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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的人睁不开眼,打马车之中就能闻见凛冽的声响,车辙行向愈远,离开了京畿繁华深处,风声更是尤甚。此前发生之事一一转过,如今局面不安,多方都以蠢蠢欲动之势伏在暗处,安王因此前谦王一句话,为着避嫌就也把手里的事儿放了下来——】
【我正思忖着,车马遽停,抬手扶稳一旁,越过小巧的窗扉,得以望见正阳门西南的模样,此处早已没了城中乱糟糟的繁华热闹模样,先农坛跃然眼前,风仍是烈。】
【指了人去寻礼王,低首时瞧见了泥泞污浊,实不忍多踩几脚,倒不如在车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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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又是如何呢?
【寻到人才肯下来受风,顺着引路走的缓,此处开阔,连着风也大许多。诸事纷乱,如今局面却是明朗,此前亲耕礼之事众目睽睽,大抵人们心中都有思量。】自说倒是没什么可令人信服的了,所以不如三缄其口。
【说的、做的,若无法做到从一而终,迟早会埋下祸端,且自己口中说的落进旁人眼中亦是各有标准——何须难为自己,给自己下了套。亲耕礼之后先弄坛就只剩下了长久无期的空旷,虽心有不适之感,面上却仍泰然,稍一拱手,笑了笑。】
所行之事,不过是为臣本要,尽心尽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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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王分外直白,几乎是在这场二月初二的冷风里,一语中的的戳破了今日他会在此处的缘故,我仍是笑,面色不变,只在须臾闪过不可小觑的思索。】自丫髻山后,眼下臣能与郡王殿下再度合作,竟是安心许多。
【此番找来并非莽撞行事,我心中亦有思忖,此番惠农之事乃是一个契机,或可成就一番功业——我并不吝啬告知于礼王,是以再开口时直言不讳。】
郡王殿下,实不相瞒,此次想将徐州作为农业试点,所以今日才会特来寻您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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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若成,便可富抵苏湖。
【礼王不愿意我同他机锋浪费口舌,这会儿却是同我打趣起来有的是口舌与时间,笑了笑,倒也没恼。】
【徐州之事我已思索良久,此前江南富庶,却也不过是苏杭,譬如徐州,有果实或是其他州县,往往是沉默着,钱袋子里也没有碎银力量,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定是要出问题,来日必有隐患——】
这是双赢,到时徐州人心高涨,什么事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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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肯吃亏啊。暗暗腹诽两句,却也是想得明白,天底下哪里会有面额你的买卖?所以答应的爽快,可这世间本就如此,一切的来源都是交易,本该如是,但也没什么人愿意毫无保留地帮扶。】
这是自然,不会亏了郡王殿下。
【大家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是不知道这许多回转里的弯弯绕绕,只可惜我二人都刻意不谈,只因实在没有什么紧要罢了。】
如此便说定下,臣阅过资料,整理所得来日送您府上。【后话不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