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赵徽也
[不必授传敕令,也会如素往间矮跪金缕屏下,静候春红女在琼额里点贴珍珠碎盈的钿花时,像一尊绘淡的笑相塑半钩琉璃帘栊那样,替他别去那段轻纤的烟穗流绒。深记与却步在树阴孤影的最后一痕、附从君望的一切仪制典章,随他看过丹阙朱漆的火烧天吞住的衰鸦,连沉思的模容也乖乖学他。道不清是磅礴玮天化修出宝相慈悲,还是从龙寡影中也能学出纵色。彻拨立判的思柳与绗裙匆走去,浑不吝皱浅的涧幅在风响采出一截细瘦雪踝,折腰送雀莺渺低的一韧清音]我不知道,那我应该服从吗?万请您恕我、原宥我好像自比高歌的询问…徜有天谕提令,您会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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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宗衹
【缁衣偃成已潺潺憩下的河水,流淌在一宿山河的起伏,却追不灭天边倏尔点起的白昼篝火,蓬松柔软的云为了躲避这样滚烫温度的灼烧,随着逐渐拉长的雁字一去不回头,没有固定形态的风就在其中轻盈盈穿梭着,握来一把不计数的时间以完成风和晚风的变幻。终于,浓郁的山火吹进了皇帝的眼中,于是不再执着这样伤人的风景,垂下睫屏的每一刻余光里,偷偷留意身边一尊佯装慈悲的坐相小菩萨。泥土和草地的脂香被风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皇帝却看见了她身上有光华流转的羽毛】怎样是天呢?权柄并不是通天塔。我从不将在地上行走的渺小人类看进眼里——即使身处其中、身处世上最大的一座囚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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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赵徽也
[于是再裁委几笔女儿诗里小茶无忧愁的袅好,端托起腮心两朵悄悄的湖花红,也如是屏却欲度蝉眉下的两束扬鬓绿,徐垂着凝思圆容。而潺流不断的思潮并非是诸如囚笼的字眼,这样深刻宣露的,沉重意信的。在思考的只是将这样缘谩怠而悠翡的黄昏时牵得更紧、更慢。而是如何才写轻宜,不违数转的期光]你也说过,权柄并不是通天塔。所以,你会想逃出燮宫这座繁丽,又无比沉重的囚笼吗,陛下?[粉浅的薄睑轻轻地垂低着,驳烧在眼底也还是那一道欲燃连群山的燎色,但恍乎可以闻悉恢宏庄重的钟磐之鸣。将绵掌蜷拢两枚小珍珠张护泉目,又去丈量他每一寸松高畛封。漫天幻话]假如,我是说假如噢,假如你想,我也可以飞越燮宫,我就带你一起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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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宗祇
【这个冷寂春天的落幕像一场荒诞的谎言,能够燎天的热气也只遥远地斜了下去,不晴澈的颜色就迫不及待地从天空另一头翻了上来,这样那样的原因后,周遭的空气只好表示退缩的更寒意。如此两端的环境里,即使有亮如鲜色的眼睛,又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内心而不教她失望呢?皇帝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却以阴郁的嘴唇说了违心的话】有时朕想:这样的燮宫究竟谁在夺取?梁国、肃后,或是哪个谁,全都给他们好了。【草地在褪色,逐渐褪成不好看的青灰色,雾蒙蒙的、俱在皇帝眼瞳了,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解下聊胜于无的绣氅,代替地拥抱在她肩,才再说】可惜不能,朕的脊背已发育得不能再完好,长不出一对健硕的翅膀,更不能将朕的王朝轻易地让给他人——所以,飞来朕的身边吧,随时伺机地、带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