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的石榴树下，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丛，在小主人岳降之前便已栽植，原本长势喜人，枝叶葱茏蓊郁。曩昔有不少驻足垂目的奚女，今次却少了往来照料的家仆，周遭冷冷清清。但若细瞧，便能发觉丛中竟有一两处格格不入的骇绿，正在萧骚作响，很难不惹人注意】
云长，你挪挪，嗯，对…快摆好快摆好，它来了！
【是的，这两抹不甚和谐的“草木”，是我和我的好部属云长，而这个它呢，自然是英王府最威风凛凛的“狗将军”——赵子龙是也！我们“匿伏”于此，准备“擒拿”赵子龙。这是前日它进膳时与我定下的君子约，三声狗吠作钤盖，谁输了谁就是下半个月的“新小马”。至于我口中念叨的云长呢，也并非是千里走单骑、威震华夏的关云长。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必究问出处，云长就是云长，是英王府的云长，不会温酒斩华雄，但仍可单刀赴会，与主共谋】
【和云长倚丛蹲立，又擎着柔软翠条至颠顶，妄图虚挡一双逐迹的乌渌与圆如白玉盘的脸庞，假装自己已与草木融为一体（实是盗钟掩耳之举）。殊不知赵子龙还没来，远远地，睇见能降龙伏虎的王母娘娘来了！登时一低螓首，小鹌鹑似的，闭着眼，心中赶紧默念三遍：“我是一株小草我是一株小草我是一株小草”】
【好的，现在谁也看不见我了！】

【后园的石榴树下，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丛，在小主人岳降之前便已栽植，原本长势喜人，枝叶葱茏蓊郁。曩昔有不少驻足垂目的奚女，今次却少了往来照料的家仆，周遭冷冷清清。但若细瞧，便能发觉丛中竟有一两处格格不入的骇绿，正在萧骚作响，很难不惹人注意】
云长，你挪挪，嗯，对…快摆好快摆好，它来了！【是的，这两抹不甚和谐的“草木”，是我和我的好部属云长，而这个它呢，自然是英王府最威风凛凛的“狗将军”——赵子龙是也！我们“匿伏”于此，准备“擒拿”赵子龙。这是前日它进膳时与我定下的君子约，三声狗吠作钤盖，谁输了谁就是下半个月的“新小马”】
【至于我口中念叨的云长呢，也并非是千里走单骑、威震华夏的关云长。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必究问出处，云长就是云长，是英王府的云长，不会温酒斩华雄，但仍可单刀赴会，与主共谋】
【和云长倚丛蹲立，又擎着柔软翠条至颠顶，妄图虚挡一双逐迹的乌渌与圆如白玉盘的脸庞，假装自己已与草木融为一体（实是盗钟掩耳之举）。殊不知赵子龙还没来，远远地，睇见能降龙伏虎的王母娘娘来了！】
【登时一低螓首，小鹌鹑似的，闭着眼，心中赶紧默念三遍：“我是一株小草我是一株小草我是一株小草”】
【好的，现在谁也看不见我了！】

！？这个小鹌鹑好可爱

【午后花园罩在一片白金色的光里，赵子龙伏在水边的树冠下，仿佛正在融化，一只红鲤鱼箭一样疾游过，消失在了水荇深处。谢伯乐呢？涉足此间前，我问金檀阁的奚女，她们好惭愧地回答我，格格真不爱睡午觉。目光掠过一片芭蕉叶，滑到鹅卵石的小径上，再是木芙蓉与鸢尾，然后呢，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藏在草叶之下，像糯米纸包裹的一颗乌梅糖。】
【我和她身侧的云长视线相接，嘘，微扬了眉，向她递一个不必声张的眼色，女孩知情解意，天生是一条最好的小尾巴。玩心同样旺盛，只一壁朗声吩咐，一壁跫音笃笃，履底叩过青石板。】
阿浙，你去湃点冰果子，我上屋里歇着，【装腔作势，明明白白地叹息，与绿松石的耳坠子交谈着。】谢伯乐又去哪里顽了？噢，牛嬷嬷也不知道？不给她留了。
【走远些，却绕路到泥土地，稍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折回来，风拨动花枝，我埋伏谢伯乐的埋伏。是时很有耐心，徐徐收网，及至结起青果子的石榴树下，方倏尔托住她胁下。】
谢伯乐！【双手将女儿拎起来，母亲敏锐的本能欢天喜地地告诉我，变重了。】抓到你了！

配个图

【娘亲的声音很甜。感觉像是伏夏里吃掉的第一口冰湃的莓果子，就在她此刻悠长的叹息声中一闪而过。但我能想象，揭开碧纱笼后的红果果披挂一层糖霜，和碎碎冰堆满水晶缸，多么可口，又多么诱人呀！怎么能不给我留呢！】
【心有忿忿，决心不做小草了，改做爬上半梃馀烛偷油吃的小老鼠。便悄咪咪地睁开左眼，漆眸倒映着碧青的叶和瓦蓝的天，唯独不见娘亲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一只虫恰倒吊着出现在目下，长长的罥丝仿佛通向天际，像是名唤吊死鬼的尺蠖。毫不留情地伸指一弹，令它飞出几丈远之外，摔得狗吃屎，就此去见虫阎王了。看得一旁的云长眼皮子直跳，而我兀自稍昂着首往外觑，许是动作幅度大些，蔌蔌轻花落入泥土，罗丛唰唰地抖，石榴树也在咯咯地笑。讨厌！一定是风吹得太猛烈了。却浑不知古有羯鼓催花，今有谢伯乐妙手克虫】
【左右瞧不见娘亲，正纳罕呢，岂知变生肘腋，突然有一股子热气喷吐在颈窝里，我一低颌，很怕痒似的叫唤起来】哎呀哎呀！【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鞋履离了地，整个人重心不稳，手并脚在空中乱蹬着，活脱脱一只锯缘青蟹】
——娘亲！【迨侧目迎上娘亲深陷的酒靥，字句立时变得黏黏糊糊】
【原来她在这儿！不是偷偷去吃果子。美滋滋一想，便丝毫不畏惧凌空，轻快地舒展四肢，让走过路过的东风都灌满衣袖。枝叶缝隙的阳光似金屑，撒在迎风飘举的衣袖，唇角弯似云间月】
我飞起来咯！【声儿也扬】高些！再高些！

【我们在广五间的府门后，保留了一叶汉话的亲昵，这正凭空蹬着风火轮的小螃蟹确凿无疑是我和索伦图的女儿，她喊叫、她乱动，或她只是静静地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皆是可呈堂的实证。】
【好吧，就请谢伯乐现在做一只真正的鹞鹰，手忙脚乱、张牙舞爪地学习飞行，将她举过头顶，走出石榴叶布置的一片阴凉，日光便浩浩荡荡，倾倒在小女孩蒲公英白羽般柔软的发尾，让她像一头金灿灿的、稚嫩的、勇敢的幼狮，轮廓被太阳蚕食得闪烁又模糊，两只圆圆的耳朵被风亲过。甜蜜的负担略显沉重，片刻之后，缩起手，一把捞回怀里，再与她通力，勉强把小身子翻一个面，双臂环稳了，往蜻蜓降落的池畔行去，俯脸瞧着她，眨了眨眼。】
你怎么在那儿蹲着？嗯？【更俯低些，额头顶着额头，近在咫尺的面颊如一只未去净绒毛的蜜桃，余光瞥见懒懒起身的爱犬，又招呼一声。】赵子龙！
【字词轻快且清脆，取代手指尖，戳着她不肯听牛嬷嬷话的小脑瓜。但令牛嬷嬷声誉将扫地的“顽劣恶行”，我当真很在意么？未必。责难是一盆噼里啪啦掉下来的山楂果子。】
又拖着云长不睡觉！【往上颠一颠，赵子龙跳到珊瑚红的裙裾边，抽出一只手拨她的刘海儿，也似逗只小兽。】想吃什么果子？

【谢伯乐是奋翮碧霄的无脚鹰，从永不停息地摇摆着的摇篮里飞出，织梭年与岁，行过百二金瓯，累了就睡在风里，未来在碧幛遮云路之间解棼拨雾，浮生有涯，征途无止。可是谓“朝碧海而暮苍梧，睹青天而攀白日”。而现在呢，作雏鹰、作幼狮、作稚童，暂且无忧的光景怎样都好，我愿意降落在娘亲温情又伟大的怀抱。须臾“飞”够了，滚锅煎鱼般翻过身，直对上娘亲亮如明前茶的眼睛，同她额抵额】
我在等赵子龙找我呢！【这厢正在“贴贴”呢，赵子龙就懒洋洋地起身想要加入这个家，俯窥趋近的好伙伴，恐它就此忽喇地扑将过来，小脸蛋儿分离一寸，手足却圈紧了娘亲的雪颈及楚腰，头埋在她颈间，请求着】娘亲娘亲，快抱紧我，别让赵子龙蹭到我了，不然下半个月就要受它使唤了！
【精力旺盛的小女孩，又啻在与爱宠嬉闹这一项上。很抱歉，金檀阁中的牛嬷嬷少不得因我头疼，但我匪是红孩儿，怎会受她喝令就此乖巧降伏呢？赵子龙跳过来，摇着尾兜转几圈，旋即蹲坐下去，用余光觑它，料定业已风平浪静。遂仰起面回覆娘亲的话，略显松垮的云鬓边勒以金镮，发丝虽凌乱，神情却骄傲，犹似顶戴勇敢者的桂冠】
睡不着嘛！【掰着指头数】戌时到卯时，便已睡足了五个时辰，怎的白天还要睡呀！
【但能让我祗奉不渝的救世主，此刻便在眼前。这座庭院里的人与物是被整合了的世界，一切都将在她的指挥下井井有条，我一直这样笃定。并不算严守规则的谢伯乐，却愿意遵从名为母亲的秩序。冰果骈罗，扭头望向捧盘在旁的阿浙姐姐，最后飘到娘亲这里，两道眉艳似红霓，然则眸底澄澈可鉴，脆声道】我要莺桃！

【在经验丰富的仆妇们眼中，我大约不是个足够称职、英明与成熟的母亲，且总有一日要为怠懒、鲁钝和幼稚追悔莫及，但是没关系，我提前将自己赦免，也替谢伯乐拒绝未来可能的一切的麻烦或苛责，既然这里是英王府，既然它属于索伦图，就属于我、属于她。那么让我们戴上拴红缨子的官帽，再手把手地书写超越时间的律条，这部法典将如春天一样隽永。】
【譬如，眼下第一条，在她抱紧我的时候，我会捋着她的背脊，像顺一匹小马的黑鬃。脖颈被环得紧紧，在小胳膊构筑的绞索中，空气很珍贵，也很甜，偏着头笑问。】
你怎么不去找它，反而要躲起来呢？【赵子龙蹭在足踝，踱到池岸边，抱着谢伯乐坐到矮矮的方石上，午时末尾惟一的一点风，由我和她各独占一半，一壁把她从颈子上卸下来，在膝头摆稳当了，一壁又说着，垂眸相看，长睫底一双新月眼。】别家的小格格都要午睡的，不过，你不一样。
【阿浙很快带来一份酸甜与清凉，她早已习惯母女随时随地的玩乐贪馋，亦没有忘记亦步亦趋的另一个小姑娘，较之大方的主人，更似做一位热心的友邻，示意她不必陪，可暂时功德圆满，退出一场名为谢伯乐的修行。】
云长，你也跟阿浙去吃果子吧。【红宝石般的樱桃，金环样的凤梨片，一碗琳琅便置在一旁，随她意，丰俭由人。手肘挡着白犬蠢蠢欲动凑近的、湿漉漉的鼻尖，虚护着女儿，也护着她和赵子龙一个天真烂漫的赌。】还没说完，谢伯乐，赵子龙要如何使唤你呀？

没有，我不算躲…我是藏起来，等着埋伏它的！【温风如梳，拂过日影下金灿灿的发。女孩儿的眼睛很亮，铿锵有力地陈说智者是如何善用力量，窥天鉴地，潜藏在花影瑶庭之中，末了一翘唇角，哼哼唧唧又无不暗含欣喜地说】谁知道它睡的有些久，我又被娘亲你埋伏了。
【云长和阿浙姐姐走后，被娘亲挽着手坐到了膝头，春纤犹紧紧贴住，不肯松开。适时芳气迅疾相送，吐纳一息，骄傲挺胸】
因为我有一个顶顶好，又顶顶开明的娘亲呀！
【娘亲的眼睛变成了上弦月，我也学着她的模样，咯咯地笑起来。我听人说，太美丽的东西往往充斥着无尽的危险，譬如睡前故事里有毒的红苹果、化为泡沫的美人鱼，和荆棘王座上的少女裙摆。但我一见娘亲，就觉所言有虚，是因为他们未曾见过明艳如阳乌的宝令夫人，她的美丽，善良，和楚楚的坚贞，映得英王府处处流丹错采，普天之下，万物如尘，唯娘亲是吾心头之珠！】
【这是旁人的遗憾，却不是我的，我可以走近她，拥抱她，甚至亲吻她。际下正盯着娘亲白皙的脸孔，她耳垂的绿葫芦坠子在摇动，折射出点点微芒。颊畔攒出明晃晃的笑意，说得一本正经】唔，是这样的，我跟赵子龙约定，谁先捉到对方，谁就要做下个月的“新小马”！【究竟为何有此荒诞不经的念头呢，便要追溯于月前——】
前段时间回外祖家，我看流口水的文成妹妹就是被乳母用襁褓裹着背在背上，她睡得可香了，所以我就想，要是赵子龙赢了，就拿一根绳把它拴在我背上，让它也享受一下！当然，要是我赢了…嘿嘿——
【便是要做孩提时“丢了大脸面”的事项】

【捏了捏她肉垫似的手心，后花园中自有一方宇宙运转，独立而自在，我们有足够的时空去圆满一个个奇思妙想。我与她分享童年的经验，以十数年前、她的同龄人的口吻，清清脆脆，甚至略带骄傲地。】那你要埋伏到什么时候呀，不如去取一块肉，记得要让庞师傅替你切。
【但赵子龙已不再是幼崽了，我不想承认，它正在悄然老去，满十岁后的常胜将军依旧开朗康健，却拥有愈加漫漫的午眠，它伏在我身边，好乖。而谢伯乐还是年糕般的一小团，于是我告诉她。】
你得快快长大，才能背得动赵子龙！是不是？【问句是向白色绒球的，仿佛它尖尖的耳朵一耸，真的能听懂，岁月和爱会让我们彼此通灵。望回谢伯乐，替她假设一场狼狈落败。】或者你同赵子龙好好讲，它也不会和你计较的，再要不然，让你阿玛为你代劳吧！
【理所应当地说，取两支牙签，一支交在她手里。想起来了，在谢伯乐比如今的沈文成年长一点时，她也曾有一次攀上赵子龙的冒险，令宾客们瞠目结舌，又慌里慌张，全为白犬马背上不畏九九八十一难的小唐僧。至于滚进草丛，压坏数枝牵牛花的潦草结局，尚历历在目，警醒本粗心的我。】
如果你还要骑赵子龙呢，也得有娘亲在才行。【看着她显得十分危险的乳牙，总处在磕碰坠落的风险中，鲤鱼吐着气泡，醒来的青蛙发出一声咕呱，我徐徐又道。】你知道吗，它在小狗中已经可以做爷爷了，噢，也许比爷爷还要大一些呢。
【请相信。】你会有一匹真正的小马的。

娟娟和赵子龙：

【爹爹常说我和娘亲相像，那里像呢，样貌、性情、观念……也许我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明白，由血统相连，有些深层次的、沉淀在潜意识里的东西，会影响且笼罩我的一生，这是谢伯乐生为沈贤龄之女难以磨灭的印记】
【现在只需用虔敬的目光端详娘亲，极其肤浅地品咂出八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翫赏后缓慢地眨眼，我和鸟儿一起啁啾】是哦！娘亲，你真有办法呀！
【一壁颔首，一壁耐心地记取娘亲的叮咛语。赵子龙是最宽容厚道不过的好伙伴，我并不是第一次“扑倒”它了，拔步床上和书斋内，石矶前和草丛中，我们一起睡觉、学习、散步、嬉戏，流光一瞬，迢迢居的铜镀金嵌珐琅钟滴答报时，它陪伴着两代人走过。娓娓声中，成长，假定，垂老，这些词语简单但不易懂。我想明天就长大，能够一只手就抱起赵子龙，可岁月无问无答。只好看着娘亲的眼睛出神，细长的牙签不经意戳在指尖，暧，有点痛，却恍然清醒，须臾十数载几乎就是一辈子呀】
啊，爷爷辈了…【声音忽然闷闷地。也曾见过爷爷辈的“皇玛法”，满堂遥遥一眼，我虽然不惧怕皇权的威严，却难以忍受冰冷的王座。稍一偏头，回望母女屏障外的赵子龙，它黝黑的鼻尖湿漉漉，杏仁状的眼睛也湿漉漉，看得心愈发软软，生怕爷爷辈的赵子龙受累损伤。很爽快地接受败北结局】那我不想让它背我了。
【立刻决定了】就让爹爹代劳吧！
【禁不住欣喜地雀跃】真的吗？我会有一匹自己的小马吗？那我要叫它——黑豹！听起来是不是特别英勇霸气！【松开相握的手，我从娘亲的膝头跳下来。风蒲点缀的水面上有澄净的梦，红鲤鱼在罨画池畔翕然游过，停落荷角的薄翼蜻蜓也看着我们。大步流星，榴红影里走近一弧银白，然后主动拥住半立耳姿态的赵子龙，脸颊与细细软软的绒毛触碰】
【它正在微笑，我的年轻又苍老的守护者】

那当然啦！【往后略仰一仰身，好将谢伯乐一次专注的眨眼捕捉得更清楚，由此拓成一张油彩绘的小画，作书签，夹进永恒的春夏间。若能把汹涌的岁月拦截、改刀，再由人心意便好了，突然想，那么我要让它在谢伯乐身上流得快些，让她竹笋般飞快地长大，去领教更辽阔更美丽、却总爱她如一的世界；再让时间待赵子龙更宽容，教它走慢一些罢，从丰盛胡同出发，途经慈宁宫与沈府，回到床前一团不过半臂长的雪白，回到六岁黄昏时一声惊喜的尖叫。】
【这一霎无端伤感，很快由风一样的谢伯乐吹散了，喔，还有那样长的时间、那样多的日夜，只要我晃一晃她的小手，就统统照进现实里，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神奇魔法。我再度渎职，从来无须用善良、友爱、勇敢教诲她，因她从来如此，就做个快乐的朋友吧。】
对呀！【目光追着她，不必怀疑，小女孩有一双巴图鲁的眼睛。树叶婆娑，一只小雀从枝头滑翔而下，影子闪过谢伯乐的肩头，像一记深色的军功章。仍忍不住问，珍惜每次心血来潮。】但为什么是黑豹呢？
【最后，一则丛林故事结束，再招一招手，向两个可掬的笑容。】来吃樱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