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散发出耀眼的灯光，华尔兹音乐声声作响，一袭白裙的她，仿佛人间的堕天使，忧伤的气质一点点从她身上散发，就像一只孤独的白天鹅公主，失去了翅膀，再也不能飞翔。  
他独立在角落。  
金色面具遮去了他原本的面目，冷冷地啜饮着一杯冰冷的酒，脸色苍白而消瘦，黑色的衬衫映衬着他不羁的气质，而那面具背后，却从来没有人知道。  
他就是被成为“暗夜幽灵”——Apollo 。  
  
他已经注视她很久了，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微微颤抖的右手。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是不是？  
我想，你也一定很吃惊，是不是？  
蓝兔。  
  
  
“小姐，可以请你跳一只舞么？”她惊讶地抬头，正迎上他冷冰冰的面具，她淡淡地笑了“对不起，我从来不跳舞。”  
“怎么会呢？”他嘲弄地一笑“黑炎集团的总裁夫人，不会跳舞？！这不是笑话吗？”  
总裁夫人……  
心，一凉。  
“对不起，我说过不跳就不跳！”她的口气硬了下来，带着微微的怒气“请你离我远点！”  
“是么？”男子轻佻地笑了，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女士，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喊咯。”  
“什么？”  
“我就喊，”他神秘地一笑“黑炎集团总裁夫人当面骂人，呵呵，怎么样”  
“你？！”  
  
舞池里轻轻滑过的衣角，浮起一阵微风，缭乱了她的鬓发，他笑了，悄然为她掩好，顿然，一抹红霞淡淡浮上她俏丽的脸颊。  
“你跳得很好，以前跳过么？”他微微抓紧了她的手，似乎害怕她逃掉，“是吗？”  
“不是。”她的语气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我从来没有跳过。”  
其实我在说谎。  
蓝兔微微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酸，又一次涌来——  
  
——篝火闪耀的光映衬下，英俊的少年绅士地伸出手臂，少女绽开了美丽的笑颜，粉色和蓝色的光散发着青春的笑声，美妙的音乐在耳边奏响。  
虹，如果面前的人是你，那该多好。  
他看着她沉思的脸，心，点点失落。  
你终究是把我忘了……  
我以为你会记得我，到了荷兰，你果然变了。  
你果然不再是我梦中那个会对我笑的女生了，  
那个像百合花一样的女孩，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一曲终了，就像三年前一样，匆匆散场。  
只不过，  
少了无数围观的花痴，  
少了逃跑的公主，  
少了不再追赶的王子。  
“你叫什么名字，愿意和我做朋友么？”他笑了，带着金色坏坏的笑容让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蓝兔。”  
  
蓝兔，  
蓝兔，  
蓝兔，  
……  
他愣住，笑容僵硬，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为什么会有酸酸的疼痛。  
好像过去的伤疤再次裂开，血，再次蔓延。  
“你要记住我的名字。”他笑了，用手指在她手心划下几个英文字母，“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哦……”  
灯光似乎被特效过似的猛然暗下，他笑得像天堂最美的天使。  
灯光再次亮丽，可是，眼前的男子却不知去向。  
他就像十二点逃离现场的灰姑娘，不让王子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蓝兔笑了，细细琢磨起那几个英文字母，好像是一串拼音吧——  
“Hong Mao”  
“虹……猫……”  
  
虹猫？！！  
  
神经猛然放大！！  
  
虹猫！  
虹猫！！  
虹猫！！！  
那个致命的名字像重锤一样狠狠扎在她心上！！！  
一下子，她颓废倒在座椅上，  
却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虹……你终于……回来了……


第九幕：如果，微笑。  
公主独自眺望远方，远去的战士身亡。我的骑士，你什么才能接我回家？  
教堂的钟声响起，一群群白鸽振翅飞翔，扑扑震下洁白的羽毛。她淡淡笑了，接下一片纯洁的羽毛，轻轻拂上她的脸颊，麻麻的，软软的，就像妈妈手心的温暖，一点点传达到心底。  
“我是应该叫你总裁夫人，还是应该叫你嫂子？”  
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轻蔑的嘲讽，手心一松，羽毛，飘飘落下。  
“你，是你。”蓝兔勉强一笑，回头，正好对上他不带感情的目光。  
冷得像冰。  
“没错，你到底是和那些花痴女人一样，嫁给黑小虎？！”虹猫不屑地嘴角抽动，瞧不起似的懒得看她。  
  
  
你到底是和那些花痴女人一样，嫁给黑小虎  
……  
你到底是和那些花痴女人一样，嫁给黑小虎  
……  
  
心，生生地扯着疼。  
“我不想见到你！请你离我远点！”她愤怒地看着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会以这种方式相遇。  
“是么？你承认你是我嫂子了？”  
“是又怎样？！”  
“你——”他猛然站起，冷笑的嘴角意想不到地有些僵硬，最终成为了怨恨“好，好！”他的语气恶毒“我到底是看错了人！”  
看错了人，  
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三年了，她以为不再会遇见他，可是……三年的羁绊缠绕在她心头：艾筱玲的病，他的愤怒，黑小虎的求婚……就像是命中注定地一样，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  
“你和，和……艾筱玲怎么样？”语气生硬得让人心疼，字字像针扎。  
“艾筱玲？”他自嘲地一笑“她早就在我的生命里死了。”  
  
她早就在我的生命里死了……  
她早就在握得生命里死了……  
她早就在握得生命里死了……  
  
死了……  
她惊愕地退后，难道，她……  
  
“她骗了我！她是个最无耻的骗子！！”他咬牙切齿地撕裂出那几个字，嗜血般通红狼的眼睛，邪恶的光裂心撕肺——  
骗子……  
蓝兔不相信地看着他，手，捏紧。  
  
  
——“蓝兔，或许，你真的不知道吗？”艾筱玲惨淡地一笑，脸色的傲气全无，“我从小就有胃癌，医生说我活不过五年了，你相信吗？”  
骗子……  
  
堕落的天使失去了双翼，她瘫倒在地上。  
原来，  
一切都是骗局，  
都是骗子……  
“你想怎么样？”虹猫站起身，居高临下似乎用着可怜的表情看着她，他不知道，她，被骗得多惨。  
“是你先抛弃了我，怎么，你很高兴么”他笑得诡异，却是颓败了没有色彩的苦涩。  
  
  
她跌倒在他面前，是她错了吗？  
错了，错了一辈子。


汽车滑行在无声的街道，现在，是凌晨两点。  
“怎么了？这么迟要到哪里去？”黑小虎奇怪地扭过头，刚才蓝兔把自己叫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忙到焦头烂额的自己，哪里有时间来理她的琐事。  
她不语，脸色黯然，心，紧张地一下又一下。  
如果不是艾筱玲骗了自己，那……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黑小虎的车上了吧？  
后悔的苦涩漫上心头。  
如果不拒绝黑小虎，可能……她悄悄扭头看他的侧脸：脸色很不好，看上去是几天没有睡了，好像最近也忙到没有时间吃饭，他……真的很辛苦。  
但，感情，不是因为辛苦才能在一起的。  
自己当初愿意和他来荷兰，是为了躲避那份痛苦的感情，答应他的求婚，也是为了遮盖内心的悲伤。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料到——  
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直到虹猫出现的那一刻，真相出现的那一刻，她，所有的防线，所有的矜持，所有的不舍，都崩溃了，全军覆没。  
  
  
汽车停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前。  
她跟在他身后，仰头看他的消瘦的背脊，她第一次发现，他的身影，原来和虹猫那么像。  
“说吧。”他温和地看着她，他是那么地爱她，深深地爱着她，他很清楚，就在虹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一天，总会来的。他以为把她带到远在地球那一边的荷兰，就可以让她忘记一切，忘记所有的过去和不快乐，和他永远的在一起，可是……他苦笑，虹猫终究是出现了，他们终究是要见面的。可是……见面后的结局，他不知道，也无法预测。  
“我……”蓝兔犹豫了，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咖啡杯，她，该怎么说，又该说些什么？  
“那我先说吧。”黑小虎淡淡一笑，努力安定心境“虹猫，他来荷兰了。”  
“是，我知道。”她没有感到震惊，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和你见面了，是么？”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问，生怕一旦语气不对，连这样和她面对面交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见过了。”她仍旧是淡淡的语气，这让黑小虎很安心，至少，现在，她没有想要和他再在一起。  
“我，其实……”她淡淡一抿嘴，微微一笑“我们的订婚……”  
猛然！他心一紧，手，不自觉地攥紧——！！  
  
她抬头，眼光带着朦胧的泪水，好久，却说不下去了。  
她，感到愧疚。  
感到无奈，  
感到悲伤。  
  
幸福近在咫尺，可是，她却说不出口。  
  
无论是曾经喜欢过的黑小虎，  
还是一直不曾忘记的虹猫。  
  
对哪一方，都是伤害。  
都是不可饶恕的罪。  
  
“怎么不说了？”他的声音颤抖，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边炙热，一边冰冷。“不要，不要离开我！”  
  
不要，不要离开我！！  
无论怎么样都好，  
只求你，千千万万，不要离开我！！  
  
她愣住，手心寒冷，心，被他的话刺痛。  
不要离开他。  
不要离开他。  
不要离开他。  
……  
  
我，要怎么做……  
  
她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轻柔——  
“我，又怎么会，离开你，我们，马上就要订婚啦。我，是你未婚妻，你，也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永远不离开。  
他笑了，忽然搂住她，低语道“不会，永远不会。”  
  
她淡笑，泪，却流进了她的心底。  
虹……  
我爱你，  
可是，我无法伤害别人，就像我当初离开你一样，我，做不到


圣洁的玛利亚雕像散发着慈母的光芒，她虔诚地跪下，膜拜。  
再过三天就是订婚的日子，黑小虎这几天兴奋地高兴连工作都放下了，可是，为什么？  
他确实这样，心，就越疼。  
如果他对自己坏一点，讨厌一点，那么，就不会这样内疚了吧。  
蓝兔微微弯起嘴角，却笑得颓废，这就是命吧。  
命中注定逃不掉。  
百合花散发在幽幽的香味，她拿起放在地上的《圣经》轻轻翻开，一朵矢车菊的书签夹在里面，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和香气，枯萎的褐色，静静地躺在书页里。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的第一朵花。  
唯一的一朵。  
泪，打在了书页上，一点点晕黄。  
这也是她唯一的怀念。  
走到圣水池边，她抬起头，这里，又叫许愿池，中间可爱的小天使塑像露着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绚烂。  
她拿出一枚银币，轻轻地投入水中，凝望，久久地闭上眼睛，轻轻喃声：  
“上帝，请保佑一切都会顺利，一切都会平安，一切都会过去，还有……”她微微一停“请保佑他……永远幸福。”  
蝴蝶翼般的睫毛猛然睁开，她轻轻弯起嘴角，像一朵宁静绽放的百合，捏起那蝉翼般的花书签，犹豫一会儿，还是轻轻放进水中。矢车菊漂在水面上，像一叶小舟。  
把回忆葬这里。  
把过去葬在这里。  
把爱情葬在这里。  
把我对你的爱，全部全部都埋在这里。  
  
悠远的中文歌曲忽隐忽现，泉水的声音流进她的心底——  
蓝色的思念  
突然演变成了 阳光的夏天  
空气中的温暖  
不会更遥远  
冬天 已仿佛 不再留恋  
绿色的思念  
回首 对我说一声 四季不变  
不过一季的时间  
又再回到从前  
那个 被风吹过的 夏天  
风吹过她的眉梢，仿佛带走了她最后的思念。  
虹……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永远爱你，可是……  
这份爱太重，我，已经承受不起。


最后一幕：我爱你，永远不变  
我爱你，这世间最美妙的语言，当我已经老了的时候，你还会在我耳边，对我说吗？  
白色的窗帘被风浮起，一切都被阳光静静的照射，变得宁静，没有声音。洁白的婚纱把她装扮得更加美丽，娇艳，望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她笑了，唇膏还是无法完全遮住她嘴唇的苍白。她起身，眼里，带着看不透的伤。  
她，就像一朵白色的彼岸花。  
花开，叶亡。  
  
无数的人聚在别墅外，当黑小虎的劳斯莱斯开到门外，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她悄然在胸前别上一朵凋谢的白玫瑰，带着褐色的枯萎状，此时，透着她无尽的哀伤。  
她没有要更多的装束，她只有一个普普通通，安安静静的婚礼。  
她希望不要看见他，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心痛如割。  
  
当他拉着她，把她牵进车里，无数的花瓣在她的头上洒下，人们的祝福不断，她却没有笑，那些祝福，那些花朵，那些喝彩，在她眼里，此时，竟成了最大的讽刺。  
如果三年前，我没有遇见你……  
  
小巧别致的小教堂，她不要多么华丽，多么绚烂的典礼，只要黑小虎和自己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就好。但……或许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心上的伤，暴露出来吧。  
牧师微笑地看着她，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的身上，有鄙夷，有羡慕，有嫉恨，有祝福。这一切，就像是她第一次看见虹猫一样，那种巧合的感觉。  
“黑小虎先生，蓝兔小姐，今天由我来主持你们的订婚仪式，现在请你们交换订婚戒指。”他微笑点头，轻轻一勾手指，两队侍女捧上雪兰色的饰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一枚闪耀着绚丽光芒的戒指呈现在她眼前。  
台下一片欢呼，她微微抬头，看着他激动的眼神，却犹豫了，伸出的手指颤抖地被放在他的手心，他笑着，轻轻要为她套上那个命中注定的环，她脸色苍白，白色的纱罩后，她，泪流满面。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哭，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幸福地掉下了眼泪。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为自己而可怜，而落泪。  
冷冰冰的指环像是同样锁紧了她的心，下一秒就要窒息，手指尖触到那枚男戒，她深深地呼吸，她不敢去碰，不敢去想，就这样，动作，猛然停在了半空中。  
“蓝儿？”黑小虎提醒地轻声唤了一句，她扭过头，注视他的眼睛，泪，滑落。  
心，顿然一紧——  
不会，绝对不会，她已经来了，没有理由离开，也不会离开！他自我安慰，可是，为什么还是感到绝望？  
  
  
她努力微笑摇头，那枚戒指被生生握在手心，渐渐余。  
礼堂大门突然撞开——  
  
风，轻轻吹起，撩开了她的面纱，她惊愕地回头，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他含笑走进礼堂。  
就像梦幻中不切实际的王子，带着迷倒所有的微笑，在幻影里，走向自己真正的公主。  
  
“虹猫——”  
黑小虎惊叫起来，手指猛然收回，“当——”蓝兔手中戴出一半的戒指突然滚落在地，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哥，你看，戒指落地咯？！”他笑着，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捡起地上的戒指，轻轻吹起表面的灰尘，看着台上的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你猜我是做什么？”  
“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被愚弄的气愤。  
  
  
虹猫的嘴角斜斜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缓缓地从嘴里吐出的三个字差点让她晕倒——  
“抢、新、娘、！！”


一片哗然——！！  
蓝兔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曾经给她海誓山盟的人，现在，就真实地站在她面前！  
“抢新娘？！”黑小虎一丝嘲讽的笑“虹猫，你这个玩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哦。”他笑着，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炙热的手烫着她的皮肤，她惊讶无比地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睛，刺痛着她的心。  
“蓝兔，来做我的新娘。”  
来做我的新娘……  
“我不要。”她倔强地甩下他的手，如百合花瓣透明的嘴唇再也笑不声，她无奈地看着他，空灵没有聚焦却努力把目光移向别处——  
“你走吧，我和他在一起。”  
没有倔强的话语。  
没有哭泣的声音。  
没有喧哗的吵闹。  
就像他和她分手的那一天，时间已经消失，可是，她却再也做不到再次抓紧幸福的尾巴。  
  
  
如果王子已经死去，那留下痴痴等待的灰姑娘还有什么意义。  
虹猫怔了怔，笑容略略有些僵，手，渐渐松开。  
她微笑着抽出手，看着梦中不断重复的脸，轻如纸翼的唇缓缓吐字：  
“谢谢你。”  
  
  
谢谢你，  
我想告别，告别这不属于我的爱情。  
对不起，  
我会把爱藏在最深处的心底。  
  
“你在发什么疯！”  
他的吼声突然爆炸在她耳边。  
“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要把痛苦一个人藏在心底？！我爱你！！我不要你把爱全都一个人埋葬，蓝兔！你可以劝我离开那些花痴，为什么做不到拒绝黑小虎？！！”  
回忆被推翻的瞬间，她的心跳差点停止——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不想去却不告诉她！为什么明明知道会纠缠不清却不说清，……为什么你不喜欢她，就不能像甩我一样把她甩开！！”  
为什么？  
为什么。  
她终于清楚了——  
因为我爱你，一开始就是。  
  
“自私。”她撩开面纱，那张不变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花一样的笑容在她的嘴角绽开“虹猫！你真自私！”  
“什么？”他懵了。  
“你为什么当初什么都知道，却都不告诉？还要对我这么凶！！我讨厌你啦！！”她愤怒地挥舞着手，脸上的笑容，却暖得能让一切融化。  
“笨蛋。”他也笑了，紧紧握住她的手“考验你一下，你就要把我抛弃，自己一个人嫁给黑小虎！我还没有怪你咯！”  
“呵呵。”  
  
手，被紧紧握住。  
心，也被死死抱拢。  
  
“跟我走，好么？”  
他眼光如星星般闪耀。  
少女笑靥灿烂。  
“好。”  
  
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她转过身，看着一脸惆怅，绝望的黑小虎，缓缓上前，轻轻一个拥抱。  
“谢谢你，黑小虎，我会永远把你当作最好的哥哥。”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他苦笑，推开她，眼中是无尽的苦涩，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和虹猫抢。  
少女微笑，白色的婚纱摇曳着她的长发，手心，重新回到他的手掌。  
  
“一辈子，都不要离开。”  
  
阳光灿烂地照耀着少年和少女身上。他们脸上的笑容，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白色的西装。  
原来……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我……逃不掉了！  
“虹猫！”她猛然回头，笑颊带着金色的阳光，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喊道，“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最后的男朋友，最想念的人，最最最最最爱的人！！我爱你！！我爱你！！一千万个我爱你！！！！”  
他微笑点头，双手暗暗许愿——  
  
“我是你的最最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