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延禧以后,我好像总是对生活格外粗心,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比方说今天,我在初冬的早晨闻到院中桂花香味的那一刻,兴奋又诧异地问阿成,原来桂花的季节还没有完全过去吗?他用更诧异的眼神回应我,仿佛在疑心过去的几年里我是如何将这浓郁的香气从记忆里毫不在乎地藏在角落。然他的揶揄丝毫不能影响我孩提一样的欢愉,天知道,在秋中某一场大雨过后,我有多么惋惜满地的沾满泥泞的金桂,有多么心疼十月竟这样短。而今她们重上枝头,并香得比秋天更热烈,没有人比我更爱重生后的花神。】
【我甚至在尚宫局新开了一罐君山银针,并大方地分了小方半壶。她也很不负我望地抱着茶罐三步并两地回她的值庐,我甚至听见她拉开抽屉后落锁的声音,生怕我这个茶中严监生反悔。】
【然而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停在我翻看上月出入录记的那一刻。有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委实多了些,且不仅单独出现,还时常跟在复珩和阿成的名字后面。我一壁在心里叨叨着劝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一壁扬声喊隔壁的小方。】
【小方来时如临大敌,大有对抗侵略敌军之势头,我挥挥手,要她替我跑个腿。】
:去一趟尚功局,把文徽公主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