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崇明三年五月廿一
地点：承乾宫
珣嫔：陈霜序
[册封之事终在昨日落下尾声，新秀充盈东西六宫，自然也有承乾的一份热闹。珣嫔早在得知石佳常在即入住西偏殿时，便指派了一干宫女太监帮衬着将屋子院落收拾利索，同时还从自家库里拨了一枚玛瑙玉如意的摆件，当作珣嫔予石佳常在的一份见面礼，意在为她添份好彩头。而这日清晨，珣嫔正坐在暖炕上头为惟琛预备换季的衣裳，好让乳嬷一并带去阿哥所，珣嫔用手心细细的摸过一遍小马褂上的衣襟、袖口，又使剪子将多余的线头剪去，左右翻看无误了才放心的叠起来。这时雪柳打了帘子进来，欠了欠身：主儿，石佳常在来向您请安了，眼下已在前殿上候着了。珣嫔点了点头以示知晓，又将裙妆整理妥帖，搭着雪柳的手腕前往主殿，这厢珣嫔在宝座上坐定，两掌交叠在膝前，而左右业已奉上应季的花茶点心，珣嫔面容柔和，忖量着下首位上的石佳常在，启口问道]一切都安顿好了么？
石佳常在
从中宫出来，一路上向指派的老嬷嬷请教了宫中的不少事宜，谈及主位珣嫔，嬷嬷道：“您主位是位汉人娘娘，性情通达，不拘与她说些什么。”这她倒早有耳闻。石佳氏见过的汉女不多，无非就是府上几位姨娘，天生小脚，走路如弱柳款摆，似能闻风就倒。正想着，就到了西偏殿，一应物什俱全，窗下摆着一座炕屏，桌上有一尊玛瑙玉如意摆件，东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立轴……这些昨日都见识过了，西配殿内所现的古朴雅致，自然是这位珣嫔的手笔。石佳氏小用了几口茶，随手捡起昨日丢在桌上六角团扇轻轻送风解暑，略休了整一会，嬷嬷道：“该到时辰去拜见主位了。”石佳氏一点头，说着就往主殿方向去，发觉那扇还挂在手腕上，竟也无人提点，一时有些气结，回首去看嬷嬷，嬷嬷一笑只说道：“无妨。”自家却不这么想，心中暗道：“带着扇去岂非失仪？叫人家怎么看我。”因又叫人往回送扇，一行人方步入廊下，背上便隐隐蒸出些汗。所幸珣嫔的冰例富足，进了主殿，便感到一阵清凉。石佳常在稍坐了片刻，等来了珣嫔。不似府里的汉女娇媚，珣嫔面容柔善，举止落落大方，倒平复了石佳氏心中的紧张，乖巧一笑道：“谢娘娘关怀，一切都好，妾有事断然不会同您客气啦。”搓摩着手指头：“但妾有一事想请教娘娘…”

珣嫔：陈霜序
[殿内正燃着安神香，宜室通泰，珣嫔品过一口花茶，在见石佳氏有疑问的样子，旋即将瓷盏轻轻搁下]石佳常在要问什么，但说无妨。
常在：石佳·照还
[冰鉴上的铜钱眼丝丝缕缕地散着冷烟，石佳氏正襟危坐，拨转了几圈腕上冰凉的银镯，笑道]妾在家中房内供奉着一副观音相，已有十数年，妾想不好断然停了供奉，但妾不知道宫中能否挂相供奉，因先想请过娘娘的意思。
珣嫔：陈霜序
[等人道明缘由，珣嫔将手肘搭在宝座一侧，寻了个舒适的坐姿，鬓边的流苏穗子也因此轻轻晃动着，声音微讶]常在信佛？[略有一番忖想，随后说道]这原也不打紧，你既有心供奉观音，我让人在你住的偏殿里单独辟一间静室，也并无不可的…[珣嫔顿了顿，继而有些认真的瞧了瞧石佳氏，口吻及此亦有几分严肃了]不过，我却要同你讲明了，旁的一应画相是万不能的，常在可明白？
常在：石佳·照还
这自然不会。[端起手边一盏茶，用过一口，珣嫔宫里用得茶乃是庐山云雾，香禀鲜爽，醇厚甘甜，不觉多饮了几口]说来也奇，妾有一种胎里带出来的病症，五岁以前汤药不离，却也总不见好。家里将我悉心养了五年，就在某日，府上来了位怪和尚，我阿玛向来乐善好施，照往常一样布施了一些财帛给他，他便留了一幅水月观音像给阿玛，嘱咐阿玛就挂在我屋子的南墙上，平时也不用忌什么吃食，只要记得时常供奉就是了。我阿玛将信将疑挂上观音像，又携我出来拜过，过了三五日，当真身上就好了。[持笑道]这事情奇，娘娘只当听个趣儿。总之，妾不会浑挂什么其他东西；娘娘也不必麻烦辟间屋舍出来啦。
珣嫔：陈霜序
[珣嫔仰起净面，饶有兴致的将这段奇事纳入耳里，如戏本子般得趣，又深深忖量了一番石佳氏的身型面貌，纤纤柔柔的，不见半分羸弱病态，因而笑了笑]果真是你亲历的事？若非你说与我听，我竟是不信的。[珣嫔轻吐兰息，摸了摸右指上的鎏金镶宝护甲，稍作思索，继而打趣她道]辟间屋子罢了，算不得麻烦，你才说了不与我客气，便莫要推辞了，至于这间屋子如何添置，你自个儿拿捏就是，摸不准的再与我回禀罢。
常在：石佳·照还
[见珣嫔执意，也就不再推脱，笑道]那敢情好，我就不拂娘娘的美意了。不过来这第一日，就给娘娘添活计，还真是有些……[余下四字不消出口，就尽数写在石佳氏微红的双颊之上，一如流霞之于晴空。]
珣嫔：陈霜序
[眉目聚起一团柔和]这是你的要紧事，早些办妥早放心。[顿过须臾，继而笑道]瞧着你年岁应当十六七，我也托大唤你一声妹妹罢，我上头只有一位哥哥，却还未做过姐姐呢，往后在承乾宫里就当是自己家，起居饮馔这些的我也习惯了她们（雪柳、初桃）的侍奉了，不消这么麻烦，你只每隔三日一回侍膳吧，闲时也可忙你自己的事。
常在：石佳·照还
[这时也知道了这位娘娘是极谦和的，“嗳”了声]妾也没当过妹妹，就斗胆让娘娘认妾这个妹妹啦？[…石佳氏再略坐坐就回了西偏殿。静室尚未辟出来，就照家里在南墙上挂起了那副观音像，台前设一只净瓶，一只香炉，在静夜时分，持香拜拜。观音持柳立于莲上，神情容和平静，目含慈悲，默默注视着石佳常在。]

这尊观音相日后还会出现的，对于石佳照还的意义不止是一个相，更有把思念母亲的情感寄托在这幅观音里的意味。

时间：崇明三年五月廿二
地点：承乾宫东侧殿
答应：叶赫·瑚图里
[小颗莹融晶珠自桐油纸伞的细骨悄然溜去与湿润青苔相拥，瑚图里将伞面收拢，抖落盛盈的雨汤后小心垂握，因此仅洇湿了水绿小坎肩的尾摆，深透成一滩湖色。瑚图里守在廊下的丫头细声细气地笑]雨天留客，麻烦你去问问石佳常在留不留我这个不速之客呀？
常在：石佳·照还
[侍奉过珣嫔午膳后正得清闲，石佳氏拔下头上一只一丈青作彩头，坐在炕上与丫头们打双陆。丫头里有个叫绿儿的极会摇骰子，摇起骰盅来能跟摇双面鼓一般当啷隆冬响，石佳氏自然行不过她，一炷香的功夫，已输去七八筹。因有人来报时，立时起身笑道]还不快快放她进来，帮我治一治这死/丫头！
答应：叶赫·瑚图里
[引路的丫头略踮起脚尖将两缕隔断琉璃珠帘系束门框左右小铜弯钩去，便在那叮当脆响的撞珠声里，现出瑚图里一张忍俊不禁的芙蓉面来，朗声]好哇，我冒着雨来，你倒在屋里躲懒张罗着攒局。[木质炕案前俱是面生却水灵的鲜妍颜色，瑚图里自回以杏目和眉，因而内屋里的一团和气并未因瑚图里的不意而至所消散分毫。也倚臂枕，盐指虚虚擎来骰忠，细腕有一搭没一搭地摆着，骰忠的乌青恰与莹白的指摇晃出素简的水墨绘卷。反掌盖定，指尖轻点忠底，放靠香身与人拢得亲昵，齿沿搡着唇缝，如偷腥的猫儿笑得玄虚]猜猜我昨日遇见了谁？若与我心意相通便替你雪耻，否则我也要分去些油水才罢休。
常在：石佳·照还
[石佳握着一柄广绣的团扇，看着她揭盖开出来个“一”来，笑着轻点一记叶赫答应的玉臂]昨儿我还在拜会主位的娘娘呢，你倒偷得清闲了，今天还拿这话吊我胃口。[二人要说话，石佳氏便把方才那彩头赐给了绿儿，叫人将棋盘撤下去，打着扇轻轻朝叶赫氏颈边送着风，笑道]我猜猜，莫不是遇上万岁爷了！

答应：叶赫·瑚图里
[指尖点在细瘦轻盈的臂膊，不经意泛起微弱的痒，瑚图里瑟缩着去抚蹭那一片异样，又在石佳氏不着调的调笑声里羞红了荔颊，探出葱根收敛着力道推搭肩头分明的骨]哪儿跟哪儿呢，再这样我不兴得与你说啦。[勾手示意她近前些，侧颈咬耳]是恒贵人，先前你与我讲究过的那位。[稍稍退开来，莹莹水目里蕴藏的是瑚图里自己也未曾发觉的兴味，小指勾绕纠缠着石佳氏蜂腰悬系的穗子，齿下清脆地一咬]在御园里远远瞧见了背影，原想着躲开便是，讷敏不仔细踩了枝子——[眸子不由地瞥扫了与承乾宫人候在屏帘外的讷敏，而此际讷敏并不能听清两位小主的交谈，仅能透过隐隐绰绰的垂涟接纳自以为瑚图里柔若熏风拂吻的一眼。这厢声嗓愈发地轻软，]被恒贵人发觉请过去了，当时可骇死我了。不过她倒是不曾发难于我，先是听了一通说教，后来竟热情地要攒个染蔻丹的局。[似被逗乐地拊掌]还说也请你呢，我瞧着不像记恨你与她拌嘴的模样，倒像——被顺好了毛的猫儿。
常在：石佳·照还
[扇缘抵着鼻梁骨略笑笑]这么说，她相处起来倒也算和善咯？[说罢抬起手看看，石佳不好蓄甲，亦不染丹蔻，十根白净的手指间唯有一只玉圈还算点眼]我也只遇上过这么一回（鹤发脾气），后来又学了这么些天规矩，说不定这心性也就改了。[十指中唯有小拇指的指甲还略长些，用它拨了拨扇面上的绣线，本欲出口的词就变了]…那你来看看，我这样的能染么？
答应：叶赫·瑚图里
[轻巧地捋一把石佳氏这双极善女红绣艺的掌，末了以柔软无茧的指腹摩挲着简短却修剪地齐整精细的甲缘，翕眨两潭湿漉漉的泉，揶揄道]怎么不行？就当是陪着我壮壮胆，也好试探她是否还心有怨怒，到时我亲自为你涂，比恒贵人的更具风韵，好么？
常在：石佳·照还
[点头算作答应了，笑道]什么恩怨不恩怨的，小事一桩罢了。[扇搭在襟前，微扑了两缕风，她看罢，自个儿亦端起手细看，不知怎的，竟想起那日宫女儿脸色五个红红的指头印。石佳氏搁下手，闲闲一笑，随口一提道]也不知那宫女怎么样了……[因是闲话，二人又东拉一句西扯一句得讲远了，待到雨过天晴，方使叶赫答应离去。]

这出戏出的有点急，其实应该花更多的篇幅去写石佳心里的变化。石佳对恒贵人其实是没什么大感觉，最多觉得这个人有点难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叶赫跑来说之后就变了，就好比跟小姐妹吐槽过一个人，小姐妹隔天跟她玩在一起了，或多或少会有点膈应。所以一开始石佳是不想答应的，但是心里想想觉得没什么必要，又看叶赫这么热情然后答应下来了。最后一段写的不太好，有点谜语人了，其实就是说对恒贵人的为人还心存疑惑这么一个点。

萌生退意

时间：崇明三年六月初七
地点：乾清宫
常在：石佳·照还
[到了乾清宫，皇帝还未曾过来，有引路的嬷嬷请石佳坐在脚踏上略等等，等了一刻钟，终于听见外厅传来动静，不多时，挑帘请进来一个神采清朗的男子。石佳知道那是万岁爷，忙立起身来，双手乖巧地叠在腹前。等到眼前的毡毯上多出一双鞋，便屈膝一礼，脸上腾起两朵红云]奴才请皇上的安。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因着今日雨幕如织，难得让皇帝在政务之余起了两分逸致要施以坐观，但一经繁忙停歇，已是至夜时分，索性将这份心思搁在了召寝前夕。皇帝绕过那座四景屏风来到里间时，照旧先往这名嫔妃的身量与面容上打量两眼，当下并没有立即叫起，而是待往条炕上坐定、又支起半面镂雕步步锦窗扇后，才回转身形让她免礼，一壁点了点对面席位让坐，一壁说道]朕记得你叫照还？是“明月何时照我还”么？可惜今夜无月可赏，只有清濛细雨来增添风光。
常在：石佳·照还
[起身时抬目看了眼皇帝，耳后蓦然一热，神情里含了一点讶异]皇上好厉害，正是王文公这句诗。[石佳慢慢落了座，窗隙里徐来的风吹落了她勾在耳后的一绺碎发，头上佩的银流苏发出泠泠的轻吟]奴才觉得这也不可惜，古来得此就会失彼，今夜无明月，所以才有的“一春梦雨”。不怕皇上笑话，奴才在家时最爱听雨，听雨好入睡。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对于石佳常在的这份惊讶，皇帝却显得格外从容，自小熟读满蒙汉三学，即便如今登基称帝，亦要日日赴往经筵，如此扬名青史的一句诗赋，更是不在话下。因以一笑带过后，只接了后半句来闲话]正是如此，福祸相依的道理，古来有之，你能参悟两分，可见性子也是颇为稳重。[视线从那拨流苏上一掠而过，意有所指]听雨更能静心，只可惜今晚朕要搅了照还的好眠。
常在：石佳·照还
[不是听不懂这话的弦外之音，石佳暗暗垂了眼帘，侧身过去羞低了头，柔风游过细颈，丝丝缕缕地带出些不同的况味。
她堪堪走过去环住皇帝，手够到他腰后去解黄带子，因身量不够高，额头只够抵住皇帝的肩膀，瓮声瓮气地说]能不能，吹一盏灯，这太亮了……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有些惊讶她的主动献宠，盖因此际皇帝正转首欲看窗外雨打青蕉，却被趁机解松了环带，不禁无奈、又想打趣]既然难敌羞赧，何故要这般求急。[借着这个姿势将人搂进怀中，依偎着对向窗外，笑意未减]别怕，陪朕坐会子吧，省得你这心跳得比雨还响，扰乱了兴致。
常在：石佳·照还
[松了手，应了声好，也随着皇帝去看窗外，檐外雨，沙沙飒飒，心随这一声两声静下来，转头问他]皇上喜欢谁的诗？@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随着石佳常在放松下来的雪肩，殿内外慢慢恢复安静，只有檐铃被风雨敲得叮咚作响，但在刻下的气氛里，更像是为之伴奏一般。皇帝并未多加思量，直言]若论气节，当是稼轩；若论心境，当是五柳；若论文采，当是太白；若论深度，当是东坡。文无第二、武无第一，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朕是答不上来的。[顿了顿]怎么，照还是很精通诗赋么？
常在：石佳·照还
[听到他这么喊自己名字，心海里蓦地起了两圈涟漪，接话道]在皇上面前哪谈什么精通，只敢说是爱读罢了…皇上眼界广阔，因而分不出最爱的，但奴才却有一句，是最爱的[说到这里，兴兴地握住一节手臂]“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多爽朗开阔呀，妾只望有一日，也能有这样的心境。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这句诗亦不算冷僻，皇帝只消一息便能记起典故，皇帝一面环紧怀中娇躯下榻，一面笑道]心境需得慢慢磨炼，不过今朝却有一句格外衬景。[石佳常在因此投来不解的目光，皇帝便以低沉嗓音替她解惑]正乃：“一树梨花压海棠”啊。[自是惹得羞霞满面，引人撷往，携手去寻巫山云雨了。]
常在：石佳·照还
[床帏上穗子窣窣的震动在敲四更梆子的时候消停下来，帐外静的能听见风顺过的声音。石佳依着皇帝，就着腿心里的一点疼痛睡着了，千金良宵在浓睡里过去，一睁眼，天已是亮堂堂的一片了。]

有几出不是我整理的，就没放出来，总的来说，这场到后面有点怪怪的感觉

时间：崇明三年六月十八
地点：去圆明园路上
常在：周绮筠
[掀起缠枝杏花掩帘的一角，窗外灼眼的阳光登时钻入轿内，原本沉闷的空气变得舒爽些许。周常在将帘布系起，便偏头对石佳常在说]这样好些了么？没有方才那么闷了吧。
常在：石佳照还
[看看外头开阔的景致，也撩起另一侧的垂帘]是好些了，刚启程的时候颠簸，险些呕出声来。@常在：周绮筠
常在：周绮筠
[毕竟是天子随撵，侍奉的宫女莫不是格外的小心谨慎，赶车的轿夫自然也是轻车熟路，除却启发时的颠簸，一路上几乎是没有任何不适的。周常在还算适应，但因听了石佳常在的话，便微微一笑]听说闻橘子味儿能治晕车时的症状，只是…现在并不是橘子的季节。
常在：石佳·照还
说来也怪，骑在马背上的时候颠得五脏六腑都颤动，也不见头晕，坐进车里，反而难受了。[石佳依着窗，细风扑在粉面上]诶，周常在会骑马么？
常在：周绮筠
[手里的白玉湖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然而和窗外因疾驰而惹起的暖曛热息相比，这点微弱的风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周常在依旧是慢慢悠悠的扇着，融融目光落在石佳常在的一张芙蓉面上]我不会，（那马）瞧着怪吓人的…[抿唇一笑]石佳常在会么？
常在：石佳·照还
[马车换了个方向跑，阳光能从车窗外直射进来，石佳便撒了帘子，敲着脑袋道]满人骑马是旧俗，虽说入京后不大上马背了，会总还是会的。我小时候，马场被领着去过几回，能跑，要说做出什么技巧，就不行了。
常在：周绮筠
[不同于汉家姑娘的文弱内敛，满蒙女子多有精于骑射者。听到石佳常在这样的回答也不算意外，是以当下便含笑点点头]听说圆明园风景别致，地所开阔…若是有缘，我也很期待见到常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呀。
常在：石佳·照还
[也抿着唇笑笑，手不自觉地探去后腰，小时候被庶妹推下马背受的伤就在那里，年岁一长，已经不再点眼，只有石佳自己才能摸出一点凸隆的疤。]

这场虽然很短，也没什么剧情，但是我很喜欢，展现了一些人物的细节，也能跟小时候的经历结合起来。有意义的水戏。

时间：六月二十二
地点：海岳开襟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石佳来时，日将西沉，皇帝在北面的院子里观鹤，御座设在一块迎客石下。]
常在：石佳·照还
[园子是高宗时候修成的，紫檀的香气历久已淡泊不少，不凑近闻，几乎就闻不到了。石佳是怎么知道这些细里的呢——被独撇在偏殿的一夜里，又怎么可能真会睡着，夜里灭了灯，无事可做，就趴在架子床上研究木头，床头镂空的祥云纹上的灰，都被一根手指头抹干净了。]
[因此应召之前，石佳还在依着竹夫人打瞌睡。到了此处，先入目的是白鹤，正巧湖上一阵风，吹的石佳心头一动。再往前是御座，不敢越御座过去，就在迎客石旁站定了，向他福身，腕上挂着白菩提十八子，水青的穗子悬在细腕底下，丝丝缕缕地扯出些朦胧的水色来。]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扬手一指]原来没有座，朕就坐在那块石头上看，多罗隆替朕打扇，也是望风，讲是不合皇家仪度。[回头端看，默了片刻]眼底见青了，昨晚没睡好？
常在：石佳·照还
[往旁侧一瞧，多罗隆手里果然执了把扇。石佳把扇接过来，走上前去，扇柄拢在手里轻轻给皇帝送风，她摇得缓，开襟必然不能够，柔风扑在脸上却有些痒痒的，反问他]爷昨天很劳累，夜里休息好了吗？@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照对多罗隆的急缓，倒十分受用石佳呈奉的香风徐送，瞩目其手腕上提袖漏出的几粒菩提，扇坠也是水青色的。单看着]酽茶吊足了精神，今早坐在殿上，仍觉得回甘，一直过了晌午，才有兴致召见你们。
常在：石佳·照还
你们，[石佳没出声儿地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停下手，扇面压住领口，只接前话]妾那里还存了两罐茉莉龙珠，早知道给皇上带来消消舌头底下的苦意。不过不晓得有没有人比妾细心，早就拿来给皇上喝过了。@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摄去一眼，见扇面几乎遮住半面身样，有如云肩。信口言说]朕还没喝过泛酸的茉莉龙珠，是不是更能明目疏心？
常在：石佳·照还
[正巧白鹤亮翅，振翅欲飞，石佳是有诗情的人，一下叫给看住了。鹤鸣清亮，一振神，石佳脸上添了几许胭脂色]皇上拿这个笑话妾，那好哇，今日必得让皇上喝一口这酸茉莉的味道！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一派眼风宕去，把石佳望住，在响瓷之中、鹤鸣之间，稍见低笑]那么朕留不得你，趁天还早，[见人更羞更恼，隐下了半截话，另添一句不中听的]……把朕的折扇留下。
常在：石佳·照还
[合了扇，扇柄在虎口上一磕，石佳两根纤指摇转，扇子就在她手里调转了个头，穗子荡在手背前，由着风左右拨开。略略却行几步，边走边笑着问皇帝]皇上究竟要留哪个？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望鹤不望人，却也笑了]石佳究竟要走哪里？
常在：石佳·照还
[停住立了一会儿，指尖缠着流苏穗，最后还是向皇帝走去了，这回比上回挨得更近，半低着头看住他，去牵皇帝背在身后的手，十八子从她的腕上溜到他的腕上…]@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皇帝：爱新觉罗·则昶
[登时笑了，就势握住了那一只，前后相趋，穿廊过屏，当夜便歇在海岳开襟，十八子仍是她的十八子，每一寸滚落，每一粒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