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此人作传,已经不止一两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又往回想,这足见我不是一个“立言”的人,因为从来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起来,而终于归接到传此人,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然而要做这一篇速朽的文章,才下笔,便感到万分的困难了。第一是挂人的通例,大抵是与其人相处日久,方才可评判此人,但是与此人真正同班是从高二分科开始,而此人于高三又被赶出宿舍,因而我与其接触不算密切。我所聊以自I慰的,便是此君闹事总是惊天动地,即便是盲人也知晓此人之逆天,我所讲述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假借附会的缺点。因而作此传,记录此人的言行,给8u寻些乐子。
以上可以算是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