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天/让人心累的云战】
你。
我是谁。
我的七重天。
泽田纲吉推开门。
老旧的棕木吱嘎一声。
浮动着细碎的光影与黑暗。
他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身侧的门开了，缓缓刷来一阵莲花香。
他后退一步，看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
最先对上的是他陌生的样子，以及温柔的微笑。
然后才是苍白的指节，右手上的碳素铅笔和速写本。
泽田纲吉诧异地看着他，他轻轻一笑然后举起了速写本。
他翻开封面，首页用灰色的铅笔写着我是六道骸，亲爱的先生。
因为不明状况而出身的泽田慌忙答道：“啊，你好，我叫泽田纲吉，其实……”
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听他说话，依旧微笑着又翻开了速写本的下一页。
“想必你是来看我的画展的。”因为迷路误入这个奇怪阁楼的泽田好奇地看着。
外国人么？其实看上去是不像日本人呢。泽田眨眨眼睛。看来问路是不大可能了呢。
对面的人还举着速写本，耐心地等着。泽田想了想，微笑着说：“也好呢，可是我不是很懂画。”
叫做六道骸的男人听后，脸上有了开心的样子，垂下睫毛仔细地翻了一页：“我可以讲给你听。”
他转身打开身后的门后无尽绵延着神秘的黑暗，他转头，用轻柔迷人的嗓音说：“来吧，请您跟着我。”
门后是高层的楼梯，路上很暗。泽田纲吉会因此撞到楼梯。六道骸转身拉起他的手，手指冰凉并且细瘦。
泽田猛地感到一阵恶心感。像是从对方的指节中不断在流淌出。他试图挣开手，却感觉对方握的更加紧了。
楼梯走尽后骸停了下来，熟练地打开灯。他转身，一指轻轻撩开速写本的下一页，对上泽田探询的眼睛：“爱与天堂。”
若大的客厅中摆着棕红色的沙发。四面墙上刷着蓝漆，零散地挂着六幅画。房内有些阴沉，像背离了光与氧气的味道。
泽田走到一幅画前，竟然是熟悉的并盛夜晚。静谧美好的样子。他摸摸画框会心一笑。六道骸微微一笑，翻开速写本：“你喜欢？”
泽田点头：“很漂亮。”他看着熟悉的街道微笑着。六道骸的眼中突然笼上一层沸腾的灰色。他眨眨眼翻了一页：“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看向诧异的泽田，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几年前，我曾被爱人所杀。因为死刑的方式，声带器官受到破坏。虽然已死之人也没必要说话。”
泽田恐惧地后退一步，脑海中猛地刷出暴风雨般的混沌巨响。他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骸温柔地笑着说：“别怕，只是个故事，请来看这幅画。”
泽田转过头，看到他所说的画。那是天神右翼米迦勒在刺眼的光芒中降生的时候。骸抬手摸了摸画框：“他是黑手党的教父，天生强大，也很温柔。”
“我是他的守护者，作为他的属下，敌人，爱人同时存在着。”骸向前走了一步，转过头来看着愣住的泽田。微笑着用催眠般的语气说：“也许爱人部分更多。”
四肢在轻微颤抖着，泽田怔住。脑海中的哀号仿佛快爆炸。六道骸轻笑一声，他面前的画上，路西法与耶酥分立在耶和华两侧，自语般说道：“最信任的人吗，呵。”
“做属下和敌人的方面，也很有趣呢。”他转身面向另一面墙：“但是果然夺取他的身体，更让我兴奋。”他抬了抬睫毛：“您知道吧，利用和被利用，爱情不就是这样的吗。”
泽田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背面墙上挂着一幅画，是米迦勒与路西发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手臂上却满是翅膀的划痕伤。“边拥抱边举刀，所以我才讨厌黑手党。”
“因为讨厌，所以才想要带他走。”六道骸慢慢向泽田走来，转头看向右边：“黑手党之间的规则，我也会偶尔想要去遵守。”他把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说：“第一条：强大就代表所有。”
泽田喉咙一紧，脸色开始苍白。他手足无措地环视四周，却突然在最远的墙上看到一幅画。那是路西法叛变战争之时，那时的米迦勒。站在天堂入口，羽毛飞舞扬起万丈光芒。
“不难想他会为了家族而杀我。”六道骸直起身，走到那幅画前轻声说道：“爱情永远在忠诚之后。这是他的信条，想必那时候的米迦勒也是。为了其主而举剑，而他，会为了忠诚杀了我。”


“我输了而路西法胜了。”他歪头看旁边的画，九翼纯黑的堕落天使勾着一个邪肆的笑容。“耶和华妥协了。可他不会，他下令杀了我。抹消掉所有身份。“‘无可赦免’他这么说‘六道骸罪孽深重’”
六道骸转身，慢慢勾起一个笑容：”死前他没有再见我。他封除了我的能力，包括轮回。”他停在泽田面前，对方的瞳孔已经开始空洞，指尖乌黑。他弯下腰捡起速写本翻，上一页对着他：“想说什么？”
或许是意识太模糊，泽田纲吉的双眼开始有了幻裂的景象。面前的人影模模糊糊。声音也是忽远忽近，他努力睁开眼睛用断续的柔软声调问：“你要……做……什么。”骸轻轻地揉了揉他的额发撩开一页。
“杀。”这样单薄的一个字在泽田的眼中莫名的开始膨胀。房间内开始结冰，冻住了温度与声音。光线温柔着然后开始尖利剧烈，他抖着双眼问：“你……是谁。”骸轻笑了一声：“掉落的记忆。你还记得么。”“那……我……是谁。”
“你？是我陌生的爱人。”六道骸放下速写本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你觉得如何，这张死亡清单的准备？”他握住泽田的手，手套下滑露出左手上的戒指。在黑暗中耀眼的发出青灰色的阴沉光芒，微微泛着红光。
泽田纲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时，脑海中的线在弦乐急奏中突然断开，刚刚的空乏隐痛瞬间消失。房内的冰开始融化，越发冷的骇人。耳朵里仿佛流入花开的光熄的声音。他颤抖着闭上眼睛，凑向骸的怀中。
六道骸抱着他，看着他的睫毛猛然一抖然后归于平静。他挥挥手，戒指的光慢慢散去，房间顿时变回黑曜的大厅，六道骸放下他，坐倒在沙发上，手旁的桌上摆着一枚戒指和空空的酒瓶。他拿起一罐轻轻抿了一口。
劣质啤酒的味道让他微微抖了抖眉。全身因为刚才过量的幻术正疲累着。“啊，看来从那里借来的力量快用完了呢。”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指上红色的眼球。突然左眼一阵疼痛，开始不停地跳动；“很快呢，不愧是地狱之使。”
他拿起手边的速写本漫无目的般哗啦啦的翻着。硬质的画纸上每一页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话。六道骸飞快的翻着，一边自语着笑道：“果然呀，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位呢，我的首领。”如果，如果你能注意到我注意到我的话。
你或许能看到，所有在速写本上的话，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我总是把你放在心中第一位，所以你应该猜到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首字如果连起来那才是真正想说给你的话，是我死前，没有说的话。可是不再有那么多如果了对吧。
“我叫六道骸，亲爱的先生。”“想必你是来看画展的。”“我可以讲给你听。”“爱与天堂城。”“你喜欢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想说什么？”“杀。”“掉落的记忆。”“你？是我陌生的爱人。”六道骸微笑着，戒指爆出火焰瞬间灼烧了速写本，他点着火焰，向地上的人走去。
“我想我爱你，我想杀掉你。”他停下，小声说着。抚了抚泽田柔软的头发。记得十年后的他在自己死去那天同时自杀身亡。从而他失去报复的机会，因此他与地狱使者签定契约以新的样子回到十年前，在他还未遇见他的时候。代价则是死亡。
六道骸的死亡盛宴在散场后突然有了让人发寒的精致，速写本，图画，天堂还有窒息，黑暗，冰裂，及弦断的幻术。时间慢的像是过了一世纪中所有冬天。此时的骸想起来，突然自己也有了些恶心感。他脱下外衣披在泽田身上，躺在他身边抱住他。
雾之火焰在房间内熊熊燃烧起，墙上映出不断的幻术。仿佛了六道骸的记忆一般，杂乱无章的变幻着。火势很快变大，窗外冲天的火焰将云朵冲刷成鲜红色。六道骸闭上眼睛，听见地狱戒指碎裂的声音。他抱紧了怀中的人。感觉火焰慢慢烧进身体。
在死前六道骸做了一个梦。梦中已堕落的路西法抖着黑色的羽毛放肆的对着向他举剑的米迦勒笑着说：“我会偶尔会七重天看看你的。”——但是我亲爱的首领，你已不再属于天堂，我也并非路西法。而在这之后，你将是我未完的第七幅画，是永远的七重天。
Fin

【灵魂二重腔】
000
我看见你在灵魂黑暗之间垂死挣扎。
我的爱人。
——命运起转的万花筒贯穿万象。可它不懂你。
001
D·斯佩德第一次见到Giotto的时候是18岁的时候。在意大利初遇。
“你好。我是Giotto·Vongla。有兴趣为我做事吗。”
——其实或许是因为你的戒指实在很合我意，亲爱的首领。
——啊？那是什么。你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莫名其妙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亲爱的首领。
当然这是后话。
而18岁的斯佩德或许还不会看到，五年后的这个自己是如何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的盯着自家首领蓝色的眼睛微笑的，
夕阳在少年周边围了个模糊了光圈，丝带般的阳光刷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被他一脸无辜的微笑带的颤动。
胸前漂亮的戒指逆过光，隐约看到了少年的姓氏霸气的立在中央。
“哦？为何找上我呢。彭格列。”斯佩德眯了眯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稚气的少年。他眨眨眼睛，揉了揉金色的头发疑惑地说：“啊？难道你不是D·斯佩德？”“我？十分荣幸在下正是您寻找的D·斯佩德。但是呢。”斯佩德略带戏谑的轻声回答到，分不清楚是尊敬还是轻蔑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是彭格列家族的那个小鬼吗？我知道的哟。”低声一笑凑近他，看清楚他还有些纯真的笑脸。
——这样的少年该是黑手党那个令人惧怕的人吗。真是让人倍感兴趣的交谈。
“但是我对黑手党的事情……”
“你是斯佩德，那没错了。这个时代最强的幻术师。有兴趣加入吗。”少年志在必得的咧开嘴笑起来，蓝色的双眼仿佛峡谷一样狭长深邃。
“没有。”轻描淡写地回答。
“为什么。”无辜而疑惑的踮起脚，看进他深蓝的眼睛里。“我很强的哦。你不相信么。”
“你在说笑吗。小鬼。”斯佩德优雅地一笑，拍了拍他的头。没有回答他。——在他看来，这个少年的磨砺，远不止一个“少”能形容的了。“什么都不懂的的话请先回家做好觉悟在来，随意地说什么强不强的，可是很幼稚的哦。”
面前的少年突地红了脸，也许是因为他过近的距离，又或许是因为正中红心的一席话。他捏了捏拳头低声鼓励自己，然后提高声音说道：“才不是……会让你看到的，我的觉悟。如果你能加入——”
海边上的风刮起斯佩德长长的黑色风衣。对面的少年柔软的碎发像海面上温暖的影子一样被刮乱。两个人衬衫的下摆被掀起哗啦啦的响声。似乎在寂静的街区下起了一场暴雨。
意大利的黄昏总是如此的暧昧而引人遐思就像是若有若无的热气。所以僵持的少年明明紧张的身躯还是轻微在颤抖。
“我知道了。”斯佩德收起半是探询半是轻佻的笑容，走近面前的少年，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的看。——你，真是奇怪的家伙。
低头温柔的捏起少年胸前的戒指，橙色的光一波一波涌来，淹没了他的眼睛。中心的字徐徐的闪光，仿佛宝剑磨砺时候火热的光。
他弯腰吻了吻那枚戒指。
然后用情人一般轻柔的语气凑到Giotto耳边悄悄的说。
——独自一人来找我真是值得称赞。
——那么让我看看温柔的彭格列首领，能有何等惊天动地的觉悟吧。
说完他抬头，看着一脸怔忪的Giotto，揉了揉他额前的发，眯了眯眼睛想果然还差得远呢。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贴进了一点。
——哦对了，还有。
——D·斯佩德作为您的守护者。将永远陪在您身边效忠您。
——我亲爱的首领。
不仅是做为守护者。
还有你的爱人。
在你说出加入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把一切交给你了。我亲爱的首领。
002
彭格列家族。
兴起于17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原身作为教皇反击用军队。此后由首领Giotto带领脱离组织反击教会组织。文艺复兴结束后基本平静下来，慢慢成为意大利崛起的黑手党家族。笼络黑手党中间强大的各方面人手。包括战斗幻术通讯侦察一类的人才。成为西欧最强的家族之一。


008
亲爱的首领：……
亲爱的斯佩德先生或许一生也没想到，构筑幻术的强大幻术师竟然还有被一封信难倒的一天况且这还是写给他亲爱的首领的信。
嘛。他揉了揉纸团，随意的一抛进了垃圾桶。他站起来，窗外的月色冲在城堡内各个角落，银色的光芒清冷的照在四处绿幽幽的树林中。斯佩德拿起手边的武器，转身走出了房间。
——虽然我什么也没写，但是你要知道。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009
首领办公室的斯佩德在将手伸向文件的那瞬间，突然满城堡的灯全部亮起。门被打开了，岚守愤怒而讥讽的向他举起弓箭，对上他深蓝色的眸子：“D·斯佩德，你哪里对得起Giotto大人的信任！”
愣了一秒钟然后反应了过来，手上的武器同样对准了那个曾被称为伙伴的人：“呵呵呵呵，G，你有时间来跟我说道理么。直接上吧。”
我亲爱的首领，你是真的长大了。
010
在眼前强大的幻术绽放快要结束的时，岚守浑身无力的望向对面蓝发飞起的男人——彭格列首领最信任的最强大的雾守，果然一旦对同伴举枪，也是毫不留情。
G绝望的闭上眼睛，听到呼啦啦盛开的强大幻境。——Giotto大人，对不起……
猛地感觉身边略过火光，温暖的火焰将他包围，他惊讶地睁开眼。自家首领的额前燃着浓烈的火，撩起了碎发慢慢的飞舞着：“G，还好吗。先退下吧。”
他转身，面无表情的将手对上对面一脸妖冶笑意的男人：“别对他们出手，你的对手，是我。
黑夜里盛开的莲花暴烈的炸开了月亮。
“来吧我的首领，差不多，该验收我们的约定了。”
011
离他想要的彭格列战术部署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斯佩德的心脏正中被强大的火焰笔直穿过，他转身，看着面前微微喘气的Giotto，慢慢的走近。
G愣愣的看着强大的雾守施展最后的力量，放出了迷茫的雾。
恢复平常的Giotto瞪着双眼，面前撩过湿润的雾停在了嘴边，水珠轻轻滴落。深蓝色眼睛的男子温柔的朝他笑了笑，小声的说道：“你真守信呢，我亲爱的首领。”
他抱住Giotto的腰，宠溺的蹭了蹭他的额头，就像初次在意大利见面那时候一样，仿佛自语一样小声说着，瞳孔开始失去焦距。
——既然这么守信用。那么我会再来的。等到……
——不分开的……
——Giotto的耳朵里，也许是因为自己哽咽的大声，股入的都是强烈的雾气氤氲。
如果我向你举枪，那么你要知道。我的爱人。
我所有的迫不得已。都是为了自私的想要保护你。
012
“教皇正式向家族宣战，时间在下月的5日。地点不明。他们在彭格列总部所埋下的炸药已经全部清除。不会有余留。”手下鞠躬，然后退到了众守护者的身后。
Giotto看着身边的椅子，空空的嚣张的宣誓着说这里永远都不会在有人了。
手指轻轻扶了扶椅背，仿佛还能摸的那个人的温度。他笑了笑说：“这样，那我们也不客气的接受战斗吧。部署由G你负责吧。”
“还有首领……”雨守欲言又止的说道“因为对军机的盗窃，对家族的背叛和对同伴的伤害，D·斯佩德已经正式被除名了。您……有什么新的雾守人选么。“
一群紧张的人看着面前淡定的首领反而更加担心起来。他们倒是宁愿他激动一场好发泄心中明明不平静的心情。
Giotto温柔的笑了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目光依然注视着右手边的空椅子：“这样啊，我想想吧，今天到此结束。”虚惊一场的众人惊魂未定的点点头，个个鞠躬退出了会议室。走在最后的云守突然被唤住。
“啊，阿诺德，等等。”
“关于雾守除名那件事，你替我拦下来吧。别让他们知道。就当是……我任性的篡改彭格列历史吧，呵呵。”
——这是我最后最后，想帮你的事了。
——接下来， 换你承认你所说的。Danmo。我等着。
013 话外。
2009年年末。


彭格列十代目似乎是比前前前前……任首领是要大方一些的，起码他整修了城堡。
——再不修的话某一天地震不是大梁直接脑门正中然后……
“够了蠢纲，真是受够了。不管多少年你都是个废柴。”Reborn听着少年这翻话不耐地举起手枪“好好对付你眼前的文件。2个小时之类枪口就对着窗口，之外就对着你的脑门。”
彭格列十代目冷汗直落的不停点头，然后大声答道：“是是是我会认真的可以请你先出去吧Reborn我很有压迫感……”Reborn跳下桌子哼了一声，笑着踹开门说道：“别对我摆架子。”
门关上了， 松了口气的纲，躺在椅子上，眨了眨眼睛，翻起了桌上倒下的镜框。玻璃映出了树影背后的光，细碎的声音和光的摩擦鼓入夏天的清凉。
照片上异色瞳孔的男子依然看着他半分温柔半分妖冶的笑着。
只是这笑容永远停在了5年前的那场战斗中，在他挡在他身前的时候。
然后说了那句“我亲爱的首领，你活着。因为你要等我。”
纲称着脸摸了摸镜框上那人的笑脸，喃喃的说：“呐骸，Reborn他又恐怖了不少，是吧……还有啊，我的头发，跟你五年前已经一样长了呢。哦对了，我都问了你5年了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那时候，你究竟说了什么呢。对不起，因为枪声太大所以什么都没听到……呐骸，能不能再说一次呢。”
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红色的瞳孔。
——稍微又有点……想你了。
门外突然想起迟疑的敲门声，他听到手下惊恐而慌乱的问：“首领……有位先生他……想见您。”
“谁？”“不……认识，但是Reborn先生说您最好见一见因为……”
Reborn？纲把照片压下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自从自己接手彭格列之后，虽然各方面他都对自己十分严格，但是关于私人的事，从来都是很少插手的。
“那让他进来吧。”
014
然后纲丝毫不怀疑在门开的那瞬间他做了个离奇的梦。
当曾经的已死的情人站在你面前说你好初次见面时该怎么做？
尤其是当你不认识他却知道他是谁的时候。谁来教教彭格列十代目这种状况如何处理。
骸。
纲站起来，诧异走到他面前。对上的却是一双深蓝色的瞳孔。愣愣地就这么看着。
——身高还是只到他的下巴，他的长发还是蓝色的像希腊夜晚的海洋。
面前的人笑了起来，半分温柔的熟悉样子。然后低下身，突然抱住了他。
“啊，还是一模一样的瘦，连睫毛，都还那么孩子气。”凑在他耳朵边上的人小声的说到。
——这像情人一样的语气和声音，为什么是这么熟悉。
耳边上有热气。
还有声音。
还有灵魂四处游离拥抱。
015
——我会再来的。
——等到我的灵魂足够干净得靠近你的时候。
——亲吻你拥抱你抚摩你的头发睫毛脸颊。
只要你还爱着我的灵魂。
我就拖着他永远都能找到你。
——我亲爱的首领。
Fin


04
首领大人头回在下属面前如此丢尽一张年轻俊俏的脸。
被门外顾问大人拿枪对着脑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么笔挺的站在首领办公室里嘴角抽搐的陪笑。
“解释一下，Boss。在短时间内把办公室搞成这样。难不成你是用火在办公。“Reborn用一向镇定的语气冷气十足的看着现任十代目“你也是，骸。对首领动手难不成想被斩杀吗。”
宽阔的像酒店总统套房一样的办公室一片狼籍。
办公桌被凛冽干脆的削飞一半，四周金碧辉煌的墙上不同程度的凹进去几块，羊毛地毯被某种利器割的四分五裂，书柜摇摇欲坠，原木的表面被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文件满地都是。
清理的人默默低着头告诫自己“我只是个收拾现场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Boss从来没有丢脸过。”
站在门边的清洁工轻笑了一声，慢慢走了过来朝Reborn微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对亲爱的首领动手呢，要知道先挑衅的可是Boss呀。”
雾气一散，六道骸异色的瞳孔从迷雾中先露出，然后长风衣一撩，坐在那张几乎快散架的沙发上，全然不顾自己的上司狠狠的剜了他几个轮回，跷着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吗，Boss，解释一下你对部下出手的原因。”
有什么好解释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就是他总是找事给我做吗。十代目一声叹气，头微一垂，恰好抵在了冰冷的绿色枪口上面。
瞬间冷汗直冒竖立起身子。
“任务方面的问题。没什么大事，我道歉，下次不会在这样了。”
“还有下次？”
房间里收拾东西清理现场的人憋住了笑声，眼光直往悠闲的跟大爷似的好象这件事不关他的事的雾守大人那里瞟。
骸大人会帮首领说话吗。
开什么玩笑……那个六道骸哎。
一群人默默路过嘴角抽搐眼神无奈的首领身边，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起来。
“我也不说你了。”Reborn哼了一声收起枪，饱受惊吓的十代目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但是，把所有的文件补好。今天之内。”
“这个但是一向是魔界之音……”纲吉叹了口气没有反抗。蹲下来，手一拢收起一叠文件。
门外顾问大人没有这个国际时间去搭理他的吐槽，他走过六道骸身边然后跳上沙发“还有你，骸。你去出任务。”
“哦呀，这次换你了吗，Arco……”
一梭子子弹噼里啪啦扫射向他，然后把背后的墙穿了几个孔。
清理人员泪奔。
六道骸眼睛微微一瞟，看着蹲在地上收拾文件的背影。十年看过来，这个背影从少年到青年倒是长高了不少，从背后却看上去还是很瘦削，窄窄的肩膀裹在修身的西服里显得格外的弱气。浅浅的发色，柔软的头发上还蒙着薄薄的汗。月色洒在他的手指上，银色的光芒让他的手指显得更加瘦弱。大空的戒指悬在食指中央摇摇欲坠。
黑手党年轻的教父。彭格列的神话。
“我去。哦呀，不过不是因为你威胁我的缘故哦，Arcobaleno。”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缘故，答应了就好了。”Reborn突然划开一个诡异的笑容，轻巧的跳下沙发，然后回头说道：“Boss，昨天讨论好的雾守的专机你批准了吗。”
饱经人情世故的雾守大人突然有一丁点不太好的预感。
月光下纤瘦的首领缓缓站起身来，分明的指节捏着一张薄薄纸。他转过身来，一脸动人微笑的朝他们抖了抖那张纸说：“当然了，下午就签好了。”
“你，拿这个到那边机械部去确认一下明天直升机的序号。”门外顾问大人手指一晃，一旁憋不住这幅“妖魔样的雾守的人被门外顾问和首领耍的团团转”的难得画面而满脸堆笑的下属便正了正脸色，接过首领手中的纸，退到一边去。
“那我也先走了。”Reborn一脸无辜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首领办公室。
这时候首领月光下的微笑真是异常唯美让人情不自禁呢。
“Boss，你学坏了。”竟然学会和他那个诡异的家庭教师一起合伙骗他六道骸了。
“你干的好事。”
“在床上的时候？”
……
“明天一早坐好飞机滚去德国吧。”
05
“没想到你这次居然这么强硬呢。”
“什么意思啊Reborn，难道我一直对骸很偏心吗。”
“记得我时刻提醒你首领的立场吗。”
“我不要再看到几年前那个复活者牢狱里的首领了，虽然那时候的作风倒是比较像一个首领。”
……
“我知道了。”
Reborn转身，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来，看着办公桌后面伏案工作的首领问道。
“那件事情，有头绪了吗。”
纲吉顿了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然后随手从手边抽一份文件出来。
“情报部门回话了，如果配合时间地点方面的因素，可以筛选出可疑的家族。”
Reborn点点头，然后说：“尽快。内部已经开始有人察觉了。”
“恩。今天晚上能结束。”
“那就好。不然那个笨蛋还是会天天打电话骚扰你的。”
他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出门。
对他最后的话微一皱眉，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又要忙一晚上啊。首领抬了抬眉毛，垂下睫毛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06
结束了所有工作之后已经是凌晨3点了。泽田纲吉伸了个懒腰，把桌上一撩文件理整齐了些，便直起身子顺手把黑色的领带松了松，最后索性一扯，领带便晃晃悠悠的搭在了新换的红木办公桌上。
他走到沙发前，瞟了一眼旁边的日历。
早晨8点半高层会议，似乎还有些时间睡觉吗。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朝窗帘方向一按，缎子的素色窗帘缓缓地下降，慢慢遮住了清亮的月色和有些微亮的天色。
满室的黑暗外面起了轻柔的风，夏夜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萤火虫在河畔边细微的闪光，深蓝色的河面盛着温和的夜景。
泽田纲吉慢慢闭上眼，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在偌大的沙发上睡起来。眉头皱的紧紧的，把脸往胸口埋了埋。
夜晚的风撩起窗帘，异色的眼睛随着雾气涌了进来。
六道骸关上窗子走了进来，顺手拿起他办公桌上的杯子，把杯子里小半的咖啡一口喝掉，瞟了一眼那一堆高高的文件。然后走到沙发边，脱下长风衣批到他身上。衣摆一扬，恰好把盖住了他的脚踝。
他蹲下来，摸了摸泽田纲吉的头发。柔软的头发下意识的蹭过来，沙发上的人把脸贴紧了他的手心，挨着这片温暖抖抖睫毛，眉头舒展开来安稳的睡着了。
骸侧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凝视着他的脸。
想来几乎从没有接过这种必要到要坐直升机的任务了。
正式开始执行守护者的义务以来，很多年他一直都在意大利里晃荡着解决各种明明不用他出手的小任务。大部分是三五天能够清理个大概，然后剩下了交给库洛姆。大部分时间里他是待在总部的，待在他身边的。虽然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出现过。
他从不逼他，反正彭格列还有个好战的云守在，天也不会塌下来。
这次例外。
云守去西西里出任务，明明以他的实力只需要几天就能结束的任务，却诡异的十天没有任何消息仿佛失踪了一般。联盟家族的Boss把首领办公室的电话都快打爆掉了依然找不到一点行踪。
比起“云守失踪没有消息”来的更震撼的是第十二天在西西里加百罗涅家族总部收到了云守的戒指。
意思在清楚不过，来者不善。
骸看不出含义的笑了一声，抽回了手。
沙发上的人睡的正熟。长长的睫毛刷下一片浓密的阴影。呼吸轻的仿佛听不见。
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但是他六道骸毕竟还是明眼人，凭雾守这个头次觉得好用的身份找个情报部门问上一声，再加上平时在办公室里偷听到的，随便想想便一清二楚。
眼前的人啊，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了。
这次任务危险是自然的，能把戒指从那个云雀恭弥手上扒下来的自非善类。真假先不论，大胆的把戒指往跳马那里送，自然还是个聪明人。
泽田纲吉应该是想到了这些。但是他来不及做出反应。
云守失踪。这边又文件不停，访问不停。还好那个云雀恭弥一向不是喜欢聚在城堡里工作的人。暂时也没有人在怀疑。所以他必须安定内部才能搞定那边的一片迷团。
Boss，啧。黑手党。
沙发上的人轻轻动了动，风衣顺势下滑露出了他的肩膀。他皱了皱眉。
六道骸站起来帮他盖好衣服，扶平他的眉头。然后悄悄开门走出房间。
“不说点什么再走吗，这次的任务危险很大。”
门外的穿睡衣的小婴儿不知站了多久，斜靠在门框上望着关门的人。
“那么让他早点睡，没用的文件退了。别再把咖啡当白开水喝了。”骸转头对他一笑，然后摆摆手不知天高地厚的交代道。
“骸，难道你以前……”顾问大人注意的重点显然不在于此，他像意识到什么一般脸色一变，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哦呀，那么就麻烦你了，Arcobaleno。”六道骸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身影，意识到聪明的门外顾问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然后回头一笑。
“我可不想再看到亲爱的首领一幅虚弱的样子了。”
Reborn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高挑背影，哼的一声低头笑了。


14
第二天清晨的彭格列总部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工作人员之间的八卦论坛还有守护者非守护者之间的打情骂俏……够了反正一切都很美好。
阳光微微露了点头，云朵暂时还很稀疏很浅薄，天依然蓝的透彻。院子里的攀天树木沾着还未消失的露珠。树下的花朵看上去格外的饱满艳丽。像一颗颗彩色的斑斓水彩不经意间装点上的画卷。
顶楼的首领办公室的窗户大开，面对着远处低矮的山峰。斜斜的一阵风卷起薄纱般的窗帘，为门外顾问大人阴气沉沉的脸色加了几分微妙的柔和。
“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成吗蠢纲。”Reborn站在桌子上，拿枪抵着双手举起投降壮的首领，“要行动了居然瞒着我，你知道这次判断失误会有多少人死吗。”
“等等等等——Reborn你把枪放下说话好吗。”泽田哭笑不得的坐在高大的皮椅上，双手高举不敢放下。那把冰冷的枪正抵着他的头而且越发有向后继续移动一轰爆掉他的脑袋的趋势，“你不能先听我解释昨天晚上的事吗——”
开保险回应。
“都说了听我解释了啊。”不得已的双手伸上前握住了枪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上了手套。被握住的枪里，内部带着火焰的子弹被迅速冻结，然后迅速连带着整把枪一起陷入了冰封状态。
Reborn大爷一张脸越发阴沉。Boss脸上一张微笑越发灿烂。
“哦呀，这是在做什么Arcobaleno。”旁若无人开门的骸随手把门一掩，然后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坐：“和Boss在谈些什么吗，那我需要先回避吗。”
都这么说了那你倒是动一动啊！泽田纲吉再次无奈扶额。幸运的是阴沉的Reborn爷一个转身，轻巧地跳上了沙发抬头问道：“有什么重要事吗。”
“感觉极其敏锐呢Arcobaleno。我正是来找Boss谈点‘公事’半路上遇见了情报部门的人，就‘顺手’从他们那里‘借’过来看了看，然后也想Boss似乎也需要看看。”骸一脸意味不明的微笑着，双眼盯着和他总是默契十足的Boss。
你把各种各样文雅并正式的词语说成这个模样有你的。泽田纲吉没有如他所愿，重新低下头，看起了文件。
“那份文件呢。”
骸从身后抽出一份文件，果断地往首领办公桌上一甩，稳当的文件摊开在泽田的面前。
文件纸上密密麻麻的是一份报告。
“这是——？”
“跳马从小麻雀的身上找到的。”
屋子里三个人都静了下来，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Boss面前的报道，只剩下安静的翻阅声和风卷过文件的哗哗声。
“骷髅杖——昨天晚上那个人似乎也有这个。而且这样的情况——力量突然断电。”
Reborn皱起了眉，和泽田对望一眼。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骸斜斜的靠在沙发边缘，眼睛微眯的看着面容严肃的Boss。
“你是说昨晚攻击加百罗涅的领头术士带着同样的骷髅杖头，而且在打斗中途力量突然大减。”Reborn重新跳上桌，踏在文件边缘仔细的看着内容。
“没有错的。能够已幻术骗倒这么多人的术士，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骸一招干掉。”
“——容我插一句Boss，虽然你们谈论的事我没有兴趣，不过您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六道骸还是那幅懒洋洋的姿势，丝毫不见抱怨的脸色。
“事实。”泽田纲吉简短的驳回两个字，继续转过头对Reborn说，“加百罗涅那边也是。用幻术骗了那个云雀前辈——这样的能力还带领着大批的部队，苦战了那么久，就在一瞬间轻易被打倒？”
“你怎么想——是那个男人吗。”Reborn一个抬头，对上学生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恩，白兰。”
“那个男人的话，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拥有着某种从未见过的能力。”泽田纲吉脸色格外不好看——这个男人的一切，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稍微串一串还是能够明白。他连酒吧里能安插上了人手，故意说话把莫须有的事情灌输给他，表面上看矛头直指彭格列，事实上对象却是加百罗涅。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逐个击破？或者只是挑他认为对的随便下手？
“别随意就判——”
指责的话还没说完，刚刚怒气未减的Reborn再次拿起了枪准备开枪一射重新举行十一代目就位典礼被一声急促的电话打断。
这几天电话真是帮了大忙各种方面来说。纲吉下意识举起的手松松的放下，叹了口气望着电话上的IP。
此号码不存在。
那天晚上回到首领办公室才发现一通来自加百罗涅的未接电话。留言只说了一句话。
“泽田纲吉，加百罗涅已经被彻底破坏了系统，话说等到你看到这通留言的时候感觉已经不存在的加百罗涅办公室会不会有种格外的凄凉呢哈哈哈哈，另外——，什么人，——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就是一阵刺耳的挂线声和爆炸声。然后就是一阵寂静。
是不是雾属性的人都格外的恶趣味……杀人之前还要跟他通报一声以满足自己的SM[？]欲望吗。听了留言的Boss彻底囧在了原地。
不过听后来的声音，那个时候骸就已经赶到了。虽然系统被破坏，加百罗涅所有的内奸都应该被清除掉了才是。
所以没问题的应该。泽田纲吉脑袋转了一圈，然后才抬手拿起来电话。
“迪诺先生吗，怎么直接打——”
“啊你好，是纲吉君吗~☆”
一阵格外轻快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语调上扬的向他问着好。
泽田皱了皱眉，从记忆里传来的回信说这是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他屏住了呼吸，看着房间里两个望着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有些不解的人，伸手按下了免提键。
“你是哪位。”Boss说话间Reborn的脸色猛地变的严肃起来，然后跳下桌子，检查着电话线有没有被另外的地方给窃用。
“啊咧，我没有自我介绍吗，那还真是失礼了。”
“想必纲吉君已经按下了免提键吧~那我就直接对房间里的人一起自我介绍了哦哟。我是白兰。”
房间里回荡着那个人清脆明朗的声音，房间里的几个人同时一顿，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请多多指教哟——今后的各种方面。”
“白兰吗，你到底有什么阴谋。”率先反应过来的Reborn跳上桌，朝首领点点头表示没有被窃听，然后转头对着电话冷冷地问道。
“哦哦，这想必就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Reborn君吗——同时也被称做最强Arcobaleno——没错吧。”
看来情报这个男人掌握的还算不少。泽田纲吉一顿，接过他的话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宣战吗。目的呢？消灭彭格列吗。”
“哈哈，没有会告诉对方这些东西的敌人吧，还真是天真呢纲吉君。话又说回来还是应该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集合守护者决定了宴会上联合攻击加百罗涅，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呢，啊啊明明还想再测试一段时间的——”
彻底冷气十足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让人双手颤抖的沉默。
有一个人是压根没想要说话，刚刚严肃的脸色仿佛一阵雾气般迅速散去，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办公室里的金色墙壁不说话。
办公桌附近的两个人只是沉默。或是根本不知道给回答些什么。窗外轻柔的黄昏慢慢转深，黑夜在一角开始往外蔓延，山顶上闷黑一片。风声早已经听不见，此时却听的格外清晰，让人觉得十分狰狞。
“你——到底知道多少。”
“各种各样的东西呀——话说你问的是哪一部分呢。如果是那天晚上的事，仅仅是你一个人觉得“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离开吧。”这样而已。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多么另人不快的声音——我可以先行离开吗，首领。晚上在来找您。”六道骸支着扶手站了起来，一直在这里等待的耐心似乎被磨光了。还没有得高许可的骸一转身，没有扣的西服一扬准备跨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