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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旭的腿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不用一直坐轮椅,走路也再用不着那副拐杖,只是还走不久。
做完最后一次复健,他们去附近的公园放风筝。
新修的那一片草坪绿得人心旷神怡,蓝盈盈的广袤天空里抽着一丝一丝的云絮。钟云让丽旭拿着转轴,自己推着他的轮椅撒开腿狂奔。暖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奈奈紧紧缩在他的怀里,丽旭感到自己简直是在飞,和风声一样一直在耳边的,是钟云开怀的大笑。
风筝乘风飞了起来,丽旭一圈圈地放转轴,目光追随着它在苍穹里愈行愈远,成了小小的一点。他把风筝线系上轮椅的靠背,将怀里的奈奈放到草地上,自己撑着两边的扶手从轮椅上站起来,挡开了钟云要来扶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跨开步子。一米,两米,五米……丽旭的步伐不够稳,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着。钟云在他背后看着他,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钟云哥,”丽旭在约莫二十米外的地方叫他,钟云眯起眼睛看他。午后的阳光太过强烈,他用手背挡在了额前,还是看不太清那个满身暖光的人儿,甚至有点听不清他说的话,“我和我的导师联系了,他帮我争取到了去中国做特教生的资格,然后我会在那里继续念书。钟云哥,我能去中国了啊。”
丽旭朝钟云挥挥手,又重新慢慢地走回来。“钟云哥,谢谢你。不是因为你的话,我的腿不会好的那么快,不会再有信心重新开始我的学业,不会重新找回这种站在阳光下大笑的感觉。”
钟云笑笑也冲他扬扬手,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浑身上下摸索起打火机。丽旭走到钟云面前伸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胸口,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日光的香气和淡淡的烟草味,“如果不是钟云哥,我还是那个只会哭的傻子。谢谢你,钟云哥,我一辈子都会记着你。”
嘴里的烟掉在草地上,钟云感到脑中同前胸一起贯上了一股热量,他听得见自己的呼吸,甚至是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任由这小东西抱着他,直到松手。
他的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而打火机也依然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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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送了丽旭回去,然后接到正洙的电话直接去了彩排现场。一到后台就被正洙拽到座位上开始上妆,“希澈回来了,总监说多加两次彩排。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恢复地倒真快。”
钟云瞟了一眼对面化妆室,瞟到了那个端茶送水忙前忙后的中国化妆师。是啊,有这样一个人天天陪在身边伺候着当然恢复地快,至少心情也愉悦嘛。
“喂,今天你的脸特别黑哦,看来要多打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