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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胡师蕴倒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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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4-04 19:27回复
    时间:五月二十三
    地点:仙山晚云
    皇帝-宋聿鸿
    忽逢飒飒风起,疑响轻雷,因在楼中暂避。眼看腾云杳渺,庆幸这一躲,正合适宜。背手看楼中陈设,与钱兆指二楼门洞,“确实太空了些,差了一块匾。”
    美人-孙映之
    孙美人亦是因避雨至此,一时新奇极了,因上蹿下跳,好不乐哉!此时孙美人自二楼围栏处往下探头,倏忽轻轻“咦”了声,孙美人摆一摆手,手脚总较脑子快一截:“爷爷!”身后的善姐轻拽孙美人一角,孙美人即很快地将探出去的脑袋收了进去,就此立在楼上,不伦不类地朝着皇帝规矩行礼问安了。
    皇帝-宋聿鸿
    被叫得一愣,“你怎么……”想着也不是要紧的事,后话因没再说下。喊她下来,“整好,来帮朕一道瞧瞧。那里,”手沿着视线的方向指去,“就那里……”笃定孙氏目光放对了位置,继道:“是不是差了一张匾?”
    美人-孙映之
    于是提起裙角,蹬蹬蹬飞快地自木梯间下来,在皇帝身边站定——孙美人最喜欢相看主意了。目光顺着所指,从皇帝身上移向正中,干瞪的久了,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唔……嗯,这里空空的!”伴着淅沥雨声,眼珠儿左一转,右一转,末了微微仰头看向皇帝:“那爷…爷要挂什么样的匾呢?”
    皇帝-宋聿鸿
    张口道:“制一方……朱碧相错的琉璃匾如何啊?”没要孙氏来答,径直说下,“可以衬得此楼隽秀。至于题词,朕还没有主意,再议吧。”这时才侧目孙氏,先没说话,及临一架云母插屏前的圈椅坐了,见人也来跟前,“你背身过去,再慢慢地转一圈回来。”
    美人-孙映之
    实则孙美人很想就此点评一二的,只是不曾有说出口的机会。此时孙美人跟在皇帝身后,有些泄气的鼓鼓脸,便又随着点点头,有些困惑的歪头看看,即挺直了背脊,端端方方的走了一圈。继而缓缓走回皇帝面前,眼睛睁的大大的:“是这样吗?”孙美人捋直衣袖,再张口时松快极了:“落霞与孤鹜齐飞…不对不对,这是秋景,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爷爷方才所讲,是这样的景吧!”
    皇帝-宋聿鸿
    “你答的,既没有对,亦没有不对。四时相替,景随情迁,朕没想过为了应一季之景,而将匾词,拘泥在这当中。”
    ……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4-0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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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戏——如果没有皇帝一早答应难搞的永平在这挂一幅画的话。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4-0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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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长公主宋珺沅其人,年仅十岁,难搞程度max,因为生母安嫔早年病逝,常年养在皇帝生母徐太后膝下。在众人对她母亲及她早逝的姐姐平阳公主的怜惜之下,她在徐太后这里的受宠程度甚至盛于嫡公主嘉庆长公主。但是她敏感、乖张,性格极差,这几乎成为大家的共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4-0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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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二十五
          地点:仙山晚云
          永平长公主
          行来鞋袜沾水,背手仰面:“我的画呢?”
          婕妤-吴游
          先顺人眼风看去,落处是一块无字牌匾,尔后一礼道:“公主要把什么画刻在匾上吗?”
          永平长公主
          执着地相望,半晌不搭话茬地:“不对,不对,这里不该有一块匾。”再问:“你觉得画好——还是这块丑匾?”
          婕妤-吴游
          没有认真端详,而是不由失笑:“公主这么说,必然是以为画好了吧。”
          永平长公主
          答非所问,就不肯顺着话说,只道:“我在问你。”
          婕妤-吴游
          于是收敛起笑容,左右细看了:“这上下通透,时有雨后萦雾,恍然仙境,便已是巧若天工之景。若公主要听实话,那么妾以为,挂画或悬匾,皆系添足之举。”
          永平长公主
          觑她一眼,招手示意把伞倾斜,以便更好端详,这会是自上而下细细打量过,方道:“那你跟我来。”
          仙山晚云距离乾清宫颇有一段脚程,刚没几步,就不肯走了,姑姑们习以为常叫撵,与吴婕妤同坐,犹在气闷当中,不肯说话。已经有中人提前到乾清宫通禀,得知皇帝眼下得空,才敢迎公主进门,至于吴婕妤自然是稍待在外。公主低头看湿了一块的鞋尖,闷闷地:“二哥骗人。”
          皇帝-宋聿鸿
          这两日歇得不好,这时又逢雨天,亦有几分颓。盘着核桃,一面看沅进来。方才想喊她坐,就被人抢了先机,颇摸不出头绪,“朕怎么了?”
          永平长公主
          眨了眨眼:“我的画没有了,匾还不好看。这可不是我讲的,旁人都这么说。”
          皇帝-宋聿鸿
          “你坐…”一经提及,皇帝的神色就不见好,“别提这个晦气。”跟了句气话,“是谁说的?准你替朕掌嘴。”看着宫人给沅上茶,眯着眼,看着阴沉沉的天光,雨势倾盆,一滴一声,都是燥的,“朕那天回来,身上就一直没痛快。”
          永平长公主
          刚坐下,因话扭头去看,被注视到的中人为难地看向钱兆,钱兆微一点头,那中人便道:“是,奴才这就去赏吴婕妤。”沅才满意地坐正回来,不大乐意地略过前一个话题:“(皇后)娘娘知道吗?太医知道吗?”不情不愿地:“疼不疼?”
          皇帝-宋聿鸿
          脸色一变,手跟着自额上拿下,“你…”当下就朝着钱兆就骂了一声混账,“滚回来。”哭笑不得地望着沅,“你存心来气朕的,是啊?”
          永平长公主
          清亮的眼盈盈望去,托腮道:“二哥,你和姨真像,是你们(大人)都这样吗?”
          皇帝-宋聿鸿
          一眼看去,当下没有和颜悦色,可又哪里是真与沅过不去。沉眉,佯肃,“嗯?”
          永平长公主
          或许是从前见惯了先帝肃色,每回还要伴随安嫔歇斯底里一样的做派,沅向来不畏惧旁人的冷脸、冷语——哪怕眼前这位也是皇帝,仍然稳稳地回答:“前几天,好几天前,大姐走的那天,糜美人答应同我回家,到慈宁宫又不肯,姨也不同意,还恼了我。她没有说,可我知道,她觉得我是顶让人头疼的小孩儿。”纯然地疑惑,自然脱口而出:“我问姨,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亚圣之语不对吗?还是你们都一样,哄小孩儿就可以不(诚)信呢?”
          皇帝-宋聿鸿
          起先是云里雾里,“靡美人,与你回家…?”在后话当中,大体懂了几分。因接踵而至的琐碎,却皆涉内廷,心下很难痛快。刻下,是绷了脸,“那你在心里,朕非要打了吴婕妤,才是对的?”
          永平长公主
          一时间眼底流露出疑惑:“我在说我的画,吴婕妤又是谁?”笑了一下,托腮的手摸了摸耳垂:“(你说的这通)真奇怪。不挂就不挂吧,我以后挂个大的、种个好看的,安安静静地陪我。”认真地一字一句:“但二哥还没回答我,太医知道吗?疼不疼?”
          皇帝-宋聿鸿
          很无奈地由她,没绷多久的脸上,还是缓了下,“朕究竟……几时应过你,要挂画的,”懒口舌,挥挥手,“真没记得,倒不是有意疏忽。若是你以为朕应过,那就摘了匾,趁着自己心意去挂罢。”掌揽着在盘的核桃,早先就停下了。这时嫌了硌肉,索性弃上案,“不知道,也称不上疼。”一顿,“不是什么大事,你出去后,不用同其他人讲这个事,啊?”
          永平长公主
          这话听着其实不大乐意,但看皇帝面色始终不好,把几句话生生咽下,嘴圆圆地:“噢,那我走了。”走时没想起来吴婕妤,到坤宁宫才恍然大悟,进门就说:“娘娘找个人去接个人吧,我把她落在乾清宫了。”
          皇帝-宋聿鸿
          叫住她,“让人领你去旁边拾掇了再走。”此时几位御前,已在整理案头的笔墨,一眼便知道,这人待会还要看折子。摆手,“去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4-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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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最终屈服在这个胡搅蛮缠的臭妹妹脾气之下,但公主有仇当场就报:
            永平长公主
            嘴角下压:不对,是一幅画。这才像想起来意一样,将星点不快去除,微一笑道:二哥病了,娘娘知道吗?
            皇后-李德斐
            虽然纳罕,然而后话要紧:什么时候的事?太医如何说?
            永平长公主
            眉皱得很深,像很担忧:太医不知此事,恐怕是二哥讳疾忌医,但小病不了,大痛难忍,我是来请娘娘劝劝二哥的。
            皇后-李德斐
            面上显露出些焦急,已然传人备辇:我知道了,谢谢你。公主要随我同去(乾清)么?
            永平长公主
            摇摇头:我刚从乾清宫回来,便不去了,省得二哥怪罪我。请娘娘替我带句话吧。再诚挚不过地:我也不曾应过二哥,若是二哥以为我应过,那么就请与娘娘分说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4-0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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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一日
              地点:长信宫后殿
              永平长公主
              目光略过康嫔,别别扭扭地:“康嫔……康娘娘。你知道谁会画画吗?”
              康嫔-杜小贞
              脸孔之中是瞧不出什么其余神色的客气笑容:“不巧,我正略懂一点。殿下是有什么事么?”
              永平长公主
              神情颇有为难:“哦,我需要一幅画,你……”
              康嫔-杜小贞
              神色不改,甚而好声好气点了点头:“殿下要交给我来办吗?”
              永平长公主
              不好再使脸色,微微侧过半面,没有答肯不肯,而说:“挂在仙山晚云,要合我心意。”忍不住缀了两句:“夏日、夏日,一眼望去,就要见到,你能办好吗?”
              康嫔-杜小贞
              因此刻康嫔见她别开了眼,方透出一点不耐,但这分不耐,也不过一瞬而已。此后说道:“那不知道,殿下喜欢工笔还是写意,喜欢水墨还是粉彩,喜欢山水还是花鸟哇?”
              永平长公主
              实则一头雾水:“工笔、粉彩、花鸟……吧。”强撑气势,脸板得正正地:“你看着办,不要问我,你是当娘娘的人了,要有主意!”
              康嫔-杜小贞
              一声笑开:“好,那殿下擎等着罢。”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4-0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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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信宫是安嫔、永平的旧居,她曾经在这里寻找曾经的玩具,但没有意识到此处已经更替了主人——康嫔。永平不请自来、倨傲的言语都让康嫔非常不快,但端午节宴以后,永平长姐、已经出嫁的含山长公主两边安抚,于是永平踏出了难得低头服软的一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4-0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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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六日
                  地点:长信宫
                  永平长公主
                  吃过过水面,满口寡淡无味,借话溜出门,直往长信宫去,理直声也高:“我的画呢?”
                  康嫔-杜小贞
                  此刻摇着扇子出来,眉目含笑:“殿下来得好急,跟这个天儿的雨一样快。”一收扇,闲指殿门:“前日因皇后殿下指了件更急的差,稍稍耽搁了,眼下只成了半卷,不过殿下既然来了,便也指点指点,眼下也好更改。”
                  永平长公主
                  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又因为话及皇后,非常讪讪,佯装听不到指点:“那你还要多久?再等下去,二哥都急了!”
                  康嫔-杜小贞
                  笑着“嗯”了一下:“那得看端嫔了。不过我会很快,倘若此刻殿下肯给我一个面子,那不也就两三日的事儿了么。”
                  永平长公主
                  没正经同端嫔打过照面,直觉得是一番推辞而已,这会更不肯露怯,嘴圆圆一噢:“那、那你拿来我看看。”
                  康嫔-杜小贞
                  康嫔即朝屏儿使了个颜色,她自领了一班宫女进门取了画卷来,可见轮廓初现,笔墨山青,虽色彩不满,业已得见“停云霭霭,时雨濛濛”之感。康嫔因而自得一笑:“殿下…?”
                  永平长公主
                  耐心侯待,指点的话在心里冒了一茬又一茬,展卷时上下两回看,见奇处时轻轻一“咦”,更近了打量,两颊微红:“有、有公主三分功力罢!你只管往下画,我可不是什么随意刁难的人,你也别想随意哄我教你。”
                  康嫔-杜小贞
                  此情此景只教康嫔要笑酸了脸,待将平复以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好罢,我这低贱的耳朵暂时还供不起殿下的教诲,那就三日以后见分晓。”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4-0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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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也就是六月九日,康嫔如约把画挂上仙山晚云。但因为连日不绝的雨,永平在没有知会其他人的前提下,取下了这幅画。因此,十四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4-04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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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十四
                      地点:仙山晚云
                      皇帝-宋聿鸿
                      不过颔首,也未动多余声色,“只是有几回临宫,见你从端嫔屋里走出来请安,还当是你侍奉的勤快些。”经这么一句,实已自觉足够,便没再问的打算。又索盏来,慢条斯理地吃毕了茶,目光自空荡荡的堂上游过。指在梁上,玩兴问她,“倘若是你,会在这一处,挂副什么?”
                      才人-胡师蕴
                      实则大约地猜了话里的一点深意,说谎取悦、为此游说,从来都不是淑女之风,皇帝的一番解释也是在意料之内,抿唇笑了笑,就侍奉起茶水的事情了。而后随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多少犹豫地:“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妾会挂幅《垂柳图》,妾在永和宫时赏雨景,有时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近处挂幅似乎会更有情致。”
                      皇帝-宋聿鸿
                      随之而来的是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见过永平公主么?”
                      才人-胡师蕴
                      神思仍停留在梁上要挂什么画才是最为合宜的,这句话问得突然,便有声很轻的:“啊?”只因胡才人觉得皇帝发问,是不需要添补什么的理由的,随即摇了摇头:“妾没有见过殿下。”
                      皇帝-宋聿鸿
                      甚有谑笑,“那你要是之后见到她,可以告诉她,这里如能悬一副《垂柳图》,要好过一日接一日的空置。”不难听说沅在宫中是如何名声,这时的话,多少是有口无心了的玩笑,“你讲实话,置朕的话作耳旁风,亦或招惹着永平公主,二者取其一,你会怎么做?”
                      才人-胡师蕴
                      这话较之先前的更为突然,心底闪过不解与惊愕,眸光也要黯淡一点,手中的那方帕子就捏得更紧了:胡才人幼承庭训、规成矩步的教导,类如永平公主在风闻中的行事是决然不许的,但以胡才人自身来说,公主不受约束的恣情随性都有着奇异的吸引力,兼有今时今日的情景、盼求与皇帝再有牵涉羁绊,促使着胡才人在静了两息以后:“皇爷的话妾不敢当耳旁风,所以妾会奉命去告诉殿下,在这里挂一幅《垂柳图》的。”
                      皇帝-宋聿鸿
                      哈哈一笑,追她问,“是实话?”玩味高涨,“既愿以朕为先,那便去罢。要说奉谕,难免有狐假虎威之嫌,还是只言自身的好啊…”起身,唤仪仗,“若她为此迁怒于你,你便来乾清宫寻朕,”点钱兆记下人的模样,“保管你一路畅行无阻。”
                      才人-胡师蕴
                      诚挚地点了点头,再没有开口添缀几句表忠心的话,目送着皇帝一行渐渐远去,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儿,开始琢磨着该如何才能见到沅殿下。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4-04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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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偶遇在烟雨蒙蒙的仙山晚云。胡师蕴,一个被礼教束缚的女人,非常想要破茧成蝶,顺杆上爬,把皇帝一句随口的话当成“圣谕”对待。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才人,注定没办法直接求见公主。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4-0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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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十五
                          地点:咸福宫
                          才人-胡师蕴
                          很喜欢孙美人的这股鲜活劲儿,若真要归类相较,胡才人则是害怕多说多错、多做多错,干脆不说不做的那一类人。这会慢慢地眨着眼儿,将与吴婕妤的说辞,比照着搬了出来:“我在家里时就喜欢绣绣花儿、读读书,进宫不久就染上了风寒,病好了就更不爱动弹了,平日里多是陪着端娘娘和徐娘子说说话、养花解解闷。”于是引出了后句:“如果下次你在亭中,或者湖边遇到我,会很开心吗?”
                          美人-孙映之
                          在胡才人说话的间隙中,孙美人又悄悄捧起小盏,一双眼亮亮堂堂的:“美景、美人,若要一齐遇上了,我自然会很开心的!不过胡姐姐,我反而很羡慕你,能时常陪着平平说话哩!”
                          才人-胡师蕴
                          在孙美人的嘴里,自家是能与美景齐誉的,这话一说即过,却是落进了胡才人的心底。微微愣了一下,顿时觉得一张脸儿火烧似的烫,只得捏着帕子掩嘴笑了起来,试图能遮掩住这份窃喜,故而温吞道:“徐娘子…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很羡慕你呢。”因是说到了来意,就稍稍正经起神色,含着笑色将后话说出:“听说你之前和宁殿下一起划过船,我却连殿下的面儿都没见过呢。”
                          美人-孙映之
                          在孙美人的理解中,并不能将徐婕妤与划船两件事情串在一起,因而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又看向胡才人:“不是哦,不是我和宁殿下一起划船,是因姐姐、我与宁殿下一起的,不过胡姐姐,见过殿下的面儿,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才人-胡师蕴
                          在胡才人的认知里,把相处的细枝末节告诉旁人,是很没有淑女风范的一件事情。而今日这一趟本就是有求于人,所以胡才人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的心思,在孙美人发问后,沉吟了一小会儿,便轻声说道:“皇爷让我给沅殿下带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她。”
                          美人-孙映之
                          很快的一盏杨梅渴水便见了底,孙美人有些惆怅地捧着脸,又听胡才人如此说道,则要更惆怅了:“可是姐姐,自上次我与宁殿下见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啦,我也不知道…咦!胡姐姐,你可以直接向慈宁宫递拜帖的嘛,太后娘娘我见过,她也很好很好,比我娘看起来还要面善哩!”
                          才人-胡师蕴
                          实则要胡才人直接将拜帖递到慈宁宫,老娘娘和沅殿下肯不肯见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才人,还是后话,最令胡才人发怵的则是要经过端嫔的“严苛审问”,这倒不如叫她去劈柴生火……可看着孙美人的眉间蓄上了失意,情容里满是惆怅,于如何才能见到沅殿下的话题就戛然而止了,点了点头应下就算揭过不提了:“你怎么啦?怎么不太开心啦?”
                          美人-孙映之
                          摇摇脑袋,将烦心事尽数抛下,尚且便能笑笑了:“我只是在想,好似帮不上姐姐了,不过姐姐,沅殿下每日经学堂读书,或许往来的小道上,也能遇上殿下哩。”
                          才人-胡师蕴
                          端嫔知晓后说教胡才人的场景,已经在脑海里浮现了,仅是想想就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带着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松了下来,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敢……”静了两息的功夫,才又轻轻拍了孙美人一下:“干嘛呀!你能给我出出主意,已经就是帮到我的忙啦!杨梅渴水好喝吗?过些日子我再做一盏给你送来。”
                          美人-孙映之
                          只看孙美人接连点头,小小的惆怅渐次随着远去了,于是又与胡才人笑闹一阵,也才各自分别了。不过这日晚些时候,孙美人殿中好似并不太平——想要善儿做杨梅渴水的孙美人,早将分来的杨梅吃完啦!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4-04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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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美人,一个有缘和嘉庆长公主游过湖的女人,也是胡才人目前能接触到、离长公主最近的嫔妃。但孙美人看起来是个笨蛋,其实敏锐意识到,这位平常交往不多的胡才人本次是怀揣目的而来,因此她只说:或许在下课路上,会等到殿下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4-0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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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二十二
                              地点:宫道
                              才人-胡师蕴
                              自十八日从仙山晚云回去,胡才人就再不执着于只在那儿等候相遇了,而是守在沅殿下每日必经的宫道上,盼着能有片刻说话的机会,但每回都有宫人开路,胡才人只能远远的看着沅殿下的背影离去,无一例外。今日却是在宫道的拐角处,鲜些撞到近来的日思夜想,胡才人出门前没有刻意掐算时辰,却也知道眼下正是殿下们读书、习字的时候,胡才人圆圆的一双眼里满是意外,也是先行完礼数,有些试探、却也不乏关怀地:“妾没撞到殿下吧?”
                              永平长公主
                              沅此刻刚从西学堂里出来。先生与几位中官、姑姑不是没有留意到这位性情顽劣的殿下又一次逃了学,但能拘住这么四五天已然是前所未有了,因此只是远远缀着,没有刻意喊回。沅也摸透了这些人的性子,出了门就直往仙山晚云的道上,这显然是要去看她最近心头好的那副画了。因此时被拦,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开、让开,不治你的罪,也别挡我的道。”
                              才人-胡师蕴
                              胡才人沿着那条路来,也大约猜到了沅殿下要往哪里去,知情识趣地恭身让出了一条道,添言:“皇爷托妾告诉殿下,仙山晚云的画,很好看。”
                              永平长公主
                              雨水既停,宫人们一早就已经扫水开去,这时候已经要走了,又被皇爷两个字叫住,狐疑地:“你知道假传圣谕是大罪吗?再说了……”不带什么意味地上下打量她两回,“你是谁?二哥这样糊弄我!”
                              才人-胡师蕴
                              诚恳地:“妾是永和宫的胡才人。那日妾与皇爷相遇,皇爷与妾说,如若能挂上一幅画,要好过一日接一日的空置。妾不敢欺瞒殿下,更不敢假传圣谕,宫规森严之下,若非此番的机缘巧合,这些话,妾怕是难与殿下说了。”
                              永平长公主
                              几句话中只捉到才人二字,脸果然沉了下来:“你……”压根没有信,哼出一个笑,“你见我都要机缘巧合,二哥的话却信手拈来。那你替我回他:知道了,果然画更好看。”
                              才人-胡师蕴
                              “……皇爷所托,妾谨记在心,殿下若有所托,妾亦是如此。”
                              永平长公主
                              慢腾腾地向后头招手,紧跟着的姑姑见怪不怪地上前,随意从她身上摘了个香囊丢给这位才人:“别挡道。走。”
                              才人-胡师蕴
                              面上还没有所缓和,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胡才人抚着精致的香囊,目光却落在沅殿下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可算是能有个交代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4-04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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