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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虔于神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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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09-08 22:44回复
    时间:咸亨六年腊月
    地点:京城
    人物:爱新觉罗衔纪(1)、乌努神京(1)
    内容:因皇帝为对此事表态,太延始终惴惴不安。传书与子神京,希望得到宫内的帮助,于是神京在宫外与怀政公主想见,希望通过她向皇帝吹风(作为嘉妃独女,对于皇帝有父子之亲,却无君臣、权柄之忧,更好表达乌努氏立场)。
    怀政公主与皇帝夜谈,向皇帝表氏族之忠,皇帝示意太延应面对面说清。


    IP属地:广东2楼2023-09-11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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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嘉平,寒冽已严。北极阁胡同的罄口梅较往岁开得略迟一些,佛尔果楚科寄往保府的答信终于书下了末笔,却憾不能点缀梅妆了。】
      【我与乌努太延相处循着世间十分寻常的父子之道,母亲谢世后,似乎愈发习惯沉默。就连昔日灯窗苦读,乃至独宿五华书院亦杳有闻问。直至三年乡试前,一封书疏并各式文房呈至五华山麓,豫贺今科皆得及第,山长才知名为神京的生员竟是云贵总督公子。】
      【我知晓仅凭庸下才谟难图异路功名,更不愿仰赖父亲保举至何人门下效用,故而终究远别滇乡,践迹庙堂。只是未曾料想父子睽隔三载,乌努太延再次越过云山迢遥,竟能枢握畿辅要务。父子二人虽非同曹,但寄庄田诸事与太常寺亦非全无干系,于公于私都不应旁贷其责,遂辗转书谒懋阳殿,道明父亲探借春风之意。至于与怀政公主相期今日,倒是从不敢寄望的额外赏遇。】
      【杨梅竹斜街尽头一方雅室,乌努神京比约定时辰先至几刻,将此间茶果尽数撤换过,复又亲自布设清供,似非如此不能与帝女金玉之尊、怀政雅裁深致相称。待到一切停妥,瓯炉煎雪初沸,毡幕外也有环佩鸣破了刀风。】
      有礼了——【隐去称谓先执一礼,厚重帘幌各自垂下,才将身鞠得更低】公主请坐。
      【旧日书院教谕各有风调,其中不乏雅好事茗的“三昧手”,乌努神京纵然不耐炙、碎、碾、罗诸多冗节,却也甘为座上人烦费几道功夫。】若非寒天时节,本想邀公主往天泰山下鉴湖草堂,亦或是崇青水畔的茶庐。现下只好请公主恕臣怠慢,莫弃盏中松风了。


      IP属地:河北3楼2023-09-2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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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风无可滞留在紫宸宫,循着怀政帝女的生莲步,闯入杨梅竹斜街尾端的雅室。她先言一句谦谦,毕竟纪载昭垂的彤册,大抵未流传至外男手底,似乎并无桀骜的因由。)“神京表兄,胪唱才名,怀政遥仰日久。”
        (这弗是帝女首回窥见她、丰神俊朗的表亲,某朝她往北极阁去,恰瞥过文质少年面。仅是稍瞬光景,业已在少女膺中落墨一点,那是尚未开蒙的情愫之境,陈玄便氲成红豆的外廓,永驻在她心头了。那时她仍不懂情字怎释,贝阙的风月也不关情,懋阳殿的温煦宠溺也不关情,故而,也说不破、那便是情。)
        (瑞雪压於花枝,太重了——枝桠摇晃,抖落乱琼碎玉,便是天赐胭脂成色,尽冁笑向人来。少女贵胄天禀,端庄自恃便是舍命不渝的底色,故先声的寥寥几语猝然曳止,再停默少顷。)“表兄也请坐。”(眸神的闪烁中,却有极力遮掩、而多少徒劳无功的青涩、甚至跃然。)
        (她步出红墙圈就的凤历鸿图,步出太平之阶,变作一只繁彩点染、手无寸缕的金丝雀,再接近向她觐谒的忠臣。他们第一回的对谈,貂扇徐徐递出的,何尝不是松风,于是吹开贮藏她絮语的绶笥。)
        “无妨,四时节序长岁有之,溪回松风长,冉冉征途,切莫急于一时,鉴湖草堂、茶庐,这些地方,怀政都先记着便是了。”
        “何况额涅常语滇地事,全仰仗舅父寰瀛功勋,方有懋阳殿一隅温清。”(额涅其实不曾说——自作聪明地,垂眸不望他,但神色游弋于杯盏之间,是膺怀最大的叛徒。)“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萱慈谆谆教诲,怀政不敢忘。”


        IP属地:广东4楼2023-10-08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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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凡人生来有贪有妄,平日里再如何自诩不矜名以拔俗,当真未得朱衣点头,仍不免作失意人再逢失意事的感喟。社稷坛也好、昭穆庙也罢,更像是栖守一方槁心之地,将意气与年光消磨。倒让人念起萱室早赴玉楼,父亲寝息不忘、沉忧日积,最终谋了云贵外放的旧事。可惜佛尔果楚科或尚有披浮云而睹白日的机缘,任是雪里芳丛开遍,再不得分与寿阳公主额。】
          【闻怀政芳训,敛下许多无端心绪,随后撩袍入座。】公主过誉,神京才疏识浅,托赖天恩祖德方能得一第;而公主才通古今、博宗宇内,尤是擅度舆图经纬,舍妹曾有幸伴读驾前,亦是赞佩不已。
          【往日逢年节时亦于云滇遥敬礼馈,今日更无空手而来之理。】大理盛产棉白纸虽不及徽宣冠绝天下,胜在腻而不燥,久藏不易漫漶虫蠧,实为簿册图谱所宜。故特与太和松烟、础石砚一并献来,还望公主不弃。
          【稍稍一顿,又道。】至于贵妃娘娘,另有银盘菌、滇红石斛等物,改日与请安折一同呈奉。
          【少时失恃,随父亲远赴西南边陲,京城于乌努神京便成了伤心之寓,最好同一途风霜客尘般抛诸身后。待到再归京阙,先是科场应试、授官后又整日沉沦坛庙之间,即便休沐亦无几多游冶闲思。此番若非乌努匡岳不吝珠玉之教,恐要奉来一幅燕京清趣图请公主亲自圈题了。】
          【论起寿宜姑母这位庶子,曾不知何故流落江西,早年认祖归宗,当任抚台正是乌努太延。归府时年岁分明比我离京时更幼,经年不见,竟成了闻名的五陵公子。有时思来也不禁啼笑,我与他是否因果错换,颠倒人生?】
          【然今日闻公主“一时、长岁”之言,忽而生出几分释怀、几分奢念,或许山水清乐不必独赏?襟前那枚怀表本是琼林宴时所赐,平日里只消旋动发条,便且由其耐心谨数时刻。直至此际我心怦然,才真正听见了它镀金镶珠的壳衣之下,默然跳动而从未止息的一寸真心。】
          【盏中一泊水色波心不定,泛荡几丛涟漪,须臾才归复平静,双手奉与公主。】
          父亲竭股肱之力、微臣尽忠贞之节乃为职责所在,丹臣母族与娘娘、公主则是一荣俱荣,乌努府中至今仍将御赐题匾高悬,“谊笃宗支”四字,神京又岂敢忘怀?
          【我深知壸闱光阴不似闺中易过,盼念旧日与稚灵、神京姊弟一处嬉乐,契如尔汝的小姑母长为无愁无恼身,却不免要辜负帝女天真。有父女之亲,而无君臣之分、权谲之患,怀政公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起身郑重拜下。】只是当下关乎父亲的谣诼不断,积毁销骨,父亲与臣也是无计可施,万不得已才请娘娘和公主垂救...


          IP属地:河北6楼2023-10-10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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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尔衮惠出天家,彤阙暗颂她的芳名,亦有帝王幼授宠锡,终於雕琢出昞灵心迹,赫赫磊磊,不尝认为红鸾星移偏要男子立誓,见这乌努表兄宛若玙璠之美,更无寻常文臣酸腐拘束,暗自欢喜。她未习得绣楼抛金枝的扭捏作态,更无所谓风屏听《凤求凰》的髣髴揣摩。)
            (总归一日,宸极的翰墨要书写她下嫁何族,那为何不可她先替自己择位良婿。)
            (倏尔那犹疑的神色敛去,初见的生分、端庄换成眉睫底扫视良驹的狡黠。她阙少笼络人心的功夫,却对陟怙应许的筹码过于熟稔。)“太庙览察天维,亦度天家政情?不愧是顾諟天命之职,上下神祗,社稷宗庙,皆是熨帖——莫论,绥徕女心。”
            (女心,便是佛尔衮玲珑七窍,寔辩白很是袒露,昭然若揭地,将文言裹成绣花球,投掷与鞍上春风得意状元郎。又旋即点到为止,馀得另一轮赎等。)
            “所谓慧达舆图,不过谬赞,不过专好绘事。年命之遒短速,流光之有经疾,表兄所赠白纸既有不渝之意,当为我所钟意。太和松烟、础石砚却不要,皇阿玛赐愉麋大墨几枚,尚束新古高阁上,下回再补些石青、石绿可好?怀政绘的舆图,玄墨单单,反倒乏味。”
            (朱唇道破靡靡之音,前朝、后宫不过一墙之隔,谣诼自循着诡风,吹到周遭都是:除却她懵懂的额涅。)
            “人禀各异,所好悬殊,总须要躬亲问喏,方最分明。就如、额涅倒有说舅父不解风情,懋阳殿的牌九了无新意,哪有珠格全妃的翡翠镶金富贵惹人?不过这些话,总不会书信寄来,从来满纸猗欤休哉,何解贵人风月愁。”
            “圣人视亿兆之心犹一心者,宸君通理,故海内殷富,我景慕趋同,受益良多。不算得垂教呀,表兄,你赠我嘉物,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当该啦。且待我消息吧?”(淑慎尔止,不愆于仪的君子,便是其人。怀政公主杏仁般的眸子愈发觉着眼前人周全、恺悌、谦恭,连笔墨纸砚皆是宏焘算尽。爱意是蔓蔓而生,爱根却须猝然深值,尚不敢说情爱的年岁,她却敢说利柄、说不可拱手让人的凤临其桐。)
            (更是,对那素未谋面的舅父,生了好奇。)
            (未将额涅置入担心她卷入纷扰的窘境,干脆只字不提,与小嘉妃的燕谈,仅是诗酒茶。那堆矢志不渝的棉白纸,居于懋阳殿底,是无缘由的物什。)“不过怀政出来前与额涅说,我去趟景仁,当归囖,下回,勿忘我的石青。”
            (金丝雀绚彩之影,是长尾彗星,流过广衢,带着她择定的姻缘,回到她的玉阁琼楼。)


            IP属地:广东7楼2023-10-1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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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尔衮惠出天家,彤阙暗颂她的芳名,亦有帝王幼授宠锡,终於雕琢出昞灵心迹,赫赫磊磊,不尝认为红鸾星移偏要男子立誓,见这乌努表兄宛若玙璠之美,更无寻常文臣酸腐拘束,暗自欢喜。她未习得绣楼抛金枝的扭捏作态,更无所谓风屏听《凤求凰》的髣髴揣摩。)
              (总归一日,宸极的翰墨要书写她下嫁何族,那为何不可她先替自己择位良婿。)
              (倏尔那犹疑的神色敛去,初见的生分、端庄换成眉睫底扫视良驹的狡黠。她阙少笼络人心的功夫,却对陟怙应许的筹码过于熟稔。)“太庙览察天维,亦度天家政情?不愧是顾諟天命之职,上下神祗,社稷宗庙,皆是熨帖——莫论,绥徕女心。”
              (女心,便是佛尔衮玲珑七窍,寔辩白很是袒露,昭然若揭地,将文言裹成绣花球,投掷与鞍上春风得意状元郎。又旋即点到为止,馀得另一轮赎等。)
              “所谓慧达舆图,不过谬赞,不过专好绘事。年命之遒短速,流光之有经疾,表兄所赠白纸既有不渝之意,当为我所钟意。太和松烟、础石砚却不要,皇阿玛赐愉麋大墨几枚,尚束新古高阁上,下回再补些石青、石绿可好?怀政绘的舆图,玄墨单单,反倒乏味。”
              (朱唇道破靡靡之音,前朝、后宫不过一墙之隔,谣诼自循着诡风,吹到周遭都是:除却她懵懂的额涅。)
              “人禀各异,所好悬殊,总须要躬亲问喏,方最分明。就如、额涅倒有说舅父不解风情,懋阳殿的牌九了无新意,哪有珠格全妃的翡翠镶金富贵惹人?不过这些话,总不会书信寄来,从来满纸猗欤休哉,何解贵人风月愁。”
              “圣人视亿兆之心犹一心者,宸君通理,故海内殷富,我景慕趋同,受益良多。不算得垂教呀,表兄,你赠我嘉物,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当该啦。且待我消息吧?”(淑慎尔止,不愆于仪的君子,便是其人。怀政公主杏仁般的眸子愈发觉着眼前人周全、恺悌、谦恭,连笔墨纸砚皆是宏焘算尽。爱意是蔓蔓而生,爱根却须猝然深值,尚不敢说情爱的年岁,她却敢说利柄、说不可拱手让人的凤临其桐。)
              (更是,对那素未谋面的舅父,生了好奇。)
              (未将额涅置入担心她卷入纷扰的窘境,干脆只字不提,与小嘉妃的燕谈,仅是诗酒茶。那堆矢志不渝的棉白纸,居于懋阳殿底,是无缘由的物什。)“不过怀政出来前与额涅说,我去趟景仁,当归囖,下回,勿忘我的石青。”
              (金丝雀绚彩之影,是长尾彗星,流过广衢,带着她择定的姻缘,回到她的玉阁琼楼。)


              IP属地:广东8楼2023-10-11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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