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影是夜的煙篆,布施着诱掠意志的诡秘。华彩对于人心近乎蛊惑、无懈可击的抚慰,太容易叫人顾此失彼忘却了浅浅蛰伏、无人问津的美丽,我是说踝畔那丛低矮羸弱的小茉莉。 阳彩里平不讨喜的素闷颜色显然耗却了它太多的自信,更似厌弃地松了绿荑,避于枝下——随它去。可以笃定我从未在白日瞧着过它,同样的也为之庆幸:长昼终于玉弓掀上云絮的刹那腾跃而去,迅驰翻滚的馥郁早已成为水云幻形最好的利器。那是白茸于前悉需自惭形秽的浓烈幕帐,雾影焚舐着圆曲的煙篆,茉莉味的——真香。】
【于是我又自欺欺人地宽抚起自己:待月升起,静候佳音。】
【人间顽徒总能轻而易举地获取精神上的麻痹抑或胜利,只需将要求放低一些。那么二女争艳胶着难分的难题大抵便会因为一方消极懈慢地「不反抗」迎刃而解。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南地的她来。我也曾容许过答非所问、自说自话。事实上一个纯粹的宣泄渊薮,本就是无需回馈、也无力纾解的。我不信「似曾相识」俗套的路数,然若拟攥一篇词话,倒也不吝多添些笔墨。】
寻月?闲来无事,且窥望吧——
【两弯远山从容地舒展着长弧,紧随其后的绵软话语,一同雨下巷道执伞踱行的小小碎步、悠悠吟哦。到底不至剖露心声,将早早定论的「是我将月亮放走」击溃碾碎,跌落神坛沦为笑柄。是以应得潦草,纵使并非这样的。然我不善扯谎,浸润蜜饴的眸光近乎仓皇地将亭台打量,肯定着柰花顽强,以及与小茉莉截然不同明艳娇冶的女郎。锱铢必较的小女子遽然萌生起一丝「善意」,继而礼尚往来、报复性地扯远】
怎么。你是怪我来迟?也未免太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