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赛巴斯想起当年的两位少年时,觉得一切都只是附加在他与克洛德之间故事中的追记。他懒洋洋地看向窗外经过的喷射机上闪着灯光,忽然认为这个场景也很像是两位少年对他俩的定义。
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看来因为目前契约的特殊性,而居然去当了新闻主播的克洛德回来了。他俩同居的这层高级公寓在第十三楼,人类随着所谓的科技进步忘了过去所害怕的事物及意识,这还真是件好事……吧
赛巴斯才想到这儿,克洛德的声音就随着一双环上自己腰身的手过来了。
「躺在这里,又想什么?」爱吻耳朵并不是克洛德曾经的主人之专利,赛巴斯初识他时,这只蜘蛛就是如此了,细腻地爱抚着耳廓内的每个纹路,搔痒感让赛巴斯禁不住哼了哼。
把自己的姿势从右侧躺换成左侧躺,赛巴斯让自己的胸膛稳稳地落入那个怀抱中。
「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望着那双几千年都不变的金色眼睛,赛巴斯露出一个依旧清淡诡异地笑。
「到手了。」
望着克洛德拿下眼镜边微抬身往床边摆,吐出的话,赛巴斯有点无趣地想,他这个面无表情回答问题的习惯,看来是改不掉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克洛德放下眼镜后把身子整个压了下来,亲吻自己深爱的那双红眸,「我的表情是你专属的特权,只有你能看见我所有的感情」。大床上克洛德紧紧地拥住了自己独占的恶魔,在同类中声名远播的那张魅惑地脸,现在只对他慵懒地笑着。赛巴斯任爱人细细吻着自己的鬓角,用一句话让对方停住动作。
「好久没去墓地了」
金色的眼慢慢扬起视线,瞳孔刚好接住怀中人微皱眉头、不知是在嘲弄还是在回忆的垂眸,睫毛细细拍打着,有一阵没一阵地,像透了无意飞翔的蝶翼。
克洛德笑了,第一步先在那端丽地鼻尖上啄了一下,然后承诺:「你说什么都好」。下一秒霸道到不得了的吻重重降临。
过去的凡登海伍家执事便心甘情愿地交出了根本不需要的呼吸。
他们俩并不是在那时才相识的。只是在那时才认清了对方在彼此中的重要性。
两个恶魔执意要厮守在一起,呵,还真是个最恶劣地双人相声。
赛巴斯想起葬仪屋那时笑到嗓子都哑了,之后对他俩说「那么两位伯爵的棺木就交给小生精心准备吧~~」
克洛德在他思绪又绕开的这一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浓烈地说。
「你说什么都好,让我们去看他们吧」
在所谓的公元还没开始之前,在赛巴斯还没到埃及游玩之前,他就已经是同类中被耳语的特立独行者了。
所以,当他在十九世纪末选择出现在夏尔面前时,对于食物的坚持早已根生地固。如同他喜好当时夏尔看见他时的那身打扮,是他在厌烦选择后的终极美学。
那个男孩子有着漂亮到惊动他寂寞的蓝眸,无法被绝望蚀去的高傲凄艳无比、倔强得苍白美丽。
这样的人类可是极少见的,在祭坛前恶魔想不起最后一次邂逅这等人物是在多少岁月以前。于是便牵起了那染上鲜血的小手,负责任地培育。用着如蔷薇藤蔓般地执着,不想男孩白白因契约就污浊了。
只是还是没料到恶魔虽没有命运,却碰得上摧毁性的相许。
那年代中特有的飞尘,到最后包裹了他与克洛德各自侍奉的主人。
车子停下的振动震断了赛巴斯飘落在闭上眼睛时的宁静,他知道身边的男人就算自己没反应,还是会贪心地把自己抱下车。这种习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久别重逢,克洛德在那样递出邀请函前就在夜晚来拜访过自己。
耳语,不断地耳语。在每个属于非人的夜晚中,持续不停地耳语。
「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不会再遗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