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 出 万 点 神 秘 又 凄 切 的 幽 光 。
它 诱 着 又 带 着 我 青 色 的 魂 灵 ,
到 爱 和 死 底 梦 的 王 国 中 逡 巡 ,
那 里 有 金 色 山 川 和 紫 色 太 阳 ,
而 可 怜 的 生 物 流 喜 泪 到 胸 膛 ;
就 像 一 只 黑 色 的 衰 老 的 瘦 猫 ,
在 幽 光 中 我 憔 悴 又 伸 着 懒 腰 ,
吐 出 我 一 切 虚 伪 真 诚 的 骄 傲 ;
然 后 , 又 跟 着 它 踉 跄 在 薄 雾 朦 胧 ,
像 淡 红 的 酒 沫 飘 浮 在 琥 珀 钟 ,
我 将 有 情 的 眼 埋 藏 在 记 忆 中 。
断指
在一口老旧的、满积着灰尘的书橱中,
我保存着一个浸在酒精瓶中的断指;
每当无聊地去翻寻古籍的时候,
它就含愁地勾起一个使我悲哀的记忆。
这是我一个已牺牲了的朋友底断指,它是惨白的,枯瘦的,
和我的友人一样;时常萦系着我的,而且是很分明的,
是他将这断指交给我的时候的情景:
“替我保存这可笑可怜的恋爱的纪念吧,在零落的生涯中,
它是只能增加我的不幸。”他的话是舒缓的,沉着的,
像一个叹息,而他的眼中似乎含有泪水,虽然微笑在脸上。
关于他“可笑可怜的恋爱”我可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是他在一个工人家里被捕去;随后是酷刑吧,
随后是惨苦的牢狱吧,随后是死刑吧,
那等待着我们大家的死刑吧。
关于他“可笑可怜的恋爱”我可不知道,他从未对我谈起过,
即使在喝醉酒时。但我猜想这一定是一段悲哀的事,
他隐藏着,他想使它随着截断的手指一同被遗忘了。
这断指上还染着油墨底痕迹,是赤色的,
是可爱的光辉的赤色的,它很灿烂地在这截断的手指上,
正如他责备别人懦怯的目光在我心头一样。
这断指常带了轻微又粘着的悲哀给我,
但是这在我又是一件很有用的珍品,
当为了一件琐事而颓丧的时候,
我会说:“好,让我拿出那个玻璃瓶来吧。”
我的记忆
我的记忆是忠实于我的,
忠实甚于我最好的友人,
它生存在燃着的烟卷上,它生存在绘着百合花的笔杆上,
它生存在破旧的粉盒上,
它生存在颓垣的木莓上,它生存在喝了一半的酒瓶上,
在撕碎的往日的诗稿上,在压干的花片上,
在凄暗的灯上,在平静的水上,
在一切有灵魂没有灵魂的东西上,
它在到处生存着,像我在这世界一样。
它是胆小的,它怕着人们的喧嚣,但在寂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