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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雅雪】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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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都写了,不发白不发(???
cp为天雪,雅雪仅为cb向,问雅第一人称叙事。
黑深残青春伤痛文学,发疯产物,观看需谨慎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22 00:04回复
    N市的冬天从来不下雪,哪怕在是大雪、冬至与大寒,而那是我所希望见到的。
    就像我不想见到南宫问天无所事事、酗酒、形同废人,他只是这样意志消沉。
    有时我会觉得我的哥哥可能干脆死掉会比较上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1-22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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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脖子上常年戴着一根纯银的雪花项链,那是十年前北冥雪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B城一年中三分之二的日子都在下雪,我生日的那天也不例外。
      我在见到北冥雪之前先从南宫问天的电话中听到了她的名字,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她是我哥哥的异地恋女友。
      带问雅来B城吧。她的声音非常轻柔,像一触即逝的细雪。没有生在南方的小女孩会不喜欢雪。
      好,我问问她。南宫问天说,然后挂掉电话。
      那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非常奇怪,我很少看电视,但那天却自然而然地在电视机前坐下了,并用遥控器摁亮屏幕。
      电视里正在播报暴风雪导致飞机失事的新闻,机上乘客与机乘人员无一生还。主持人的嘴巴张张合合,我盯着荧屏上那些白色的数字,它们曾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死亡就是这样平常、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我的心里没有任何触动。
      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应该低估豪门私生子冷漠寡情的程度,因为如若不这样就是在自寻死路。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1-22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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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记忆里不曾出现过母亲的面容,也许南宫问天见过她。
        所有的往事,我是从我哥哥口中得知。有钱有权的男人,被强行掳进笼子里豢养并在生下一儿一女后自杀的女人,为避风头而被送到北方的私生子兄妹,还有,那个纯净如雪的女孩。
        我在尚且不能记事的年纪里就已经被北冥雪事无巨细地照顾过了。当我再见到她时,她已是美丽纤细的少女。
        南宫问天是乘火车带我去的B城,因为那则飞机失事的新闻。
        我哥哥对于命运有着近乎诡异的迷信与顺服,有时会让我嗤之以鼻,但他身上寄托着我对父亲这个角色所有的想象、并且满足我对这个形象所有的需要。
        我见到南宫逸的次数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我是南宫问天一手带大的。
        下火车时已临近傍晚,我非常困倦。在走出列车厢前,我哥哥整好他的衣帽,又微微弯下腰来整理我的围巾。
        北冥雪只身来火车站接我们。那天她穿粉色的羽绒服,戴白色围巾,紫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她微笑着向我们招手的时候,酒红色的眼睛里盛着如月辉映照于雪地而反射出的清澈光芒。
        南宫问天一直牵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在看见她以后骤然加快的脚步。
        我们被命运与人潮推搡着来到彼此面前。
        南宫问天松开我的手,拥抱他心爱的少女。
        我双手拉住围巾,奋力将埋在其中的半张脸挣出,然后仰头望着他们。心里非常宁静。
        片刻,她拍拍我哥哥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北冥雪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只圆形的包装可爱简洁的礼品盒,俯下身,递给我。
        生日礼物,问雅。她笑眯眯地对我说。我挑了很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望了南宫问天一眼,他鼓励地向我点点头。
        于是我打开礼品盒,看见那条纯银的雪花项链。是非常简单的六棱雪花,中央嵌着一小颗色泽温淡的浅蓝色水钻。
        我把它拿出来,举起,让它在我的双眼之间静静地荡了一会儿。
        然后我扭头对南宫问天说,哥哥,我现在就要戴上。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1-22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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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南宫财团和北冥财团还是生意上的伙伴。我中学时的寒假与暑假有大半时间都是在B城度过的,和南宫问天与北冥雪一起。
          B城的天空鲜少有日光璀璨的时候,它总是灰白的,像潦倒的人铁青的脸色。清晨,拉开窗帘,落地窗外是大片弥漫的雾气,整个城市沉寂得像一处失落多年的遗迹。
          我曾指着这番景色对北冥雪说,我长大以后,如果我是一个导演,那么我要以B城为背景拍一部都市类恐怖电影。
          北冥雪微笑地说,好啊。然后她把瓷杯里刚刚热好的牛奶递给我,抬手摸摸我的头发。
          房间里开着暖气,她穿一件细细吊带的真丝连衣睡裙,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能闻到她身上蔷薇的甜香。
          南宫问天还在卧房里睡觉。那天我们俩站在别墅二楼客厅的落地窗边望了窗外的大雾很久。
          下午南宫问天依照惯例开车送我去城中心的图书馆看书。
          坐在汽车后座上扭头看街边的一棵一棵迎面而来的行道树,又一棵一棵漂移出视野。B城的花草树木同样通体都笼罩着一层莫可名状的凄寒的灰翳。
          我通常会在图书馆待满一整个下午,看完一整本小说或散文集。有时候我也会提前回去,为着拿到手的那本书太不好看。
          我喜欢搭乘大巴。站着或坐着,事不关己地看着许许多多的人上车又下车,空气里交织着各种各样的人的气息。它们终将消散,随着它们的主人的离开。我的目的地是终点站。
          偶尔我回来错了时候,钥匙插进一楼大门的锁孔中时,南宫问天和北冥雪正在二楼的卧房里做//爱。女人轻忽的呻//吟与男人沉沉的低语,纵情恣意又压抑含蓄。
          这时候我便在一楼的客厅中悄无声息地自行其是,夏天走到冰箱边取出制冻柜里的冰棒,冬天迈进厨房烧一大锅滚烫的开水泡开红茶,心里宁静得就像我在火车站中第一次见到他们拥抱。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知道他们是相爱的,这个认知让我感到安全。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冷漠寡情的程度,除了南宫问天和北冥雪,我不在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各自拥有我百分之五十的感情与喜怒哀乐。
          但是北冥雪死了。她将我由冷漠寡情变为了麻木不仁。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1-22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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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清楚那场事故的始末,但我知道两家合作的破裂。
            晚餐桌上,烛光映出中世纪的阴郁与惨淡,南宫逸在商海中浸老辣了的眼睛眼光锋利。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事实,然后高高在上地睨向我哥哥。
            他的言下之意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假装不小心打翻我面前的高脚杯中的鲜橙汁。
            粘腻冰凉的果汁打湿衣裙紧贴皮肤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它给我们一个下桌离开的借口。
            南宫问天带我回去时脸色差到了极致。
            你会和雪小姐分手吗,哥哥。那天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我盯着中央后视镜问他。
            不。他说,斩钉截铁的,眉宇间充盈着少见的烦躁与暴戾。
            那你斗得过父亲吗。我追问。
            他沉默不语。
            如果你不是父亲的对手,哥哥。须臾,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又冷漠。就不要不自量力,伤害自己,也伤害雪小姐。
            ——哪怕我被父亲扫地出门。我哥哥说,信誓旦旦。我也不会让阿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于是我无话可说。
            我从小就为甜腻的童话故事作呕,但我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另一种结局。
            另一个结局中,南宫问天与我真的被南宫逸扫地出门,以最初的姿态回到北冥雪身边,另立门户。他们会在有着俄式尖顶的教堂中结婚,交换戒指,彼此亲吻,在一年以后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而我会亲爱地抱着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挚爱的第三个人。
            但这第三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
            北冥雪所搭乘的那架从B城飞往N城的飞机因未知原因失事,机上乘客与机乘人员无一人生还。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1-22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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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问天自那天以后开始酗酒。他不哭不闹,只是立志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
              我无数次地从凌晨两点打烊的酒吧里把他拖出来,扶着他在柏油路边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哥哥可能干脆死掉会比较上算。
              他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和可能了。即使知道他是最后一个可与我相依为命的人,我却止不住这样冷酷地想到。
              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应该低估豪门私生子冷漠寡情的程度,因为如若不这样就是在自寻死路。我完美地做到了前者,在自寻死路的是我哥哥。
              每一次将他拖回家后,在厨房里煮醒酒汤时,我总是强忍着取出刀具架上的尖刀,先将南宫问天捅死再自杀的冲动。我卡在生与死的缝隙中,在我哥哥宿醉醒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将煮好的醒酒汤递给他,然后冷眼旁观他开始下一场醉生梦死。
              生存与死亡,我不知道哪一个更适合他,他只是再也活不出任何价值,可他身上还存在有我最后百分之五十的感情,我无法真的看着他去死。
              如此拖拉扯拽了半年,在我漠漠地觉得一切已经不会变得更糟的时候,南宫问天忽然清醒过来。
              那天我出门回大学上晚课时,他一反常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播放一则当地新闻,一位知名企业家因为破产而跳楼身亡。
              我忽然好奇,阿雅。我哥哥轻声对我说。在你扶我回家的时候,你会想什么。
              彼时我正赶着上课,并未分析他的问题中更深的含义,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觉得你很重,重到扶着你我便无法前行。
              是吗,抱歉。他说,语意中含着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1-2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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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课的时候,N市下雪了。
                多么稀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它下雪,在大寒的这一天。
                没有生在南方的小女孩会不喜欢雪。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给南宫问天打了个电话,想叫他看看窗外的落雪,但他没有接。
                我的心莫名紧缩起来。
                到家的时候,公寓楼底已经被警方封锁了,我只看见红蓝闪烁的灯光,人们在我身边喃喃私语。
                一位警官拨开人群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只漆黑的对讲机。他问我,您是南宫问雅小姐,对吗?
                是。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如落雪一样,彻底丧失了所有温度。
                请您节哀。他说。
                您的哥哥南宫问天先生一小时前坠楼身亡。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1-2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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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1-23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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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1-25 22:11
                    收起回复


                      IP属地:广东13楼2022-05-25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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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有时间看一下私信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5-2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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