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红门,雕的是寿山顶的花纹,即便是洞开,叫树影婆娑,也晒不到多少的阳光。带玉珠的八宝扣,板板正正的将旗装裹在才见起伏玲珑的躯壳上——这叫纯净,府里的叔伯父亲们都喜欢这个年纪的女孩,独四房的表哥例外,他就好熟成的妇人,是以未记名的婢妾里,就有那么几个,饱满的不比特意选来给弟弟喂养的奶嬷嬷差。)
(大人总以为孩子记不清学不会那些个陋习,实际上男人的喜好大多都代代相同,恶习也代代传承。可那又如何呢,只庆幸自己生在了富贵人家,又进了天子后宫,自来是吃不到那些苦楚。)
“下头人捡的,养着玩儿罢。”
(外头帘子一掀,她就从榻上下来,趿着柔软的绣花鞋,嘴角挂上了一弯新月。臻首一偏,露出半阙整齐的牙齿来。)
“这宫里还没仔细逛过呢,就连几座宫殿门朝着哪个方向开都迷糊。钟粹宫漂亮么——”
(她唇上的口脂偏淡,也说不清是自己舔着吃了,还是时间久了褪了。这会儿倒是显了少女的娇嫩,就好似一咬就会破开的樱桃,又或者是杏花瓣儿,足够可爱,才会被风吹过墙。)
(宫娥利落的上了茶,用的自然是敞口白釉的萱草茶盏,外壁光素,内饰刻划萱草纹,怎么说呢,般配眼前人正好——正经也是学过几年待人接物的,看人下菜碟的事儿,怎么做到适宜,也废了女师傅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