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小玉!你在哪儿?!小玉!!”沉香转了半天,什么人都没发现,万窟山似乎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呼喊声回荡山间。沉香有些懊恼地朝身侧的树干捶了一拳,惊起了林中几只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所有磨难都过去了,他好不容易才跟小玉成了亲,刚过上安稳的日子没几天,一转眼却又陷入麻烦之中。沉香暗暗握紧了拳头,接着慢慢呼出一口气:冷静,他要冷静。不能再毫无章法地乱转,他应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开放的空间还是封闭的幻境……总之,他必须找到小玉,然后带她一起离开!
沉香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一边缓步走着一边打量起四周的一草一木,嗯…没错,这就是他记忆中的万窟山,除了季节不对。再往前走,是一片开满野花的小山坡,“这个地方,很熟悉啊……”沉香在脑中思索,哦…是了!这儿不就是他第一次遇见小玉的地方吗?沉香快走了几步,说不定他能在这里找到线索。
待他站上坡顶,一棵长满火红叶片的大树赫然出现在眼前,在周围茵茵翠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惹眼。
这树…是小玉变得那棵!记忆里的画面深刻又清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初相遇的种种情景。只是,这棵树怎么好像比印象中的大了些……
沉香正在疑惑间,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草丛耸动起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也许是刨食吃的野兔野狗,或是打洞的小鼠一类吧…沉香心里如此想着,脚上步子却没停,依旧往大树的方向走。
可接近那片草丛的时候,他居然听到一阵娇嫩清脆的小女孩儿嗓音从里面传出来,小声念叨着:“看你跟我有点儿像,你也是狐狸崽吗?刚才你为什么见我就跑呢,把腿都摔伤了…姥姥不让我下山,都没有小狐狸陪我玩儿,你也不愿意陪我玩儿呀……”说完,还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哎,我对你真好,还给你包腿。”
这…这里……有小孩儿?沉香疑惑更甚,寂静空荡的山地里,打哪儿跑出来个孩子?或者…难道是什么成了精的小妖?因为声音听得不真切,沉香忍不住好奇心,想凑过去瞧一瞧,结果倒是蹲在草丛里的小人儿先站起来了,怀里还抱着个像是小狗崽的东西,只是它的前腿受伤了,伤处用粉色衣料撕成的布条捆了好几圈儿,上面还绑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整个儿看上去颇为滑稽。
沉香躲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直直地跟面前的小女孩儿撞了个对面,两个人站在原地大眼儿瞪小眼儿。
“啊!”短暂的安静过后,小姑娘先惊叫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这里会有除她之外的人。
“这个…人,你…你是谁啊……”小姑娘抖着嗓子问道,她好想跑,可是她才追着怀里的小狐狸崽跑了一大圈,已经跑不动了……
沉香看着眼前小姑娘一脸受惊的表情,竟有些手足无措:“小妹妹,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我来干啥?难道要跟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丫头解释自己不知道倒了什么大霉掉到这里,还把媳妇弄丢了?沉香感觉自己一个头要胀成两个大,再次望了望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心中叫苦不迭:我不会哄孩子啊……
“人…啊不是,大哥哥…你是,脑袋痒痒吗?”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突然被沉香一个劲儿挠头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啊?我不痒痒,不痒痒…”沉香突然又被“关心”了一下,下意识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好看的牙。
小姑娘的眼睛顿时亮了,呆呆地盯着沉香看:咦?姥姥总跟她说山下的人都长得很丑,所以不让她下山,可是,这个大哥哥明明就长得很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