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
残月凌空,微风拂过,吹得那树梢嘁嘁莎莎的响。
“是它吧……”
却看那树上有一黑影,细看可凭借微弱的月光辨认出那是一个人,那人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身着一黑色牛仔裤,一袭黑色风衣挂在一旁的树枝上。他依靠在大树粗壮的树干上,微闭着双眼,两腿交叉,双手枕在脑后,嘴里衔着一青绿的草叶,草叶随着微风一同微微摇摆。
那人似感受到了什么风声一般,双眼缓缓睁开,伸手取下挂在树枝上的黑色风衣披在身上,随后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丝丝蓝烟。
只见那人正在顺着刚刚微风出来的方向飞速前进,因为他在那一缕微风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令人厌恶的气息
那意味着“恶灵”的到来。
“恶灵”之患,在这世间已经存在了不知多久,“恶灵”之患从何时开始已经无从考究。很快,他赶到了“恶灵”所在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上有一黑色的大洞,那黑洞挡住了本就有缺的月亮,使得那天空更加昏暗,似是要将所有的光明全部吞噬殆尽一般,给人以无穷的压抑感。
“呼喇!”
一道血红的“卍”字决自空中迅速凝结而成,呼啸着向那人飞去,那人微微侧目,手中蓝光骤现,蓝色鬼气喷薄而出,凝结成一柄散发着寒意的蓝色长剑。他反手抓住这长剑顺势向后一斩,一道蓝色剑光势如破竹将那卍字决斩为两半,那分为两半的字决从他的身体两侧掠过,在后方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飞沙走石,而他的风衣只是随着爆炸激起的狂风微微摆动。而在浓烟之外,一尊慈眉善目的血佛正努力的感知浓烟中的人,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之后,它正准备满意的打道回府,一回头,那人的剑锋已经抵住了它的脖子。
“敢问施主是谁,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施主你这号人物。”那血佛似乎并没有什么慌乱,手背在背后,依旧慈眉善目的看着他,而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剑锋一抖,那血佛的人头便落了地,而在血佛的背后的手,“吽”字决已经掐了一半。
“我嘛,一个旅者罢了……”
随后,旅者将那剑锋向天一指,一道蓝光直冲那遮天的黑洞,那蓝光刚一碰到黑洞变发出一声脆响,黑洞应声破碎,月光重新洒向大地,旅者看向天空,眉头紧锁:“它还是来了……”
七十年前,在旅者的故土上,就是这样的一个黑洞出现了,而他,还没有随手幻化出宝剑的能力,但是他找到了一把砍刀,于是,他将自己的鬼气附着在这把砍刀上,随着冲锋号和恶灵们拼杀……
那月光,比之前更盛,空中的残月变为了满月,但那圆月是血红的,而在那月亮的中心,有一细长的梭形黑色印记,使得月亮就像一个血红的眼球,血红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映的那世界也变得血红。随着世界的照亮,旅者看到了前面的断壁残垣,遍地都是死人,血流成河,那血液由着血红色的月光照耀映出令人胆寒的可怖颜色,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邪恶
“完了,全他妈完了,这里还是世界吧,这里应该还是我应该在的现实世界吧!哈哈哈哈……这里本就不是真实世界吧!”废墟中,有一人艰难爬出,跪在地上,眼泪从他的眼角决堤而出,嘴却发出了戏谑般的狂笑,转而又变为了痛哭,转而又变为了可怖的狞笑,“对呀……这里就不应该是真正的世界啊……啊哈哈哈哈!”
他大抵是疯了吧,毕竟这世界已经崩坏的不真实了。
旅者不再关注这世界的惨状,化作一缕蓝烟消失了,蓝烟留在原地久久不消散,因为这死寂的空气丝毫没有流动的迹象。
旅者还在游荡,他跟随着那些令人厌恶的气息,铲除了一个又一个鬼洞。在这期间,他看到了头上带着插满羽毛皇冠的萨满在围着火堆,像小丑一般不断蹦跳;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老者左手放在一本厚厚的书上,右手在胸前画着十字;他看到了几位穿着长袍的长胡子老人,手里面拿着正在燃烧的画着奇怪符号的黄纸;他看到一个眼角布满鱼尾纹的女人一边奋力的用手扒着废墟一边歇斯底里的叫喊,指甲已经渗出了血珠……
旅者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这种遍布世界的绝望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内心。
旅者无力的坐下,靠在一座还矗立着的断墙旁。他好想就这么睡一会儿,他太累了,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在承受着半个世界带来的腐蚀。这半个世界的城市与乡村,这半个世界的人民的身体与心灵都已经被碾碎了。
旅者眼睛逐渐闭上,突然他双目再次大睁,同时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脸微微泛红,这也让他清醒了许多。旅者脱下了风衣,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后又穿了上去,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直起身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