公获得。奥卡姆剃刀理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正确的，所以这一连串假设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旁边的武明通也是哭笑不得：“老金，根据你写小说的经验，除了系统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有，比如灵气复苏，异界大能穿越地球等等，不过这些东西和系统一样扯淡，我说出来还是找骂。”金合泰摊了摊手，一屁股坐回椅子。
与金合泰聊天给冯岱和武明通带来了不少乐子，三人在酒吧门口分别，冯岱回到中学上课，武明通回到警局办公。
这是叶邵恩将军的意思，朗基努斯调查组针对的目标是疑似上帝的伟大存在，调查组成员最好维持原本的生活轨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从天而降的“神罚”可不是开玩笑的。
武明通回到警察局的时候，他手下的警察们正为了调查社会影响极度恶劣的“红粉案”而奔波劳碌。
“红粉”是一种新型毒品，其药效十分强劲，成年人只要吸食两到三次就能成瘾，少量吸食便会导致人精神恍惚出现幻觉，和一般毒品不同，红粉的化学成分会破坏人类的神经系统，如果吸食的量过大就会出现神经**的症状，严重者还会丧失肢体知觉，身体部分器官坏死，一旦人们的身体器官受到严重不可逆转的伤害，就必须送到医院截肢。
“武警官好！”一路上遇到的警察都对武明通恭敬行礼。武明通一一回应，一路来到看守所，推开一道门，里面躺满了半死不活的瘾君子。有些瘾君子为了追求刺激不惜吸食大量“红粉”，导致身体局部坏死，不得不到医院截肢或者摘除器官，这一点从地上有不少人断手断脚就能看出来。
武明通紧皱眉头，正打算关门离开，耳朵微微一动，一个瘾君子的喃喃自语声让他心脏骤停。
这个瘾君子被警方抓获的时候刚刚吸食过大量毒品，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一副眼神迷离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右手从手肘部位被截断，空荡荡的袖管显得格外凄凉。
而吓到武明通的正是这名瘾君子在精神恍惚状态下的呓语：“门……好大的门……推不开啊……”
天国降临事件之后，武明通对于“门”这个词语敏感到了极点，此时一个陷入幻觉的瘾君子竟然看到了一扇很大的推不开的门，怎么不让他惊疑？
虽然脑子里迸出的想法很荒诞，但武明通还是叫来一个警察，吩咐他给看守所里所有的瘾君子做一个笔录，问他们在吸食“红粉”之后有没有出现幻觉，如果有，幻觉世界中都有些什么东西？
年轻的警察执行命令去了，武明通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天国降临事件和红粉案，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真的会存在联系吗？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之前与金合泰的对话：天国之门事件的始作俑者有可能是人类……
假设，仅仅只是假设，一个或者一群人类，因为某种奇遇获得了超越时代的科技，他或者他们想要假扮成上帝，需要什么东西呢？
需要钱！海量的钱！漂浮在地球上空的77座天国之门，每一扇都重达千万吨，收集材料需要钱，加工制作也需要钱，还有什么方法比贩卖毒品来钱更快？

第六章：作案动机
武明通急速思考的时候，对瘾君子们的询问笔录也出来了。
武明通一页页地翻阅笔录，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守所里一共关押着32名瘾君子，其中的29名精神状态良好接受了审讯，有13名瘾君子为了追求刺激曾经吸食大量“红粉”，他们无一例外都出现了幻觉，而在幻觉世界中，他们都看见了同一样东西，一道顶天立地的门！
不过当笔录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武明通又松了口气，最后一页的白纸上是警察们根据瘾君子们的描述画出的那道幻觉之门的模样。所有瘾君子在幻觉中看见的巨大门扉模样惊人相似，但是这道门和悬浮在地球上空的“天国之门”完全不一样。
武明通仔细打量这张用铅笔画出的素描画，画像上的门高大奇崛，表面浮雕神秘纹路，不知道为什么，武明通总觉得这道门看起来有点熟悉，自己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在反复努力也没有回想起来之后，武明通放弃了无谓的尝试。
夜幕降临，武明通从警局下班回家，路过广场的时候，一面电视大屏正播报着最新消息：“据悉，今天下午4点钟，梵蒂冈教皇保罗三世在圣伯多禄大教堂召开记者会，教皇陛下当着全世界宣布，梵蒂冈将承认天国统治地球的合法性，教皇陛下还呼吁各国政府不要继续忤逆真神的意志，只有神的仁慈才是全人类唯一的救赎。另一则更加重要的消息是，保罗三世陛下已经决定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亲自攀登天国阶梯，如果自己一去不回，梵蒂冈则由红衣大主教博伦继续领导……”
武明通叹了口气，哪怕天国降临之后世界各国曾经联合施压，梵蒂冈也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信仰的力量果然无比强大，无法靠强权压迫。

不过这会是一件坏事吗？武明通不确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女儿和妻子的对话，没有国界就没有战争，没有歧视，假如整个世界同归于一个真神，岂不是真正实现了世界和平人人平等？这是人类梦想中才存在的美好乌托邦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武明通和自己的妻女打了声招呼，温柔的妻子早就为他准备好了饭菜，无论世界上有没有神，平民百姓还是照常过日子，不是吗？
第二天，朗基努斯调查组再次召开会议，全部成员齐聚在地下基地之中。
一名精锐特工正在给在场所有人做报告：“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昨天我们接受叶邵恩将军的命令，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调查了全球范围内开展过人工智能研究计划的研究所，公司或组织，以此确定是否有超级人工智能产生意志摆脱了人类的掌控。根据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这一担忧暂时没有变成现实的可能，全球人工智能领域，包括谷歌，百度这样的信息巨头，对AI的研究都远远没有达到成熟阶段。”
“不出我们的预料。”马丁教授淡然道，“人类科学家们甚至连人类意识的基本运作都没有完全掌握，更别提把自我意识赋予一堆晶体管了。假如一台机器自称自己拥有自我意识，人类该怎么判定真假呢？国际上最权威的方法是图灵测试，对这台机器提出各种问题，只要机器给出的回答完全符合人类的逻辑习惯，那它就算是具有了自我意识。然而美国哲学家约翰·西尔勒也提出了‘中文房间’论证来反驳这一观点。人类连如何辨别一台拥有意志的机器都做不到，由此可见，我们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探索究竟有多么初步。天国之门事件应该不是超级人工智能的手笔。”
会议室里陷入了寂静，昨天经过一番讨论得到的线索又断了，世界各国的专家们对于天国之门背后的真相越发迷惑了。
来自日本的三岛雄一教授打破了沉默：“我这里有一些统计数据和大家分享。”
众人纷纷向他投去了目光，三岛雄一教授咳嗽一声：“昨天喝下午茶的时候我迸发了这样一个灵感，登上圣光阶梯进入天国的虔诚基督徒们有的被上帝选中留在了天国，有的则被送回地面继续人生，我就想，那位自称上帝的存在是根据什么标准区分这二者的呢？”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詹德利教授连忙追问：“三岛教授，你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
三岛雄一教授叹了口气：“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被留在天国的肯定都是信仰较为虔诚的信徒，回到地面的那些则反之，然而我做出的统计结果却正好相反！”
“结果相反？什么意思？”有人愕然。
三岛雄一教授神情凝重：“我使用朗基努斯调查组的渠道资源收集了大量信息，经过整理之后发现了这样一个现象：被留在天国之门背后的上帝信徒，信仰的虔诚程度普遍比不上返回地面的那些。包括梵蒂冈教皇保罗三世，昨天下午，这位老人顶着各国压力攀登了天国阶梯，却依旧被‘上帝’送回了地面。”
“这位‘上帝’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奥斯顿教授困惑道。
“我有一个猜测。”说话的是武明通，“信仰不太虔诚的信徒们被留在了天国之门背后，他们究竟是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天堂还是去了其他地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返回地面的这些虔诚信徒却对天国之门背后的那位‘上帝’有大用处。”
“我明白了。”凯瑟琳教授恍然，“包括教皇陛下保罗三世在内，这些虔诚的教徒对于推广上帝的信仰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天国之门背后的那位将他们送回地面，为的就是在世界范围内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这个猜测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一寒，天国之门背后的神秘势力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们的图谋都很不简单啊！
“诸位，我也有话要说。”武明通站起来发表讲话，他首先提到，自己的一个朋友金合泰提出了天国之门事件的始作俑者有可能是人类的猜想，理由就是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他们比思维方式未知的外星人和人工智能更具有“作案动机”，当然，关于网络小说和系统之类的屁话被武明通自动省略了，然后他又说到了自己调查红粉案时候的意外收获，过量吸毒的瘾君子们在幻觉中竟然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大门，这怎么想都非常诡异。
发言的最后，武明通特意强调道：“让我们先来假设，如果真的是某个人类势力制造了天国之门事件，那事情将变得比较简单，虽然这个人类势力如何获得超越时代的科技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但想要在全世界面前假扮上帝，光凭科技是远远不够的，他们需要资金，需要工厂，需要人手，而这些都是可以调查出来的。如果换成我，我一定会在人类世界中建立一个庞大的财团组织，然后通过这个组织聚敛财富，收购材料并进行加工。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个上帝之门背后的组织！”
“武明通先生，恕我冒昧，关于天国之门事件是由人类策划的猜想，你有多大的把握？”来自德国的阿诺西教授提出了询问。
“说实话，把握并不是很大。”武明通坦然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使用整个地球的资源为你找出这么一个有可能并不存在的组织？”阿诺西教授接着追问。
武明通微微一笑：“教授，我们朗基努斯调查组由各国政府组建，拥有整个地球的资源，可是，我们现在有地方使用这些资源渠道吗？”
阿诺西教授无话可说了，因为对手有可能是神，有可能是外星人，有可能是超级人工智能，有可能是未来人，无论哪种情况，朗基努斯调查组目前都无计可施，哪怕集中了整个地球的资源人力，他们也没有办法撼动对手丝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使用这些资源人力做一些能够做到的事情？万一成功了呢？
“好了，如果在座的各位没有异议，就划分出一点资源按照武明通同志提供的线索调查下去吧，反正我们现在所有的思路都断了，手下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万一真的调查出什么那就赚大了。”叶邵恩将军拍板下了决定。

第八章：钢之炼金术师
朗基努斯调查组的专家们又问了维诺尔教授不少问题，全都得到了详细的回答。
接下来，叶邵恩将军又给调查组的所有成员下发了一大叠资料，资料的内容全都是意大利特警扫荡黑皇帝集团的过程中记录下来的重要或不重要的线索和证物。
和资料一起下发的还有一份保密协议，这意味着，从今天开始朗基努斯调查组的会议内容将被列为绝密，泄露者将以叛国罪甚至反人类罪论处。冯岱两人今后再也不可以和金合泰讨论相关话题了。
出于好奇，调查组众人翻阅了一下资料，里面的内容主要是特警们拍摄的现场照片加详细说明。冯岱将资料翻到后面，看见了特警们搜查黑皇帝集团总裁办公室时候拍摄的照片。
在这次扫荡行动中，黑皇帝集团大量员工被捕，但他们的总裁却下落不明，并没有被意大利警方抓获。
冯岱将这些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忽然咦了一声：“怎么连这东西都有？”
“冯教授，你发现了什么？”叶邵恩将军问。
冯岱对于别人称呼自己为教授非常不习惯，他耸了耸肩：“没什么，只不过是几张DVD，里面刻录了一部著名的日本动漫，《钢之炼金术师》。”
多年的刑警生涯锻炼了武明通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他似乎看到，当冯岱提到《钢之炼金术师》这几个字的时候，维诺尔教授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武明通皱了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在这个时候凯瑟琳教授忍俊不禁道：“资料上显示，黑皇帝集团的总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性，想不到他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
冯岱又看了看资料：“我比较疑惑的一点是，这部日本动漫一共有两个版本，分别是《钢之炼金术师03版》和《钢之炼金术师FA》，而黑皇帝集团的总裁竟然把两个版本都集齐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喜欢，我们或许可以从这里面得到一些线索。”
武明通忽然回忆起来，自己的女儿在十岁左右似乎也很喜欢《钢之炼金术师》这部动漫，武明通本人也受到影响，到现在都还能回忆起动漫中的一些细节。
动漫讲述的是一个炼金术发达的虚构世界，主人公爱德华和弟弟阿尔冯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贤者之石踏上了旅途，在冒险过程中他们遇见了七个凶残邪恶的人造人，以基督教传说中的七原罪命名，分别是贪婪，淫欲，暴食，傲慢，懒惰，嫉妒，愤怒。
等等！人造人！人工制造的生命！
武明通双手按着会议桌猛地站起，几乎咆哮着道：“这些天使都是人造的生命！材料就是攀登圣光阶梯进入天国并留下来的那些人类！天国之门背后的势力是用活人制造出一批批白翼天使！”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当他们完全消化了话语中蕴含的信息之后，又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寒意：“这怎么可能？天国之门刚刚降临的时候就有数不清的天使从门后飞出，依你所说，这些一开始出现的天使是哪里来的？”
武明通冷笑一声：“全世界每年有多少人失踪，你们算过了吗？”
“这是有办法验证的！”三岛雄一教授站起来说，“将我们捕获的天使的基因和一个多月来登上天国的人的基因相比对，如果有某一个人的基因和天使极度契合，那就有问题了。”
“都听到了吧，马上给我比对！”叶邵恩将军冲着门外大喊。
立即有特工带着电脑走进会议室，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操作起来，调取资料，编写程序一气呵成，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进度条，像蜗牛一样缓慢蠕动。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进度条走完，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终于，在人们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程序进度达到了100%。
特工们看了一眼电脑程序的分析结果，也是瞬间瞪大了眼睛：“在所有登上天国的人员中，有一个人的基因编码和我们捕获的天使高度相似，几乎超过了99.9%，除了关键的几段基因遭到了生硬的修改，其他基因片段几乎完全相同！”
整个会议室雅雀无声，许久之后奥斯顿教授问向武明通：“武警官，你是怎么猜到的？”
武明通将自己灵光一现的过程说了出来。
奥斯顿教授沉吟道：“看来黑皇帝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出现《钢之炼金术师》DVD很有可能不是巧合，这部动漫的作者是谁？”
“日本漫画家荒川弘。”旁边的人回答道。
詹德利教授挑了挑眉毛：“我们是不是有必要采访一下这位漫画作家？她创作这部漫画是纯粹编造，还是参考了什么材料？”
“真是太巧了！”来自日本的三岛雄一教授笑道，“我和荒川弘女士早年相识，私交甚笃，手机里正好有她的电话，有什么问题我们马上就可以问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三岛雄一教授用手机拨通了荒川弘女士的电话，解释了原因之后调查组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起来。
通过荒川弘女士的回答，众人逐渐了解了作品背后的故事，原来《钢之炼金术师》是荒川弘女士最优秀的漫画作品之一，为了创作这部漫画，她查阅了大量源于古代的炼金术资料，漫画中的一处处设定和情节都是她翻看资料反复斟酌之后的结果，务求符合文献记载。（这是瞎编的）
电话结束之后，众人都若有所思。叶邵恩将军表示，天使是由活人炼制而成这件事并非完全确定，而且太过惊世骇俗，不宜立即对全球民众公布，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然后会议结束，冯岱和武明通来到地面，找了间饭馆解决午餐。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饭馆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熟人。
凯瑟琳教授走进饭馆看见冯岱两人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即就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坐下：“冯教授，武明通警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冯、武两人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然后三人各自点的菜端了上来，凯瑟琳教授一边赞美中国美食一边吃了起来。
吃饭的过程中三人也开始闲聊。
“武警官，你的身手一定很好吧？练过功夫吗？”凯瑟琳教授好奇地问。
“在警校的时候学过一些格斗术。”武明通回答道。
凯瑟琳教授双眼一亮：“那你或许可以和维诺尔教授较量一下。”
“维诺尔教授不是文职人员吗？他也精通格斗术？”冯岱惊奇道。
“维诺尔教授本人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但我当年在哈佛大学上课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流传着他的传说。”凯瑟琳教授故作神秘道。
武明通眉头一挑：“他很能打？”
凯瑟琳教授摇了摇头：“也不是，他的力气很大，有一次喝醉了酒，掰手腕赢了整个酒吧的人。”
“这也不算特别夸张嘛。”冯岱笑了笑。
凯瑟琳教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他用一根手指赢了别人两只手。”
冯、武二人倒抽冷气。
“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学里就流传着维诺尔教授是功夫高手或者空手道冠军的传言。不过可惜的是，维诺尔教授酒醒之后就不愿意再表演展示自己的肌肉了，这种谦逊的态度比才能更加可贵。”凯瑟琳教授美丽的双眼闪闪发亮。
冯岱和武明通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样，维诺尔教授的神力究竟是不是天生或者锻炼得到的？他会不会和天国之门有关？或者更可怕一点，他就是天国中的“上帝”？
冯岱一脸严肃道：“维诺尔教授在科研领域的才能是不是特别突出？他的学业是不是十分优秀？”
凯瑟琳教授捂着嘴惊呼一声：“不会吧，冯教授，你们是在怀疑维诺尔教授？”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武明通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心里暗暗责备冯岱太不会说话了。
凯瑟琳教授叹了口气：“你们不用解释了，我说实话吧。维诺尔教授确实是一个聪明的人，但也不算是惊才绝艳吧，他绝没有能力一个人鼓捣出这么划时代的技术，不只是他，哪怕牛顿、爱因斯坦、特斯拉，麦克斯韦这些伟大科学家全部复活并组成团队，在他们有生之年也无法让人类科技横跨这么一大步。”
凯瑟琳教授说的字字在理，冯、武两人也无话可说。
一顿饭就这么尴尬地结束了。

第十章：理型世界
“你想象力很丰富啊！”冯岱赞叹道，“确实，如果我们是一本书中的人物，是一个作者在键盘上敲出来的一堆文字符号，那么我们穿越真理之门后就有可能来到这个创世的作者所在的世界。”
武明通接着问：“那如果我们所在的世界不是一本书呢？又或者这个**作者创造的故事正在宇宙中的某个角落真实上演，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物，那我们穿越了真理之门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冯岱神秘一笑：“现实中的人穿越真理之门，会去往一个比现实世界更加真实的世界。”
“比现实世界更加真实的世界？”武明通在嘴里反复咀嚼这一段话，疑惑更深了，“那是什么地方？这不科学！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地方！”
冯岱笑得更加开心：“你说得对，现代科学从没有描述过比现实世界更加真实的世界，然而古希腊的哲学家们曾经预言过这样的神奇世界。你应该知道柏拉图吧？”
武明通点了点头：“当然听说过，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古希腊哲学的重要奠基者。”
“那你一定要听一听柏拉图的‘理型论’。”冯岱举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悠然道，“在介绍柏拉图这一重要理论之前，我先问你，我们在商店里买来的饼干为什么都是一个样子？”
武明通想也不想就道：“工厂制造的东西，能不一样吗？”
冯岱点头：“答对了，更准确的说法是，所有饼干都是用同样的模具制造出来的，虽然这些饼干之间还是存在细微的差别，有些烤得更焦，有些破损了一个角，但是我们都能肯定，这些饼干都属于同一个品牌，制造它们的是同一个模具。柏拉图是一个智慧过人，善于分析辩证的学者，他发现，自然界中的物体也都具有类似的性质，同一种类的事物，即使存在细微的差别和不完美，但也很容易看出他们的共同起源。比如说马，自然界中的每一匹马都是有区别的，有些毛色更纯，有些体型更大，有些筋骨更强，但是我们一看到它们，立刻就会将他们归于同一类生物，为什么呢？因为所有马匹都具有共同的特征：胎生，食草，四条腿，脸颊瘦长……”
“你的意思是，尽管每一匹马都各不相同，但是制造它们的是同一种‘模具’？”武明通一点就透。
“没错。”冯岱露出赞许的笑容，“自然界各种事物的模具，柏拉图称之为‘概念’或者‘理型’，柏拉图认为，自然界中的所有事物都是‘理型’的投影，同一种类的事物是由同一个‘理型’分别衍生而出的。现实世界中每一匹马，每一头猪，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模具般的理型马，理型猪，理型人。自然界的事物是变化无常的，有区别的，会腐朽的，不完美的，但是他们的‘理型’，形成他们的精神模式却是统一的，不变的，不朽的，完美的。仍然用马举例，一匹马瘸了腿，另一匹马得了流感，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不完美。但是尽管如此，我们思想中‘马’这个概念仍旧是完美的，它具有流线型的肌肉，日行千里，雄姿勃勃，不会因为物质世界的改变而改变。”
“现实世界中的事物之所以不完美，是因为在‘理型’投影的过程中出现了这样那样的偏差。世界上找不到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而且所有的叶子都不是完美的，总有一天会干枯，我们之所以懂得提出“这片树叶不完美”是因为我们先天拥有一个“完美”的概念。”
“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模具，也就是‘理型’，根据这个原则，柏拉图进一步提出，我们生活的物质世界的背后，必然存在一个理型世界。人类的灵魂在栖居肉体之前曾经存在于理型世界，他们曾经目睹过各种完美无瑕的‘理型’，但是一旦进入肉体。人们就会忘记这些理型。这样，当人们看到自然界各种事物之后，就会依稀想起它对应的完美模具。人类的知识和智慧就是这么获得的。”
说到最后，冯岱长呼一口气：“柏拉图是人类历史上伟大的智者，假如他提出的理型世界真的存在，那么炼金术中的真理之门很有可能就是通往它的途径。古代欧洲的炼金术师们痴迷于炼制一种名叫‘贤者之石’的万能药，传说炼出贤者之石的人能得到真正的智慧，健康和富足，一块石头为什么能赐予人类无穷的智慧呢？有没有可能贤者之石就是打开真理之门的关键物品？前面已经说过了，人类的精神在栖居肉体之前存在于理型世界，有没有这种可能？服用贤者之石能让人进入一种奇妙的假死状态，精神脱离肉身回归冥冥之中，然后穿越真理之门回到一切生命的源头，也就是理型世界。理型世界本身就是无数知识，无数真理的集合，人类在这个神奇的地方能够透视万物的本质，看一眼就能直接获得知识。当贤者之石药效过去之后，这个人的精神又返回肉身，同时并没有遗忘在理型世界中的见闻。”
“可是荒川弘女士在《钢之炼金术师》中不是这么说的！穿越真理之门的唯一办法是挑战人体炼成禁忌，贤者之石则是用活人的生命灵魂炼制而成的不祥之物。”武明通皱眉。
冯岱笑了笑：“荒川弘女士并非无所不知，她查阅古代文献的时候也有可能出现偏见和误判，而且为了让漫画的情节更加完美，稍微修改一下文献中记录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我始终觉得，穿越真理之门的关键是贤者之石，并非人体炼成。”
武明通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贤者之石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冯岱回答。
武明通脸皮一抽：“血一样的红色？和红粉一样？”
“没错。”冯岱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红粉应该就是炼制贤者之石的过程中无意得到的残次品，它能让人靠近真理之门，却无法穿越。对于人类的灵魂而言，哪怕不能见证真理，靠近真理也是莫大的享受，于是这些红粉稍作加工就变成了最完美的毒品。”
武明通双眼一亮：“一个人长时间进入假死状态，灵肉分离就会导致身体器官部分坏死，这就是过量吸食红粉之人需要截肢的原因！也是《钢之炼金术师》的主人公被夺走手脚的原因！”
“再给你打个比方。”冯岱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如果我们是一本书中的人物，书的作者就是我们的上帝，作者身处的真实世界对于我们这些书中人物而言，不就是理型世界吗？作者根据自己身边的物品，稍作修改来创造书中的物品，那么作者世界的物品不就是书中物品的统一模具，或者说理型吗？”
武明通精神振奋：“太好了！如果我们的推理没有出错，上帝的谜团算是被解开了！一个疯狂炼金术师灵体畅游理型世界获得了无数智慧，然后又吃饱了撑的想要扮演一会儿上帝，事情居然这么简单？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情了，查清楚这个**炼金术师是谁！”
武明通坐下来认真想了想：“作为贤者之石的残次品，过量吸食红粉会导致身体器官坏死，那么真正的贤者之石有没有这个副作用？服用贤者之石畅游理型世界的人会不会变成残废？”
冯岱想了想，回答道：“理论上来说，应该会，灵肉分离的人身体必定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伤害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必须截肢或者摘除器官。”
“那就是说……咱们的目标是个残废？”武明通表情古怪。
“一个拥有上帝力量的残废。”冯岱补充道。

第十一章：神陨
早上十点钟，维诺尔教授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就接到了朗基努斯调查组的电话：“冯教授和武明通警官找到了有关天国之门的关键线索，他们提出的假设甚至可以解开上帝力量的谜团。请教授您尽快前往调查组的新据点参加会议。”
维诺尔教授匆匆出门打车往目标地点赶去，这是一栋位于郊区的毫不起眼的建筑，看见它的人全都无法想象，在这地底之下居然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大型基地。
维诺尔教授向门口的安保人员出示了证件，然后就跨门而入，钻进一部电梯，一路往下急坠。电梯停下来之后，维诺尔教授理了理衣襟，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出乎预料，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武明通一个人，朗基努斯调查组其他成员包括一向准时的叶邵恩将军一个都没到。
维诺尔教授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困惑道：“是我来早了吗？”
一身警服的武明通面无表情道：“没有，调查组开会的通知只发给了你一个人。”
维诺尔教授足足愣了两秒钟，终于露出愤怒的表情：“你骗我！这里根本没有召开会议！什么天国之门的关键线索也是胡说八道！”
武明通摇了摇头：“线索确实是真的，我的朋友加老同学冯岱在昨天晚上推测出了天国之门的真相，要我讲给你听吗？”
“洗耳恭听。”维诺尔教授往椅子上一坐，一副我看你想怎么样的表情。
武明通耐心地说了起来：“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钢之炼金术师》这部漫画……”当他把冯岱昨天晚上做出的推理完整复述了一遍之后，维诺尔教授的神情已经非常局促了。
“很精彩的推理。”维诺尔教授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但这跟你把我骗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武明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真相已经揭开了，现在剩下的唯一事情就是抓住制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这一切的主谋吗？”维诺尔教授大怒，“拿出证据，否则你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昨天晚上我的老朋友冯岱教授推理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之后，我整个晚上都在苦思，天国之门事件的元凶究竟是谁？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我终于确定了嫌疑目标，就是阁下！”武明通一字一句缓缓道，“维诺尔教授，你身上的嫌疑一共有三点，要我一条条说出来吗？”
维诺尔教授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这时候的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风度：“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第一点。”武明通竖起右手食指，绕着椭圆会议桌缓缓踱步，“那天在朗基努斯调查组的会议上，当冯岱教授提到《钢之炼金术师》的时候，教授您的表现非常不自然。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您那吓得发白的脸色。”
维诺尔教授嗤笑一声：“这不能说明什么，我那个时候正在胡思乱想，碰巧想到了令我不愉快的事情。”
武明通叹了口气：“这确实不算什么有力证据。”他紧接着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点！朗基努斯调查组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严密，任何成员都严禁泄露调查组的聚会地点和成员名单，那一日天使大军是如何锁定我们并进行攻击的呢？原先我并没有关注这一点，因为神话中的上帝是全知全能的存在，锁定我们一群人类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冯岱教授昨天的推理告诉我所谓的‘上帝’只不过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炼金术师，他每一次进入理型世界获取知识都要以切除身上器官作为代价，那么他掌握的黑科技数量一定有限，不可能做到全知全能。更何况，如果上帝真的想要对付朗基努斯调查组，完全可以在调查组刚刚建立的时候就动手，何必拖延这么久？调查组被攻击最好的解释就是，调查组内部出了奸细！”
“你的意思是我是这个奸细？有什么理由？”维诺尔教授冷笑一声。
武明通嘴角上扬，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假设这个奸细从朗基努斯调查组刚刚建立的时候就一直蛰伏，那当我们制定扫荡黑皇帝集团的计划的时候，天国之门的始作俑者为什么不提前转移巢穴？那满满一仓库的红粉应该很珍贵吧，没理由放弃。总裁办公室里的《钢之炼金术师》光碟更是重要至极的证物，绝不应该留给我们。所以，根据以上推理我可以断定，朗基努斯调查组的奸细是在黑皇帝集团遭到扫荡之后才进入调查组的！在这个关键时间段加入调查组的新人总共只有一个，那就是维诺尔教授您了。教授您应该不知道，扫荡黑皇帝集团的决策和全部计划，都是朗基努斯调查组一手制定的，意大利政府只不过听从我们的安排而已。如果您知道这一切是不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的。”
维诺尔教授放在会议桌上的右手猛地攥紧成拳，但随即又松开了：“你刚才说的这些并不是关键证据，也许我这两天心绪不宁，这才不小心泄露了朗基努斯调查组的关键信息，导致调查组基地遭到天使进攻，这是无心之过，我愿意接受惩罚。退一步说，就算我是故意泄露基地信息，那也只能说明我是天国的奸细，并不能证明我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按照冯岱教授昨夜的精彩分析，假扮成上帝的疯狂炼金术师应该是个残废，可是你看看我，身体健康，手脚完整，怎么会是这一切的元凶呢？”
武明通耸了耸肩：“教授您知道吗？我曾经看过一部悬疑题材的电视剧。凶手最大的特点是两只手拥有全黑的指甲，主人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调查，最后发现，原来凶手患了重病，指甲苍白，为了掩饰这一点干脆将指甲全部涂黑。根据您上面的几处嫌疑，我斗胆猜测，您也做了和这个凶手一样的事情，穿越真理之门能够获得经天纬地的伟大智慧，代价却是失去肉身的一部分，我要是这么一个炼金术师，一定会首先在理型世界寻找代替失去的手脚的假肢技术，《钢之炼金术师》的主角爱德华不是也安装了机械铠吗？”
“理型世界提供的这方面知识实在太完美了，教授您成功给自己装上了完美无瑕的假肢，不但如此，这些假肢甚至比真正的手脚还要管用，因为它力大无穷！能让一个文质彬彬学者在掰手腕的时候用一根手指赢了对方两只手！”
维诺尔教授的脸色一下子全白了。
武明通步步紧逼：“怎么样，教授？敢不敢和我去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看看您身上的手脚是不是原装货！”
“啪啪啪……”维诺尔教授鼓起掌来，“武明通警官，您的分析能力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如果说冯岱教授是一位哲学天才，那么您一定是一位刑侦天才。不过，您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独自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刚落，文质彬彬的维诺尔教授猛然暴起，右臂青筋虬结，肉色的皮肤染上一层铁黑，仿佛化为了一柄钢刀，向前突刺的时候空气都发出了撕裂之音。这一击之快之准之狠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肉眼难辨。
维诺尔教授的手刀直接刺穿了武明通的左胸，然而没有鲜血溅射，武明通的身影只不过是模糊了一下。
“3D投影技术！”维诺尔教授失声惊叫。
武明通的3D信息投影笑眯眯道：“教授，您掌握了神一般的科技手段之后，似乎有点看不起人类的科学技术了，这么简单的陷阱也能让您上当。说实话，哪怕对您进行全方位的体检，我们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查出问题，但是现在嘛……”武明通看了一眼维诺尔教授完全变成铁黑色的狰狞右臂，“我们基本可以肯定，您的右手不属于人类了。”
维诺尔教授大惊失色，马上转身往会议室大门扑去，然而咣当一声，门框上方落下一道铁闸，将这唯一的出口彻底封死。
维诺尔教授挥拳猛砸门板，超强合金铸造的闸门居然被砸出了深深的拳印。然而这点伤害远不足以让他破门而出。
武明通的3D投影接着说道：“放弃吧，教授，这个会议室已经被叶邵恩将军改造成了不可摧毁的监牢，你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徒劳吗？我看未必！”维诺尔教授露出疯狂的笑容，“卑微的凡人，你们永远无法想象上帝的力量！”
维诺尔教授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血红色宝石，那鲜亮润泽的颜色仿佛凝聚了千万人的鲜血，维诺尔教授将猩红的贤者之石丢进嘴里，伸长脖子直接吞了下去。然而他就像离了水的虾米一样剧烈抽搐起来，最后两眼一翻倒地昏迷。
一个黑暗封闭的密室，叶邵恩将军和朗基努斯调查组的所有成员全都聚集在这里，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正播放着会议室中的画面。
看见维诺尔教授吞服贤者之石陷入假死状态，密室中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不好！”
三分钟后，会议室的钢铁闸门被打开，武明通的虚拟投影消失，一大群人蜂拥而入，围在了失去意识的维诺尔教授身边。
一名医生检查了一下维诺尔教授的生命特征，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
“检查得仔细一点！贤者之石能让人陷入假死状态，他待会儿会不会活过来？”人群中有人大喊。
“贤者之石我不知道，反正过量吸食红粉的人灵肉分离之后，哪怕呼吸心跳停止，他的大脑某些区域也会保持最基本的活跃度，可是这个人……”医生指了指维诺尔教授，“已经完全脑死亡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站在这里等，如果这人能活过来，我名字倒着写！”
调查组众人果真站在原地等待，可是足足三个小时过去，维诺尔教授的尸体都僵硬凉透了，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不用再等了。”冯岱叹息道，“他吞食了太多贤者之石，身上能用来交换的器官也基本上割完了，不足以充当穿越大门的路费，维诺尔教授的精神已经永远留在了理型世界，他回不来了。”
“真可惜，没有从他嘴里问出贤者之石的配方。”詹德利教授嘟囔道。
“要什么配方！一个天国之门就搞得我们焦头烂额，要是再出现几个冒充的上帝，整个地球都要玩完了！”凯瑟琳教授怒道，
冯岱点了点头：“我支持凯瑟琳教授的看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贤者之石给人类带来的科技飞跃实在太可怕了，人类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切。”
湛蓝天空，云絮如飞雪，金光灿烂的天国之门仿佛亘古永存，无数白翼天使在其周围翻飞旋绕，大地上无数虔诚的信徒对大门顶礼膜拜，祈求上帝垂听他们的心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白翼如雪的天使们身躯僵硬在原地，然后一个个像是下饺子一样从空中坠落，砸在地面掀起一阵蒙蒙烟尘。
而那金光灿烂，高贵不可一世的天国之门正在微风中渐渐腐化成沙，细碎的金属尘埃飘零着洒向远方。
信徒们吓呆了，许多人眼角都垂下了泪水，仿佛心中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一天，上帝离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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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谜底）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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