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该心软,却偏偏怜惜了起来。看这倔强的脸上布满苍白,还有被自己在盛怒下打肿的脸颊,竟然让他隐隐有些心疼。
就那么吻了下去,不是唇,而是落在少年那湿润的眼角,轻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抱歉,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这么粗鲁。”轻轻吻着,男人温柔地说着抱歉,“对不起……”
“王——八——蛋!”就在吻住那张薄唇前的瞬间,他听到了这三个字。
男人一愣,随即恶劣地吊起了嘴角,“对刚做完爱的伴侣说这种话,是不是该受惩罚呢……”
不等身下的人做出反应,他已经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可能是刚刚的痛苦经历让少年还没有恢复,所以遇到的抵抗根本不足为介。小心地不碰到那青肿的掴痕,大掌稍稍用力,便让紧咬的牙关为自己而开敔。
之前曾有过的碰触太短暂了,还没有让他认识到这难以言喻的甜美。没想到这张总是出言不逊的双唇竟然如此让人沉迷,香甜的味道引诱着他一步步更加深入……
“叫我卢信宥。”不舍地拖着一缕长长的津液后撤了一点,男人粗哑地命令着,“叫我的名字。”
卢信宥?
他的话像一记闪电,劈进了徐嘉苇因缺氧而几乎停滞的大脑里。徐嘉苇茫然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古怪,“你说……你叫什么?”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名字吗?”不经意地问着,男人贪恋地在那被自己吻到微肿的红唇上轻舐着。
“那么……”拼命平复着内心翻滚的波涛,徐嘉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艾瑞克•康纳是谁?”
“他是我朋友。”听到好友的名字在这少年的口中说出来,男人英挺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你们认识?”
他居然不是艾瑞克•康纳!这个把自己像女人一样强暴的男人,居然不是艾瑞克!
绝望像海浪一样汹涌而来,将徐嘉苇卷到半空中又狠狠抛下,失重的感觉让他晕眩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男人的声音里有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徐嘉苇睁开眼,眼底有抹让人心疼的凄凉,“你……到底是谁?”
男人一怔,随即温柔地吻了上来,“我叫卢信宥,你只要记住这个名字就可以了。因为——这是你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名字。”
用舌挑开微弱的阻挡,他熟练地长驱直入,攫取着那份青涩的蜜津。直到后脑上的剧痛袭来,才为时已晚地意识到,这个野猫般的少年突如其来的顺从是多么的反常。
徐嘉苇吃力地将已经瘫软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而身体的某处,也随着男人的移动被重新扯痛。
耻辱和痛恨让他拿起手上刚才胡乱从床头柜上抓的金属雕塑,再一次冲身旁面孔朝下已经陷入昏迷的罪魁祸首,狠狠地补了一下子。
看着暗红的液体从对方脑后涌出,却丝毫削减不了心底的恨意。如果手中有刀,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插下去!
每一下移动都让徐嘉苇疼得想杀人。当站起身来,那沿着大腿淌落的液体,更是让他有股把那家伙碎尸万段的欲望。
拾起被丢在地的牛仔裤套上,来时穿的上衣几乎已经被扯烂,根本不能穿了。他从壁橱里翻出一件熨烫平整的宽大衬衫穿上,迈着别扭的步子,头也不回地冲出这个地狱般的房间。
死变态,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否则——老子一定会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