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稳定，我们从他身上取出了四斤各种碎片，失血太多，现在还没死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回答的人也很焦急，听身份是负责治疗他的医生。
“他对我们非常重要，请徐医生务必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苏小姐吩咐，我们天津市医院自会竭尽全力。只是……”
“只是什么？”
“以上说的伤势对他来讲还不是最坏的问题，现在最坏的问题是有一根断裂的钢刺扎在距离他心脏两厘米的危险位置上，这一个小时内如果还拿不出来他大概会出现器官衰竭的危险！”
“为什么还不手术？！”
“善于这种手术的吴医生和郑医生都被临时叫去了司令部会诊这次爆炸中受伤的士兵，我们现在没有相关专业的主刀医生！”
“你怎么不早说？！”
“这是刚刚才发现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的对话都还在路明非能够理解的范畴，他果然伤的不轻，否则以他那位苏师姐的谈吐城府，很难从她的话里听出什么强烈情绪。但现在他的苏师姐慌了，因为他随时可能立即投胎。而接下来的对话内容则远远超他的意料。
“谭局长现在在哪？”
“谭局长在司令部开会。”
“请他立刻派遣能够手术的医生过来见我，现在。”
“……会议还没有结束，现在只怕没人可以见到谭局长。”
答话的人是路明非的同事许右安，谭维新的机要秘书。
“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想躲？我不管他再开什么会，我要他立刻给我能够手术的医生！”
“请苏小姐稍安勿躁，我们会通知谭局，但谭局是否会见您，我们无法保证……”
“稍安勿躁？无法保证？我不过一晚上没有盯着保密局，你们就整出这么一堆破事？人没抓到，损兵折将！这个责任谭维新躲了，你替他担？！”
苏茜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客气，显然她这次动了真火，路明非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话里透出的寒意与火气。

“别碰那道门！咳！咳咳咳！”
已经瞌睡的特护病房职业的护士在病人突然的大喊中惊醒。如今的情况让她惊慌失措，这个特殊房间里那一位昏迷了一个星期的病人刚刚从梦魇中挣脱，此刻正坐在病床上大口地换气。也许是起身太猛的缘故，输液的针头已经从他手背上脱落，悬挂针水的滴架也倾倒一地。病人身份尊崇牵涉甚多，如果因为刚刚的突发情况造成伤口崩裂她必然难辞其咎，几天前苏家大小姐曾在这里为他连开四枪把一名政府要员当场打死，护士越想越怕，一时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嘛，叫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长过来。还是说你想吃枪子？”
冰凉的声线里透着不满，却也成功让护士获得了行动力。她连忙打开房门，奔向值班医生办公室。
“何必吓唬她？一个歌舞明星哪来这么大杀气。”
路明非看着自己床沿上同样被惊醒的人叹气说。
“我吓唬她？你怎么不说你吓唬我？孤军深入龙潭虎穴，一己之力抗住反动分子巨型爆炸拯救十二条人命，路英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样勇武？”依旧是冰凉的声线，言语虽然关切但也极尽挖苦。
“唉，我全当你是夸我了。蕾娜塔小姐能来给我守病房，我是受宠若惊。”路明非说着，扯起嘴角笑了笑。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虽然楚子航的爆炸让他顺手处理了江南这大麻烦，但那些真正针对他的怀疑并不会因他受伤而全部消失。他需要抓住一切机会洗脱嫌疑，比如噩梦中人的呓语。路明非原以为他醒来后等到他的会是保密局审讯科的质询，却没想到这里一个保密局的特工同事都没有，有的仅仅是他这些年为了执行任务混迹风月场所认识的明星舞后。
蕾娜塔是俄国人，之所以不是苏联人是因为远走东方的末代沙皇后裔对如今的苏维埃并不感冒。

路明非第一次结实她是在六年前潜伏于日伪机关的时候。披时他已经被此生最大的劲敌藤原拓海盯住，为了在一场突袭刺杀中逃脱，路明非胡乱地避入了只有工作人员才能出入的天上阁五楼，并在那撞见正在对镜梳妆的蕾娜塔。这个娇小的女孩儿质问闯入她住所的不速之客意欲何为，言语中那不可冒犯的威严与她娇小纤弱的瓷娃娃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手无寸铁的她依就用气场怔住了路明非。
或许是从路明非那躲避追杀的理由中联想到了过去的自己，蕾娜塔并没有举报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反而极力帮助他遮掩行踪，路明非也因此与她结下友谊，后来蕾娜塔称霸天津歌舞剧坛，除去自身容貌歌舞均为一流外也多有路明非襄助。
“看到我你好像不开心啊？你希望自己睁开眼睛看到谁？那位惊动天津军政两届的南京钦差苏小姐？”
当下这位歌舞天后正用她那天青色的眼眸盯着自己，淡金色长发下欧洲人线条分明的五官显得冷峻而精致，让路明非面对她时总是联想到苏联极富盛名的木制工艺品套娃。
“有你陪着就很好。”路明非说着开始观察房间，他想从这里找到日历与挂钟，进而了解目前的时间。
“你想要找什么？”看着他东张西望，蕾娜塔问。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昏迷了多久？”路明非问。
“现在是1949年1月15日4时。”不等蕾娜塔开口，病房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一身中山装的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我昏迷了这么久？！”路明非大为震惊。
“对我们来说确实非常漫长。”陌生男子笑了笑。
“我们？”一种不协调开始在路明非的心里生长蔓延，坐在他床边的蕾娜塔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地盯着他，那双天青石般的眼睛里所折射的光线这让他毛骨悚然。
“我军已经于12月18日击破陈长捷所部解放天津，感谢你为组织所做的一切，潜伏结束，你安全了，龙雀同志！”中山装的男子笑着鼓掌说。

“恭喜路科长通过甄别。”蕾娜塔祝贺。
“甄别？”路明非周身气势一泻 露出愕然的表情。
“天津守备司令部对路科长的忠诚一直以来都抱有疑虑，为此谭局长为你布下了这自证清白的话剧。”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加入了保密局。”路明非看着这个精致的女孩褪，他心中的违和感依然没有完全消失。
“不，蕾娜塔小姐并没有加入我们的队伍。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躯壳。从新介绍一下，我是南京派天津专员苏茜的临时助理，崔明煜，很高兴认识你，路科长。”
“认识你我可一点都不高兴，地上那位的性命你负全责。另外立刻从我朋友身上消失，我不希望她的意识因为你蒙受损失。”
路明非险而又险地识破了这场骗局，他的老师谭维新利用了王侍言灵的上位，编号77“皮影戏”对他又布了一个局，释放者用蕾娜塔的眼睛观察他所能看到的一切，用蕾娜塔的声音诉说他精心编织的谎言，路明非联想到刚才种种，不有脊背发凉，蕾娜塔怪异的眼神让他看破了敌人的阴谋从而险而又险地免遭了厄难，回想起刚刚的对话，这些问题中的每一个都有着谭维新的用意，或是降低警惕，或是甄别立场，但凡又一个回答出现漏洞他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有任何损失，地上那个不过是监狱里的死囚傀儡，至于蕾娜塔小姐，我会把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作为赔礼道歉，现在可以告诉路科长时间了，目前的真正时间是1948年12月15日。针对路科长的一切监禁都被取消叫停，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医院休息或者回家。期待接下来的再见。”蕾娜塔说完，突然身体前倾栽向地面，而路明非则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把她拉住。这显然是那个意识离开的后遗症。

与此同时，一个医院病房内，谭维新慢慢摘掉了自己的监听耳机。

写这个题材审核真的严啊，只能用点截图了，你们凑合凑合马上就是元宵节了，把说话不算话的杨治老师也刀了吧（龙五也不更，天之炽也不写，这***是想上天）

第十章
1948年12月17日晨8时，路明非照常对保密局大院门卫岗哨的卫兵回了军礼后踏入了这座他“阔别”了近半个月的大楼。与天津街道上萧条的民生不同，如今的天津保密局大楼内可谓人声嘈杂热闹非凡，西装的特工们在办公室里焚烧着文件，戍卫的宪兵在各楼道中疾步穿行。
伴随着解放军总指挥刘亚楼的最后通牒，整座城市的国民政府机关都进入了死亡的最后倒计时，包括在天津市民眼中死亡的化生天津保密局。
路明非自从15日离开医院后就一直闲居在家，即是为养病一半也是为接收广播密码命令。但遗憾楚子航的交通站虽然因为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全员幸存但固定阵地却灰飞烟灭。再加上谭维新心细如发，通过走访临里按街坊描述复现了楚子航夏弥等人画像，如今他们不得不东躲西藏，以往的定时电报已经停用，两天时间内路明非没接到任何命令与通知。
穿过转角的走廊，路明非最终在顶楼的最后一个房间门前站定并拉响门铃。
“哪位？”屋内有人问，声音非常陌生。
“行动科路明非报道。”路明非回答着这个陌生的声音并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局长办公室只有两个岗位，一个是局长谭维新，另一个是局长办公室主任，原主任杨治已经做了苏茜枪下亡魂，而现在的主任从声音上判断并不是路明非的熟人。
“路科长请进。”回答的人礼貌使得路明非暗暗惊讶，以往杨主任提问在得知来的不是局长时只会说个“进”字。

路明非抬脚进门，却看见了另一个熟人——苏茜。如今她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但路明非已经没有心思欣赏美人，于是只是唤了一声“苏小姐”算是打过招呼。
他认得出苏茜那套衣裳是保密局机关女性科级领导的军服，这代表苏茜正式介入了保密局工作且列居谭维新之下。蒋家王朝在这个节骨眼上拿掉了她钦差的身份让路明非内心突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局长在谈重要内容，我是否需要回避？”目光快速与苏茜交错后，路明非对谭维新敬礼说。与苏茜不同，这位局长今天穿的反而是常服，这让他身上少了三分锋锐多了一分儒雅。
“不妨，都是些任务安排罢了，已经讲完。你来的正是时候。”坐在办公桌后谭维新对他点了点头。
“不知这位是？”路明非这才看向房间里那位陌生人说。
在他原本的猜测里这个陌生声音应该属于新任办公室主任，但事实上办公室主任的座椅与办公桌上已经落了薄尘，显然那个区域已经有段时间没人用过，那么眼前这个陌生人是新任办公室主任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路科长好，初次，不，再次见面，非常荣幸。”陌生人在谭维新的示意下同路明非说。
“再次？”路明非审视着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笔挺的中山装袖腕处是瘦削而节骨分明的手指，金丝眼镜后面藏着深邃的眼瞳。他立在那里，气静如渊。路明非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文职人员。
“我们两天前已经在医院见过，抱歉给您留了个坏印象。”
“崔明煜？”路明非反应了一瞬问。
“崔明羽，苏联人的发音并不标准。”崔明羽说。
“你现在隶属行动科？”
“是，按建丰同志命令，属下由南京方面归入天津保密局行动科。”
“皮影戏的运用炉火纯青，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但入侵我身边人思维的事就此一次，否则大公子未必保得住你。”路明非咧开嘴，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南京又来了新钦差，区别只是指派人从皇帝换成了太子，但不管是谁指派，如果他总与自己作对持续威胁他与身边人的安全，那钦差也不是杀不得。

“好了，同事寒暄不要剑拔弩张，接下来我们该说正事了。”不等崔明羽作答，谭维新开口结束了这场充满火药味的自我介绍，于是所有人都进入了沉默。
“127抓捕失败以后敌人化整为零融入了天津城的角落，为了避免你因公负伤造成行动科停摆，南京方面电令苏小姐就地加入保密局接手行动科接手工作，谈话结束以后明非到文档科办递交现在还封存在你办公室的所有材料。”谭维新平静地叙述。
“那我接下来什么安排？”路明非无奈地点心头，他是看出了苏茜那一身科长制服但没想到是空降到由他领导的行动科。
“明非你现在大病初愈，行动科工作繁杂于你恢复不佳，天津守备总司令陈将军与我请求调你去做城防巡检，这工作虽然耗时但你久历战场，熟悉工事布置，是当下最轻简的工作，于你养伤有利，我已应下，明天你就去司令部报道。”谭维新继续说道。
“属下谢局长体恤。但属下……”路明非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谭维新对他摆出了停止的手势，这项工作调度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一扫命令！离开保密局权力中心意味着他要获得焚城计划执行名册的难度直线攀升，但眼下只能另想办法，他不能再在这件事上做更多发言，依谭维新的思维逻辑，此时如果还要执意留下，必然会遭到新的怀疑！
“你们都还有事情要做，保密局的工作要依靠两位，我就不留你们了。”制止了路明非，谭维新又看向苏茜，局长下达了逐客令，苏茜也只能点头应了，同崔明羽一道离开，路明非本来也要跟着退出去却被叫住，只能立在原地。
“我如此安排，你不满意？”眼见门扉合上，谭维新的目光又转回路明非身上。
“学生不敢。”路明非目光笔直，应答铿锵。他不清楚谭维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干脆以不变应万变。毕竟面前这位天津保密局长与他除去上下级关系外还另有些渊源，固而其作为敌人虽然危险，但只要自己还未暴露，就比一般人要安全。
1942年他因负伤离开战场后被国府安排到重庆进行特工培训，以求能够打入敌人内部输送情报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负责培训的教官正是如今这位谭局长，国府的官僚系统最讲出身资历，路明非在调入天津工作后在他面前也总以学生自居。谭维新是典型的儒家官僚，对师门传承倒比别人重视，路明非这些年也从中获得不少便利。
“明非觉得南京能不能守住？”如今屋内就只有路明非和自己，谭维新也放下了局长的架子，原本锋锐的气场越发平和。路明非负气他看在眼里，但他没有立刻去谈对学生的安排的用意，反而向他提出了一个与保密局业务完全无关的问题。
“天津固如金汤，陈司令必能守住。”路明非迅速作答，给出不经过脑袋思考的标准答案。
“我也是行伍出身，你我师徒，大可实不说这些场面话。”谭维新摇头，他也曾在一线战场服役，对于路明非政客式的回答并不满意。
“守不住。”路明非也干脆，谭维新问到这份上，他不能不正面回答这位老师加上司。
“你觉得能守多久？”谭维新说。
“从双方情况综合推演至多半个月。”
“我不知道你这样讲是为宽我心还是你太乐观，真打起来陈长捷一个周都顶不住。”谭维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党国在天津的牌已经出尽，失败只是转瞬，我们也该为撤退做准备了。”
“可如今还能退到哪去？天津已经四面受敌，机场停运海路断绝，共军意图把我们全歼于此，可不会用什么围三缺一的兵法。”路明非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话中透着三分无奈与愤怒，将自己伪装得更像一名忠诚的国府官员。
“12月19晚上8点还有一架回南京的飞机。”谭维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反光的镜面挡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可能？！”路明非震惊，他是真的震惊，天津如今的局势对任何一个国府人员来讲都已经危若累卵，敌人包围比起半月前堪称铜墙铁壁，刘总指挥的部队虽然没有战机但防空火炮已经就位，路明非是实在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穿过包围网下飞过来。
“大公子派了私人飞机，用驼峰航线的驾驶员飞过来。作为代价等我到南京以后需要加入他主导的三青团社为他个人效力。”
“老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准备带你一同走。在我教过的学生中明非你无疑是最优秀的一个。天津已经是穷途末路者的泥潭，留下不会产生任何价值。你的舞台应该在更广阔的长江以南。”
“学生感谢老师爱护，但我们全都撤走，党国安排的焚城计划又依靠谁来实施与指挥？学生不才，原加入计划潜伏天津以待反攻！”路明非着实没有想到谭维新会这般打算，原本只是离开保密局权力中心想要破获焚城计划就很困难，如果去了南京，那要完成任务更是天方夜谭。
“你对焚城计划就这么感兴趣？”谭维新声音陡然一沉，平和的气息从他身上瞬间消散。
路明非此刻透过他那薄如刀刃的眼镜窥见了这位老师眼底的自己，顿觉寒从脚起，但路明非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退。作为最接近焚城计划的人，如果他都束手无策，行动必然失败。国府的暗桩们必然会变成天津接收工作的重重阻碍，不知多少同志要为此牺牲，不知多少人民的利益要受到损失，一念既起，明哲保身蛰伏待变皆抛脑后，路明非立刻开口：

“学生确实对焚城计划感兴趣，天津如此重要的城市不守上一守实在可惜。学生愿为党国反攻天津蛰伏待变！”
“……反攻？呵，党国如今能守住长江天险就不错了，即便奇迹会降临到国府身上，你我的年纪也看不到成功那天，共产党说的存人失地如今也适用我党，潜伏天津十死无生没有前途。”在沉默与审视了他片刻后，谭维新叹息一声说。
“学生……”
“够了！我是你的老师，不允许你在此做无谓牺牲，后天一晚七点天津机场见我，你可以带一名家眷。天上阁的蕾娜塔我看就很不错，二十五六的年纪该有个家。下去吧，城防巡检只是虚职，不必去司令部报道。两天时间，把自己在天津的私事处理好然后跟我回南京。”
见已多说无益，路明非转身合门离去。他慢步走过长长的走廊与楼梯，最后在属于他的办公室门前停下。路明非没有急于进门，因为有人已经在门口等他。
“谭维新和你说了什么？”等他的人是苏茜，此刻这姑娘正双手环抱靠在墙边，显然是出了局长办公室就已经在这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倒是苏小姐在这里是专程等我？”路明非虽然感谢苏茜为他烧掉文件又枪毙杨治但他刚刚从昏迷里苏醒就遭遇了同为南京特遣的崔明羽试探，而这家伙好死不死还是苏茜的助理。苏茜很关心他是毋庸置疑，但他不敢凭此去赌苏茜的政治立场，而此刻苏茜与崔明羽同时入驻行动科，不管是有意无意，路明非被他们架空已成既定事实，他始终拿不准这姑娘，且马上要做异常凶险的事，为免牵连无辜，他的语气便也冷淡生硬起来。

“还是苏小姐？！”苏茜先是一愣，马上象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惊叫起来。她三步并做一步冲到路明非跟前，一把抓住对方衣领把路明非顶到墙上。
突发的情况让路明非愣住，而苏茜也在此时低声开口，两人距离极近，路明非能感受到她清冷的气息拂面而来。
“江南杨治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以命相博？你惹得麻烦已经够多，天津城破在即，这几日给我老实呆着，莫要轻举妄动！”
走廊上还有其他科室，人员进出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娱乐八卦经久不衰。苏茜和路明非同是黄埔学员前几天又为他直接打死局长办公室主任近乎将谭局的脸放在地上狂踩，据说这等撩虎须的事苏茜当是都没迟疑一瞬。两人关系匪浅可见一斑，如今这场景剑拔弩张却如陷入了什么分歧，不乏好奇心重的人想要看看后续，驻足的职员不知不觉已经堵住了走廊。
“……苏师姐。”眼见事情越来越大路明非无奈，只能服软。
“你叫我什么？”苏茜勾起嘴角却没放开他的衣领。
“师姐！”路明非低唤了一声，苏茜松开了他，却猛然一口咬破他的手背同时扬起自己另一只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你！”路明非被打了个胡咧，此刻愤怒直冲天灵盖。
“呸！我白救你了，要是觉得我占了你的位置那就自己来抢！”面对他的愤怒，面前的姑娘只是快速退开两步吐掉口中的血沫又擦擦嘴角，在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后，她拨开身后的人群路径直下楼去。
“看什么？没见过吵架？都散了！”路明非瞬间明白了苏茜的用意。他喝散走廊里的观众，摔门进入了无人的办公室整理交接资料。随着大量文件完成归档，他点亮了自己的黄金瞳，言灵.明见万里大范围覆盖保密局大楼！

加油加油继续

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了，我在想要给我们的苏师姐什么样的结局但依然还没想明白，所以我在这里问一问还在看的各位，你们希望看死的苏师姐还是活的苏师姐给你们四十八小时考虑然后直接跟帖告诉我，四十八小时没人回复我就在故事的最后把她写死，因为死的比活的好写多了，作者现实的人生本来就很悲剧，所以并不善于写什么喜剧故事。另外一百楼被度娘抽了，所以你们看起来云里雾里，我会补个一百楼，你们自己倒回去看的时候自己排排序