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路,它贯穿时光,它荆棘遍布,我们生来变被追逐这不停奔跑,我们生来,就在路上。 当一个人与我相识,我们的路便有了交集。一条一条的路,拼成了高楼大厦,拼凑成了,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在彼此的路上行走,走过同行的那一段,就被迫分开,任那段路上有烟柳画桥,有落日镶云,只得带着泪与记忆分别,时而拾起回忆,再向那时光泛黄的路口望一眼,那人却已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我曾艰难的走过一段路,幸好,还有一束微光 m。 那是五年前,因为性格上的不合与习惯上的问题,我总是形影相吊,每当同学们玩闹时,我总试图凑上去,可那一句走开,却将我拒绝与热闹之外。或许是我不够优秀吧?我那时想,于是开始不惜代价表现自己,课堂上,活动上还有每一次的演讲上…可我拙劣的表演终究让我成了小丑,我听着他们的笑声,以为热闹里也能有我的一份了,但总是事与愿违,我又收获了难听的绰号。 直到那一个秋日雨后的清晨,教室门前单薄晨光下,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我抬头望去,那是一张陌生的脸“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呢?”我有了一丝期许,随即消散,可她却走来,坐在了我的旁边——在同学的嘘声中。“Hi,”她说,“…hi”我局促的笑了笑。那一刻,两条路相交,我的路上,多了一位路人,她犹如一束光,我厚重的孤独被烫了一个洞。她是我在这个学校,第一个朋友。 她很优秀,如高洁的孔雀,自然不会缺朋友,她的路上总是有很多路人同行,欢声笑语。可我的路上,仅有寥寥几人,少了一个,就空了一大块,再也补不回来了。 我就像她的小弟,她会在班会课上,问出那句为什么没人和他做朋友,会再音乐课的后排和我轻轻的唱着自己编的歌曲。那两年,我在路上最快乐的时候。 后来,她去了重点班,我则被分到了普普通通的平行班,一层楼的距离,我们还是朋友吧,我写了平仄不对的小诗,写了被表扬的作文,都会找她分享,一句带着笑意的真不错,让我无比的心安。 再后来,随着2018年的第一场雪,高洁的鹤,离开了。 连说好一起过的生日,都未能等到,“她一定是转学了吧,”她们班级里的队伍里没了那个高挑的身影,她不会有事的,我骗着自己。回到家后我抢过爸爸的手机给她家长发信息“叔叔,她最近怎么没来上学,是生病了吗”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我感觉整个人渐渐变得冰凉, “或许是,完成了使命该走了吧…”我整个人沉了下去。 脑海里一帧一帧地放着她的笑她的歌声她那句我们做朋友吧,还有那本来准备在她生日送给她的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我仿佛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的路上,自此没了那一缕光。 她或者会笑着说一句再见,然后奔跑着走到了她路的尽头。“我回家啦”我似乎能听到一声清脆的笑。 可是为什么,她不是还有其他朋友吗?他们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呢?为什么…就没有一丝丝的不舍吗?我却在放学路上,看到了她们笑着谈论她的死亡,我突然感觉到了腊月般刺骨的寒。或许,她们的路不止她一人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对吧,所以少了谁也无所谓,这条路还会继续走下去直到尽头对吧。真残忍真丑陋啊。我猛然间懂了,这就是现实吧。她走了,可我们每个人还在路上。 现在,我会将这份记忆留在心底,留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翻阅,那一纸同学录上,写下的,是遗憾与离愁。 我也有自己的路不是吗?我们必然会经历一次次的离别,必然会擦干眼泪继续前行,偶尔望一眼她离去的路口就好。 毕竟,我们,都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