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江说古 ■徐晓望 文/图
经过明清之际激烈的战争之后,清初的南台重又迎来繁荣的阶段。当时的南台是福建最大的贸易中心,《大清会典则例》提到福建海口的税收:“系南台、厦门、泉州、涵江四口各号海船,每尺科税银五钱,一年两次征收。”这说明南台是当时福建最重要的海港,其贸易额远胜厦门、泉州、涵江等海口。为了维护福州的治安,清朝在南台驻军:“同城南台营参将一人,中军守备一人,千总二人,把总四人,兵九百名驻扎南台。”清宫所藏福建的地图上,清晰地绘出了南台的市区。
清代的南台是福建省的商品批发中心。据《闽产录异》记载,福州的皮革、角器、骨器都有自己的商行,商业非常繁荣。“福州南台牛皮为一行、鞔鼓为一行、马革为一行、皮箱为一行、角器为一行、牛骨为一行、骨货为一行”。这些商行以统一价格批发各种产品,福州行商将它们运销各地,其中,牛角梳“盘运最广。”乾隆时期的《闽政领要》第二卷记载“各属物产”:“其余如福州府属闽侯二县之荔枝、龙眼、福橘、橄榄,长乐之夏布,福清之紫菜,兴化府属莆田、仙游两县之苎布、红花、落花生,泉州府属厦门之海粉,同安等县之甘蔗,漳浦之水墨二晶器皿、眼镜,龙溪之冰糖、橘饼、闽姜,延平府顺昌、将乐二县之纸,建宁府属各县之杉木,崇安之茶叶,建安、瓯宁之夏布、香菇、冬笋,松溪之笋干、红菇,浦城、建阳之莲子、生熟烟丝,邵武府属泰宁、建宁之夏布、笋干,汀州府属上杭县之铁、棕器、武平之葛布,福宁府之紫菜,宁德之瓷器,台湾府属之红白糖、落花生,永春州之夏布,德化县之瓷器,龙岩州之藤枕、茶叶、落花生,宁洋之纸,均有客商贩运,各省赖以资用。”可见,清朝的南台成为闽江流域及沿海的商品交汇之地。各地商人将福建各地的产品运至福州,尔后输往各地。
从清初荷兰人所绘福州地图来看,清代福州城区北至屏山,南达闽江的南台,已经具备了20世纪福州城的基本规模。鼓山住持道霈为霖的《河口万寿桥碑记》说:“福州为八闽省会,人物殷盛,车马骈阗。”清中期,举人林雨化说福州,其城区人口“不下数十万家”。道光年间,英国人侦察了福建沿海各城市后说:“就福州筑有房屋的地区而言,大约比宁波大一倍,比上海大两倍,比厦门大四倍。人口最低估计在500,000人以上到600,000人左右”。英国人的估算有些夸张,不过,当时福州相当繁荣是可以肯定的。
就当时中国沿海的城市而言,上海还是小城市,烟台、大连、营口等城市尚未兴起,天津和宁波是中等城市,所以说,清朝中期的福州,实际上是中国沿海仅次于广州的第二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